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正開心大笑,突然看到花月容臉上笑意凝固,眼中瞳仁飛速放大,同時心中警兆閃現,暗道一聲:“不好!”急忙伸手抓過身邊的傈僳長刀,手剛觸及刀把,就聽背後風聲乍起,背部也好似芒刺在背般一陣聳然,他就地反手揮刀、轉身、站直,三個動作一氣嗬成!
“嘭”!一簇血花四濺中,伴隨著一聲慘痛的“嗷嗚”悲鳴驟然劃破夜空,一條枯灰色的野狼自空中翻滾落到地上,身體一扭就往灌木叢逃竄!
還未及慶幸,張揚眼角又閃過幾道黑影,他來不及再度揮刀,順勢就是一個飛踢腿,重重踢在齜著尖嘴飛躍撲來的最前麵的一頭小狼胸口上,又換來一聲慘嚎“噶嗚”,小狼口噴鮮血砸在地上。
而他身後的花月容也飛快地抓起手邊的十字鎬甩了出去,飛撲來的幾條小狼一扭身躥向一旁,十字鎬險險地擦著一條小狼頭邊飛過,重重砸在草坡邊的岩石上,發出一聲巨響,火星四濺,震耳的撞擊聲在寂靜的暗夜裏顯得格外清脆,回蕩在群山之巔,經久不息……
其餘兩頭小狼被張揚的勇猛和花月容那一擊發出的轟然巨響嚇得膽顫心驚,原本半躍在空中的身子一個哆嗦落到地上,倒讓手忙腳亂的張揚和花月容僥幸地躲過一劫。
落地後的三條小狼急忙拱背縮身,尾巴夾在兩條後腿間,縮起脖子像風一樣呼地鑽進了灌木叢……
“狼!”直到這時,花月容才把那句早就想喊卻沒喊成的話叫出了口。
張揚麵色嚴峻地點頭“嗯”了一聲,大步走到那頭被自己踢得口噴腥血倒地的小狼麵前揮刀猛砍,一陣血肉飛濺。那邊花月容看著張揚揮刀頻頻,一陣血腥味隨風飄來,突然心頭一陣惡心,趕緊跑到一邊,“哇”的一聲就吐了起來。
“不要怕,估計是一頭饑餓的母狼帶著這些小狼崽子想來偷襲我們……你看被我剁的那頭小狼,體型很小,毛色幹枯還瘦骨伶仃的。”張揚急忙收住刀,跑過來安慰花月容道。
花月容點點頭,隨後又幹嘔了幾下,才說道:“嗯……可是我好想吐,聞到這股血腥味道就想吐……”
“你現在懷著孩子見到血想吐是自然反應……我去給你倒點水。”就在彎腰拿碗的瞬間,張揚用眼角的餘光掃過黑暗中的灌木叢,狼影幢幢,綠瑩瑩的狼眼仍在盯著自己和花月容,他細數了一下,一共是六對。
張揚心中明白,今夜怕是被這群餓狼盯上了。顧不得拿碗倒水,他順手抓起篝火堆上燃燒著的一根柴火就對著灌木叢甩去……
一道劃過夜空的火光中,幽靈般的狼影一閃,六對綠瑩瑩的狼眼消失了。
“它們盯上我們了……”花月容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很輕很小聲,回蕩在已經沒有小動物鳴叫的山坡上,卻清晰得有些發冷!
狼是智慧型凶殘野獸!
而在荒山野嶺裏被餓狼盯上,並且已經結下血仇的後果——那將是勝者生存!
馬上拔營折回蛇菁?這個念頭才出現,就被張揚馬上否定掉了,且不說自己能否指揮金冠紅蚺領導蛇群和狼搏鬥,就說經過陡峭的山脊線時,如果跟行動敏捷的狼群窄路相逢後果堪憂!
前進擺脫狼群?前路是坎坎坷坷的岩石夾雜著灌木的陡峭坡地,在這樣的黑夜中自己和花月容絕對不是那些擅於奔襲和嗅覺靈敏的狡猾野狼的對手!
看來隻能就地和狼周旋!
張揚打定主意,新的問題卻出現了:狼是群居動物,如果剛才受傷的那幾頭狼招來一群同伴,那該用什麽辦法抵禦它們的攻擊呢?
正在這時,剛才被張揚甩出去驚走眾狼的柴火落下的灌木叢呼呼地燃燒起來,衝天火光中傳出生潮樹枝和樹葉燃燒的“劈裏啪啦”響聲,張揚眉頭一揚,急忙問花月容:“這是什麽樹?怎麽會這樣容易燃燒?”
“這是香果樹,果實能提取油脂。因為樹幹和枝葉也富含油脂,所以無論多潮濕都能燃燒……這裏土地太貧瘠,所以長得矮小……”花月容一時不知張揚無頭無腦地問這個問題是什麽用意,雖然心裏緊張,還是認真回答他,不過很快她就猛地睜圓那雙美麗的丹鳳眼,驚喜地輕呼道:“火……你的意思是……?”
