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在這裏搞了點事嘛。”馬小樂嘻笑道，“要是換了別的一把手，還不知道配合怎樣，到時搞起事來不暢快。”
“你這麽說，那我當然不走了，怎麽說也得讓老弟多謝方便呐。”莊重信道，“不過你想想，換任何一個人，還敢不聽你的？”
“那不一樣，我跟你是可以交心的。”馬小樂道，“有些人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弄不好偷偷拿我個小辮子，還弄得我難受。”
“一般人哪有這個膽子？”
“那可難說。”馬小樂道，“衛生局辦公室主任張浩，雖然現在是我的人，但當初還不是給他宰了一刀，導致我現在被排擠到政協去了。”
“也確實是，世事無絕對啊。”
“所以嘛，你還得在鄉裏幹幾年。”馬小樂道，“我可以保證，到時我會把你引到縣裏去的，弄個局長啥的隨便幹幹，輕鬆自在。”
“嗬嗬，好啊，不過別等太久了，我還想趁著有勁，去縣裏瀟灑幾年呢！”
“放心吧，我做事你要是不放心那就是你的不是了。”馬小樂嘿嘿直笑，“怎麽，就這一兩年的功夫，對霍愛枝大姐就失去興趣了？”
“哪裏的話。”莊重信道，“這就像吃飯，餃子味道不錯吧，可天天吃也不行，總得換換口味，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咱鄉大院裏頭，哪有幾個上眼的。”
“誒呀，莊書記，你抱著這想法，那我還不能幫你。”馬小樂道，“我幫你就是害你！”
“嚴重了。”莊重信道，“我也知道輕重的，總不能到縣裏去就是為了多些機會找女人吧。”
“嘿嘿。”馬小樂道，“你想也成，不攔你，要不到時把你弄到縣文化局去，下屬歌舞劇院，裏頭那些個女子，身材、臉蛋，可不得了呢！”
“哈哈……”莊重信抖著眉毛大笑起來，“行啊，你以為我怕？累不著的！”
“那可不行，我得對你負責。”馬小樂笑道，“那事先不談，現在有些我想讓你先開展起來。”
“我知道，就是把地整好是吧。”莊重信道，“放心吧老弟，不用你花一分錢，我給你整得好好的，一分地整一塊，不大不小，保你滿意。”
“好啊。”馬小樂道，“那這裏我就不分心了，回去把其它雜事處理處理。”
馬小樂回去了，很放心，莊重信做事還是比較到位的，值得信任。
一進家門，馬小樂覺出情況不對，缺少點氣息，喊了兩聲米婷，沒人應，這才發覺米婷不在家，可能出去買東西或逛街了。馬小樂沒想到米婷會不在家，所以回來前根本就沒想到要打電話，既然沒打就不打，幹脆上床躺會，是有點累了。
米婷的行李箱放在床前，或許她是找裏麵的東西。馬小樂有種念頭，想打開看看，箱子那麽重，裏麵到底裝了什麽，他還一直沒看過。
不過很奇怪，這次箱子輕多了，打開一看，更是奇怪，裏麵的裝滿了收拾好的衣物。
一絲預感冒了出來，難道米婷要提前離開？
馬小樂趕緊打電話給米婷，不過她的手機鈴聲卻在門外響起，米婷回來了。“小樂我去買車票了。”
“怎麽，你要走了？”
“是的。”米婷道，“下午你剛走，我就接到姐姐的電話。本來她是休假的，由她照顧爸爸，所以我才得空回來，現在公司臨時把她外派，爸爸沒人照顧，我必須趕回去。”
“怎麽不打電話給我？”馬小樂道，“我早點回來也幫你收拾收拾啊。”
“我這又不是什麽事。”米婷道，“你的才重要，別忘了你的承諾哦。”
“那當然是不會。”馬小樂道，“米婷，準備什麽時候走？”
“馬上！”
“馬上？！”馬小樂不敢相信，他的預期是明天。
“機票都訂好了，明天一早的。”米婷道，“我買了下午六點去省城的車票，到站後直接去機場，稍微歇一小會就可以登機了。”
馬小樂看看時間，都五點了。“米婷，時間快到了啊！”
“是有點急了。”米婷道，“不過也沒啥，反正我們的時間還很長。”
