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樂,我甘拜下風!”陶冬霞輕輕歎口氣,身子朝後一靠,一隻手臂搭在椅背上,“言和行,我都敵不過你!”

“啥話,這就啥話!”馬小樂皺著眉頭,“多麽和諧歡快的交流,可你卻這麽掃興,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嗬嗬……”陶冬霞一抖一抖地笑了,“行了,趕緊吃吧,磨嘴皮子不幹實事,飄得很!”

“哎喲,陶冬霞!”馬小樂眉毛一乍,“我也就是嘴上說說,你呢,你是實幹家!超級務實!”

陶冬霞不再說話,夾菜,喝湯。馬小樂也浪費時間,低頭扒飯。

用餐過後,兩人出了餐館,晚風有些悶熱。

“本來還要天當被來地當床的,看來是沒戲了。”馬小樂擦了擦額頭上的微汗,“老地方吧,有紀念意義的。”

“好啊。”陶冬霞道,“廣發賓館,剛好我有貴賓卡,折得很呢。”

廣發賓館,該市很熟悉的地方了,“有沒有回家的感覺?”馬小樂嘻笑著將陶冬霞拖起來。

“你們男人不是四海為家麽,哪兒有女人,哪兒就是家。”陶冬霞勾住馬小樂的脖子。

燈光調得很柔和。

一張床,鋪得整整齊齊,靜候翻滾衝壓。兩個人,激得起起伏伏,隻待搓摸交融。

三解四除,衣物扒得幹幹淨淨,五淋六浴,身子洗得清清爽爽,七上八下,花樣換得迷迷瞪瞪。

九快九慢,進進出出,當然是十分過癮。

最後,陶冬霞一陣亂挺之後,像被煮熟的八爪魚一樣,蜷縮著,嘴裏嗯嗯唧唧地亂語。

“這丫,第二次就這麽瘋狂,果然厲害!”馬小樂喘著氣,坐在床頭,伸手撈過床頭櫃上的香煙,“還真讓我動氣力了。”

一番休息,馬小樂的腦袋又想工作上的事了,現在可不比從前,工作上得抓緊了,想著家鄉那萬畝土地上麵該長些啥呢,不管長啥,銷路是個問題。

“冬霞,你經常外出,有沒啥收購的消息?”馬小樂問。

“購啥啊。”陶冬霞有氣無力,眼皮都沒翻。

“我現在搞了個項目,準備大麵積種植經濟作物,可就是銷路是個問題。”馬小樂吐了個煙圈,扭頭看著陶冬霞,“提點精神,談正事呢。”

“你種啥啊?”陶冬霞伸了伸腿,軟綿綿的。

“種啥不重要,關鍵是能賣得出去!”馬小樂道,“而且還要保險,先簽個合同,保證按期按量收購。”

“想得美。”陶冬霞抬起眼皮,“你聽說過有這好事?”

“不想怎麽能行,隻有想了,才有可能做到!”馬小樂道,“隻要這件事搞定了,我馬小樂在榆寧縣差不多就能站穩一隻腳了。”

“唉,那你還不如跟我們公司合作算了。”陶冬霞打了個哈欠,倦意十足,“我們公司在外麵有藥材基地,但規模都不大,你要是能爭取到,那還是不錯的。因為從開始公司就會派人指導,從種植到日常管理,都有,到時藥材熟了,全部收購。”

馬小樂一聽,立刻抓著陶冬霞的膀子搖晃起來,“冬霞,精神點,好好把這事談談!”

陶冬霞被晃得要散架,連忙說行,不要搖了。馬小樂停下來,熱切地望著她,“冬霞,有合同簽麽?”

“當然有。”陶冬霞強打著精神,“而且隻要有大塊的土地使用,我們公司還有可能投資呢,而且你選個好品種,既是藥材又能觀賞,到時再開發了旅遊項目,可不要太牛比!”

馬小樂聽得腦門發緊,興奮呐,沒想到和陶冬霞這麽一日,還日出了金光大道!“冬霞,那你說種啥呢!”馬小樂掐住陶冬霞的後脖頸,將她扶坐起來。

“誒喲,我說你激動啥。”陶冬霞顯然是太疲憊了,“我們公司能不能跟你合作還是個問題,這都想種啥了。”

陶冬霞的話,馬小樂嗤之以鼻,她哪裏知道,他們公司董事長跟他還是老熟人呢。“冬霞,那你別管,咱倆打個賭,隻要你現在能說出個合適的品種,我明天就讓你們董事長跟你喝酒!”

陶冬霞歪頭看看馬小樂,伸手摸摸他額頭,“沒燒麽。”

“你這是啥話,不相信是吧。”

“嗯。”陶冬霞點點頭,“小樂,我不是打擊你,一個縣農林局副局長,我們董事長還真瞧不上眼,那個女人,平常接觸的一般都是市級領導。”

“陶冬霞,說了你別不相信,我跟鄒筠霞交往不止一天了。”馬小樂道,“吃飯喝酒也有過幾次,別不相信我。”

也許是因為了解的緣故,陶冬霞看著馬小樂的臉,覺得他一點都不像說謊的樣子,“小樂,你說的都是真的麽!”

“是不是真的,明天你就知道了。”馬小樂下了床,準備衝澡,“呆會早點睡,明天去你們公司,找鄒筠霞。”

陶冬霞是真相信了,跟著跳下床,“那我告訴你,種芍藥!”

“芍藥花?”馬小樂走到衛生間門口,回頭看著陶冬霞,“也是藥材?”

“對。”陶冬霞很精神地點點頭,“聽我的沒錯,保證收益是多方麵的。”說完,先進了衛生間,打開淋浴器,“小樂,來,我幫你衝洗,你可得說話算話,明天你去找鄒筠霞,得把我帶上!”

“怎麽平日還見不著她?”馬小樂欣然而入。

“那是,我一個小嘍囉,怎麽能跟董事長會麵。”陶冬霞顯然被調動起了情緒,“到時你幫我說說話,讓我弄個地區銷售經理幹幹,到外地,再遠也成!”

“地區銷售經理,你能幹得了麽。”馬小樂站到淋浴底下,抬頭閉眼感受水流的柔和。

“有啥不能幹的,能力足夠!”陶冬霞道,“小樂你一定要幫幫我,人生的機遇就這麽樣,來了就要抓住,一時抓不住可能就沒機會了。”

“能幫那當然是沒得說。”馬小樂道,“不過我還擔心,我說的那項目怎麽樣呢。我跟鄒筠霞有點小關係,弄點小錢,十萬八萬,保證沒問題,但搞萬畝基地,我還真有點把不準,這可不是兒戲雜耍,那可是要上升到你們公司戰略層麵的東西。”

“那怕啥,我可以給你下個保證!”陶冬霞擠了下眼,柔蛇似的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