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月鷹一月十五元宵佳節這日正午,葉鷹帶著李揚和蕭大山、段祺、富鐵唐三個堂主慢慢悠悠的像散步一樣來到了城東那片楊樹林。

早有人數個女子等候在此,見到鷹揚幫來到,一個看起來三十上下的婦人微蹙雙眉,說道“李幫主似乎不怎麽關心老婦人的安危,不然為何這時分才趕到呢?”

葉鷹等人站定,他看著對麵五步外的白衣女子麵容白皙、柳眉秀目、櫻唇俏鼻,輕嗔薄怒間幾能勾魂奪魄,淺淺一笑讚歎,“好媚的可人!”

“多謝公子誇獎,小女子愧不敢當。”

“嗬嗬,”葉鷹笑著說,“小女子?你怕不有五六十歲了吧?”

“你——”女子臉色突然布滿青氣,但轉瞬即逝,冷靜的將目光轉向李揚,“李幫主決定的如何了?”

葉鷹心內暗道:好深的鎮定功夫!嘴上卻接過話說,“我是他大哥,今天我來找你們教主談談。讓她出來吧,也不用擺什麽空城計了,我娘已經被我接回去了,對於你們七花教的照顧,我就敬謝了。”

“想見教主?鷹揚幫還不夠資格!”被道出了實情,女子有些沉不住氣了。

葉鷹一點也不生氣,那笑容在白衣女子眼中怎麽看怎麽陰險,“貴教那兩位高手重的斜截脈手法製穴,還沒解吧?”

女子怒聲道,“果然是截脈手!”

“不不不,不是截脈手,而是斜截脈手。如果貿然以為是截脈手而解穴,他們會筋脈寸斷,不信你回去可以試試?”說完葉鷹目光轉向女子旁邊的一個青衣少女,“小姑娘,如果你的右手敢再動一下,我保證它馬上不再受你控製。我想斷了手的女孩子,一定不怎麽好看的。”

白衣女子突然意識到麵前之人是一個高手,於是話音一變,“小荷,不要冒險了。想不到鷹揚幫竟然有如此高手,我們這次認栽了。我們走!”

對著轉過身去的幾人,葉鷹還是那種語氣,可是停在別人耳朵裏怎麽都像是嘲笑:“難道埋伏的二十一個人不現身出來試試,大家見個麵親熱親熱?”

白衣女子猛然停住,然後轉過身來,額前已經隱然有了汗珠,“公子好深的功力,就此別過,日後七花教再行拜訪。”

“那好吧,告訴你們教主,那兩個人再過一天不解穴就會成廢人,我住在鷹揚幫,沒錢住客棧。”

白衣女子拱了拱手,率眾離去。

回到住處,白衣女子將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教主,然後跪下請罪。

麵帶白紗的七花教主有些驚訝,“雖然你看不出他會武功,可是就憑他能看到荷花要使毒、能察覺我們潛伏在十丈之外的人,而且連人數都一個不差,就說明他的功力很不簡單了。你還對付不了他,這是我們估計錯誤,不是你的錯。我今天又檢查了一遍,蘭老、荷老中的確實不是截脈手,我們不能冒險解穴。你去準備一萬塊錢,菊老、梅老,你們兩個也準備一下,帶著蘭老和荷老,隨我去會會這個人。”

葉鷹他們在城裏麵轉了一圈,方才回到鷹揚幫,剛剛喝了杯茶,七花教主就到了。

“哇!這才是絕色美女嘛!”葉鷹誇張的大叫,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告知家裏幾個女眷陪老夫人去逛街了,是以現在毫無顧忌的大喊大叫。

七花教主身著絲織白裙,下麵露出三寸長白如蔥玉的小腿,清晰的可以看到纖足上穿著的綠緞雲鞋和微微露出鞋不及半寸的絲襪;鞋尖微微上翹,給人一種足蹬青雲,直上九天的感覺;上身穿的是半透明的薄紗,隱約可見胸前的一雙嬌乳如兩個聳立的小山,讓人興起迫不及待攀登其上的欲望;外麵披著一件及地黑色大披風,和裏麵的白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再加上羊脂白玉般的頸上微微含笑的花容月貌,讓人產生了聖潔和神秘並存的奇異感覺。剛一出現就立刻征服了鷹揚幫主和三個堂主,此時他們的心裏都在不自覺地後悔沒有加入七花教。

葉鷹在一霎那的失神之後,看到那四個家夥眼珠快要掉下來的反應,笑著說道,“真不知道你有什麽辦法,走了這麽遠,你的披風托拉著地,怎麽還這麽幹淨?”

