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陣陣中,張揚醒來睜開眼睛。
如果不是清晨的天光從樹洞上方照耀下來,他無法相信自己和花月容是在高山上臨近雪線的熊窩中。因為一切是那麽美好,懷裏甜睡的她是那麽誘人……
可是除了倆人緊密結合的某個部位傳來的酥麻感覺外,渾身肌肉的酸楚,腰脊和背部因為堅硬的樹洞壁硌得麻木不仁,還有兩人半褪的衣褲勾絆和洞中濃濃的辣臊味道……一切的一切都提醒了張揚,昨天遭遇黑熊的驚險刺激和一夜旖旎都是真實的!
想到這裏,張揚急忙對著樹洞口望去……黑熊呢?不見了!空蕩蕩的樹洞口放置著的一塊巨大岩蜂蜜餅,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植物,似乎是它們留下的報酬。
果然是知恩圖報的動物!
危險過後,絕大多數人第一時間想到的自然是享受生命的快樂!
張揚抿起薄唇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後,用力一挺腰身把渴望噴灑雨露的光頭小和尚踹進了玉門深處去挖溝開渠幹苦力……沒有了偷情的壓抑,多了隨心所欲的放肆帶來的酣暢淋漓……本來熟睡的花月容在歡愉巨浪的衝擊中微微睜開迷醉的鳳目,她半**的肌膚上開始蕩漾起一陣水樣漣漪,緊接著玉軀一陣**……而張揚因為愛人美體內部的**帶來極大快感,在**難耐中腰眼一鬆,爾後忍不住高喊出聲:“啊啊……啊……”
“啊……啊……啊……”同時攀上快感高峰的花月容半清醒中也尖銳短促地呻吟著加入了合唱,接著睜圓美目亦羞亦嗔微喘著罵,“不要臉……一大早就欺負人家!”旋即又想起倆人是宿在熊窩,急忙對著樹洞口方向望去。
“熊夫婦早就離開了……”一把抱緊愛人的張揚,邊說邊低頭去采摘那猶如櫻桃般的紅唇。
花月容一邊扭首躲避張揚的追逐,一邊有些埋怨道:“哦,所以你就亂欺負人了?”
“欺負你也是你先引誘我的……再說剛才誰欺負誰還不能定呢,是你先把我欺負到喊出聲來的……”
張揚居然來了個豬八戒倒打一耙,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氣急敗壞羞紅了臉的花月容一掌推倒在旁,然後邊整理著她身上的衣服邊罵道:“你,你,你……不講理!一天就想使壞……快點起來,我們今天要翻越雪山……”
匆忙吃過因海拔高而沸點低結果煮得半生不熟的夾生早飯後,花月容邊把黑熊夫婦饋贈的東西收拾進大背籮,同時感慨地道:“真是動物有時候比人還知恩圖報……這餅岩蜜是王漿,還有蟲草、雪山一枝蒿、雪峰大烏頭……都是珍貴草藥啊!”
自言自語了一陣後發覺張揚沒有應聲,花月容奇怪地抬頭看向張揚。看到他正一臉嚴肅地望著前麵的雪峰,她不由奇怪地問道:“張揚你怎麽了?”
“沒什麽……”張揚收回目光簡單地回答了一句,開始彎腰幫著愛人收拾行李,同時叮囑道,“一會到了峰頂,你就閉上眼睛讓我牽著你走……因為冰天雪地裏,一片銀白強光中人容易突發雪盲症導致暫時失明……我是上海人,從小到大見過很多次雪,我沒有雪盲症。”
從來沒有見過滿世界白雪皚皚的花月容,並不知道張揚的話中隱瞞了雪盲症的真實起因,那就是任何人在雪麵反射的強烈白光中活動久了都會得雪盲症,還以為隻是像她那樣從來沒有經曆過冰雪世界的人才會被強光誘發雪盲症,而經曆過的人就不會有這個危險。所以她並不起疑,反因為感受到愛郎的關心而開心地連連點頭表示明白。
兩人往身上加好早有準備的衣服,然後互相照顧著開始對著巍峨山脈的茫茫雪山之巔攀登。這山越往高走坡度就越大,風也逐漸大了起來,連太陽也是一會晴,一**。在雪山上攀登的他們很快體力不支,隻能互相攙扶著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再加上高山缺氧,大口喘氣之餘,行進的速度大大減慢……張揚終於體會到當年紅軍翻越雪山是怎麽樣的艱苦了!
慢慢地天變得灰蒙蒙的,氣溫快到零下二十度。兩人隻覺得身上的行李越來越重,一走一晃地行進起來很是不適應,沒走幾步就明顯感到心悶氣短,全身被累出來的汗水浸濕了衣衫,卻又很快被山上的刺骨寒風吹成了冰渣,讓衣服寒冷而僵硬起來……
而張揚這時候才發覺,翻越雪山最可怕的並不是雪盲症,因為這裏並不是整個世界粉裝玉琢。在白雪冰麵上,很多地方**出漆黑的岩石和被雪風扭曲的矮小植物,加上藍天和周圍的青色群山,完全沒有得雪盲症的可能。
寂靜的天地之間除了呼呼的風聲後,隻有自己和花月容氣喘噓噓的艱難前進聲,腳步踏在雪麵上的“吱吱”聲,別的再沒有任何聲音,更見不到有小動物或昆蟲的出現……一種死寂的孤獨感覺縈繞在兩人心頭,似乎天地之間除了他們,再也沒有別的活物!