“對!”張揚肯定地點了一下頭。
時間緊迫,倆人心有靈犀地互視一眼,馬上持刀分頭行動起來——砍伐香果樹。
在奮力砍伐的同時,心思敏捷的張揚還指揮著花月容隻砍那些過於茂盛的樹叢,而且不要一次全部砍伐完,原地留下一部分,同時順便將砍伐後的樹枝架在間隔著的香果叢上,多餘的才抱回營地備用。
“當、當、當”的砍伐聲在四周空曠的群山間,單調而又層層疊疊地回蕩著,給黑暗中的荒山野嶺徒增了一種危險逼近的緊迫感。
張揚心中危險的第六感覺越來越盛!
直至此時,他才醒悟過來自己白天為什麽在蛇菁時候第六感會失靈,想必是因為自己喝過“蟒龍”血,對於蛇類動物沒有感覺甚至能讓它們懼怕,但是對於來自其他地方的危險,他還是有預感的。
可張揚現在沒有時間和花月容討論這個問題,看到砍下的香果樹枝已經堆積了很多了,他便讓花月容回到篝火邊休息,自己繼續接著幹,直到整個營地的草坡邊緣都堆積了二米高的樹枝圈,他又仔細把營地附近方圓百米內間隔著的香果樹叢用樹枝連接起來,才回到篝火邊略事休息。
這時細心的花月容已經將不少碗口粗的香果樹枝架在篝火堆上,這樣的樹枝既耐燃,又能趁手地甩到很遠的地方。看到愛人的默契配合,張揚會心一笑,坐到愛人身邊看著她麻利地裁開金冠紅蚺皮。
草坡上所有小動物都悄然無聲,隻有篝火偶爾發出“劈劈”的燃燒聲,為了打破沉默凝重的氣氛,緩解因為壓抑而跳動過速的心,張揚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開口說道:“如果這三塊蛇皮做滑翔傘,似乎窄了點……不過長度足夠,輕便性也是無法比擬的……嗬嗬,你別用疑問的目光看著我,我在上海的時候,每次有關戶外運動的展覽都去參觀的。”
停下手中動作,花月容幽幽說道:“我不是懷疑你亂說而看你……我是覺得每天都該重新認識你,從我們在中國境內溫泉遇蟒,到後來下懸崖你做的保險活扣,然後你想出一索渡江的辦法,還有保存尼龍繩而做的活結……你一點都不像我在網絡上認識的張揚了。”
“哈哈……”張揚放聲大笑,身體卻在這時敏銳地感覺到,四周似乎有無數的尖錐正瞄準著自己和花月容,他知道很快新一輪的殘酷生死搏鬥就要來臨,但是他不想讓花月容擔驚受怕,所以依然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打岔說道:“所以嘛……你要一生愛我,這樣就等於每天換了一個新的愛人……”
“呸!你這話似乎是說我喜新厭舊……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你找打啊……”花月容不依地嬌嗔著把粉拳擂到張揚背上,沒想卻被張揚背上因為緊張戒備而緊繃繃僵硬的肌肉硌得生痛,她的笑聲嘎然而止,憂慮的神色馬上浮到臉上。
看到花月容的俏容驟變,張揚知道自己的動作已經出賣了自己,隱瞞不過她的感覺了,他輕輕抓起她的手說道:“沒有什麽可怕的……這一生我們愛過,就是死,也是我們在一起……”
他的話還未說完,蘭心慧質的花月容伸出柔荑捂住了他的嘴巴,嗔怪地看著他,不再讓他繼續說下去。
倆人就這麽默默而又深情地對視著,花月容溫柔的眼神中流露著依賴。她放下纖手,兩人心有靈犀地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花月容小聲問道:“我想知道滑翔傘是怎麽樣的構造……過去在電視上看到過,但是卻不知道如何製造。”
“呃……很簡單的!一般滑翔傘主要由傘衣、傘繩、組帶、座袋等主要部分組成……來,我在地上畫給你看……”說話間張揚感覺到黑暗中覬覦自己和花月容的幽靈狼群位置也在變化,似乎開始集中到西北走向的山脊線上,所以他不自覺地調換了坐向,然後在篝火旁地上比劃著說,“傘衣又稱傘頭,由上、下翼麵和左右肋片隔成一個個氣室,整個傘衣充氣後形成類似飛機機翼的形狀,前方的空氣從上、下翼麵分開流過,產生升力……”
說到這裏,張揚的心忽然“咚”地跳了一下,緊接著“嗷嗚”一聲響徹夜空的狼嚎猶如炸雷一般在山脊線上炸開……
狼來了!
這是張揚的第一個反應。他飛快用手抓起兩根燃燒得正旺的香果樹枝,準備搏鬥……
怎麽這樣多!
張揚起身,卻對上了無數幽靈一樣的狼影和綠瑩瑩的狼眼,狼群數量的龐大讓他不由心下一凜。不過身為一個男人,未來的孩子爸爸,他知道自己現在隻有與狼搏鬥,就是死也要保全自己的愛人和未出世的孩子!
山脊線上的大岩石上,站著一頭體型格外雄壯的狼王,冷眼俯視著張揚和花月容。綠瑩瑩轉動的狼眼似乎正在仔細打量下麵打傷母狼、踢死狼崽的敵人——女人身材嬌小,肌膚嫩滑,吃起來絕對鮮美可口,男人嘛,雖然身材高大,但是健壯的體格,發達的肌肉,如果撕開他的喉管,血一定滾燙甘美!
就在狼王打量兩人的同時,張揚已經拉開了戰鬥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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