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些山房裏住宿的男人供奉女人小繡花鞋是有一個傳說,傳說他們供奉的女人小繡花鞋,是山精靈的繡鞋……供奉後牛馬平安不說,還有一個山精靈夜裏會來到他們的夢中,與他們苟合……”也許是羞於討論這個風俗,也許是太累了,花月容的聲音越來越低,後來就沒有了,慢慢地張揚聽到她發出的均勻的呼吸聲。張揚此時卻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不安預感,這種不安感讓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遠方的灌木叢後麵,矮小醜陋的男人用噴著欲火的眼睛,狠毒地盯著張揚在地鋪翻來覆去沒有睡著的表現,嘴裏開始不幹淨地低聲咒罵道:“憨雜種……放著女人不搞,自家睡不著就搓氈子(注)……本來在我的山房那裏就可以睡嘛,這女人我們倆一個搞搞……狗日的,這女的又不是金逼銀**,搞幾次就會爛了……”
躺在毛氈上輾轉反側的張揚,覺得莫名其妙的危險感覺越來越清晰,可是他坐起來環顧四周卻又沒有發覺任何的不妥。難道是自己第一次在叢林野外過夜的恐懼感?還是真的有潛在的危險?需要不需要喊醒花月容一起查看?
躊躇良久後,張揚決定不喊花月容,也一再在內心裏對自己說這是第一次野外露宿的不適應感,然後強迫自己躺下睡覺。不過他多了一個心眼,就是把傈僳長刀放進毛毯抱在懷裏,並且把刀出鞘了二寸,這樣萬一真的有什麽危險襲來,他可以飛快拔刀自衛。
遠方蟄伏在灌木叢後的醜陋男人,看到張揚的舉動後,口裏咒罵著:“媽勒逼,小雜種真小心哦,老子是什麽人啊?今天這女的我搞定了。”然後把一直在散發著腥膻味道的褲檔中套弄著的髒手抽出來,從他那肮髒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個隻有拳頭大的人骨骷髏頭骨,口中開始念念有詞……
強烈不安中強迫自己躺下的張揚,陡然感覺到一陣巨大的困倦像潮水一樣把自己淹沒……
如果有人仔細看張揚現在的睡像,便會發覺有一團淡淡的黑霧在張揚身下無風自起,慢慢地籠罩住了他全身。
被詭異黑霧夢魘(注)的張揚感覺到自己進入了一個空曠而又渾濁的世界裏……放眼望去是無邊無際的灰濛濛,沒有人、沒有任何建築、更沒有植物或者動物,仿佛是一個荒涼億萬年的外星黑洞。
而張揚就那麽一個人倉皇地四顧躊躇,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你是誰?放開我!張揚……快醒來!”一聲淒慘求救的女聲從遙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音中透露女聲主人無盡的恐懼和憤怒。張揚覺得這個聲音好熟悉,但是他又想不起來這聲音主人是誰。
於是張揚大聲喊:“你是誰啊?你在哪裏?誰在欺負你?”可是奇怪的是張揚發覺自己的喊聲猶如石沉大海,沒有人回答,他繼續放眼四顧,周圍還是死氣沉沉的灰暗一片……隱隱約約傳來的女聲更淒慘了,似乎她在受到暴力的襲擊而進行最後的殊死搏鬥“放開我!你會遭到報應的……你個**賊!放開我……”間雜著女人的淒厲喊聲,還傳來一聲聲“嚓……嚓……”的布料撕裂聲。
這些聲音在空曠而又渾濁的世界,像一把把鐵錘一下下重重砸在張揚腦海中,而女聲中的倉皇、憤怒、還有恐懼中夾帶著的淒厲,配上布料撕裂的響聲,意味是讓任何一個男人無法容忍的淩辱女性罪惡行徑正在發生!張揚憤怒了……
他邁動腳步想要尋找聲音來源,可是當他開始邁動第一步的時候,發覺自己全身渾然無力,似乎被看不到實質的繩索捆綁著全身,而這時候呼喊反抗的女聲越來越大,布料撕裂的聲音越來越頻繁……急切中張揚開始激烈掙紮,可是隨著他每一次掙紮,灰濛濛黑暗中就產生一團團漆黑中帶詭異亮光的巨大圓團對自己衝擊過來,然後爆炸和吞噬張揚,每一次爆炸吞噬又狠狠撕裂著張揚的身體,帶來無法言喻的劇痛狠狠刺激著每一根神經,同時還有讓張揚有一種想永遠沉睡過去的困倦!
不堪忍受的痛苦中,張揚心中的意識強烈暗示自己“我想睡……永遠睡著不醒來……”眼看張揚就要永遠沉淪在夢魘裏,“嚓嚓……”一聲刺耳的布料撕裂聲後“嘿嘿嘿!”一個男人**的囂張笑聲響起,接著是絕望的女聲:“**賊,你不得好死!我花月容做鬼也要報複你!張揚……你醒來啊……救我……”
絕望的女聲讓張揚突然想起聲音主人是花月容,更想起花月容是他的女人!而這一切說明有人在淩辱他的女人!
