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張揚頓時險情環生,一麵要飛快轉動身體挪移躲閃著遠離怪物的頭和尾部,一麵又要防著被怪物巨大的身軀帶倒後壓成肉餅。這活可不輕鬆,沒一會他光裸的身體上就被怪物身上的蒼麟盤甲重重擦刮下一片片血肉,疼得他齜牙咧嘴,體力也隨著鮮血的流逝而逐漸消失……

可能是聞著張揚身上的血腥味了,怪物更是凶性大發,旋轉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此消彼長之下,張揚的處境更危險了!

張揚艱難地閃避著怪物的旋轉攻擊,雙眼狠狠地盯著眼前這頭越來越凶狠的怪物,心中很是不甘,他不甘心就這麽把自己的一生葬送在這個來曆不明的怪物口中,更不甘心讓自己的愛人和沒有出世的兒女含恨命喪於此!所以,他不能死,也不想死,可是,怎麽才能扭轉眼前這實力明顯是天差地別的危險形勢呢?

就在張揚思忖的瞬間,行動稍有遲疑的他身體上又一次被怪物的鱗甲重重擦傷,看著怪物瘋狂旋轉的巨軀,還有它身上那厚厚有如鐵鎧的鱗甲,他突然明白過來溫泉邊磨得光滑岩石上的劃痕,還有水塘的形狀為什麽是圓形……可想通了這些並不能解決問題,危險依然存在,而且更迫近了!

突然,怪物旋轉的身體上那深深釘入它體內的十字鎬再次闖入張揚的視線,他不由心中一動,正好那柄十字鎬再次旋轉到他的麵前,來不及多想他伸出猿臂一把抓住朝天高蹺的鐵鎬尖,小跑幾步順勢縱身一躍,待落下時,他已穩穩地騎坐在了怪物背上……

暗舒了一口氣,直到現在,張揚才有時間仔細打量身下這個環成一圈飛速旋轉的怪物。

這個怪物的身軀外表頗像一段千年老鬆的枯樹幹,長相似蟒卻又非蟒,頭部像鱷魚但是又沒有四肢。張揚用眼睛粗粗估摸了下,心中不由暗驚,怪物的身體竟然長達十五米左右,粗細約有一米多,身下那蒼麟蟒紋般的厚甲似鋼似鐵一般堅硬,凹凸不平的厚甲上還長著滑膩的青苔和短短的不知名植物。怪物頭小尾大,整體看起來更像是一把靈活的巨鏟……看著這個怪物奇特的外形,張揚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卻讓他自己也吃了一驚——這會不會是遠古時代遺留下來的某種恐龍類脊椎動物?

正像鞭子一樣瘋**著陀螺的怪物突然發現“陀螺”失蹤了,頭腦簡單的它不由漸漸放慢了旋轉的速度,一麵尋找起目標的蹤影來。或許是它太過笨重了,也或許是對身體上的重量變化感覺不明顯,它一時竟然沒有發現它一心要尋找的“陀螺”此時正好整以暇地穩坐在它的背上恢複著消耗過度的體力呢!

被張揚一掌推倒後順著草坡滾出十多丈的花月容,這時已經回過神來,回過頭來焦急地搜索著戰場中張揚的身影。可是由於怪物的身軀太過龐大,天色又過於昏暗,花月容遠遠地看著這邊的戰鬥,卻沒有看到張揚翻上怪物背部的動作。這會看到怪物動作漸漸緩了下來,心中頓時一沉:看樣子場中的戰鬥已經結束,可是滿場都找不到張揚的蹤影,難不成……

花月容越想心頭越涼,隻覺得自己像是一下掉進了無底的深淵,心中滿是悲痛和絕望,世界在她眼裏也刹時沒了色彩。張揚死了!張揚肯定是給這怪物吃了!他死了,那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麽意思?

花月容看著草甸上像是正在四處搜尋什麽的怪物,空洞的眼神裏漸漸升起兩團烈火,她猛地舉起手中的長刀對著怪物就衝了過去,同時嘴裏怒吼著道:“還我的張揚來!”

花月容的行動讓失去了目標的怪物重新找到了新的敵人,它猛停頓下來後扭頭用探照燈一樣的碧綠目光鎖定了花月容,尾部快速在草甸上反甩出去,巨大的鏟狀尾巴高高揚起,它要砸死花月容!

看到情況突變,張揚在心中暗叫一聲“不好!”,急忙從怪物身上站立起來後對著花月容方向猛躍過去,正正地將花月容撲倒在地旋即又迅速借勢翻滾開……張揚感覺到右大腿上的肌肉突然一涼,緊接著火辣辣的劇痛中一股熱流噴濺而出,那是花月容手中的長刀劃開了他的腿肌。

可是這時候強敵在前,張揚根本沒時間處理傷口,他回頭看去,怪物巨鏟般的尾部重重拍在地上後又快速高翹起來,兩束碧綠的探照燈光隨後來回掃視著那片被砸凹下去的草地,搜尋著意料中應該被砸成了肉餅的敵人……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張揚迅速拉起兀自楞在一旁流淚的花月容,對著怪物的身軀中部跑去!

