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靈在沒有受到禁錮的情況下,是不會離開母體太遠的,母親走到哪裏,他就會跟到哪裏,在阿狗的指點下,汪筱惠用母子同氣的方式來追蹤陳路和孟丹晨,先聞過孟丹晨衣物上的氣味再來追尋,嬰靈與母親的氣息度相似到了百分之六十以上,所以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他們可以找到陳路和孟丹晨。郎浩開著車,汪筱惠聞著空氣中微弱的氣息,在排除了若幹閑雜人的氣息後,得出的那一絲比較純淨的。阿狗的車跟在郎浩的後麵,喬若雲看著阿狗有些出神,這讓阿狗有些擔心。

“若雲,沒有休息好嗎?”

“我沒事。”喬若雲甜美的笑了一下,把手放在阿**縱汽車排檔杆的手上,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

“如果不舒服,你要跟我說。”

“我知道。”這一刻,喬若雲非常的安靜,好像鬧不起來,畢竟嬰靈之霧這件事牽扯太大,是她事先沒有想過的。發生這件事後,她的內心隱約有些不安,好像一些東西超出了自己的預料,該怎麽解決,她還在想。相比之下,阿狗的心情更為的複雜,在鷹影成立這麽久以來,發生的大事無數,自己就任也才一段時間,處理這些事情是他的職責,這樣的重擔給了他無形的壓力。

兩輛車一前一後的行駛著,穿過了條條大街,最後棄車來到了崇明島,四個人上島後按照汪筱惠的直覺找尋,雖然郎浩買的別墅就在島上,但是他對這裏也不算是很熟悉,隻有在一路詢問中前行。天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喬若雲看了看天色,小聲的說:“應該快下雨了,曦。”

“要是下雨就麻煩了。”汪筱惠有些擔心下雨後氣息會中斷,這是她第一次嚐試追蹤嬰靈這麽遠,也不知道正確與否,要是再下雨的話,她就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

郎浩在十字路口前停下腳步,突然問:“我一直在想,這裏為什麽要叫崇明島呢?”

“你的問題,隻能說明你的無知,虧你還是上海人,崇明島一直有個傳說,說是在東晉末年,孫恩農民起義失敗後,起義軍的幾排竹筏飄到了靠近東海的長江口,在江邊的泥沙中擱淺了,這些竹筏攔住了滾滾長江帶來的泥沙,逐漸形成了一個沙嘴,這片沙嘴當時還沒有完全露出江麵,隨著江水海潮的漲落,時隱時現,給人一種神秘之感,人們說它既像怪物,又像神仙,大概意思就是‘鬼鬼祟祟’又‘很明顯’,便給它起了個名字,叫祟明。”阿狗看著郎浩,笑著回答。

某個人的自尊受到了挑戰,站得筆筆直,不甘示弱。“喂,有一些人好像不識字吧,崇明島的第一個字是讀崇,不念祟。”

“你聽人說話的時候能聽完嗎?開始這裏的確叫祟明島,後來這片沙嘴泥沙越積越多,變得又高又大,完全的露出了水麵,形成了一個小島,再不受潮漲潮落的影響了,人們看到它氣勢壯觀,就不再將它視為怪異,並對它產生了一種崇敬之情,所以才把名字從祟明改成了崇明。”

“是這樣?!”郎浩摸著頭,關於這些事情,他是真的一無所知,讀書的時候他就沒有把這些狗屁曆史東西放在心上,何況是離他地盤這麽遠的崇明島,一開始隻知道這裏沙多,但沒有想到這裏還有如此的嚴厲。“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百度,將八卦變得不再困難。”阿狗是徹底的服了這個富家子,慶幸自己當初沒有在那樣的環境下生長。

此時,汪筱惠在前麵帶路,已經走出一段距離,見後麵的人沒有跟上,忙大喊:“你們快一點兒,等會兒真的要下雨了!”

