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破屋中女人的慘號聲突然高昂尖銳,就像是有人拿刀重重砍了她一刀後發出的不堪痛苦聲音。跪在屋前的男人在那淒厲的女聲刺激下,“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就對著屋中闖去,花月容也不顧一切從草叢走出快步對著屋前跑去。
遠遠看著的張揚也忍不住開始對著那間房子快步趕去,因為那個女人的痛苦叫聲分明表示有人正在傷害她,而她卻無法反抗,隻能叫喊出最後的抗議和哀求!
“花月容小**,你不在你屋裏摟著你勾搭來的野男人睡覺,來我這裏看什麽熱鬧?”紅衣幹屍老太婆見到暗處跑來的花月容就開始咒罵起來,不過她嘴裏罵著人手也不閑著,隻見她一把揪著要往屋裏闖的男人,然後轉過頭來對著男人凶狠吼道:“你闖什麽?早就告訴過你了男人不可以進我屋!”
“仙姑,老神仙,求您讓我進去看看,她叫的那麽慘,一定是受不了了,求您啊!讓我進去吧!”被揪住的男人急忙再次哀求道,可是那個幹屍老太婆才不理會他的哀求,而是調過頭來對花月容喝道:“站住!你不準過來!這是我陽歹門的事!”
幹屍老太婆的話讓花月容躊躇起來,隻能站住沒有前行,看到花月容的表現,幹屍老太婆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而被揪著的男人趁此機會掙脫了她的手,眼看就要跑進屋去。
不過幹屍老太婆可不是省油的燈,隻見她迅速轉身,伸手揪住了男人的衣領,然後猛地用力一掄,一個百多斤的大男人竟然被她摔到屋前滿是血水的地上。而摔倒男人她似乎還不滿足,又飛快掏出什麽東西對著男人扔去,男人馬上發出痛苦不堪的喊聲,和屋裏女人的慘號聲交織回蕩在寂靜的夜空中,頓時讓這夜色增添了幾分詭譎駭人的氣氛……
這時候張揚剛好跑到屋旁蒿草叢邊,他靈機一動就鑽進蒿草叢躲在裏麵,直覺告訴他,這個幹屍般的老太婆是在殘害一條無辜的生命,而這樣的事是任何人都不能容忍的罪惡行徑!
幹屍老太婆將男人製服後,並不忙著回屋,而是得意非凡地對屋內高喊:“豔陽,你慢慢解啊。哈哈,讓有些人看看,我們陽門也能解除玉門歹了。”
“玉門蠱,天啊!這不是你們能解除的!”當聽到“玉門歹”三個字後,花月容滿麵擔憂地喊出聲來。而屋內馬上傳出一聲破鑼一樣的女聲答道:“媽,知道了。我現在正驅使我養的火煉蛇鑽進她的玉門去把那些蛆擠出來呢……很好玩啊,她的血越流越多了,像一股細繩一樣往下淌著呢……”
躺在地上痛苦呼喊著的男人聽到屋內女人驚心動魄的回答和自己女人那越來越嘶啞無力的哭喊聲,勃然大怒地罵道:“死老太婆,死歹婆!我們不解歹了,讓我們走!”
