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章
貼身的衣物
韻香輕輕點頭:“隻是,他們二房的事情,姑娘也沒有說話的地方吧?為什麽要讓姑娘知道呢?”
紅袖的眼睛閃了閃並沒有再說話,起來坐到妝台前喚茶香過來梳頭:“希蘭夫人的宴請要到時候了。”
現在,五老爺的親事依然沒有定下來;不管是錢夫人和還是薑夫人,都沒有要走的意思;不過希蘭夫人在沈老祖那裏的印像是越來越好,並且沈太夫人也對希蘭有了改觀。
今天,是希蘭的母親六安縣主來京的洗塵宴,希蘭夫人特意著人來請紅袖。
紅袖晚上回來,沈妙歌笑問六安縣主如何;紅袖想了想道:“很知禮明理的女人,很聰明也很豪爽的女人;還是一個為了她的子女,她可是什麽事兒都做得出的母親。”
沈妙歌笑了:“五叔父,是要有難了。”
紅袖搖頭:“你錯了,有難的絕不可能是五叔父。”說完笑了笑:“隻是不知道那兩位夫人,是不是值得六安縣主以大欺小了。”
“不、不會吧?她可是一個堂堂的六安縣主。”沈妙歌『摸』了『摸』頭:“怎麽會同錢、薑二夫人一般見識呢。”
紅袖斜眼一笑:“他日,如果是大姐兒的事情,我想我也會做以大欺小的事情來——隻要是女兒和那個男人兩情相悅,並且男人不是壞人的話。”
沈妙歌想了想點頭:“嗯,如果是大姐兒的話,我也不會介意以大欺小的;畢竟,長輩們的阻力還是很大的。”
紅袖微微一笑:“在六安縣主的眼中,也許並不大呢。”她輕輕一歎:“隻是,如果到時六安縣主對我們沈家也來個以大欺小怎麽辦?”
“怎麽辦?”沈妙歌不在意的接過紅袖的外裳放到一旁:“我們看熱鬧,反正五叔父也隻是惱一時——入了洞房以後,他再大的怨氣、惱氣,在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一定都化成了憐惜;到那時老祖宗和太夫人如果給希蘭夫人臉子,五叔父怕就不高興了。”
紅袖笑了起來:“我想,這事兒一定有熱鬧可瞧的。”夫妻二人說笑了一番之後,然後紅袖才倚在沈妙歌的懷中,說起了二夫人今天來哭訴的事情。
沈妙歌和紅袖對視的目光都是精亮精亮的。
第二天,沈府就接到了兩張請柬,是六安縣主使人送來的;不過她要請的人不是沈家的人,而是錢夫人母女和薑夫人母女。
紅袖和沈妙歌聽到之後隻是微笑,六安縣主果然是悍『婦』。
而沈羅氏在今天也終於知道自己這兩天就要被打發出府了,她哭倒地上求二夫人和二老爺:她哪裏肯就此出去。
二夫人歎道:“我是沒有法子了,而且我在太夫人那裏也說不上話;能說上話的人就是那天你見過的小侯爺和少『奶』『奶』了,隻是我已經代你求過了,他們是不肯來趟這混水的。”
二老爺隻是歎氣,搖著頭什麽也不說;昨天他叫了二夫人回來,看他眼下的樣子反而不像是他占了上風教訓了二夫人。
雖然他也就敢在自己妻小、仆從麵前耍耍威風,但當真動起心機、手段來,比起二夫人來他差得太遠了。
沈羅氏哭道:“夫人,我去求,我去求,我就是死也要求小侯爺開口。”
二夫人隻是搖頭歎息,並沒有答應她;而沈羅氏轉而去求二老爺,二老爺倒底是不想她出府的,想想二夫人說得有理,能讓沈太夫人回心轉意的也隻她這個嫡親的孫子了;當下便點頭答應了沈羅氏。
看著二老爺帶著沈羅氏出去,二夫人一直靜靜的坐著,一動也不動;太陽把她的影子一點一點拉長,她在廳上坐得如同是一尊泥塑一般。
紅袖和沈妙歌沒有想到今天還有二房的麻煩,對於沈羅氏和二老爺的所求,他們當然不會答應;最後此事在二老爺氣惱、沈羅氏哭得再次暈過去之後結束。
紅袖被二房的事攪得頭疼:“真不知道,這關我們什麽事兒,為什麽一定要來攪擾我們呢。”
沈妙歌也隻有苦笑的份兒,對於二老爺的惱火他十分的無奈,並不是他不想幫二叔父,是此事根本沒有辦法幫;而且他還好心的暗暗提點了二叔父幾句:你不能由著沈羅氏鬧下去,不然翻出了舊事來,你要如何收拾殘局。
但是二老爺什麽也沒有聽出來,隻顧著生氣沈妙歌這個侄子是白疼了,到了事情上一定也不知道幫幫他。
到了晚上,錢夫人母女和薑夫人母女赴宴回來了,聽人說四個人的神『色』都各不相同,也不知道六安縣主說了什麽、做什麽。