本來張揚想大聲談點什麽,來為自己和花月容鼓氣,可是一想到在這樣的環境下節約體力和保存熱量的重要性,隻能閉口不言時時細心照看這花月容。而在缺氧的高寒山峰上,體質明顯沒有張揚健壯的花月容早就舉步艱難。
回首看到花月容落後的張揚,心中一急,沒有注意腳下就返身回走,他想取下花月容身上背負的大背包。可沒想到他才邁步就一腳踏空,好在他早有準備手中緊握著十字鎬,急切中握鎬的手奮力一鎬揮出,借著鎬尖鋤進堅冰後的力量止住了落入雪壑的身形……
“張揚……”花月容發出一聲撕心裂肝的哭喊聲,不再顧及腳下就對著他連滾帶爬猛撲而來。
“別跑!我沒事……”見到花月容慌亂的舉動,張揚急切的話還沒有喊完,撮進冰雪裏的十字鎬下突然傳出一聲冰層斷裂的聲音。危急中張揚顧不得製止花月容,急忙手足並用對著堅硬的冰地爬去……他才爬到堅硬的冰麵上,身後一聲巨大的斷裂聲傳來,巨大的“轟隆”聲中無數的大冰塊對著山峰下滾落而去……
同時連滾帶爬到張揚身邊的花月容,一把抱住他哭問道:“張揚……你沒事吧?”
“我沒事……不哭啊……不哭!”死裏逃生的張揚安慰道,同時回首去看自己剛才遇險的地方,他不看還好,一看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悶雷一樣的響聲中,剛才自己走過的地方已經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個深不可測的雪壑!
感謝蒼天眷顧的同時,張揚也開始明白每走一步都必須擔心腳下,美麗的白雪下麵,也許是一條深不可測的雪溝或者雪壑。為了保險起見,張揚把粗尼龍繩一頭栓在自己腰上,另一頭綁在花月容腰上,攙扶起她開始上路……
終於在艱難跋涉了兩個多小時後,兩人來到了一片純白的雪山之巔,望著遠方起伏的黛青群山,又看著腳下一片雪白的浩蕩和壯麗,再抬頭看一眼巍巍藍天,張揚覺得仿佛自己人就在仙境裏一般……
精疲力竭的花月容也似乎忘記了疲憊,第一次欣賞到冰雪世界的她,歡欣鼓舞地拍手稱讚著難得一見的人間美景。倆人忘情地欣賞著、指點著江山……
直到花月容的眼睛已經半睜半閉快要睡著的時候,張揚這才驚醒過來,暗道一聲:“不好!”急忙忍住身體上巨大的困倦感,努力拉起花月容開始對著雪峰下走去……
可是新的問題出來了,那就是上山容易下山難!
對著雪峰向上攀登時候,起碼還可以通過觀察而估摸著哪裏是堅實的,哪裏是有危險存在。而向下的路程中,因為身體僵硬和自身重力的作用,往往來不及觀察好落足點身體就不由自主地衝了下去。
連續幾次有驚無險後,張揚停下了腳步開始思忖著怎麽走合適——要是有一個雪橇該多好啊!
張揚不由靈機一動,趕緊取出行李中的毛氈,對折後在兩邊用刀鑽出幾個對稱的孔眼,然後解下尼龍繩像穿鞋帶一樣穿好結緊,一個毛氈做成的大口袋出現了。示意花月容像自己一樣把兩腳伸進口袋去,張揚雙手用力往後一推,他們開始坐著“土雪橇”向雪峰下的雪線滑去……
風呼呼地刮過,雪峰在他們身後飛掠遠去,遠遠地他們已經能看到碧綠的草甸和遠方的森林。
突然花月容指著他們正前方雪線下一團氤氰水汽激動地喊道:“那裏!那裏一定是一個溫泉!”
溫泉——這對剛從寒冷雪峰上下來的人來說,可真算得上是“天堂”的代名詞!
可是張揚一回想到自己和花月容剛啟程時的“溫泉遇蟒”事件,心裏就開始發毛並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本來想擺動身體調整方向,但是一看到花月容期待的目光又隻好忍住。
隨著土雪橇的飛快滑落,溫泉離他們越來越近了,遠遠地就能清楚地看到前麵草甸上褐色岩石中間有一個方圓五丈左右正熱氣騰騰的水塘,空氣中隨風飄來的硫磺氣味似乎在招呼著他們:“來吧……到這裏來享受溫暖!”
而張揚第六感中那種無法言喻的強烈不妙感覺也越來越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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