這一句笑言,拉回了丟人現眼的四個家夥,卻讓七花教主等人怔了一怔。

“公子果非常人,”能躲過她七花教的秘術“奪心”,片刻之間又解脫了被控製的四個人,七花教主隻能放棄原來的打算,自報家門,“小女子秀清,冒昧來訪,還忘公子見諒。”

“秀清,嗯,秀麗清雅,好名字,好名字啊!”

葉鷹眼光在七花教主秀清身上掃來掃去,停留最多的自然是那對聳立的小山。他毫無顧忌的目光讓一向波瀾不驚的秀清也微微臉紅。

七花教主秀清沉吟片刻後說道,“公子見笑了。昨日敝教弟子遭宵小鼠輩暗算,還忘公子援手相救,特以萬兩銀子答謝公子。”

“好說好說,我是好男不和壞女鬥。”葉鷹收下中午見過的女子遞上來的一張萬元金鷹幣,上下查驗,生怕有假似的。

秀清有些莞爾,覺得麵前這個人有些不自覺間讓人放鬆的本領,遠比自己的奪心好用。她就這樣饒有興趣的看著葉鷹將票子收進了懷中,然後上前在僵立兩人身上來回點了數十下,兩人就恢複正常了。

葉鷹嬉皮笑臉的站在秀清麵前,裝作良心發現般少有的謙虛說,“說實在話,這二位的功夫算是不低了,要是有個三四十人,還真是不好對付。”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秀清心中卻在想,“幾十個?難對付就是還能對付了,那豈不是我們兩個七花教的實力?他是說自己一個人還是另有實力?還是虛張聲勢?”

“秀清姑娘,請你來隻是和你打個招呼,鷹揚幫昨天已經解散了,以後就不老你老人家費心了。”

“我很老嗎?”

話說出口之後,秀清竟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問,連忙掩飾說,“公子這算什麽?暗施襲擊,卻連個報仇的機會都不給我們嗎?”

剛剛站到秀清身後的一個被葉鷹點過穴的女人聞聲站了出來,“七花教梅花長老,向公子討教幾招。”

葉鷹卻笑嗬嗬的坐回了原位,將梅花長老晾在一邊,“秀清姑娘,為了一點小事,傷了一員大將,合算嗎?”

秀清黛眉微動,沉吟不決。

“這樣吧,反正你們也要參加一個月後的武林大會,我就給你們一個報仇的機會,到時候咱們再會。”

秀清站了起來,“希望公子不是言而無信之人,我們等候公子。”說完就領眾而去。

林寒霜一月十四日清晨,剛剛吃過早飯,就有人在外麵請見,說要收購她的“月牙心”,她覺得事有蹊蹺,便將來人接到了書房。

來者呈給她一張紙條:

“義父李文達思念子女,抑鬱成疾,半年前不幸亡故。母親現於雲城,盼見信後速速來見,諸事皆有麵前之人安排。兄玉龍。”

林寒霜乍聞義父亡故,不勝悲痛,癱坐在椅子上,眼淚泉湧般奪眶而出。這一刻,她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飛到母親麵前。

可是,最後她強忍悲痛,對來人說,“麻煩你轉告對方,我軍務繁忙,不能盡孝。”

來人也不多作詢問,轉身離去。

葉鷹看著轉來的“軍務繁忙,不能盡孝。”八個字,心情十分沉重,猶如千鈞巨石壓在心上,讓他的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他猜不透林寒霜的想法,甚至不願意去猜測。他怕他真的猜中了,他怕會影響和玷汙義妹在自己心中的記憶。

他什麽都不願意再想,安排龍昭她們四人和母親以及部分打算從軍的鷹揚幫眾,在駐紮在鄭州的唐劍的一千親兵護送下,先期返回了安西。而他,失去了冷靜的葉鷹,無疑把武林大會作為了轉移自己思想的目標了。