“晚了!進了我的門,你還想離開?哈哈……我呸!”老太婆把一口濃痰吐在倒地上掙紮不止的男人臉上後,然後用得意洋洋的眼神挑釁地看著花月容說:“小**,你連歹都不會放,還想來插手我家的事,你也不稱一下自己幾斤幾量……哈哈,不對,你好像會放歹了,那個白生生的外地男人不就是你用子母情歹誘來的嘛……哈哈哈,是不是他那東西太小,不能滿足你的**,所以你跑來我這裏撒野。”
躲在草叢中的張揚聽到這對心腸歹毒的母女對話,不由心中一陣火起,他騰身站起抬腳就要從草叢中衝出去,雖然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敵這個擅於鬼蜮伎倆的老太婆,但是他無法容忍這樣惡毒的人在自己眼前活生生地摧殘無辜生命。
張揚剛邁出一步,花月容厲聲斥責幹屍老太婆的話讓他又停住了腳步。
“花火雲,你聽著:我是不會放歹,那是我不願意像你們母女一樣到處放歹禍害別人,所以我沒有鑽研怎麽放歹,隻是把所有的精力和時間花在怎麽解歹上。不過你們會放歹害人就快樂嗎?你不看看這些年來南疆縣人見到我們花姓就避之不及的態度嗎?一次次殘害一個個無辜的人你不覺得良心有愧嗎?十二年來每年我要解多少你們母女放的歹……可你們母女似乎越放越放肆,你們還配做人嗎?前不久我在路上解的那個小孩,他才多大?和你們有什麽血海深仇?你說!說啊……”火光下花月容的臉上正氣凜然,讓本來用挑釁目光看著她的老太婆不由自主地別過臉去,不敢繼續直視。
“那小孩子和我們是沒仇,但是你和我們有仇,因為你們一直霸占著祖師留下的白玉龍骨梭!”屋內花豔陽的破鑼嗓子在花月容話才完就囂張地響起來。
“花豔陽,我跟你解釋很多次了,我們家沒有什麽祖師留下的白玉龍骨梭。我也告訴過你很多次,這個世界上更不可能製造出什麽得道成仙的通天錦。都什麽年代了,你還迷信那成神成仙長生不老的荒謬傳說!”花月容怒不可斥地回答道。
站在草叢中的張揚聽著花月容和花火雲母女的對話,心中除了對幹屍老太婆母女的行徑感到怒不可遏外,還產生了一種為花月容正氣凜然拍手稱快的心理。不過看著花月容又開始邁動步伐對著屋門走去,張揚的心又懸了起來——他在為花月容擔心。
果然不出所料,當幹屍老太婆花火雲看到花月容又對屋門走來,急急鬼叫道:“站住!你再走一步,我不客氣了!”
花月容絲毫不理會花火雲的威脅,堅定地一步又一步繼續向屋門逼近。而花火雲一看最後的威脅失效,陰笑一聲從衣服裏掏出一條手指粗細的血紅色蜈蚣對花月容吼道:“你非要逼我用本命歹嗎?”
“我不想逼你,我要救她!”麵對花火雲那猶如魔鬼一樣猙獰的麵容和手裏那妖異的蜈蚣,花月容堅定不移地繼續走向屋門。
而這時候,屋中女人的慘號聲已經越來越低,似乎生命就要消失……草叢中的張揚也不顧一切對著屋前大步走去。
屋門口的花火雲陰森一笑,張口噴出一口黑血澆在她手中的蜈蚣上,血紅蜈蚣全身頓時發出腥臭的黑紅火焰,體形更是瞬間暴漲到扁擔大小,夾帶著一股腥風對著花月容飛撲而來!
在花火雲陰森森的“咳、咳、咳”笑聲、倒地男人痛苦哀罵聲、屋內花豔陽囂張地喊著“媽,這個外國女人好象要死了,你別讓花月容那個**女進來啊!”的嘈雜聲中,張揚忍不住擔憂地大喊起來:“月容……小心……”
才剛喊出擔心的話,張揚就後悔了,因為這時候他這麽一喊,無疑也暴露了自己恢複神智並偷偷跟來的事實,而且如果讓花月容分心了,那麽後果不堪設想!同時他更震驚的是,剛才那一聲真是他因為擔心花月容而脫口喊出的嗎?因為現在的他是絕對地清醒著,怎麽會擔心一個陰謀放蠱迫害自己的女人呢?
而花月容聽到張揚的喊聲後身軀一震,猛然停住了腳步,不過她並沒有回頭張望。隻見她從頭上取下挽發的銀白發簪,雙手緊握發簪根部,像一個劍客高手亮劍而立般,靜氣寧神等待著那條扁擔大全身冒著腥臭黑紅色火焰的血紅蜈蚣撲來。
當血紅蜈蚣快撲到花月容麵前時,觀看著這一切的張揚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可是隨後隻聽“嘭”的一聲像一個氣球爆炸的聲音傳來,接著便聽到花火雲發出的一聲不亞於屋中女人的慘號聲音量的鬼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