“隻有這樣安慰了。”馬小樂有點失落，“米婷，我這心裏頭，還有點酸酸的呢。”
“不許你再說這種話。”米婷看著馬小樂，“要擺出笑臉給我看！”
“好吧。”馬小樂苦笑了下，“米婷，那你能告訴我，你箱子裏原來裝了些啥，那麽重？”
“說了不能告訴你。”
“現在咋變輕了？”馬小樂道，“我剛才移你的箱子，感覺出來了。”
“嗬嗬，你自己猜。”米婷道，“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
“故弄玄虛吧你。”馬小樂笑道，“我也不猜了，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
“嗯，學聰明了。”
“唉，走得這麽匆忙，真是有些遺憾。”馬小樂帶著微笑感歎。
“遺憾什麽？”
“本來我已經下定決心了，今晚非得把你給剝個精光，仔細看個夠！”馬小樂故意說道，“就看看還不行麽！”
“唉，你說你這人。”米婷道，“等下次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滿足你這個心願！”
“真的？”
“當然了。”米婷道，“不過不能開燈。”
“那我看啥啊？”
“考考你的眼力。”
“那我不試驗眼力了。”馬小樂笑道，“我就直接壓上去了，試驗一下我的槍火如何。”
“那還不隨你！”米婷笑道，“小樂，你別忘了我的話啊，要有所為有所不為，否則你後悔都來不及的！”
“知道，你的教導記心頭了！”馬小樂攬過米婷，抱住，“米婷，給我吃點東西。”
“什麽？”
“你的舌頭。”
這次米婷沒有過激反應，很柔和，抬頭看著馬小樂，“下次回來好嗎，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
馬小樂看著米婷認真的眼神，點點頭。
時間過的飛快，馬小樂都沒有什麽感覺，已經五點半了。
送米婷去車站的時候，沒有想像中的離愁別緒，米婷的爽朗足以感染馬小樂，讓他隨著一起歡笑。而且，當客車開動的刹那，馬小樂竟然還有種輕鬆的感覺，好像壓在頭頂上的重物瞬間移除。
這種感覺讓馬小樂很慚愧，他覺得不該有這種想法。馬小樂為自己開脫，把這歸結於沒有把自己和鄒筠霞、範棗妮、譚曉娟等人的關係處理好，讓他有了心理壓力。
“下次吧，下次回來之前，我一定會把一切關係理順，一起輕鬆快活地過日子！”馬小樂自信地點著頭，對著遠去的客車揮揮手。
再次回到米婷家裏，馬小樂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客廳和房間裏轉了兩圈，還頗有感慨，他覺得眼前的一切有點不太合實際。
手機響了，是嶽進鳴打來的，說明天去政協吧。馬小樂說好，也不能再拖了，本來今天就該去的。
這一夜，馬小樂睡得很踏實。
第二天一早，馬小樂醒來後花了點時間打理自己的儀表，動從頭發、胡子，到褲腳、鞋尖，都沒大意。
沒有什麽波瀾，一切都很平靜。
縣政協提案科，算上馬小樂一共三個人，兩間辦公室。馬小樂自己一間，另外兩人，一個副主任、一個科員，共用一間。
“這兒也挺清淨。”馬小樂在辦公室裏走了兩步，站到窗戶前，“下麵就是個大花壇，閑來無事賞賞花也不錯，隻是現在已近冬日，沒啥看頭呐。”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嘛！”嶽進鳴笑道，“別著急，總有一日，千金散盡還複來！”
“我深深地期待著。”馬小樂嗬嗬一笑，“名利雙收，是我的理想預期。”
“期望也別太高。”嶽進鳴道，“名和利雙收的幾率很小，而且，那往往是厄運的開始啊。”
“別說高深的。”馬小樂一屁股歪在辦公桌上，“現在沒心思去琢磨。”
“好，那就來個直白的，非常直白！”嶽進鳴嘿嘿一笑。
“嗯，不動腦子聽最舒服，啥啊？”