“哦,來了!”郎浩忙回答,然後向汪筱惠跑去。郎浩走後,喬若雲對阿狗投來了異樣的目光,笑著問:“你什麽時候開始關心這些的?”在她的印象中,朱曉曦不是這樣的人,他除了愛自己的音樂,就是繼承師傅的鷹影,從來不做其他無關的事。

“沒辦法,不多知道一些,會讓自己變得無知的。“阿狗聳了聳肩,握住了喬若雲的手。

眼看天色越來越不好,阿狗和喬若雲加快了步伐,沒一會兒就追上了郎浩跟汪筱惠,四個人並肩走在崇明縣城東五裏金鼇山南麵的路上,這是他們很久以來第一次徒步走這麽遠,當汪筱惠一座寺廟前停下來時,郎浩有些詫異。

“筱惠,你怎麽了?”郎浩抬頭看到廟門的匾上寫著三個大字:壽安寺。這是一座寺廟,阿狗知道這寺廟的來曆,於是講解道:“這是壽安寺,已經修建了七百多年了,大概是在宋淳祐年間建的吧,最開始的時候是由四川僧人來到這裏建造的,先前定名為‘富安院’,在後元朝延祐五年時,朝延賜名‘永福壽安寺,又過了宋,元,明,清四個朝代以後,經過不斷的修繕和擴建,才簡化為‘壽安寺’。”

“很有曆史感。”郎浩看著陳舊的廟門,點了點頭。

幾個人中,隻有汪筱惠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明白為什麽孟丹晨的氣息到這裏就斷了,人會是在寺裏麵嗎?她也不敢肯定,於是回頭看著自己的師傅,有些猶豫的說:“好像在裏麵。”

“在裏麵?怎麽我沒感覺到嬰靈的氣息…”阿狗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想要洞察嬰靈跟他們的距離,即使這麽近,他居然都沒有感覺。“若雲,你看呢?”

“我跟你一樣,曦,沒有感覺到嬰靈的存在。”喬若雲搖了搖頭。

郎浩蹲了下來,看著緊閉的廟門,隱約聽到裏麵傳來了誦經聲。“會不會是佛音把嬰靈淨化了?”

“不知道,有這個可能。”汪筱惠也沒有辦法得知到底是為了什麽,如果被淨化的話,固然是件好事,關鍵是以她的修為,就連是不是判斷正確她也不清楚。

就在他們猶豫不決的時候,廟門嘩的一聲打開了,走出一個頭上帶著戒疤的小和尚,雙手合十,對著他們鞠躬。“施主裏麵請,師傅已經在滄海閣等你們了。”

“啊?”郎浩站了起來,看著這個小和尚,都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現在是他開始犯迷糊,當郎浩把視線轉向阿狗時,阿狗用眼神告訴郎浩他也不知道原因。汪筱惠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直覺告訴她,進去後就會有答案,所以沒有思考就把腳邁進了廟門,郎浩看著汪筱惠進去,他也跟著走了進去,阿狗跟在郎浩的後頭。走在最後的是喬若雲,但是不偏不巧的,輪到她進去時,小和尚居然攔住了她。

“對不起,施主,師傅隻讓接待前麵三位,請你在外麵稍等片刻。”

“……”喬若雲呆住了,沒有說話,看到阿狗進去後,小和尚關上了廟門,把喬若雲關在門外。喬若雲感到了憤怒,不知道是什麽人在作弄自己,於是氣乎乎的看著壽安寺的牌匾,她要把這個地方記住。她的眼神是凜冽的,好像一把刀,要把裏麵看穿一樣,憤怒的情緒呼之欲出。此時,寺裏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平和之氣穿透而來。

“天下寺迎天下人,平常心無不平事。”

這話說得平常,意思卻深刻,說話的人好像知道喬若雲很生氣,想要安撫她一樣,喬若雲聽了也忍不住在心裏驚呼對方是個高人。

給讀者的話:

親們:早睡早起身體好,看完就睡覺。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