洛城一月十五日相對於一千元一張的帝國歌舞團演出門票,時裝表演隊的門票隻有一百元;即使如此,也隻賣出了五千張。時裝表演實在有些冷清的大會堂開始的。

可是,當舞台上出現了兩個從幕後走出的金發少女邁著有力的步子踩著有節奏的、她們從未聽過的音樂走向台前,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下一刻,男人們瘋狂的喊叫聲和呼嘯的口哨聲響徹了整個會堂。

因為,首先出場的青雲和蘭雲,屬於魔族和人族的混血兒,擁有著許多人從未見過的金色頭發,藍色的眼睛,穿著緊緊包裹著上半部身體的緊身上衣,美妙玲瓏的曲線被完美的展現,凸凹有致的線條讓人窒息!下麵,著的是隻有一尺長的短裙,離膝蓋足足還有三寸長!雪白修長而又充滿力量感的秀腿,在舞台四周昏暗的環境和舞台上方的七彩魔法燈照射下,簡直讓人的心怦怦直跳,有一種瘋狂觸摸的欲望。到了台前,一個旋身,停留片刻之後,二人就將背影留給了觀眾,不顧不舍的眾人,殘忍的走到了幕後。

那時候,台下不隻是一聲歎息,是每個男人都在歎息,是每個女人都在心裏既羨慕又嫉妒,內心蠢蠢欲動。

接著,大會堂再次陷入瘋狂!

紅雲和紅衣出場,相對於第一對的特色短裙,眾人的目光集中在她們的上半身。瘦削的雙肩鎖骨完**露,整個上衣完全靠著傲人挺立的**和衣服本身的緊縮穿在身上,**到胸部的上衣在走動間幾乎暴露了中間的乳溝,以至於當她們消失在幕後的時候,台下竟然沒有人知道他們下身穿的是什麽!

表演持續了一個小時就結束了。結束之後觀眾才發現自己口幹舌燥,嗓子已經喊啞了。不過沒關係,即使這樣他們照樣迫不及待的四處逢人便壓著嗓子興奮的講述時裝表演的驚人美色和時裝。結果,當天時裝表演隊的門票發售處就排起了長隊,門票不得不提前一天發售。盡管被告知門票已經漲到了一千元一張,排隊的人也沒有一個散去。

當天晚上,帝國歌舞團登台獻藝,讓貴族富人們大開眼界,一睹異國風情。

第二天的時裝表演,據說最後私下裏門票炒到了一萬元一張票!整個大會堂座無虛席,城主不得不臨時請求憲兵和警察派人維持秩序。

從開始到結束,整整一個小時,整個大會堂從未停止過呼喊,山呼海嘯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洛城。台上的表演隊員第一次感受到了眾星捧月般的榮耀,之前對於葉鷹的抵觸情緒也消失殆盡。

劉迅飛為能和李鷹拉上關係感到萬分榮幸。他免費為其搭理飛鷹集團的財務,有幸知道表演隊在一月十六日一個小時的收益:整整四千萬元!他搭上了這個賺錢機器,所以在表演隊結束演出離開洛城的第二天,他的飛騰服裝廠鄭州分店就接到了總共一萬套新服裝的訂單,雖然相比於表演隊他的利潤相當的少,但他卻知道他這樣下去很快就能擊敗聖華那個號稱大陸第一的天風染廠。何況,光是那些表演隊員,也不是他能夠請得動,養得起的呀!既然養不起,那就找點養得起的,搞一個平民時裝表演——劉迅飛準備向李鷹申請,因為他知道如果李鷹不同意,他什麽都幹不成。

自雲城登船,帝國歌舞團向下一站桂陽城開去。所有人之前都已經被訓練過,個個水性精熟,自然不擔心有人暈船。

初春的夜,仍有些寒冷。寂靜的夜空,幾顆寒星點綴著。船下的江水,無聲無息的流向前方。葉鷹負手站在船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公子,如此夜景,不如紫衣為你撫上一曲,解解悶吧?”紫衣拿出自己的七彩琴,擺好了琴案說。

葉鷹轉過身來,微微動了下嘴角,“也好,讓大家都欣賞欣賞。”說完再次背過身去。

輕輕的,若有若無的流水聲從遠處傳了過來,輕柔,沁心,給人一種輕鬆的心情和寫意的山林溪流之境。琴音漸漸轉暖,轉脆,讓人似乎感覺到了魚遊淺水的歡快,聽到了鶯啼蟲鳴,感受到萬物在春風吹拂下複蘇的生機,讓人不自覺有了一種漫步山林的感受。

