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呼呼中,張揚發覺自己的聲音在自己聽來很小很弱,不過現在的他沒有心情注意,也沒有空閑跟花月容道歉。當務之急是用簡陋的傘繩操縱滑翔傘快速攀升,然後對著西北方向的森林飛行,不然飛不多遠就降落那同樣還是要喂狼。如果飛的方向不對,則兩人有可能再次乘坐“瘋狂蟒龍過山車”,或者落到雪山上……
他握住傘繩,開始拉了後緣傘繩一下,想讓滑翔傘再飛高飛快,可才一動作滑翔傘就像吃醉酒的莽漢一樣失速盤旋,急得他急忙放手!
好在滑翔傘醉漢一樣盤旋甩蕩了幾下,又恢複了正常。
險情過後,張揚緊張地在自己腦海中搜索自己知道的滑翔傘知識……突然,他想起這麽一條:“傘繩10mm的變化,則傘衣仰角會有2度的變化,其結果會導致飛行速度約23km/h的變化。”
想起這點後,張揚在自己心裏緊張換算了一會,然後再次伸手小心翼翼抓住傘繩,開始試探著控製滑翔傘……
不愧是讀醫學院的理科生,很快他就領悟了控製訣竅,輕輕拉一下哪邊的傘繩,滑翔傘就會向拉下的一方旋轉。也就是拉右邊的操縱繩,傘會向右邊旋轉,拉左邊的操縱繩,則會向左邊旋轉。當兩邊同時拉下時,阻力會增加,若持續不放,便會減速……
直到現在,張揚才發覺天已經大亮,碧綠的群山在自己腳下掠過,遨遊在天際露射出的一道道霞光……似乎世界就在自己腳下,生命已經超越了一切,包括死亡和恐懼!
呼呼的風聲中,張揚側身看從開始滑翔就沒有出聲的花月容,當看到自己五指印在她因為冷風吹刮而愈顯蒼白的臉上格外醒目時,內疚的他大聲說道:“月容……原諒我剛才的粗魯……對不起!”
雖然急速的風聲中張揚的話隱隱約約而聽不清內容,但是脫離死亡的掌控,領略著超越自然運動魅力的花月容,還是從他內疚的表情上知道他說的內容。羞愧激動的心情之下,花月容張口回答:“張揚……是我不對!”話才出口,她發覺在呼嘯的冷風刮過聲中自己也無法聽清自己說的話,於是放下羞澀將因為寒冷而發紫的櫻唇湊到張揚臉上……
刺激驚險的自由飛翔中,幾天幾夜連軸轉的生死搏鬥後劫後餘生的喜悅,腳下掠過大地帶來的征服之感,生死已經越過了恐懼的界限而在自己掌握中的傲然,平時羞澀的愛人主動送上香吻的慰貼,讓張揚領略到另類的快感……
生、死、情、愛、還有坎坷命運和尋找已久的男人尊嚴,似乎都在同一時間變成了血氣方剛處男**酣暢**著承受侵略的嬌態媚情尤物,任由從現在起成為男子漢的自己來掌控。而掌控這一切帶來的快感,又是無比的刺激和豪邁,似乎人生的所有一切,都在這一時間任由自己從感官到心靈痛快淋漓的征服!
直到閃電劃過天空,猶如衝鋒戰鼓的悶雷陣陣滾來,豆大的雨點打在兩人身上隱隱生痛,滑翔傘因為氣流係亂而開始激烈搖擺盤旋,旖旎中的兩人才發覺該終止這段**飛翔了……
正常滑翔運動降落之地一般都選擇草地和莊稼田,或者是公路之類的開闊平坦地帶,著陸的時候腿剛擦到地麵要向前猛跑來減少衝力,這樣才不會因為和地麵猛烈撞擊而摔斷肋骨或者腿骨。
但是現在兩人腳下,暴雨來臨前的灰暗中除了黛色起伏的森林,還是無窮無盡的森林!
