重新回到傾國傾城歌廳，上午，歌廳正在打掃衛生。輝煌了一夜，白天的歌廳顯得很冷清。有頹廢，有墮落，清冷的歌廳，走進去讓人打冷顫。

韓傑明此刻已經混成大人物，他不是我想見就能見的。走進歌廳，我一腳踹翻一個椅子，“叫大鞋出來見我。”

兩個服務員看我來惹事，急忙給老板打電話。不一會兒，來了四五個混子。看著那四個混子搖頭苦笑，他嗎比的，我現在連見大鞋都沒資格了。

“你嗎比的，你誰啊？”混子問我。

沒說話，幾個混子抽出武器朝我打來。用的都是鋼管，沒有刀。混到現在，我打架的水平已經越來越高了，幾百個混子都遇到過，這幾個混子我根本沒放在眼裏。手疾眼快，我一把搶過一個混子鋼管，反手一擊，混子應聲倒地。其餘四個混子一聲大吼，四個鋼管同時砸向我的頭。我舉起鋼管奮力一擋，然後一腳踹退一個混子，一個橫掃，四個混子被我揮的後退。

險險接住了四根鋼管的一擊，我的手腕子震的直疼。橫掃的時候鋼管有點拿不穩，我急忙抓緊鋼管衝上去往他們頭上拍。

又拍倒兩個混子，我也挨了幾鋼管。這個時候，估計林飛毒癮又犯了在家發瘋呢。我有點急了，一鋼管往一個混子臉上戳，戳破了他的牙齦，混子嘴裏都是血。

看出我是個狠角色，剩下一個混子指著我說，“你嗎比你等著。”說完，他就往歌廳外麵跑。

“告訴大鞋，我叫張明明

。”我對逃跑的混子說。

“告你嗎比。”混子罵了一句逃出歌廳。

剩下啊四個混子看我，都有點不敢動。誰下手狠誰就是老大，他們不敢再動手。跪下的話我沒說，說了還得拚一下才能打的他們跪。他們四個圍著我不讓我跑，我靜靜的坐在散台一張椅子上等大鞋他們來。

等了十幾分鍾，一輛輛車子停在歌廳門口。砰砰的關門聲響起，大鞋帶了二十多個混子跑進來。大鞋指著我說，“草你嗎的張明明，我沒找你麻煩，你還敢找我麻煩？”

看著大鞋，我點了根煙。兩年不見，大鞋身上的氣質都變了。以前的他就是個髒兮兮的小混混，現在看他，身上很幹淨，穿個漂亮的小花襯衫，頭發弄的根根立。大鞋隻是罵我，卻沒動手。他們還在等一個人，等一個重要的人。

心裏有點興奮，我要看到韓傑明了。

不出我所料，一輛黑色的豐田大吉普緩緩停在門口，一個彎著腰的小混混笑嘻嘻的為副駕駛打開門。門開了，一個瘦弱的混子笑盈盈的從車上走下來。很白，白的直晃眼睛。下來的混子眼窩深陷，臉白的像紙一樣。他穿了一件幹淨的白襯衫，一條米色休閑褲，腳上踩個人字拖。