“餘音不絕,深得琴之靈動一味,紫衣,你的琴藝又進步了不少。”琴音停息半晌,葉鷹方才轉身評論,“不過我好像沒聽過這首曲子。”

紫衣的葉鷹如此稱讚,高興得站起來說,“這是宋姐姐自己創作的林溪。”

“噓——”葉鷹擺手製止了準備說話的眾人。

靜下來之後,前方傳來了時斷時續的簫聲,懂得音律的人聽在耳中,感覺這簫聲似乎在述說著主人的心事,似乎在思念著什麽,滿含著幽怨和憂傷。最後,音聲突然變調,轉為了嚴謹明快而歡唱的韻律。

“對方邀我們相見呢,過去看看吧,應該沒多遠。看來是聽到了我們的琴聲。”葉鷹心情稍有好轉,就有了前去看看的念頭。

一艘兩層高的樓船漸漸出現在眼前,葉鷹大聲問,“不知哪位樂友相邀?”

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從艙內走了出來,“我家公子有請,諸位請上船吧。”

葉鷹、紫衣和司空蘭蘭從兩船間搭起的木板走了過去。剛進艙卻不意看到了熟人,“你怎麽在這兒?”

原來此人是宋玉琴的哥哥宋時倫,他本應該是領第八師團駐守在瀘州境內的,出現在船上自然讓葉鷹十分意外——要知道擅離職守可是大罪。

宋時倫也沒想到竟然會碰上他,心內怦怦直跳,“嘿嘿,嘿嘿,這個,沿江有白龍艦隊和任水雲的水師,也沒什麽事,我聽說召開武林大會,就去私下看看,別對帝國造成什麽危害。”

葉鷹白了他一眼,倒也沒說什麽。不過看到他的身後人,又是一愣,“怎麽是你?”

公孫雯也十分吃驚,但卻是很高興的說,“我說誰能把宋姐姐的曲子彈得這麽好呢,原來是你,這就沒什麽奇怪的了。”

“公子會彈琴嗎?”紫衣在自己心裏問。

葉鷹看著離開秦州才三個多月的公孫雯明顯瘦了一圈,有些歉然,當初是他選擇了老大公孫燕這個相對更活潑的姐姐留在歌舞團,讓這個老二回了艾多斯亞特的家中,才導致了現在的結果,從簫聲中他就明白了許多。看到她手上拿著碧玉簫,強笑著說道“恭喜你竟然能吹奏碧玉簫了。”

公孫雯有些淡然的說,“可惜還不能像你一樣吹奏‘飛劍飄雪’,要是能和姐姐一樣當初選擇劍舞就好了。”

葉鷹笑了笑,“那你和家裏說說,也到歌舞團好了,負責創作曲子和伴奏怎麽樣?”

公孫雯聽到此話,十分開心的說,“好好,我現在就過去,回頭再和家裏說也不遲。我不要工錢的。”

葉鷹訝然,吩咐帶來的二人幫公孫雯去收拾東西,當就剩下他和宋時倫的時候,葉鷹說:“軍中正在組織一批將領到軍校進修學習,你自己去申請吧,我不希望讓你爹知道你擅離職守的事情。”

宋時倫知道,這等於是體麵的交出了兵權,但他沒有選擇,誰讓他這麽倒黴碰到了軍務總長呢?

二月十六日,葉鷹到了武林大會的舉辦地襄城,歌舞團和表演隊的人繼續開向桂陽,那些跟著湊熱鬧的如龍鵬之類的就留了下來。

說起這次武林大會,還要簡單介紹一下。因為這兩年來中原的變幻莫測,原來的江湖大會遲遲不能召開,而且出塵寺拒絕參與對葉家殘餘的圍剿,越劍宮聲勢日下,隻是江湖大會名存實亡,為了應對多變的形勢和紛紛冒出江湖的門派紛爭,有劍湖宮出麵主持了這個武林大會。當然,這隻是表麵上的原因。

襄城北五十裏,靠襄山有一座小型的城堡,名曰劍湖宮。劍湖宮有第一任宮主向平洲所建立,如今第三任宮主向滅仇執掌劍湖宮,博得江湖東西南北四席之一,聲勢依然蓋過了南邊的越劍宮。