不過現在這類困難對此時此刻全部蛻變為男人的張揚來說,已經不是困難。專注控製著傘繩的他,敏銳的目光看到前方十多裏外有一片平坦的大森林,在內心估計了一下速度和氣流係亂程度後,他雙手開始用力調動傘繩……
很快,兩人飛臨到張揚選定的降落地點,腳已經能擦到樹梢,但是下麵黑暗一片,估計是高大的樹木,不是適合降落的地點,可是雨絲已經像呼嘯的長鞭一樣開始抽刷,花月容的臉因為緊張而變得慘白……忽然,透過昏暗張揚看到前麵百米遠有一跳小溪,像黑幕般森林中兀現的一條寬闊馬路,他急忙調動傘繩,對準小溪落去……
溪邊高大的樹木在這個時候從障礙物變成了有力幫手,長長的傘衣刮斷了很多樹枝後被粗大的枝幹牢牢卡住,這讓落地的兩人雖然摔得七葷八素,但是沒有任何傷筋動骨。
把自己和花月容從座袋解開後,張揚伸手拔下她頭上的白玉龍骨梭,像猿猴一樣靈活地爬上大樹劃斷傘繩後解下掛在樹上的金冠紅蚺傘衣,然後回到大樹下選擇了一塊稍微高點的溪岸將自己和花月容,還有行李蓋起避雨。
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搏鬥,多次高度緊張的神經,在這一刻的暴雨中得到徹底放鬆,兩人因為困倦而摟抱著睡著,雨聲和溪水聲變成了他們的催眠曲。
雨慢慢停了,太陽露出了笑臉,金色的光芒照射到鬱鬱蔥蔥的叢林中,也照射著溪水和大樹下鮮紅的金冠紅蚺皮,森林開始傳出鳥鳴聲,蝴蝶和蜜蜂也翩然飛舞著采蜜忙……
睡夢中的張揚發覺自己穿著威風凜凜的盔甲走進一個美麗的山穀,百花叢中花月容身著絲綢的美麗長裙寬袖,頭上雲鬢高疊插滿珠翠對著自己迎來,深情地說:“月郎……我們終於又在一起了,這一生我們永遠不分開……”
似乎是經曆了千年的苦戀,今日終於一慰相思之苦。激動中的自己剛準備伸手將她嵌入懷中,大地突然搖晃起來,同時還發出“劈裏啪啦”樹枝斷裂聲,美麗的她瞬間消失不見,焦急中他大聲呼喊:“花兒……”
“花兒……”張揚被自己的喊聲驚醒,才發覺是一個夢,可是真的感覺到大地在震蕩,叢林中發出連續不絕的枝蔓斷裂響聲,他心中一驚急忙大喊:“月容!”同時搖醒麵露微笑甜睡的花月容,然後掀開覆蓋在兩人身上的金冠紅蚺傘衣,突然麵色一變雙手一抄端起花月容的翹臀大喊:“快爬樹!”
本來在甜美睡夢中的花月容,被張揚突然搖醒,迷糊中正想對張揚說話,就感覺地麵的震蕩和叢林的異常,顧不得觀望急忙借著他雙手用力一舉的機會,、蹬著大樹幹上幾個剛好能踏一腳的坎洞爬上大樹的第一個樹椏,落腳後才看到小溪對麵叢林中衝出來幾十頭野象,其中帶頭的母象似乎因為領地被自己和張揚侵入而憤怒,長鼻朝天一甩發出“咯嚦嚦……”一聲怒吼,十多頭長牙公象開始對著樹下的張揚衝來!
見到如此危險的情景,才站上大樹椏的花月容急切喊:“張揚,快爬上來!”
把花月容送上大樹的張揚,彎腰抓起大背籮和背包帶挎在自己手腕上就手足並用上爬,爬到離地幾米的樹幹上,將背籮和背包帶遞給俯身趴在樹椏上伸手來接的花月容。花月容慌忙把行李拉上來掛到樹枝上,又再次俯身伸手去拉張揚,卻發覺張揚又溜回了地麵,正在彎腰拾起蓬蓬鬆鬆的金冠紅蚺滑翔衣,而衝在最前麵的野象已經踏過溪水,像一輛輛衝鋒的坦克對著他衝來!
群象衝鋒中巨大象足落地,震得一棵棵抱粗的大樹都在輕微地搖晃。而憤怒野象的長牙,像是一把把出鞘的圓月彎刀,鋒利而無敵。每一個高舉彎曲在象身上的粗壯長鼻,在等待著衝到敵人麵前重重砸下……
花月容隻覺得自己的思維一片混沌,呆呆看著樹下的張揚抓起滑翔傘後對著樹林中間跑去……
發覺領地被侵占的野象,憤怒咆哮著踏過溪水衝來,發覺目標突然消失,紛紛停下腳步轉動巨大的頭顱甩動長鼻搜尋敵人。而衝在最麵的一頭一時間刹不住腳步,龐大的身軀撞擊在樹幹上,差點把大樹椏上的花月容震蕩摔落……
拾起傘衣後對著樹林逃命的張揚,雖然身形幾躍後跑出了幾米遠,但是他慌忙中抓起來的金冠紅蚺傘衣撒落在他身後飄飄忽忽,無疑等於告訴憤怒的野象他所在方向,瞬間就被搜索他蹤影的野象發覺,一個個龐大的身軀對準他逃跑方向追來!
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追逐!
經過一次次生死磨練,又得到馬馬敏珍貴藥物強身壯體,還機緣巧合飲過蟒龍血而脫胎換骨的張揚,今天在叢林敏捷猶如猿猴。但是麵對號稱“叢林之王”的亞洲野象,他占不到半點便宜。因為在叢林裏,張揚必須一次次注意不要被身邊的植物絆倒和掛倒,而野象則是勇往直前衝鋒,碗口大的叢林植物不是被它們無敵的身軀撞到,就是被它們粗大如圓柱的四肢踩斷!
一頭野象撞倒幾棵小樹後,長鼻一卷勾住了張揚身後飄忽的金冠紅蚺傘衣,飛跑中的張揚被突然一拽,腳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翻滾兩下,恰好滾到另一頭繞過大樹的野象前麵,高蹺的圓柱象足眼看就要落到張揚胸口!
在樹上呆呆看著的花月容,隻覺得心髒“咯噔”一下,似乎停止了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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