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戴季坐同桌後，我們幾乎每天都是形影不離。有一次我們吃飯，戴季認真的看著我說，“張明明，別混了，咱們一起好好學習吧。”

我看著戴季認真的小臉，我搖搖頭，“我不能丟下我的兄弟。”

“哦。”戴季沒勉強我，她想了想不說話了。在我心裏，兄弟和媳婦兒一樣重要，她知道。都是這個時候過來的，她理解我。

被我踢過一腳後，大東依然每天黏著我，不過他變的識相了，他看我心情好才敢過來黏著我。每個大哥身邊都有那麽幾個人，崔明雨在學校架子很大，什麽時候身邊都有十幾個兄弟，光頭強、七匹狼和小誌。我覺得我身邊也該有個人跟著，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同意大東跟著我了。

一開始，戴季挺不習慣的，時間長了，戴季也就不當回事了。大東跟著我們從來不插嘴，這一點我挺欣賞他的。有時候，戴季給我買東西還會給大東帶一份。大東拿到戴季給他買的東西就是傻笑，嗬嗬的不說話。

大東跟著我我和戴季沒意見，但是王傑卻有意見。王傑是大東班裏的老大，人不錯。一次踢足球碰到王傑，王傑看著我身邊的大東問我，“大東跟你混了？”

“恩。”我點點頭。

“這小子人不行，你小心點。”王傑皺著眉頭說。

聽了王傑的話，我若有所思

。王傑不是那種背後說人壞話的人，他這麽說大東，必有原因。說話的時候大東過來了，大東究竟做了什麽讓王傑反感，王傑也沒來得及跟我說。

十二月發生了兩件大事，一件事攪的我心裏不安寧，一件事打破了我寧靜的校園生活。第一件事是關於小米的，我和封濤我們兩個關係好，我和戴季在一起，封濤跟小米在一起後，我們兩個更是親上加親。自從我們上次讓小米跟順子媳婦兒道歉後，小米有點變了。她變的做什麽事都咬尖，咬尖是我們這土話，是什麽事都想當第一的意思。

小米和封濤和好後，她的架子越來越大。她的架子之所以大，是因為封濤欠她的。一次偶然，封濤把小米整懷孕了。小米懷孕後，封濤特別煩惱。他找我商量，問我該怎麽辦。這種事我也說不好，我也為封濤發愁。我問封濤，“你確定是懷孕了嗎？”

“檢查過了，真懷了。”封濤苦著臉對我說。

“你想怎麽辦？”我問封濤。

高中生懷孕，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打胎，因為我們還要上學。打胎對封濤來說不算什麽，封濤拿的起錢。封濤想了想說，“我想和小米結婚，她的肚子是被我搞大的，我必須對她負責。”

聽到封濤要和小米結婚，我震驚的看著封濤。結婚意味著什麽？結婚意味著他和小米要輟學。意味著封濤要結束他的花樣年華，成家生孩子。他才十六歲，如果他真的結婚了，他這輩子就完了。

我沉默，雖然我不想封濤和小米結婚，但我尊重封濤的想法。封濤是個講情義重信用的人，就算我勸他，我也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封濤果然說到做到，當天晚上他就回家把他和小米的事說了。封濤爸媽聽說他把人家女孩肚子搞大了氣的夠嗆，把封濤一頓好打，棍子都斷了兩截，同時罰他跪著，讓他跪了一宿。第二天，封濤他爸歎了口氣，讓他把小米叫到家裏吃飯。

小米模樣長的好，就是太瘦了，看著有點楚楚可憐的味道。封濤爸媽可憐小米，讓小米回家把結婚的事跟她家說。這禍是封濤惹的，不管小米家要多少彩禮錢他家都給。封濤重信用，他爸也是重信用的人。結婚這件事，封濤爸媽決定負責。

封濤家裏沒問題，但是小米卻很害怕。小米沒封濤膽子那麽大，她怕挨打不敢跟家裏說

。猶豫了半天，小米流出了眼淚，“叔叔，阿姨，我不敢跟家說，不行你們給我買點藥，我自己把胎打了吧。”

小米說的可憐，她說完後，封濤他媽也流出了眼淚。封濤他爸眼圈泛紅，同時扇了封濤兩個嘴巴子，“看你惹的禍，把人家姑娘糟蹋成什麽樣了？”