二月十七日,葉鷹會合了來到的神手門司空曉風,來到了劍湖宮外十五裏。此處已經有劍湖宮的迎賓弟子接待,雖然神手門在江湖上的地位不高,但司空曉風卻頗有名望,是以有劍湖宮的總管之一高常青親自引領前往劍湖宮。

“老門主一路勞頓,在下已經安排了住處供各位休息。大會今明兩天乃是報名抽簽,商討大會規則細節之事,後天才是大會正式舉行的日期。”

從前門進入到後麵的客房,一路上他們見識了劍湖宮的廣大。建築的雄偉氣魄,走廊榭簷的飄逸靈動,個個讚歎不已。各處看似隨意點綴的花草,卻無形中增添了自然之氣。在葉鷹這種大行家的眼中,卻看出了更多東西:到處布置都暗合陣法,很多地方都隱藏著暗哨。連他都在心內對自己說,“傳言不虛,劍湖宮難以潛入呀。”

在劍湖宮住了一夜,第二日就隨同其他人一起前往會場——宮外十裏一處叫做青坪的地方。葉鷹才知道許多小幫派是沒有機會進入劍湖宮的,直接就在會場周圍劍湖宮臨時搭建的帳篷過夜和休息。他們這批人就緒之後,大會就將要開始了。

“各位武林朋友,召開這次大會的目的是為了團結武林。近來魔族在洛城現蹤,有入侵中原的跡象,拜火教、陰風流等邪教也興風作浪。所以我們召開這次大會,就是要選出新的六大門派和武林盟主,帶領中原武林共同抵禦邪魔之流的進攻。下麵有劍湖宮主宣布大會規則。”

葉鷹是第一次見向滅仇,中等人的身材,中年人四十多歲的年紀,普通人的臉,普通人的神色,總之沒什麽出奇的反應,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這是一個做間諜的好料子。

向滅仇可不知道葉鷹怎麽想的,他一步步地走上台,並沒有展示輕功(葉鷹認為這個人城府很深,輕易不暴露自己),朗聲說道:“這次大會仍然采用以武功決定的辦法,每派選出五人,三勝者晉級下一輪。設立東西南北四個會場和擂台,暫時有武林名宿出塵寺玄虛大師、天風寺主持玄天大師、刀王楚玉歡和神醫醫不死負責評判。規則如下:一、置對手斃命者判為出局,死者門派可在稍後又選出的六大門派主持的申怨會提出複仇;二、暗器喂毒者判輸。比武可使用暗器,但不得喂毒;三、未經允許擅自上擂台的一方判輸;四、私下爭鬥尋仇者判出局。大會以三天為期限,三天後有選出的六大門派推舉武林盟主,主持申怨會。”

葉鷹、殘影、殘陽和龍鵬、冰靈三人四處遊蕩,正好碰上了蜀山四煞——現在的山水盟四大金剛辛天、地、日、月四人,於是一起開始逛會場。當然,葉鷹的目光不會集中在擂台上,他讓跟著的手下了解到自己的主子是多麽多人厭惡了。葉鷹的眼光不斷的尋找人群中的年輕漂亮女孩子,然後就往人堆裏擠呀擠的,擠得是不亦樂乎!直到惹得女人一頓斥罵,方才換片地方再次重演。若不是大會規則規定不能私下爭鬥,他早就被人家亂刀分屍了。冰靈實在受不了他,自己回去去天鷹園的席位了。龍鵬為了有架打,倒也什麽都不在乎了。至於四大金剛和雙殘護衛,卻也不好說什麽,隻好跟著嚇唬嚇唬那些意圖出頭搏美人歡心的富貴公子哥,以免主子被揍了。不過他們心裏卻很奇怪,為什麽葉鷹身邊那麽多美女,他卻要這麽辛苦的區占幾個姿色一般的女子便宜呢?

第一天,葉鷹就這麽過去了。傍晚吃飯的時候,葉鷹一身臭汗的回了天鷹園的臨時帳篷。

杜殺告訴他明天天鷹園和天山派有一輪比試,他卻說,“和天山派談談,五千塊錢,咱們就棄權讓他們過關,咱不要這麽個虛名。要使他們不願意,咱們就幹掉他們,一萬賣給下一個。如果他們再掏一萬,咱們就幫他打擂台。老杜,你原來也是管錢的,怎麽不知道想辦法賺錢呢?”