一股滔天怒火頓時從張揚心中熊熊燃燒起來,激發出強大的精神力量,同時也帶動了潛伏在張揚身體裏子午斷魂蠱的黑色火焰開始燃燒起來。
第一次,邪惡的黑色火焰竟然和張揚的精神力合作,流淌著的黑色火焰成了開路先鋒,對著侵蝕張揚身體的夢魘黑霧發起衝鋒,而黑霧明顯不敵火焰的威力而節節敗退,勝利占領地盤後的黑色火焰並不停滯,而是繼續乘勝前進,張揚的精神力緊隨其後,很快控製了勝利地盤……不過,黑色火焰流淌過的張揚身體部位,也帶著子午斷魂蠱那無盡的痛苦,讓張揚疼徹心肺!
終於,夢魘張揚身體的黑霧被子午斷魂蠱的黑色火焰全部驅逐出了張揚身體,消散在空氣中,而死灰複燃的子午斷魂那黑色流淌的火焰本來想反吞噬張揚的精神力控製地盤,但是似乎因為勢力單薄而徒勞無功,隻好再度潛伏進了張揚的身體……
筋疲力盡渾身大汗的張揚終於在一陣打鬥聲中睜開眼睛,他急忙向花月容睡臥的方向望去,入眼的一幕讓他目眥俱裂:
漆黑的宿營地上,篝火燃燒後尚未完全熄滅的炭堆裏發出的微弱光亮中,傍晚時分在山房見過的醜陋矮小男子**著下體,正在努力褪著花月容的褲子。而花月容則是披頭散發,上衣被撕成了無數塊,胸部的一雙雪白丘巒暴露在空氣中,上麵幾道腥紅的血痕似乎在怒控著暴力的侵略!
看到這一切,張揚的怒火頓時從胸中爆炸,本來掙紮中飽受折磨的身體,又因為子午斷魂蠱洗滌後已經力竭,可眼前的一幕讓他身體瞬間生了巨大的力氣。猛一起身坐直的他,順手就把傈僳長刀出鞘,踉蹌對著罪惡的一幕撲去!
本來一直努力用手推搡著男人的花月容,開始一次次彎曲起腿來向男人猛蹬去!可是**著下身的獸性醜陋男人借著花月容彎曲腿的機會,一把將花月容的褲子褪到膝蓋,猙獰麵孔得意瘋狂地**笑起來,順勢將兩條多毛的光腿壓住花月容雙腿,然後飛快地用雙手杵著壓製花月容亂抓亂舞的雙臂……他高翹著的髒臀下醜陋凶器猶如吐信的毒蛇,開始瞄準花月容白凝豐腴兩腿中間的萋萋芳草地!
一直拚命掙紮反抗的花月容,在這一秒知道自己今天難逃奸汙的下場,兩行眼淚從她憤怒而絕望的眼中湧出……突然淚眼婆娑中的她,看到張揚像天神降臨一樣彪悍地揮舞著寒光閃爍的傈僳長刀撲來,這讓她那已經死了的心又突然泛活起來,臉上本來痛苦的表情迅速變成了欣喜!
馬上就要凶欲得逞的醜陋男人無意中看到花月容臉上表情劇變,急忙停住向花月容壓下的身體後疑惑扭頭張望……一柄寒意森森的長刀帶著風聲砍來!離他的頭顱才半尺多距離,急得他來不及多想,飛快放開花月容翻身後滾……
火石電光之間,怒火燒心的張揚絕對不放過這個**賊,他急忙變砍為削!
“嘭”一簇血霧炸開,一隻男人耳朵帶著鮮血掉到地上,一聲殺豬般的慘號同時響起,驚得周圍灌木叢中幾隻夜宿的鳥類驚飛起來。
一擊見功的張揚並不想就此放過歹徒,他雙手高舉長刀,繼續對歹徒撲去……他一定要剁碎這個醜陋的肮髒歹徒!一定要將這頭畜牲千刀萬剮,方解心中之恨!
可是一雙手臂抱住張揚的腿,讓他不能追著過去猛砍,那是絕處逢生的花月容的手,而她也開始失聲痛哭起來,聲音中有無盡的委屈和怨恨……張揚心中一顫楞住了,狡猾的**歹徒卻趁此機會滾進了草叢,然後就那麽光著屁股逃之夭夭。
見到**賊逃跑,張揚低下頭想對花月容喊:“放開我!”
可是當他低下頭,看到花月容淚流滿麵混身哆嗦,衣服被撕爛後露出了身體上的白晳嫩肉,而雪白肌膚上一道道血肉模糊的魔爪印痕,還有那褪到膝蓋的長褲暴露出萋萋芳草地附近的兩大塊青紫痕跡……每一個傷痕都是那麽觸目驚心!
一種憐惜,一種疼愛,一種理解花月容為什麽會恐懼的心理,一種恨不得把花月容鑲嵌進自己身體裏然後好好嗬護的複雜感覺,突然從張揚心中升起……他將原本到口的話被咽回肚裏,然後彎下腰一把抱住花月容,輕聲安慰道:“月容姐別怕,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注:搓氈子——醜陋男人諷刺張揚的髒話,意思是說張揚在**。
夢魘——巫術中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