第二日,聽下人們傳,錢夫人母女二人好像有爭執,最後寶湘哭著回了房;而薑夫人母女卻一直在一個房裏,一直到清晨起床。
紅袖聽到這裏,低下頭想了半晌之後,認為應該尋寶湘好好的談一談。隻是她還沒有請寶湘,便聽到七夫人夫妻一起要請了五老爺過去用飯。
七夫人的用意,自然不用說;不過二夫人這裏卻並沒有什麽動靜,錢夫人自從赴了六安縣主的宴請之後,尋了二夫人兩次她都沒有理會:她眼下沒有心思理會是其中一個因由。
錢夫人就是再急沒有二夫人的相助,她是什麽也做不成的。就在她聽說薑夫人請了沈五老爺之後,急得在屋裏直轉時,二夫人來了。
五老爺當天晚上去了七夫人那裏,卻是說什麽也不肯吃酒;最後被七夫人拿話『逼』住勉強吃了一杯酒,之後他是說什麽也不肯吃酒,隻是要茶來吃。
酒吃到一半兒時,二夫人和錢夫人來訪;不管七夫人有多麽的不願意,也隻能請二夫人和錢夫人入宴;不過看到寶湘並沒有跟過來,七夫人和薑夫人還是多少有些放心的。
當天晚上,這頓飯吃得極晚,非常的晚;所以七老爺便留五老爺在自己院子裏住下,兄弟二人正好來個秉燭夜談;正說著話,二老爺來尋二夫人,七夫人隻能讓人重頓酒席,請了二老爺入席。
結果,二老爺和七老爺都喝得大醉,隻有五老爺十二分的清醒;而七夫人因為有孕,早已經累壞了告罪去房裏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二夫人便來七夫人這裏,說她的一隻釵掉到了這裏;七夫人叫了仆『婦』們來問,並無看到;此時七夫人的丫頭也來回,說七夫人的鐲子丟了一對。
七夫人立時生氣,剛想發作卻又忍住了;而二夫人卻沒有讓她忍下,立時喝令丫頭們仔細搜尋各處:是不是掉在了哪裏呢?並把此事報去給紅袖知道,免得長房的人以為這裏出了什麽事兒。
紅袖聽到之後,歎著氣也隻能來七夫人的院子裏看看。
到了之後,卻看到薑夫人一臉灰白的坐在椅子上,二夫人和七夫人各坐一邊卻誰也沒有說話。
紅袖看了一下眼,問釵可曾找到了,卻沒有人回答她;過了半晌,她才弄明白,桂月的貼身之物,居然被人偷出來,掛到了樹枝上。現在桂月正在房裏哭得死去活來,正要尋死呢。
聽到這事兒,紅袖先掃了一眼二夫人;昨天晚上七夫人請五老爺過來用飯,她可是知道的,什麽用意她當然也明白;但是現如今,桂月的貼身衣物卻被人在樹上發現了。此事的結果就是,桂月不要說嫁給五老爺,隻要此事傳出去怕她隻有出家做姑子的份兒了。
紅袖對此事略一想便能猜個大概,看來六安縣主給她們的壓力不小,所以薑夫人和七夫人一商量便要先下手為強:把桂月的貼身衣物塞到五老爺身上,第二天隻要被七夫人或是七老爺看到,五老爺就是再不願意,也隻能迎娶桂月了。
至於五老爺日後會不會對月桂有怨氣,她們現在顧不得了;日後再想日後的法子,現在才占上五夫人的位子再說。
可是不想二夫人卻知道了此事,讓人把七夫人和薑夫人準備好的月桂的小衣偷出來,並且掛到了樹上,故意一大早的前來尋釵,就是為了讓此事不止一兩個人知道。如此,桂月就萬萬不可能再嫁到沈家了。
紅袖對於二夫人和七夫人想和五老爺結親的事情,都沒有多少好感:人家願意當然是好事,明明五老爺不願意了,她們還非要強拗這個瓜兒;但是看到二夫人的手段,她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月桂一個年青女子,如此被毀了清白,實在是太過份了;雖然她知道二夫人現在心情不好,但並不表示她可以把一肚子的怒火發作到無辜人的身上。
薑夫人和七夫人有錯,二夫人可以把此事揭破讓太夫人知道,但是卻不應該對月桂下手。
紅袖沉『吟』一下立時道:“哪個說那些衣服是月桂姑娘的貼身衣物?衣服上可有什麽標記?如果是的話,叫槳洗上的人來打板子——她們居然如此對待姑娘的衣物,豈不是該死之極!”
薑夫人的臉『色』立時紅了不少,七夫人眼中也閃過喜『色』:現在,就算是婚事不成,也要保住妹妹的清白啊;不然她以後如何能睡得安穩。
二夫人的臉微微一變:“這個,是你七嬸娘院子裏的一個丫頭說的。”
紅袖立時讓人把那丫頭拉上來,卻並沒理會那丫頭,隻吩咐:“取衣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