在天鷹園的駐地洗了個涼水澡,他換了身黑衣服,叫上龍鵬和雙殘以及他剛剛命名為霧影雙嬌的暗黑族兩少女,向劍湖宮潛行。

“老大,咱們去幹什麽?”不用問,這肯定是龍鵬。

“去看看,聽說劍湖宮有一顆九轉還魂丹,咱們去偷過來。再順便讓你們見識一下,反正閑著沒事,找點刺激。”

這下龍鵬來勁了,“快點,別像蝸牛似的這麽慢了。”他們現在的速度已經快過奔馬了,他還是著急。

到了劍湖宮外,葉鷹停下來叮囑,“你們一會進去之後,要緊跟著我的落腳點,記住方位,千萬不能錯。”

“為什麽?”還是龍鵬。

“裏麵的布置十分厲害,甚至連暗黑一族的最高級潛蹤術‘暗黑無影’都過不去。”

“不可能!”霧影雙嬌幾乎同時低聲反駁。

殘影卻回答了他們,“據族內秘載,暗黑無影有兩處潛不進去:一處是密閉的密室;一處是兩種陣法:正反九宮五行大陣和七絕陣。”

葉鷹讚賞的看了殘影一眼,“不錯,裏麵的正是正反九宮五行陣。裏麵有不少毒化毒草,散發的氣味能讓人不知不覺失去功力,千萬小心。好了,咱們進去,我和殘影負責搞定暗哨。”

說完,向左邊一處院牆內的大樹掠去。眾人隻覺得葉鷹的身影還在眼前,轉過頭去,卻已經看到葉鷹在樹上打著安全的手勢了。這幾人當中要數殘影功夫最高,速度最快了,可是此刻見識了葉鷹的速度和身法,他也自歎不如。更讓他們心驚的是,當他們一個個躍到葉鷹棲身的樹上時,兩個毫無傷口的黑衣人就軟倒在樹杈上!

剛剛停穩,殘影就看到對麵人影閃過,“對麵有人潛入。”

對方幾乎一個起落,就穿過了十丈距離,隱身於房屋之後,若非殘影這幾人均是功力高絕,又身處高處,斷難發現。

葉鷹低聲說道,“又一個偷藥的。咱們走吧,別讓人搶了先。”

眾人有葉鷹開路,殘影輔助,一路輕鬆避過了不少明暗警哨,避不開得就點了穴道,經過一個小時的摸索,終於來到了劍湖宮主向滅仇的房間屋頂上。

葉鷹尋得一塊被樹葉完全遮擋住月光的瓦片,輕輕揭開,向下看去。

向滅仇右手托著錦盒,旁邊有一少女侍立,葉鷹認得正是昨天見過的向滅仇的小女兒向婷婷。隻聽向滅仇歉聲說,“婷兒,你娘臨終求我,讓我把這顆九轉還魂丹給你做嫁妝,我答應了她。近日來有三組人夜探劍湖宮,也許就是為了此丹。既然你急用,我就交給你,爹也不逼問你原因了。你和李風(神刀門少門主)的婚約我會想辦法取消的。你大姐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你二姐為了反對我為她安排的婚姻,出家為尼,常伴青燈;我不能一錯再錯,毀了你的幸福。我讓劉總管安排好了,你趁著這兩天江湖人的注意力都在這裏,去秦州過普通人的生活吧。”

“爹,出了什麽事?你不說女兒怎麽能安心離開呢?”

向滅仇苦笑,“爹知道你頗有智計,可是這些事,哎,你還是不要問了,趕緊收拾一下走吧。”

“爹不說,女兒就不走。”

向滅仇猶豫片刻,方才悔恨的說,“十五年前,我為了稱霸江湖,和金刀王家聯手,鏟除了彭家鏢局,最近我才知道彭複雲竟然是葉家後人,其子真名應該叫葉煒,就是上次格殺王家五虎的那個,而紅龍鞭再現江湖,意味著葉家後人開始複仇了。我不想你卷入其中。”

向婷婷卻直視著父親,“不對,這決不是真正的原因。我要這顆九轉還魂丹就是為了給葉煒治病,可是我知道這不是你心中的原因。”

向滅仇隻能苦笑,“婷兒,你要是個男孩子,咱們劍湖宮就不至於衰落了。爹不騙你,爹是在楚嵐的支持下,才能夠擊敗越劍宮,奪回了家傳之劍。可是卻也被楚嵐控製了,這次武林大會,實際上還是幾大家族的爭鬥,可是新帝國已經成立了,即使傳聞的葉公子和葉家毫無關係,以他以往的表現也決不會允許這幾大家族這種操控武林的事情出現。葉家的敗亡讓人看到了武林的巨大威脅,我們根本——哎!”