那頓飯封濤一粒米都沒吃，封濤就是低著他任他爸罵他。考慮兩個孩子還要上高中，封濤爸媽認的小米當幹女兒，然後陪著小米打的胎。打胎手術做的是最好的那種，回來以後封濤爸媽伺候了小米一個星期。打胎女孩兒造成的傷害很大，小米在封濤家養病的時候我和戴季去看過小米一次。當時就看到小米臉色蒼白，連嘴唇都是白的。戴季抓著小米的手，心疼的都哭了。

看到小米那樣，我心裏也不好受，覺得小米確實可憐。再看看一邊像個受氣包似的封濤，我覺得封濤更可憐。

因為還要上學，請假久了不行。小米在封濤家住了一個星期，他們倆這才一起上學。回到學校後，小米的臉色好了很多，但是小米也變了。她開始欺負封濤，提出很多過分的理由。沒事的時候刁難封濤，稍有不順心就發脾氣。

有時候我們在一起時，她還諷刺我和戴季。記得有一次封濤跟我開玩笑，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封濤笑著跟我說，“明哥，中午吃大餐怎麽樣？”小米聽封濤說完就不樂意了，小米叉著腰問封濤，“張明明比你大啊？你憑什麽叫張明明哥？以後不許叫。”

“嗬嗬，鬧著玩呢嘛？”封濤笑著對小米說。

“嗬嗬，鬧著玩？我看不是吧？我記得你們剛混的時候就三個人，浩南還是你找的。為什麽你們一起混了這麽長時間，張明明當了老大，而你不是？”小米冷笑著看封濤。

小米說完，我和戴季還有封濤我們三個都很尷尬。看著小米冷冷的表情，我終於懂了。小米這是恨我，恨我找她去跟順子媳婦兒道歉。而小米一直不跟我說話的原因，是因為我是老大，封濤不是。小米還是愛著封濤的，隻不過她恨我，恨我搶走了她的封濤。

“嗬嗬，你誤會了，我不是老大，封濤才是。”我笑著看小米，我不想因為一點虛名搞的我們兄弟不和。

“張明明！”封濤臉色變了，他喊我的名字。

“怎麽了？你本來就是老大嘛？我沒你長的帥

。”我笑著拍封濤，眼角卻流出了淚水。心裏很難受，很怕失去封濤這個好兄弟。

“老公，你是老大，他是小弟，以後你別亂叫。”小米很得意，她覺得自己幫了封濤，幫封濤得到了老大的位置。

“張明明，咱們走吧。”戴季皺著眉頭，這頓飯我們還沒吃，就搞的不歡而散。

戴季拉著我的手，我心裏空落落的。莫名的心酸，覺得我們的關係全都變了。混了這麽久第一次質疑混這條路，我覺得權利傷害了我們的感情。兄弟還是權利，我選擇兄弟。

“小米，你他嗎什麽意思！你嗎比，你是不是不想處了？”身後，封濤對小米大吼。

“我幫你呢，你說我幹什麽？”小米好像哭了，說話的聲音帶著哭腔。她扯著嗓子對封濤喊，“封濤，你這輩子能不能有點出息？我他嗎跟你在一起老憋氣了你知道不？你不是個男人，你有能耐對張明明喊去啊，你對我一個女生喊什麽。我恨你！”

我沒回頭看，因為我的心太酸。我不敢回頭，我怕我止不住流下眼淚。

聽到封濤對小米喊，戴季不樂意了。戴季一把鬆開我，轉身往封濤那跑。她指著封濤說，“封濤，你能不能讓著點小米啊？小米才幫你打過胎你就這麽對他，你是不是男人？”

“戴季，我和封濤的事不用你管，不許你這麽說封濤！”小米又對戴季喊。

聽著他們爭吵的聲音，我點了一支煙。深吸一口氣，吐出一溜長煙。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說：

寫完這一章的時候，我哭了。現實就是這般殘酷，不過風雨之後一定會見彩虹。見慣了黑暗，我們才會更好的珍惜光明。好像又有很多朋友有金鑽了，請兄弟們把金鑽送給我，我會繼續努力寫的。前麵有朋友指出我錯別字多，這個我盡量改。給朋友們造成不方便的地方，跟大家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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