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剛才宣布皮埃爾·塞爾獲獎，他心裏有激動有興奮有喜悅卻唯獨沒有緊張。

但是當陳默說出“第一位默獎得主”這七個字時，他卻莫名緊張起來，一時間怔在那裏忘了抬腳邁步。

？？？

下麵的人全都變成了黑人問號表情包。

皮埃爾·塞爾這是怎麽了？

好像被施了定身法。

他該不會是緊張了吧？

皮埃爾·塞爾居然也會緊張？

皮埃爾·塞爾是誰？

他可不是數學界的新丁，而是成名已久的數學家，更是最年輕的菲爾茲獎得主。

菲爾茲獎，國際數學界最高榮譽獎，更有一條鐵規，獲獎者不得超過40歲。

皮埃爾·塞爾獲獎時隻有27歲，至今沒有人打破他的記錄。

最年輕的菲爾茲獎得主，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怎麽可能會緊張？

現在嘉賓們了解皮埃爾·塞爾，都覺得難以置信。

可是正在觀看直播的網友們卻沒幾個認識他的，看到他怔在那裏，圍脖上全都笑噴了。

“什麽嘛！默神怎麽選了個木頭？”

“對不起，幸福來得太突然，我控製不住我自己。”

“我就說不應該選歪果仁，上來就掉鏈子，不會是故意的吧？”

“我懷疑這家夥是諾獎派來的臥底。”

“好你個皮埃爾·塞爾，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歪果仁，竟然也玩無間道！”

網友們口嗨起來可不管你是不是最年輕的菲爾茲獎得主，當然並沒有什麽惡意，純粹就是口嗨。

而皮埃爾·塞爾也沒讓他們口嗨多長時間，終於邁步走到話筒前。

“真是不好意思，我被第一位默獎得主這稱呼嚇到了。”

皮埃爾·塞爾用歪果仁腔調的華語自嘲起來。

網上網下響起一片歡樂的笑聲。

可是接下來一句話，讓所有人再次懵逼。

“我想說的是，其實我配不上這個稱號。”

首位默獎得主自曝不配獲獎？

這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我會這麽說？因為我的論文中最重要的一個公式並不是來自我本人，而是另一位科學家。”

WTF！

所有人都驚呆了。

皮埃爾·塞爾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這可是學術剽竊！

你不會真是諾獎那邊派來的吧？

諾獎給你多少錢，能讓你用自己的學術名譽毀掉默獎？

皮埃爾·塞爾是首位默獎得主，他獲獎的論文隻發表在《未來》期刊上。

如果真是學術剽竊，至少《未來》期刊審稿不嚴這個罪名肯定是跑不掉了。

同樣，陳默把首位默獎得主頒給了學術剽竊的人，無論是權威性還是公正性都會受到人們的質疑。

很多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轉向旁邊的陳默，然後更加懵逼了。

陳默的眼中沒有驚訝沒有怒意，反而還有幾分讚許。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位科學家就是華國飛天一號登月工程總指揮，牛廣誌院士。”

皮埃爾·塞爾腳下輕輕轉了個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眾人的目光也隨之轉移，直播鏡頭也馬上跟了過去。

很快，人們就看到了坐在那裏的牛廣誌。

牛廣誌麵帶微笑，衝著鏡頭擺了擺手，顯然早就知道這件事。

所有人都明白了。

皮埃爾·塞爾使用那個公式得到了牛廣誌的允許，那自然就不算是學術剽竊了。

“臥槽！牛總！”

“牛總威武！”

“牛總牛嗶！”

如果說除去陳默之外，華國哪位科學家在網絡中人氣最高。

百分百是牛廣誌，沒有之一。

飛天一號首次登月的淡定自若，現在還印在網友們腦海中。

華視直播間彈幕馬上刷起屏來。

網友們刷著屏，心裏卻是一個比一個懵逼。

牛總不是火箭專家嗎，怎麽又變成數學家了？

“謝謝你，牛廣誌院士！您是我第一個需要感謝的人，如果沒有你的公式，我無法完成那個證明。在我心裏，你才應該是首位默獎得主。”

牛廣誌旁邊好幾個人同時翻起了白眼。

全都是默獎物理獎的提名人。

說啥呢？

老老實實領你獎得了，還幫默神把物理獎得主也給定了。

他是默獎得主，那我們呢？

當然，更多的人是好奇這中間究竟有什麽插曲。

可惜皮埃爾·塞爾沒有說出來，繼續發言。

“然後，我要感謝默神，我感謝你不是因為默獎，而是因為你辦的《未來》期刊，它簡直就是個無窮無盡的寶藏！”

陳默淡淡一笑，什麽都沒有說。

皮埃爾·塞爾感謝完陳默又感謝家人，感謝老師又感謝學校。

其實，無論什麽獎的獲獎感言都差不多。

反正就是各種感謝。

皮埃爾·塞爾感謝了一圈，終於感謝完了。

他衝著台下揮了揮手，準備下台。

然後，他又怔住了。

好像缺了點什麽？

他看了看左手，又看了看又右手。

獎杯呢？

皮埃爾·塞爾這才想起來。

從上台到現在，陳默一直沒給他頒發獎杯。

皮埃爾·塞爾正愕然間，陳默笑著走了過來。

“謝謝皮埃爾·塞爾。”

然後，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原來默獎沒有獎杯。

皮埃爾·塞爾有些遺憾，但還是向陳默道了謝往台下走。

可是陳默卻突然喊住了他。

“皮埃爾·塞爾，你不想要獎杯了嗎？”

大家這才想起來。

對啊，還沒發獎杯呢！

“啊，還有獎杯？”

皮埃爾·塞爾下意識地問道。

“瞧不起誰呢，作為扔有50萬億刀資產世界首富，設立了科學獎還不給發獎杯，我會不會被罵成葛朗台？”

陳默笑著反問道。

官方玩梗最致命，馬上引得哄堂大笑。

“我剛才不是讓你走，而是讓你把我的位置還給我，我好給你頒獎。”

怪我咯？

誰家頒獎不先發獎杯再感言啊。

皮埃爾·塞爾滿臉無辜地讓出位置。

禮儀小姐把獎杯送了過來，陳默接過遞給皮埃爾·塞爾。

全息影像也隨之打出獎杯的特寫。

一根長短相同的圓棒環繞上升，就像是螺旋上升的階梯。

很多人都認出來，那是華國古時的計算工具算籌。

“再次恭喜你，首位默獎得主。”

皮埃爾·塞爾接過獎杯，興奮地向著舞台下麵揮動起來。

人們邊為他鼓掌慶賀，邊在心裏想著他奇怪的感言。

牛廣誌那個公式究竟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