“爹,我有一個辦法,就隻怕爹爹不同意。”說著湊上前去低聲耳語。

房頂上的葉鷹知道沒什麽聽得了,於是帶著眾人前往後院,穿過花園時一路橫行斜走,明明眼前是花樹,可是徑直穿過去後麵卻是一條小道;明明是湖麵溪流,踏足上去卻發現水中有暗樁支撐。龍鵬偏不信邪,稍微偏出半步,突然眼前就出現了一條張牙舞爪的巨龍向他噴火,驚得他條件反射般的飛身後退。葉鷹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才避免落入水中的慘劇。“別走神!那是幻覺。”龍鵬心有餘悸的跟在葉鷹後麵,再也不敢亂動。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軟倒在地的一個黑衣人,讓殘陽背起之後,他們就迅速離開了。

回到帳篷,剛剛放下黑衣人,杜殺就告訴葉鷹,“公子,有一個名叫秀清的女子求見,已經等了兩個小時了。”

“秀清?”葉鷹一邊換著罩在外麵的黑衣一邊想,“秀清,噢——是她來了。請她過來吧。讓四大金剛陪我出去一趟。”

一會兒工夫,葉鷹剛剛換了一身白衫,麵懸白紗的七花教主秀清就走了進來。“公子難道總是喜歡在夜裏做些什麽嗎?”秀清暗刺葉鷹屬於深夜行動的竊賊。

葉鷹打個哈哈說,“是啊,如此良辰美景,一個人獨自休息實在太可惜了,還是兩個人在一起才有事做嘛!”

秀清臉色一紅,既然鬥嘴鬥不過,她就改談正事,“秀清此來正是要和公子了結昔日之約的。”

葉鷹奸笑著說,“好,前麵帶路吧,美女教主。”

秀清掀開帳篷,看到門外侍立的四大金剛,諷刺道,“什麽時候蜀山四煞成了人家的看門狗了?”

四人絲毫不以為意,讓秀清自己討了個沒趣,訕訕而行,在前引路,葉鷹帶著四人跟隨在後。

走了約摸有一裏路左右,葉鷹就看到前麵早已經有二十多人等候了。秀清步入其中站定,輕啟櫻唇說道,“不知公子想如何比試?”

葉鷹掃了一眼眾人所占的位置,心下已有計較,輕鬆說道,“你是美女,由你決定吧。”

“教主,敵人辱我之仇不可不報,荷花請戰!”荷花長老語聲中仍然含著恨意。

“小心一些。”秀清囑咐之後,荷花長老拔劍躍出。

“二金剛,別把她砸壞了,拿下來給你做老婆。”葉鷹開著玩笑,惹得其他三兄弟嗬嗬直笑。

辛地提著狼牙棒上前幾步,早已經被葉鷹的話激怒的荷花長老早已經持劍攻上前來。怎奈她因怒氣急,不知覺間劍法已經失去了靈性;相比之下,辛地受葉鷹指點,棒法大進,將狼牙棒使得虎虎生風,棒長劍短,荷花很快被逼得開始後退,辛天的狼牙棒如雨點般一棒又一棒的砸向荷花長老的剛劍,以拙對巧,荷花長老的精妙劍法往往使不到一半,就被逼換招,劍法根本難以發揮。支持了大約一炷香功夫,荷花長老就已經大汗淋漓;焦山也不敢過分緊逼,生怕荷花長老的高超輕功突然不顧一切的反擊。

葉鷹不知道什麽時候和三人一起坐到了地上,對著激鬥的雙方指指點點,“看到沒有?剛才那招如果老二不是留有餘力,速度必然再快上一線,自然能擦上對方的右臂,令對方筋斷骨折。所以一定要把握好機會,全力搏殺對手,不要總是想著完全讓自己一點傷都不受。”

“荷長老退下!”眼看沒有取勝之機,秀清生怕被對方所傷,出聲說道。

葉鷹也不為己甚,“老二,回來吧。”

秀清一步一步向前緩緩跨出,口中說道,“蜀山四煞果然名不虛傳,秀清受教了。”在其後麵,十三名少女相隨走出人群,在教主周圍站定,隻聽秀清決絕的說,“今晚在不成功,七花教就永無機會了。副教主,執琴!”

