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恐怖得像拉風箱和撕破布的竭力咳嗽聲後,花豹艱難地吐出了一口紅紅綠綠的濃痰,又無力地喘息了幾下,才開始對月郎敘說原由:

原來十年前那個風雨夜,月郎和花妃離開後,整個部落的人聽著頭人綠聘哀嚎咒罵了一夜。在暴風雨肆虐的黑暗中,綠聘非人的嚎叫讓大家感到恐懼,也慢慢聽明白了她跟大武士和大巫師三人之間的感情糾葛……

作為部落一般人的他們,知道了綠聘頭人的心中充滿了怨毒,更覺得花妃和月郎的愛情無罪,所以他們聽著,小聲議論著,更盼望著千萬別出什麽事影響到大家現在安逸富足的生活。

第二天早上,一夜未眠的眾人發覺大巫師和大武士早就離開了,頓時一種失去庇護的惶恐感襲向心頭,就在大家惶惶不安聚集在部落中空地談論時候,全身籠罩著黑紗的頭人綠聘出現了。

本來惶恐的人們,乍然見到猶如鬼魅的大頭人,又連想到昨夜她惡毒的咒罵,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反感心理徒生下,開始恐慌地遠遠避開。而曆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綠聘,見到眾人的舉動,頓時惱羞成怒,更把對月郎和花妃怨毒發泄到這些無辜的人頭上!

隻見她猶如厲鬼一樣舞蹈起來,最先躲避她的那幾個人隻覺得自己身體奇癢無比,瘋狂撓抓起來。就在這奇癢撓抓中,眾人絕望地他們的身體發生了奇怪變異……有人臉上長出了無數的細草,有人頭頂萌生了一棵小樹,有人手指上開花結果,有人胸口血肉中鑽出藤蔓,而他們身體每生長出一種妖異的植物,伴隨而來的就是他們仿佛受到熬骨煉魂的痛苦呼喊聲!

“低賤的東西們,那對賤人走了,你們竟然惶恐不安……你們都是沒有良心的豬!是我給予了你們今天富足生活,可是你們竟然不思感恩,還偷偷議論我,躲避我……這就是你們該得的下場!哈哈……我才是你們的頭人,我比那個賤人強百倍……”看著自己的傑作,魑魅般的綠聘囂張罵道,狂笑不止。

從來沒有見到和感受過的妖異變化,頓時讓部落全體人嚇破了膽量,急忙跪下爬到綠聘麵前宣誓效忠,哀求她饒過開恩饒恕自己愚昧無知的罪過。而綠聘一直狂笑著,笑到最後發出猶如厲鬼哭泣的聲音!

從那天以後,沒有人敢提起花妃和月郎,更沒有人敢對綠聘露出絲毫的不滿,所有人都小心翼翼順從她的旨意,生怕惹惱了她後變成了似人非人的“植物人”!

不過失去了笑語的部落人們,並沒有想綠聘已經瘋狂了,而到更多的不幸還在後麵等待著他們……

先是部落中的老弱病殘開始奇怪地陸續死去,一開始人們也沒有想到這跟他們的頭人綠聘有什麽關係,隻以為是未知的瘟疫襲來。

可後來有一天,狩獵隊在森林中遭遇到一群猛虎,雖然組成狩獵隊的男人都是部落中最勇敢和強壯的男人,而過去的他們也多次狩獵過老虎,可如今沒有了大武士月郎領導,群龍無首的局麵讓他們損失慘重,在付出了兩死一傷的代價後終於脫險,狼狽的他們帶著被猛虎咬斷手臂的獵手逃回到了部落。

他們回到部落後急忙請來大頭人綠聘,因為綠聘能讓人的身體生長出植物,所以他們期盼神通廣大的她讓受傷獵手的手臂再生。那想到綠聘看了一眼後掏出一顆藥丸喂給傷員,而吃下藥丸的傷員痛苦抽搐幾下就死了。眾人頓時一片駭然,而綠聘卻滿不在乎地說:“死了省心……既然不能勞動,何必留著要消耗糧食。”

這讓他們明白,死去的親人都是部落首領綠聘下毒致死的,理由是他們不能生產而消耗物資!而誰沒有老弱病殘的父母?誰沒有將來蒼老衰弱的一天?眾人心中寒意凜然!

任何時候的民眾表麵看都是無知的,大多數人心中充滿了對其社會領導人物愚昧的信仰和忠誠的擁護。但實際上民眾的心中有一杆天平,他們會衡量善惡是非,當他們看清事實而醒悟後,會選擇自己該做什麽樣的行動……

是夜,整個部落中寒了心的男女老少秘密串通起來,開始逃亡。

可當他們拖家帶口,悄悄溜出部落居住地時候,綠聘猶如鬼魅一樣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冷冷地說:“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賤種!我看你們誰敢垮過我麵前離開?!”

攝於她曆來的**威,敢怒不敢言的眾人停頓了腳步。不過任何時候都有敢於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部落中幾個平時最彪悍的獵手稍微停頓後,壯起膽量拉著自己抖顫的妻兒老小開始邁步,其他人膽顫心驚擔憂地看著他們走過去……

第一戶人家走到綠聘麵前,膽小的妻子和兩個孩子渾身顫抖得幾乎無法邁步,堅強的丈夫抱起了孩子,拖著腳步蹣跚的妻子饒過綠聘對外走去,一步、兩步、三步,終於垮去過了!