“我需要你的幫助！”嶽進鳴盯著馬小樂，申請嚴肅。
馬小樂很詫異，還從未見過嶽進鳴如此模樣，“嶽部長，啥事這麽緊張？”
“幫我帶個人去醫院打胎。”嶽進鳴盡量說得平靜，但這還是讓馬小樂吃驚不小，“嶽部長，你也太沒技術含量了吧，怎麽這麽大意！”
“唉，不是我技術問題，而是我的能力問題。”嶽進鳴很苦惱，“我以為我沒那個能力了，所以就大意了許多，有時候趁著興致就內灌了。”
“誰？”馬小樂看了看嶽進鳴，“是那個幹部科那小劉吧？”
“不是，是幹部科的小小劉。”嶽進鳴道，“年紀和你差不多，剛調來才幾個月。”
“我卡！”馬小樂眉毛一抖，“這口草吃得，嫩得你牙都掉了吧！”
“唉，別提了。”嶽進鳴搖著頭笑了，好像很無奈，“隨你怎麽說吧，不過這忙你得忙！”
“好吧。”馬小樂歎了口氣，“那還有得說麽，誰叫你是我老哥呢。我跟你說，這事要是嫂子知道了，肯定扒你三層皮，也別說嫂子了，就是讓小劉知道了，也不會讓你好受到哪裏去，你這叫移情別戀。”
“就是嘛。”嶽進鳴一臉無奈，“要不我能要你幫這個忙？我實在是沒有好法子了。”
“嗬嗬。”馬小樂笑道，“你以前教導我，在和女人相處上要怎麽怎麽樣，堅決不能留隱患，怎麽你倒是保持不住，惹出這番大漏子來？”
“美色麵前，一切理智都變得搖擺不定。”嶽進鳴道，“總得來說，是大意了。”
“行了，你也別愁眉苦臉，看著我心裏煩躁。”馬小樂道，“帶人去打個胎不是很簡單麽。”
“得去市裏。”嶽進鳴小聲道。
“還要去市裏？”馬小樂問完，立刻就明白過來了，“哦，知道了，縣城就這麽大點地方，熟人多，總歸不好。”
“就是，人家劉妲畢竟還未結婚呢。”甄有為道，“要是因為這事耽誤了人家，那也太過意不去了。”
“好吧，市裏就市裏，不就是多跑跑腿嘛。”馬小樂道，“剛好現在屁事沒有，到市裏也透透氣。”馬小樂想，剛好去市裏，和鄒筠霞、譚曉娟還有範棗妮這三人好好談談，一定要把危險控製在最安全的範圍內。這是個好時機，米婷的提前離開是個好兆頭，說明上天有意，天意不可違呐！
“你準備哪天行動？”馬小樂道，“這事拖不得，越大越作孽。”
“那就明天！”嶽進鳴有些迫不及待，“早一天解決，我就少一天折磨！”
“明天？”馬小樂猶豫了下，明天怎麽說也得去見鄒筠霞的，本來說今天要去的，已經拖了，“也行，明天下午吧。不過上午可以先過去，找個地方給她住下來，上午有個急事，不能耽擱。”
“行，反正你來安排就是。”嶽進鳴從包裏拿出兩遝人民幣，“就是要辛苦小老弟了。”
“嶽部長，你這是幹啥？”馬小樂把錢推過去，“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不是那意思。”嶽進鳴道，“我不是太過意不去嘛，再說，去市裏花錢的地方也多。”
“那也用不著這麽多呐。”馬小樂道，“等辦好了我憑發票找你報銷去。”
“別了，那發票我可不敢沾手，還不要了我的命！”嶽進鳴連連搖頭，又把錢推道馬小樂跟前，“你先拿著，過去住宿啥的，不都要錢？你盡管花就是，實在不行多退少補嘛。”
“好吧。”馬小樂點點頭，“那我就先帶著，看看盡量給那什麽劉妲安排好點，不能讓人家遭罪。”
“不錯，這也是我本意。”甄有為點點頭。
剛說到這裏，馬小樂有電話了，一看，眉頭皺了起來，“這丫頭片子，咋還就纏上我了呢！”
“喲，老弟，聽你這口氣，似乎也想弄口嫩草啊！”嶽進鳴嘿嘿一笑，“能被你成為丫頭片子的，我想最多也就剛過十六歲而已。”
“嶽部長，你是越老越不正經了！”馬小樂笑道，“至少目前來說，我對那丫頭還沒動過啥歪心思呢。”
“目前也許是，但或許就是在下一秒，一切都改變了。”嶽進鳴道，“行了，不耽誤你接電話，我走了！”
嶽進鳴詭笑著擺擺手，匆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