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飛龍以前得罪過一個混子,混子很牛比,是一個鄉裏的大混子。那人是賣粉的,找了二三十人抓的我和飛龍。打了飛龍一頓,綁了我們一夜。後來,他敲詐了飛龍家裏三十萬,直接拿著錢跑了。那人叫韓傑明,他手下有個親信小弟,叫大鞋。

嗎的,我算徹底想起來了。看著大鞋,我心中恍然大悟。韓明,加上中間一個傑字,那不就是韓傑明嗎?怪不得,怪不得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大鞋看著我目光閃爍,他一定也認出了我。跟他我還有過節呢,他拿褲腰帶抽飛龍的時候,我還跟他拚了一次。

“張明明!?”看到我,大鞋立刻跳起來,撿起一個啤酒瓶子朝我丟來。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雖然有點驚喜,但我們始終是仇人。躲過他的一個啤酒瓶子,我關上包間的門拚命跑出歌廳。嗎的,一個成文國還沒搞定,馬上又多了個瘋狗,心思混的差不多跟瘋狗拚一下,現在又來個韓傑明。

六大勢力,我幾乎得罪了一半。照這麽混下去,我們真得離開黑山了。

開著車子回到酒吧,二哥問我幹什麽去了

。我罵了聲倒黴,然後把碰到韓傑明小弟的事跟二哥說了。

“韓傑明?你怎麽惹上他了?”二哥皺著眉頭問我。

看二哥問我,我直接把我和韓傑明之間的恩怨從頭到尾全說了。我說完,二哥眉頭皺的更深了。二哥跟我說,“韓傑明這個人出了名的又陰險又狡猾,在北五塊的時候,他差點當了鄉裏老大。”

“這麽狠.....”我吃驚的問二哥。

“你跟他接觸過,你不知道他的手段?”二哥問我。

回想一下,韓傑明確實狡猾,飛龍被抓的時候,韓傑明把飛龍、許坤還有宋軍一夥全玩了。我們因為一個學校老大的位置打的頭破血流,人家隨隨便便就在飛龍家整了三十萬。整完錢,韓傑明一個跑路,一了百了。那次風波,說句實話,韓傑明才是最大的贏家。錢和虛名讓我選,我也選擇錢。

“得罪他也沒事,咱們先按兵不動,要是他們找咱們麻煩,咱們就跟他幹。韓傑明還拿了你朋友三十萬呢吧?不行臨走前咱們可他一個人幹,在他那黑點錢,把你朋友的錢黑回來。”二哥對我說。

“對,不行我真得把飛龍的錢整回來。”我想了想對二哥說。

想到韓傑明居然跟我逃到一個地方,還當了老大。我心裏又是緊張又是激動,按二哥的推測,韓傑明是跟表哥、戴風還有崔明風一個檔次的。猛龍過江,大混子就是牛比,到哪都能混起來。在這龍蛇混雜的黑山,韓傑明還能當個大勢力的老大。

睡覺前,我給飛龍打了一個電話,“飛龍哥,最近怎麽樣?”

“哈哈,還行,怎麽了?”飛龍的聲音有點小,他聽到我給他打電話,聲音馬上精神了起來。看這樣,他應該正睡覺呢。看看時間,也快三點了,這個時間給他打電話是有點不好,但是我著急把我知道的事告訴他。

“飛龍哥,我碰到韓傑明了。”我對飛龍說。

“韓傑明......”飛龍聲音低沉,暗自思忖韓傑明的名字。

“恩,在黑山碰到的他,他現在當了一個勢力的大哥

。飛龍哥,我想法把你家那二十萬幫你整回來?”