“教主,你——”副教主想要阻止,但終究沒有說出來,盤腿坐下將琴放在了雙膝之上。

十三少女以秀清為中心突然散成月牙形,琴音這時候也傳了出來,眾女伴著琴音起舞,邊舞邊向葉鷹五人圍了過去,舉手投足之間,無不引人遐思。

“吆,這麽多人?你們四個有福了!”還在開著玩笑的葉鷹轉過頭來,卻發現三人已經目光呆滯了,意識到不妙的他立即問還算清醒的老大辛天,“什麽感覺?”

“小腹發熱,欲火狂升!這是一種陣法。”

“陣法?十四人?”就在葉鷹苦思的片刻,眾女已經圍住了席地而坐的五人,開始伴隨著稍有轉急的琴音輕解羅衫。

葉鷹臉色一變,驚呼出聲,“九五風月大陣!”他想到了所看陣法中有這種陣法的記載。此陣以少女為體,以琴音催動,能引起人類最原始的欲望,直到最後控製不住,血液奔湧不止,血湧而亡。但施展陣法之人卻不攜帶武器,她們唯一的武器就是她們的身體和時高時低、時斷時續的琴音;她們也不會出手傷人,否則會被陣法反噬,不但陣中被困之人有可能解脫,而且將引發自己的欲火。

“媽的!真是要命的銷魂!辛天,緊守靈台清明,放鬆自己,不要強行控製自己。”說完他立即出手點昏了另外三人,雖然這樣他們會受到不小的內傷,但也勝過噴血而亡的好。他很清楚,這時候出手製住對手仍然不難,但這樣卻會控製不住她們被陣法所反噬引發的自身欲火,必將是敗亡慘劇。於是他盤膝坐下,左手抓住了辛天唯一的一隻手,助他控製心神。

辛天隻覺得一股冰冷的內勁鑽入自己體內,自己被這股冰冷的內力一激,狂奔的血液就像突然間凝固了一般頓了一頓;然後這股勁力就消失了,血液再次恢複了正常的流動。

葉鷹穩住了辛天之後,再次站立起來。

琴音逐漸轉急,眾女子此時已經隻剩下身上的褻衣了,聽到轉急的琴聲,一個個伴著琴聲迅速的旋轉,隻見片片紅的、紫的、綠的、黃的、藍的、橙的、青的、白的布片飛出,猶如彩色的帳幕一般。琴音跟著又緩了下來,伴隨著一個個**的少女輕柔的舞動,讓人不自覺地把目光停在了胸前的雪白乳峰上的兩點櫻紅和雙股間細密的草叢下。偶爾展現的桃源勝地,更是讓葉鷹直流口水,而辛天早已經閉目,強忍著琴音的搔動。

秀清眼見葉鷹仍然懷笑著流口水,咬咬牙把自己的褻褲也出了去,緋紅迅速飛上了雙頰。這算是最後一招了,如果破釜沉舟都不行,她們隻好自己被活活累死或者血崩而亡了。

葉鷹看著秀清嬌小而隨著舞動上下彈動的**,黑亮草叢下時而展露的桃源勝地,讚歎道,“不愧是人間絕色,怪不得有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的佳話流傳。”

看看眾女一個個香汗一現,呼吸越來越急促,他意識道該收場的時候了。於是,用上四成真力,猛然喝道,“跳了這麽久,該歇歇了。”

“嘭!”琴弦被震斷,琴音忽止。

“佛家真言!”撫琴的梅花被震傷,口中吐出了一口鮮血,驚呼道。

限於瘋狂癡迷狀態的眾少女被震醒,一個個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秀清嘴角也溢出了血,緊忙從地上撿起不知道誰的衣服,胡亂的捂在身前,倒退入後麵一直站立的一眾長老身後,才悉悉嗦嗦的穿起衣服來。辛天也被葉鷹的佛家真言震昏在地,嘴角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