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病了。
嚇壞了他們家的安徽小保姆,急忙打電話告知在西藏旅遊的張爸爸和張媽媽,二老接到電話後火速回趕。也嚇著了他的秘書蔣雯,急忙把總經理生病的消息通報王世宏,然後買了很多營養品對著張家奔來探病,可惜她沒有見到自己的意中人,因為張揚把自己鎖在屋中,誰也不見。
接到匯報的王世宏急忙給張揚打電話問候,電話中張揚說自己偶感風寒,稍事休息就好。電話這邊的王世宏聽後默默地長歎,叮囑張揚安心休息,不要在意公司業務後才掛上電話,然後站到窗口遙望西南方向,眼淚從他滄桑的麵上滾下……
“柳蔭……從我第一天看到張揚,我就感應他身上有你們花氏的蠱……如果我沒有猜錯,他一定和我們的女兒花月容有關係……柳蔭……我知道你一定過世了……還把當初送到民政孤兒院的女兒也接回來繼承蠱門了……多少年了,我沒有忘記你……也無法忘記你……我答應過你,永遠不回南疆,不回我曾經插隊做知青的地方……永遠不去認女兒……我都做到了……可是這份愛,永遠縈繞在我心中,直至今天我任然是孑然一身……我認為張揚是上天送到我身邊來的,所以我努力栽培這個孩子……他確實聰明過人,做事果斷,性格剛毅……我承認我有私心……我想通過張揚今後見到我們的女兒……但我沒有違背我對你的承諾……這些都是天意,現在這個孩子病了,你要保佑他,更要保佑我們的女兒,讓他們有一天幸福生活在一起……不要再讓我們的悲劇在孩子身上重演……”
王世宏淚泣的喃呢,如果有人聽到,會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張揚為什麽得到上海商界奇人王世宏青睞的原因,但是這個原因也許永遠將是一個秘密!
第二天中午,匆匆忙忙從拉薩趕回來的張家二老看到兒子憔悴的模樣,心疼得雙雙撲上前抱住兒子詢問,可是目光黯然的張揚什麽也沒有說,兩老費了很多口舌,還是一問三搖頭。
無奈中張媽媽突然想起在布達拉宮時候遇到一個神秘喇嘛,那天他盯自己看了一會後,遞給一串佛珠說:“送給令郎。”然後就消失不見的事。她急忙翻出那串由十八個菩提子珠和一個紅色貓眼石母珠組成的佛珠,套到張揚手上。
佛珠才套進張揚手腕的瞬間,突然紅色光芒大作!照耀得整個房間中所有器物都成了刺目的瑰紅色。就在張媽媽為突如其來的紅光而詫異中,張揚“啊”地大喊一聲,痛苦倒地抱住頭翻滾起來……
一直憂心忡忡看著老伴為兒子戴上佛珠的張爸爸,看到詭異瞬息變化,急忙一把推開被突如其來變化嚇呆的老伴,撲上去想把散發妖異紅光的佛珠取下,可是任憑他怎麽用力,那串佛珠猶如活活生在張揚手腕上一樣,無法扒下!
而張揚整個人仿佛有人在用大錘敲打著他的頭一樣,因為痛苦全身抽搐,口裏發出陣陣慘叫!
悲由心生的張爸爸,看著張揚的痛苦手足無措,想為兒子減輕痛苦,可有無法可循,隻能用力抱住比自己高大的張揚,頹然無助看著他忍受痛苦,對早就嚇呆的老伴咆哮如雷:“都怪你!弄什麽迷信東西……你看看兒子!”
可吼又能有什麽作用呢?任憑張爸爸吼破了天,張揚痛苦的表現不可能有半分減輕,隻是把在廚房做事的小保姆驚動了,引得她跑到張揚房門口探頭探腦偷看。
對老伴狂吼的張爸爸似乎也發覺現在不是怪誰的時候,急忙命令門口探頭的小保姆道:“快!快打電話叫人來救他!”
“哦!”聞聲小保姆對著客廳跑去,跑了兩步又轉身回來,也顧不得說普通話,就用家鄉方言問:“叔啊……俺打給誰呢?雞茶的110?一萬的120?還是火雞的119?”
