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考隻有一周時間，眨眼間就過去了。
這天，還沒到考試時間，考生們就已經全都等在陳默研究中心門口。
“常遠！你也報名了？”
“哎呦，凱子，老禇，小明哥，你們也來了。”
“東東啊，真沒想到，咱們幾個再聚一塊兒竟然又是競爭對手。”
“這不宇神嗎？完了完了，我這次肯定沒戲了……”
敢報陳默博士生的人，都是學神級的人物，最大的共同點就是都參加過無數大賽。
他們基本同屆，曾經或是隊友或者對手，相互間很熟悉。
沒多長時間，大家都三個一群，五個一夥聚在一起邊聊邊等考試開始。
聊著聊著，大家發現有兩人孤零零地站在人群外。
“哎，那兩個誰啊，認識不？”
“年輕那個我認識，華航的胡一塵。”
“胡一塵？我聽過他，他今年應該大四吧。”
“什麽大四，他大三就修滿全部學分了，保送上了趙老的碩士連讀。”
“那他也不該來啊，碩士學位都沒有。”
“傻了吧，招生簡章裏說了，碩士同等學力就可以，人家覺得自己算唄。”
“他覺得可沒有用。”
“不管他了，都不是競爭對手，倒是那邊的大叔你們誰認識？”
“我也不認識。”
“該不會是前幾屆的老前輩吧？”
“應該是，我估計這大叔沒準都已經有一個博士學位了，過來讀第二博士來。”
“沃尼瑪，要不要這樣啊。”
“誰說不是呢，大叔你直接到默神的研究中心來上班就得了唄，和咱們小字輩爭啥啊。”
不隻是一眾學神，胡一塵也把安科當成了學神老前輩。
他看著安科抿個嘴暗笑個不停。
我以為隻有我這樣的小字輩和大家有代溝，沒想到學神老前輩和他們也有代溝。
嘿嘿挺好，我道不孤也！
被誤認為學神前輩的安科，也看著胡一塵直樂。
我以為隻有我一個學渣報名了，沒想到這邊還有個小鮮肉學渣，小夥子膽子不小。
嗬嗬不錯，我道不孤也！
考試時間到了，警衛開門讓考生們進去。
第一次走進全國最高科研殿堂，所有人心裏都萬分激動，但是表麵上都強作鎮定。
別緊張別緊張，一定要讓默神看到我的最佳狀態！
可惜他們都想多了，直到考試結束他們也沒能看到陳默——陳默哪有工夫過來看他們考試。
考生們進了臨時充當考場的大會議，按著考號找到位置坐好。
負責監考的封子期清了清嗓子。
“大家都是高才生，我就不強調考場紀律了，下麵開始發試卷。”
他隨手把試卷分成幾份。
“卷我發給前麵的同學，然後再往後傳。”
前排考生全都楞住了，有人問道：
“老師，這科考什麽啊，試卷不用分專業嗎？”
考生們各個專業的人都有，你給學物理的發一套數學卷子，也許還能做出來，萬一你發的是信息學的，這個差別就有點大了。
“不分專業，大家都一樣的題，你們就往後傳吧。”
封子期說著，把卷子分發了下去。
前排考生一看卷麵，終於明白為什麽不分專業了。
上麵就一道考題。
從《未來》期刊中自行選取一篇論文，根據你對論文的理解進行拓展研究，並製定出詳細的研究計劃。
所有人看到試卷都懵逼了。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幹什麽？
正常的博士專業試題，無非就是對本專業知識的理解和掌握程度。
論述題也有，但絕對沒有製定研究計劃這麽高深的內容。
而且還是針對《未來》期刊論文進行拓展研究。
開什麽玩笑啊。
別人叫我們學神不假，可我們才剛剛研究生畢業，在科研生涯中還隻是個孩子！
《未來》上麵的論文領先時代十來年，我們導師看著都費勁，你讓我們對它們進行拓展研究？
我們還是孩子，真的做不到啊！
有人弱弱地舉起手。
“老師，你確定沒拿錯卷子？”
“沒錯啊，你怎麽有這個問題？”
封子期感到有些奇怪。
“哦，沒事了。”
那孩子放下手，嘴裏輕聲嘀咕著。
“這真不是研究中心招聘業界大佬的試卷？”
封子期聽到樂了。
“你們來之前沒看考試大綱嗎？大綱都說了，考試內容就是《未來》期刊。”
“看了，可誰能想到要考拓展研究啊。”
“那隻能說你自己準備不夠充分。”
封子期伸手指了一下。
“不然為什麽別人都已經開答了？”
眾人順著他手指方向看了過去，隻見安科正在奮筆疾書。
臥槽！
前輩就是前輩，大叔真是大佬！
安科看到題差點沒樂出來，他甚至懷疑是不是陳默為了讓他考第一才這麽出的題。
簡直太易賊了！
易賊到他隻要把碩士畢業論文——《零維材料的存在可能性研究及其研究價值》拿出來再抄一遍就行了。
但是他沒有那麽做，而是把自己思考很久的一個石墨烯的拓展研究寫了上去。
就在大家感慨間，突然有人發現，胡一塵竟然也在答卷。
大叔答卷那是因為他是前輩，沒準是過來修第二博士學位的。
可是你胡一塵一個頭發茂盛的大三畢業生也開始答題了，這就有些太離譜。
眾學神們頓時感到壓力山大，急忙收起心中雜念苦思冥想起來。
靜下心來仔細一想，其實這考試似乎也沒那麽難。
身為學神，不可能不看《未來》，尤其是裏麵自己專業的論文更是列為必讀，讀過之後肯定會有些想法。
而這些想法，就屬於拓展性研究。
至於正確與否，其實並不重要。
一來試題並沒有說拓展研究一定要正確，二來試錯本身就是一種研究方法。
重要的是，怎麽如何製定科學的研究計劃。
這就要容易多了。
雖然他們隻是碩士畢業，但是學神嘛，導師肯定會另眼相待，沒少讓他們製定研究計劃。
很快，考生們一個個理清了思路，開始埋頭答題。
封子期坐在前麵也不管他們，快到了交卷的時候，他才走下去轉了一圈。
別看他主攻光學，但他是《未來》期刊評審會主任，不管考生是哪個專業，一打眼就能看出研究計劃的價值。
他表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挨個人暗暗評價著。
一般，一般，太一般了。
就這一個個還學神呢？
寫都是啥啊，還趕不上我這個學渣呢。
曾經的學渣，翻身變成了業內大佬，終於可以鄙視學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