飛龍沉默了一會兒,他想了想說,“三十萬你別整了,我不要了。我殺過人,那三十萬算是我賠給小磊家的錢。拿出那筆錢後,我心安多了。明明,你別冒那個險了,我真的不要。如果你想要,你去跟他要吧。”

錢是飛龍的錢,飛龍都不要,我怎麽可能要。我想了想對飛龍說,“錢你不要就算了,你的錢,我也不要。我們現在在黑山碰到他了,我懷疑他會找我麻煩。我先不跟他一般見識,如果他找我麻煩,我再跟他一起算總賬。”

“哈哈,真沒想到,韓傑明跑到黑山還能當老大,你們也挺有緣的。”飛龍笑著對我說。

“有什麽緣啊,我可不想看到他。”我笑著對飛龍說。

飛龍現在已經不混了,在西安大學踢足球。前一陣子大學生運動會,飛龍參加短跑比賽還拿了個名次,整的挺好的。他已經是不是混子了,我總跟他聊社會上的事也不好。好久沒給他打過電話了,我們聊了一會兒私事。飛龍還問我,“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麽?”

“忍?”我問飛龍。

“對自己好一點,別太拚命。”飛龍笑著對我說。

“恩。”我點頭,即使飛龍不混,我們仍然是好兄弟。

聊了很多私事,飛龍還跟我說他跟他對象訂婚了。其實他們也要感謝韓傑明,如果不是韓傑明抓他,他一直不敢跟家裏說他和他對象的事。現在好了,兩個人光明正大的,還訂了婚。家裏房子買好了,正在裝修,等大學畢業,他們就結婚。

飛龍家條件好,他家是賣魚的,一年能賺不少錢。和對象結婚,飛龍家裏基本沒什麽負擔。挺羨慕飛龍和他對象的,談一場不分手的戀愛,畢業了兩個人就結婚。

“飛龍哥,你結婚可一定要告訴我啊。”我笑著對飛龍說。

“一定的,到時候你也是。對了,你和戴季怎麽樣了?你倆現在是不是還總吵架啊?”飛龍笑著問我。

“我和戴季黃了。”說到戴季,我黯然

“哦......”飛龍有點尷尬。沉默了一會兒,飛龍說,“沒事,慢慢會好的。能和好就和好,不能和好就換一個。男人嘛,多玩幾個漂亮姑娘不吃虧。”

“恩。”我不知道說什麽好,在那應和。兒女私情的事已經來不及想了,現在過的生活朝不保夕,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都說不好。

隱隱聽到雞叫,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聊到快天亮了。兩個人都很困,但都舍不得掛電話。最後不行,我困的實在不行了。掛電話之前,我跟飛龍說,“飛龍哥,聽說陝西那邊很好,你給我說句陝西話唄?”

飛龍想了想,對我說,“你個錘子!”

“錘子?”我不明白什麽意思,在那笑。錘子,應該是誇我堅強,誇我狠的意思吧。飛龍笑的聲音依然豪爽,和以前不變。實在困的不行了,我掛斷電話就睡著了。

一覺睡到十點多,有小弟把我叫醒。晚上是在歌廳睡的,小弟小心翼翼的跟我說,“明哥,林飛又要鬧了。”

“又要鬧了?”我問小弟。

“恩,他毒癮又要犯了,看著有點嚇人。一上午抽了兩包煙,說要叫你。我看你昨天睡的晚,等到現在才叫你。”小弟對我說。

我們是活捉了林飛,但是林飛如果一直鬧,我也受不了。他毒癮發作了像瘋子一樣,我把他捆起來也不是個事。昨天說的好好的,我給他買毒品,結果碰到大鞋,毒品沒買成。答應了人家好好的做不到,我覺得過意不去。

去看的林飛,林飛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抽著煙。他的眼睛有點紅,他甩了一把鼻涕往沙發上蹭,“你嗎了個比的,讓你買點粉你買哪去了?快給我點粉,我過過癮。”

林飛是急了,要是我說沒有,估計他立刻就能撲上來咬我。皺著眉頭,我對林飛說,“你等著,我去給你拿。”

“快幾把點的啊,你嗎個比的。”毒癮一犯,林飛變的滿口髒話。

說出的話要算數,一咬牙,我發動了林飛的車子。想在黑山混,和韓傑明早晚要見麵。我去會會韓傑明,看看他什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