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嬉鬧過後,張揚看著眼角含春麵色羞紅的愛人,深情地用手去幫她撩起散落在麵上的青絲,而花月容也任由愛人動作,享受著這款款深情。
突然,花月容皺起眉頭聳動了幾下鼻子嗅著說:“什麽味道?又臊又腥的!”
聞言張揚才發覺洞裏的空氣裏有一股辣臊腥味道,急忙俯身在鋪著的針葉上搜尋。很快,他在枯樹邊緣發覺一撮脫落的黑色硬毛,而眼尖的花月容也從樹洞口找到幾根同樣的毛!
兩人疑惑地對看一眼,驚懼的表情同時呈現麵上!
“快走!”張揚當機立斷攙扶起花月容,同時抓起大背包帶準備鑽出樹洞撤退。
可是晚了!
就在他們剛到樹洞口,前麵十丈外稀鬆的樹林中兩個龐大的黑色影子一閃而過,接著傳來枯枝踏斷的細微聲音……
熊!
張揚在花月容低呼出“黑瞎子!”三字時候,急忙用手捂住了花月容的嘴。現在是夏季,這裏又是海拔4000米左右的高山區,一定是亞洲黑熊!而且是一對準備生兒育女的黑熊夫婦!
想到這裏張揚心中稍微放鬆下來,因為他知道亞洲黑熊的嗅覺和聽覺很靈敏,順風可聞到半公裏以外的氣味,能聽到300步以外的腳步聲,但視覺差,很少攻擊人類。隻要他和花月容不發出聲音讓熊聽到,躲避在樹洞裏的他們氣味就飄不出去,而且這裏還有濃濃的辣臊腥味道掩蓋……
“樹洞”“濃濃的辣臊腥味道”兩點出現在張揚腦海後,他的臉“唰”地蒼白失色——這裏是熊窩,他和花月容是鳩占鵲巢!
就在張揚一籌莫展快要絕望的時候,“嗷……”一聲地動山搖的怒吼傳來,緊接著是由遠而近的腳步聲,每一次的沉重落地都帶來一陣輕微的地麵震蕩!
絕望中張揚一把將花月容扯到自己身後,然後飛快摯出傈僳長刀……擋得了一時算一時,他決不會坐以待斃!
長刀出鞘的清脆聲音,換來更加激烈的沉重腳步聲和憤怒嗷叫聲,一個龐大的黑色熊影也閃出樹影……它像人一樣直立著邁動步伐,揮舞著它那有力粗壯的兩隻鋒利前爪,圓頭上短嘴裂開,露出裏麵一排森森的黃獠牙,胸口的v字型白斑隨著它的腳步一下下晃動……
隔著樹洞那剛容人通過的洞口,張揚和黑熊對峙起來……
因為愛巢被占的黑熊怒火燃燒中開始發動了攻擊,它一揮前爪拍在樹洞口上,“劈啪”一聲後,碗口粗的一溜枯樹幹落到樹洞外的草地上,新被撕去一塊的枯樹上五個深深的爪痕入木三分!
原來它要撕大洞口,衝進來和張揚決一死戰!
張揚決不能讓熊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衝進來,他雙手緊握傈僳長刀,眼神警惕地看著黑熊,準備在它下一次揮爪的時候削下它的熊掌。
本來憤怒的黑熊就算是再瞎,看到對麵張揚的動作,怒不可遏地又發出一聲嗷吼,似乎在為奮力一擊鼓氣。就在這時候,十丈外的樹林中突然傳來一聲痛苦低哼,憤怒的黑熊聽到後楞了一下,慢慢垂下兩隻前爪不再攻擊枯木,轉而用它渾濁的目光仔細地打量起張揚和花月容來。
“它在做什麽?在尋思什麽陰謀詭計嗎?還是打量一下自己和花月容誰的肉更多?”同樣僵硬和熊對峙的張揚,瞬間腦海裏轉過千百個念頭……
就在張揚還沒有弄明白下一步該怎麽辦的時候,樹林中又傳來一聲痛苦低哼,本來打量著張揚和花月容的黑熊聽到後,迅速地彎下龐大身軀,四肢落地飛快地朝著傳來低哼聲的方向奔去,它動作迅速而又悄然無聲,稍頃就消失不見。
就這樣放過“人占熊巢”的自己和花月容了?!
傈僳長刀從張揚手中滑落到腳下的針葉上,發出一聲很細微的“噗嗒”聲,隨著這一聲張揚發覺自己已經沒有力氣支撐身體,帶著背後的花月容一起軟綿綿癱倒在地,彼此之間激烈的心跳聲相互輝映著,似乎還沒有從危險境界中恢複過來,又似乎在慶幸劫後餘生的激動……
大口地呼吸了一口冷空氣,讓激蕩後缺氧的心髒恢複了充足的氧氣,張揚閉上了眼睛,細細品味活著的感覺……活著真好!
同時張揚暗自慶幸這頭黑熊是頭蠢熊,竟然放棄它最擅長的爬樹動物本能,不利用中空露天的樹洞上端來襲擊,而是愚蠢地妄圖撕大洞口衝進來,更不會俯身四肢落地奔進來……
哈哈!真是上天眷顧!
就在張揚身心放鬆中,附在他背後的花月容突然緊張地嬌軀一顫,張揚急忙睜眼……
黑熊又回來了!