人未到，先聽到一陣咳嗽聲。

“張明明，不錯嘛，來黑山一個多月，拿下五個歌廳？”下來的混子正是韓傑明，長時間吸毒，韓傑明看著很虛弱。他說話的時候目光閃爍，很精神，看著也很精明。

韓傑明說我拿下五個歌廳是錯的，昨天晚上我們又拿下了一個。看著韓傑明笑，我沒說話。他的身上透漏著危險的氣息，我能感覺的到。

“膽子不小啊？敢來砸我的場子？”韓傑明笑著看我，從後腰拿出一把手槍。指著我，韓傑明微笑。

被槍指著的感覺很不舒服，槍裏有子彈，感覺命不是自己的，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

笑了笑，我也從後腰拿出手槍。槍是林飛那搶的，我沒用槍指著韓傑明，而是笑著把槍拍在了桌子上。

韓傑明詫異，隨後又笑了

。收起槍，韓傑明咳嗽了幾聲。他的身體很虛弱，他的腳步輕浮，被人攙扶著走到我這張桌子坐下。坐在我對麵，韓傑明盯著我的眼睛看。沒回避他的目光，我也笑著看他。

“你是來找我的吧？”韓傑明笑著問我。

“恩。”我點點頭。

“找我幹什麽？想拿回飛龍家的三十萬？”韓傑明笑著問我。

“那錢不要了，我想找你買點貨。”我搖搖頭對韓傑明說。

“哈哈，買點貨啊？你要什麽？磚頭？土灰？耗子尾巴？”韓傑明笑著問我。

“耗子尾巴。”我對韓傑明說。

“都是老鄉，你想要就說唄。”韓傑明笑著搖搖頭，然後擺擺手。一個小弟彎著腰走來，韓傑明笑著說，“虎子，去我車上拿二十克耗子尾巴。”笑的同時，他對小弟使了個眼色，小弟點頭，忙不迭的直起腰去給韓傑明拿貨。

“咋的？上癮了？”韓傑明問我。

“給朋友買的。”我對韓傑明說。

“哈哈，你朋友還愛玩這個呢？你告訴他跟我混，有他玩不完的粉。”韓傑明笑著對我說。

“不必了。”我笑著說。

說話間，韓傑明小弟已經把貨拿來了。貨是用幹脆麵袋子裝的，密封的很好。扯開方便麵袋子，裏麵有十個小塑料袋。裝粉的袋子特殊，摸著很柔軟。想起韓傑明剛才的眼神，我打開一小袋子嚐了嚐。嚐了一點，果然如林飛說的，入口即化。味道，有點酸味。皺著眉頭，我吐了口吐沫。桌子上有水，我漱了漱口。

“攙牆皮子灰了？”我問韓傑明。

韓傑明一直笑著看我，剛才嚐了一口，有一點沒化，白白的，應該就是牆皮子灰。韓傑明聽我說完笑意更深了，“你還挺識貨。”

擺擺手，告訴他的小弟，“去拿二十克純貨給我老鄉。”

小弟點頭，趕緊又去拿

。

他走後，韓傑明又和我對視。看著我的眼睛，韓傑明問我，“聽說瘋狗手下五虎中的林飛喜歡吸毒，毒癮很大。你們那條街有個混子得罪了瘋狗，你們抓了林飛？”

韓傑明聰明，出奇的聰明。剛是這麽點蛛絲馬跡，他就查出了我把林飛抓了。跟韓傑明敵友關係不明，看他猜出來了，我沒說話。

他小弟重新拿來了一個幹脆麵袋子，這次我沒拆開看。第一次，韓傑明是玩我的，這一次，他應該沒必要玩我了。韓傑明一出手就是二十克，我有點買不起。按一克四百塊，這點東西價值八千。

韓傑明看出我有點窘迫，他笑著對我說，“純正的耗子尾巴，市麵上賣七百二一克。你是我老鄉，這點東西送給你當個小禮物。”

無功不受祿，按他說的，這二十克小東西能賣一萬多。這麽貴重的禮物，他送給我應該另有所圖。拿了韓傑明的東西，我沒走。我靜靜的看他，等他說出下文。

“張明明，你膽子夠肥，連我的場子都敢闖，還敢找我。如果你想給林飛買貨，你找個小弟就能買。你這次找我，恐怕還想試探一下我對你的態度吧？”韓傑明笑著問我。

“沒錯，我想試試你對我什麽意思。”我對韓傑明說。

“嗬嗬，以前在市裏的時候，你隻是個小比崽子。現在，你已經混的這麽好了，還敢跟王東宇作對。你知不知道，王東宇是我大哥？”韓傑明笑著看我，他身邊的混子全都朝我走上兩步。歌廳中全是舉著武器的混子，恐怕下一秒，他們的家夥就要朝我砸來。

看著韓傑明，我笑著搖搖頭，“明哥，你總這麽逗我，有意思嗎？”

“真幾把聰明，我就喜歡你這樣的！”韓傑明笑了。咳嗽幾聲，韓傑明拔出後腰的槍拍在我麵前，“你那東西太爛，一槍連人都打不死。我這把是部隊出來的六四，你拿著。”

“你也跟王東宇有仇？”看著韓傑明的六四式手槍，我問。

“我恨不得殺他全家！”說到王東宇，韓傑明惡狠狠的說。笑眯眯的眼睛瞬間瞪的溜圓，眼中散發著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