剛鼓動得觀望的眾人停止躊躇,準備邁步。

突然,四聲淒慘的喊叫聲響起,眾人急忙停下腳步驚疑望去……剛才勇敢饒過綠聘的一家四口倒在地上,各種植物幼苗瘋狂地從他們身體肌肉中冒出,撕爛衣服後茁壯成長,而作為載體的他們在掙紮著嚎叫,慘烈的叫聲中充滿說不出的痛苦意味。伴隨他們越來越衰弱的慘痛哀嚎聲,是他們的身體肌肉濃化成了黃水,淌滿一地,隻有瘋狂生長的植物根係,穿過遺留的森森白骨追逐著吸飲黃水……

這一下,本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人們,頓時猶如炸窩的馬蜂一樣,哭爹喊娘抱頭逃竄回部落,衝進家門後緊閉房門顫抖不停!

夜空中隻剩下綠聘囂厲的笑聲經久不息……

所有的人都知道,從此他們是和惡魔生活在一起!可他們再也沒有反抗的勇氣,隻能像待宰的羔羊一樣逆來順受!

接踵而來的是,綠聘每晚點名部落裏精壯的男人陪她過夜,而很多麵對野獸也沒有膽怯過的男人,在和她過夜後就瘋了。少數意誌堅強的人,雖然沒有瘋狂的卻是沉默不語,猶如行屍走肉!

整個部落從此生活在陰風慘雨之中,而隨著精壯男人的瘋狂,勞動所出開始跟不上消耗,人們已經開始挨餓受凍。可是身為頭人的綠聘並不在意,隻是每天要求奢華享受,稍不滿意就開始口中念念有詞,緊接著就有人遭殃。

人們不再敢議論她,隻能從內心深處盼望著大武士月郎和大巫師花妃出現,來解救他們脫離苦海,可他們杳無音信……

一年過後,部落中大多數精壯男人都瘋癲了,然後一個個慢慢死去。曾經幾百人的大部落,隻剩下幾十個剛成年的獵手,還有二百多個婦女和兒童,微弱的勞力讓他們每天生活饑餓中。猶如魔鬼一樣的綠聘,挺起了不知道孩子父親是誰的大肚子,人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的虐**。為了滿足她**蕩的**,她把**蕩的目標鎖定到剛成年的獵手上,以致大白天也命令男人到她房中陪她行**……

花豹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知道男人們為什麽瘋癲的,還有沒有瘋癲的男人為什麽猶如行屍走肉!

除去黑紗的綠聘,麵部除了兩隻眼睛,剩餘的是縱橫交錯疤痕和幾個洞眼,身體也是同樣,手足更是斷肢殘臂。整個猶如一堆剁爛的肉,又堆砌起來治愈而成的人。可就是這樣一堆任何男人見到欲吐的爛肉,逼迫著這些男人服下奇怪的汁液後,和她瘋狂**,直至精盡人癱才罷休……

那天,當全身酸軟的花豹恢複神智後,看著身邊地上四仰八叉的一堆爛肉,高隆的肚子,感覺自己是和一隻巨大的疙疙瘩瘩蟾蜍發生了兩性關係,失去了處男身。頓時惡心得隻想速死!想哭、想喊、想罵,厭惡自己,更厭惡這個女人的心理,還有各種情緒在他心中交織翻滾,讓他有一種想發泄而又無法發泄的瘋狂!

花豹下定決心,一定要逃離這裏,然後找到大武士月郎和大巫師花妃來解救眾人。而恰恰就是這一點堅定,讓他沒有瘋癲。不過他不敢和任何人交流心聲,因為他怕無所不能的暴君綠聘知道,隻能每天等待著機會來臨……

又熬過了一段時間後,綠聘的生產期到了。狡猾的她在生產前先是繞著部落居住地劃定了界限,警告人們不可以趁機外逃,然後命令眾人跪在部落議事廳外為她祈禱平安生產。因為懼怕她的**威,部落裏幸存的人都依照命令跪下為她祈禱。

不過蒼天是有眼的,壞事做盡的綠聘遇到了難產,哀嚎了三天三夜後還沒有產下嬰兒,最後聲音越來越低……感覺到機會來臨的花豹,急忙悄悄挪動身體退出跪地祈禱的人群,對著部落的公共育嬰房方向跑去。

因為他早就觀察好了,從這個方向是能越過部落周圍的籬笆,能很快進入到後山的森林裏,而隻要進入到森林中,想必綠聘不可能追蹤到自己的行跡。還有就是育嬰房後麵,有一棵高大的樹木,他想隻要爬到樹梢,對著部落外麵跳去,就不至於腳踏著綠聘圈定的界限。

當花豹離開人群快速跑到育嬰房後,從房角一個草堆裏取出自己早就藏下的幹糧準備爬樹時,聽到育嬰房中幾個嬰兒因為沒有母親照顧的哭泣聲。悲哀頓時籠罩到他的心頭,為自己,為這些孩子的母親,更為這些孩子長大要遭受奴役和淩辱的命運……

悲切中他毅然做出決定,帶著這些孩子逃亡!雖然逃亡的路是未知的,但總好過他們將來慘遭**的命運!

就這樣,他帶著八個孩子逃了出來,最後棲身在這個山洞中。可是兩年後,含辛茹苦撫養著八個孩子的他,身體開始出現了異狀,天真無知的孩子們,因為饑餓就慢慢跟隨著猴群覓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