這次是兩頭,剛才那頭大黑熊帶著頭隻有它一半大的另一隻熊慢慢走來……小個子黑熊似乎右後腿不便而步態蹣跚,而剛才那威風八麵的大黑熊,此時卻跑前跑後地圍著它繞來繞去。
看著越來越近的一對黑熊,張揚想抓起長刀站起來,可是他卻發現渾身沒有了一絲力氣,不由駭然色變。
原來,在剛才與黑熊的短短對峙中,張揚因為沒有麵對這種危險的經驗,竟然耗盡了他的精神!處於危險時精神高度集中,所以張揚並不覺得有何不妥,可是危險過去後心神放鬆下來,副作用立即就出現了。
兩頭黑熊很快來到樹洞前,大黑熊走到前麵對著癱坐的張揚和花月容低吼了兩聲,又跑回小黑熊身邊繞了幾個圈低吼幾聲。看著黑熊那沒有任何敵意的動作,張揚和花月容既害怕又驚訝,它們要做什麽呢?
大黑熊看到張揚和花月容沒有反應,似乎急燥起來,猛站直它那人高的身軀,揮舞著兩隻粗壯的前爪,連連發出怒吼,震得張揚和花月容膽顫心驚。好在小黑熊及時痛苦地哼了一聲,大黑熊才停止威脅的動作,轉過身去照料小黑熊。
“它……它們……要……要做什麽?”張揚故作鎮定地說出這句話,但是嘴唇卻禁不住地一陣發抖,連帶著語音也發顫起來,因為他知道熊是雜食性動物,而兩頭黑熊似乎把自己和花月容當做了送上門的晚餐!
“我……我,不知道!”花月容也輕磕著上下牙回答張揚,緊附在他背上的身體也因為緊張肌膚上泛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刺激得張揚也渾身肌肉收縮毛骨悚然。
就在兩人焦急討論的時候,外麵的大黑熊似乎失去了照顧小個頭黑熊的耐心,它轉到小黑熊後麵,用它的圓頭對著同伴猛一拱,將小黑熊的身軀拱到了樹洞口,然後伸出碩壯的前肢推搡著小黑熊對著樹洞鑽來……
看到這樣的情形,張揚眼中的瞳仁猛收縮一下然後放大,手腳不自覺地在鋪著針葉的地上連蹬帶磳,用身體推著背後的花月容向樹洞最裏端靠去……
可是,兩米直徑的樹洞中,他們又能躲到哪裏去呢?而被驅趕著鑽進來的小黑熊,已經有半個身軀進入了樹洞!
真是上天無門入地無路!
張揚快推著花月容後退到樹洞裏端最邊緣的時候,他的後背突然一空頂到了堅實的枯樹洞壁上,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麽情況,隻見花月容窈窕的身軀一閃出現在他前麵,人成蹲馬步姿勢站立著,雙手平肩伸開,像一隻麵對凶惡餓鷹撲擊時大無畏挺身維護小雞的母雞!
看著麵前一米六零個子的花月容盡力舒展身軀,平肩伸開的白皙雙手肌膚下青筋暴現,張揚的鼻子突然一酸,眼淚從他麵上滾落。
這就是“愛人”——自己愛的女人,更是愛自己的女人!在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用她的血肉嬌軀頂住危險,拚得一死也要維護愛郎的女人!
花月容維護張揚的護櫝姿勢,並沒有讓兩隻黑熊鑽樹洞的動作停頓下來。
來不及有所動作的張揚思維停頓地看著兩隻黑熊鑽進樹洞,在一股熱哄哄的尿臊味道中大黑熊再次用圓頭一頂小黑熊後臀,將小黑熊掀得一個翻身仰麵朝天,後腿正好落在花月容腳邊,然後兩頭黑熊同時發出哀求一樣的哼哼聲……
“它們沒有惡意!是求我們給小黑熊療傷!”花月容低頭一看,頓時明白了黑熊的意圖,在低喊出這句話後,她似乎也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人一下癱軟在張揚懷中。而將自己伴侶黑熊傷痛的後腿擺到兩人前麵的大黑熊,看到兩人就那麽癱軟在樹洞最裏麵,焦急地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然後將自己的一隻前爪對著樹洞壁揮舞幾下,一陣木屑飛揚起來……
看著枯書洞壁上縱橫交錯還入木三分的一個個爪痕,張揚腦袋飛快的轉動起來:治?還是不治?不治——就是等著大黑熊憤怒後做它們的晚餐!治——自己不是獸醫,而且萬一治療中因為疼痛小黑熊吼叫起來,大黑熊一怒同樣也不會放過自己和花月容!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先替小黑熊治療再說……
想到這裏張揚輕輕推開花月容,往前爬行兩下來到臊臭的小黑熊後腿前,顫抖著雙手對著它右後腿伸去……扒開小黑熊粗壯後腿寸長的黑毛,看到一大團凸現的紅腫,看這個樣子,明顯是這個疥腫裏麵已經發炎化膿了。
“熊先生,你太太的後腿上有一個膿包疥腫,我隻能劃開疥腫,讓惡膿流出來後給它放上消炎殺菌的藥……不過你別擔心,隻要排膿後消炎,很快就會康複的。”醫學院畢業的張揚,雖然是第一次做醫生,而且治療對象是一頭黑熊,不過他還是盡職盡責地詳細介紹了診斷結果和治療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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