“打……”怒吼出一個打字的張爸爸,頹然對小保姆揮揮手,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打給誰來救他的兒子。
好在這個時候,張揚的痛苦喊聲小了起來,滿室瑰紅色的光芒也逐漸黯淡,最後消失不見。當紅色光芒散盡,“呱嗒”的一聲輕微響聲過後,紅色的貓眼石化成了灰燼,十八顆菩提佛珠滾了一地……
至此,一直被突然驚變嚇呆的張媽媽才回過神來,也撲過來一把抱住張揚大哭道:“兒啊……你怎麽了啊……我不知道會這樣……兒啊……|”
“媽媽,爸爸……我沒事……”慢慢坐直身體的張揚,悠悠開口安慰痛哭的雙親,可是眼淚卻不爭氣地滾下,口裏再一次說了句“我沒事……”後,就抱住雙親嚎啕大哭起來!
仿佛是他小時候在外麵受到委屈一樣,又仿佛是要把他一生中所有的憋屈都要發泄出來一樣,已經是而立之年事業有成的他,抱著自己的雙親盡情痛哭。而兩老先是被剛才的詭異情形驚嚇,現在又看到張揚這樣痛哭,心中眾多疑問也隻能忍住,任由兒子放肆地真情流露!
痛哭了一個多小時後,張揚才擦擦眼淚,掏出舊手機給父母看上麵的日記。在二老看過後震驚的目光中,他慢慢講述了那段消失四年,如今又回到腦海的記憶……
“去吧,我的兒子,這樣的女人你不能放棄!”聽完張揚講述後,眼中老淚縱橫的張爸爸馬上開口命令,善良的張媽媽更是哭成了淚人,也催促張揚道:“快去!去把我的孫女和媳婦帶回來……我不嫌棄她是蠱女……我喜歡這樣的兒媳婦……可憐啊……不知道她們這些年吃了多少苦……”
“嗯”了一聲的張揚,抓起舊手機對著家門跑去,張媽媽見狀急忙喊道:“哎……你先電話訂票嘛,還有收拾行李啊……”回答她的隻有張揚匆忙的關門聲,張媽媽忍不住對老板歎道:“你看看這個孩子……也不等……”
她溺愛的嘮叨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張爸爸打斷:“老太婆啊……年輕人的事我們就少管吧,等著做爺爺奶奶不好嗎?”
“嗬嗬……也是也是。”笑著回答張爸爸的張媽媽,才坐到沙發又跳起來說:“天啊……他沒有請假工作會丟了的,他那個工作好體麵啊……不行,我替他請假!”說完就抓起電話撥打恒宇公司。
對此,張爸爸無言地搖搖頭笑笑,走到陽台去查看自己種植的花花草草。過了一會張媽媽跑進陽台,欣喜而又大驚小怪地對張爸爸說:“那個王世宏真對我們家張揚好啊……不過奇怪的是他竟然猜到張揚請假是去南疆,他說張揚就是三年不上班,也不會把張揚除名……還說他老了,希望今後我家張揚做他接班人哦……”
而以此同時,在南疆縣香椏壩的希望小學教師宿舍中,三歲的張曦好奇地看著媽媽花月容遞給自己的圖畫,小手指著上麵英俊的男人問:“他真的是我爸爸嗎?”
“是的,他是你的爸爸。”輕聲回答的花月容,俏美麵容上寫滿思念。
“媽媽,那麽為什麽爸爸不來看我呢?爸爸不愛我嗎?”無知的張曦全然沒有注意到母親表情,繼續問出幼稚童心中的疑問。
聽到女兒的問題,花月容眼中閃過心碎的黯然,良久回答:“爸爸很忙……他愛張曦的,也愛媽媽的……”
“可是,我們搬家了,不在過去山窪中那個家了,爸爸能找到嗎?”天真的張曦繼續問。
“……”無言的花月容把臉揚起,盡量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努力用平靜的聲音說:“曦曦乖……媽媽要給學生改作業,你到外麵去玩。”
“好!”聽話的張曦清脆地回答母親,然後對著學校外麵蹦蹦跳跳而去。
純真的她雖然不明白很多事,但她決定要到學校門口去望著大路,這樣她的爸爸遠遠就能看到她,而不會走過學校門口卻不知道她和媽媽在這裏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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