經過與怪物的一番追逐,張揚已經看出,這個怪物估計就是一沒足的恐龍類脊椎動物,靠身體內部脊椎的伸縮推動身軀前進。在這樣寬闊的草甸上,它的速度絕對是他們無法比擬的,如果兩人想從別的方向逃走,估計還沒有跑出十米,就會被它發現並追擊,那時以兩人的體力能不能再次躲開它的攻擊也成問題了。想要絕處逢生,看來隻有反其道而行——先爬上它背部,這樣把握會更大些。

張揚和花月容剛跑到怪物身軀上釘著十字鎬的地方,怪物也因為在地上並沒有找到敵人的血肉而四處晃動它那龐大的探照燈般的眼睛搜索起敵人來,張揚急忙對花月容喊道:“上它背上去!”然後雙手摟住花月容的翹臀用力一送……

幸免被怪物砸死的花月容,這才發現摟著自己一個“懶驢打滾”逃出生天的正是她以為已經喪生於怪物嘴下的張揚,頓時喜極而泣。與愛人陰陽相隔的感覺她此生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了,她緊緊地抓著張揚的手臂,心情還沒有從這一番大悲大喜的起落中恢複過來,兩隻略顯紅腫的丹鳳眼裏隻有愛人的身影,再也舍不得離開一分一毫。此時的花月容,早已忘記了他們還身處危險之中,在她的心裏眼裏,除了張揚,這世上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都已經被她自動無視了。

花月容順從地隨著張揚跑到怪物中間,聽到張揚的吩咐沒有多想就在他的幫助下手足並用爬上了它的背部,緊接著張揚也用力一縱,借著腳蹬手扒的助力來到花月容身後,伸手自後向前環過她柔軟的細腰,最後緊握住深深釘在怪物鱗甲上的十字鎬柄。

這次怪物察覺到了背上重量的變化,暴怒的它開始搖頭擺尾激烈抖動身體想把兩人從背上抖落下來,可張揚和花月容四隻手緊握住釘入它鱗甲的十字鎬,腳死死蹬著猶如老鬆樹般盤鱗的厚甲,牢牢地騎坐在它的背上,讓它的努力徒勞無功。

怪物原地抖擻了好久卻依然無法甩下背上的敵人,知道此法無用,便改變策略,擺直身軀對著草甸上方的雪峰猛衝而去……

怪物這一全速馳騁起來,騎坐在它身上的張揚和花月容頓時吃到了苦頭:怪物高速躥行帶起的寒風呼嘯著與兩人擦身而過,飛馳的身軀內脊椎的快速伸縮讓它寬闊的背上起了一迭迭的波浪,一陣頭昏目眩的感覺鋪天蓋地地向騎坐在怪物背上的兩人襲來,讓他們心中禁不住地一陣翻騰。花月容無力地看著怪物前行的方向,臉色越顯蒼白,她大聲地問身後的張揚,聲音卻給寒風凍得斷斷續續:“它……它要衝上雪峰……我們……我們該……怎麽辦?”

張揚也很無奈,誰會想到這怪物會發瘋似地往雪峰上衝呢?可是他知道,花月容現在已是六神無主,她所有的信心都來自他身上,這才能支撐下去,要是自己再露出一絲無助,花月容肯定會崩潰的。張揚緊了緊懷中花月容曼妙的身體,用同樣被凍得斷斷續續的聲音沉著地大聲回答道:“現在……現在我們隻能隨它……抓緊鎬柄……等待時機脫身……”

原以為在怪物背上便能尋得一線生機的兩人,此時卻像是爬上了一列飛馳在冰天雪地裏的小火車頂,飛速刮過的寒風像一把把鋼刀一樣刮劃著**的肌膚,由寒冷轉為麻木,更伴隨著陣陣的刺痛,兩人在怪物背上伏低身子以減輕寒風的侵襲,身子相偎得更緊了……

就在倆人身體僵硬麻木得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怪物突然止住前衝之勢,兜回頭,又從雪峰向草甸衝去……

已經全身凍得有如冰棍的花月容顫抖著嘴唇大聲問張揚:“它……它這是怎麽了?……天啊……它又衝回去了……它要怎麽才能停止呢?……我們該怎麽辦?”

實際在這頭怪獸掉頭回衝之時,張揚就想帶著花月容跳下,往雪峰上逃逸,可是再一想,茫茫雪峰之上寒氣縱橫,穿著厚衣尚且難擋,何況自己和花月容一絲不掛,不等於是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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