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張揚受傷後的第三天中午,張揚和花月容正坐在堂屋前走廊上喝茶,就茶的是美味的雲南果脯。雖然張揚表麵上配合花月容的一切行動,包括一次次肉麻地說出違心的愛戀情話,但是他同樣一次次用暗藏的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削利的樹枝刺疼自己,讓自己保持著一分清醒。
花月容絲毫沒有察覺到張揚對這一切已經起了疑心,還開心並且帶著得意地以為這個男人還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所以不停地和張揚情話綿綿……
突然,花月容警覺地站立起來,對著東麵山峰張望。看到花月容反常的表現,張揚馬上裝作不知道,閉上眼睛裝出困倦的模樣,慢慢地發出了一聲聲有規律的酣聲……
聽到張揚的酣聲後,花月容放心地丟下張揚向東麵山峰腳走去。
很快,從茂盛的樹林滾下來三個男人,他們看花月容的態度和眼神就像電視、電影上常演的老百姓看到日本鬼子一樣的態度,一副既恐懼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隻見三個男人中的中年男人背著巨大的籮筐,另外一個老年男人攙扶一個麵色慘綠猶如剛剛從棺材中扶出來的青年男人,被攙扶的青年男人右手套在一個小篾籃上,小篾籃用黑布包裹的很嚴實。
這一定有什麽隱情!
這是張揚第一時間的反應,所以他繼續裝做熟睡的樣子,隻是把眼睛微微睜開一小縫觀察著花月容和他們的舉動。隻見三個男人對著花月容又是磕頭,又是打恭了很久,花月容似乎才勉為其難答應了他們的要求,然後帶著他們對著房子走來。
當走到房子麵前,花月容看了一眼表麵熟睡的張揚,對三個男人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示意三個男人取出帶來的東西。背著巨大籮筐的中年男人從籮筐取出了新鮮的半腿豬肉,接著是兩隻宰殺好褪毛洗淨的公雞,還有雞蛋、鴨蛋、牛肉幹和一袋看似米質很好的大米。
看到這些東西,花月容先是滿意的點了一下頭,然後又對三個男人伸出了手,一直攙扶著麵色慘綠青年男子的老男人急忙掏出一疊厚厚的鈔票交到花月容手中。
清點了一下手中的鈔票後,花月容露出了更滿意的笑容,這才示意麵色慘綠的青年男人取下一直套在右手上的小篾籃。
當那個青年男人取下黑布後,張揚的心“咯噔”一下,人幾乎要驚駭地喊出一聲:“不可能!”
似乎是感受到張揚的心理變化,花月容扭頭狐疑地看了張揚一眼,張揚趕緊收攝心神,繼續裝出熟睡的模樣,發出一聲聲有規律的酣聲。花月容想了想,還是對張揚吟唱了一番,在花月容的吟唱聲中,張揚酣聲不變,不過暗地裏他又一次無奈地取出樹枝紮了自己一下。
因為不論是哪個人,如果看到張揚現在看到的景象,都會那麽好奇地堅持一定要看下去的!
那個麵色慘綠的青年右手上,竟然長出了一根瓜蔓,蔓上有兩片小小的瓜葉,還結了一個雞蛋大小的瓜!
雖然那瓜蔓和瓜,還有那兩片瓜葉,都是流膿淌血的模樣!但是那絕對是從人手上長出來的一根瓜蔓,還結了瓜!
“這是綠門歹,你克(去)過緬甸甘擺地?”花月容小聲問青年男子,被問到的青年男子先是一驚,接著眼裏露出羞愧的神色,然後張了張口沒有回答。
“你這是報應,是你做了虧心事的後果,說吧!”花月容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候,雖然聲音依然很低,但是她的臉色鐵青,而男青年看到花月容的臉色後打了一個冷顫低低垂下了頭。一直在邊上戰戰兢兢陪著青年男子的老男人見自己兒子沒有吱聲,又氣又急中一巴掌甩在兒子臉上,然後老淚縱橫地罵道:“崽,你不說仙姑怎麽救你呢?快說啊……”
“噓……小聲。”花月容急忙製止老男人對他那崽的血淚控訴,然後回頭仔細看了一眼張揚,看到張揚呼吸平穩繼續睡著,才示意青年男子說話。
青年男子看到如果不說出自己做過的虧心事,今天是得不到救治了,隻好低著頭結結巴巴說出這瓜的由來:
原來這個青年男子叫大虎,他和同村的狗剩兩人在2個月前去緬甸白馬山幫人伐木,準備賺點娶媳婦錢。在初到白馬山伐木場的時候,兩人又認識了新的朋友,一個是甘肅人,就叫小甘肅。另一個是四川人,叫小四川。
四人幫一個廣東老板砍伐木材,伐木的生活是賣苦力的活計,在荒無人煙伐木場裏每天隻能吃到點火燒幹辣椒做菜,不過好在四人每天口無遮攔胡說八道打趣聊天,日子才不是那麽難熬。
一個月後的一天,四人結到了賣苦力一月的工錢,就思謀著怎麽改善生活。無意中聽到一個拉木料的司機說今天是甘擺地撣幫“趕街子”的日子,四人一聽就搭上那輛拉木材的車下了白馬山,去了甘擺地“趕街子”。
雖然甘擺地是緬甸的一個荒涼小集鎮,但對於無異於坐了一個月監獄的四人來說,簡直是人間天堂。四人一頓飽餐後開始在街子上閑逛起來,東走走西看看地觀看緬甸撣幫族人做生意。
這時候小甘肅看到一個撣幫女孩頭上頂著一瓦罐走進集市購買東西,就笑著對其他三人說:“今天誰有本事去掏那女子的胸一把,俺輸給他一百元錢。”
“是呢索(是啊),你們哪個去?我也輸一百元。”惟恐天下不亂的小四川聽到後,也笑著插嘴道。狗剩聽到這兩人的話後,翻了一個白眼說:“你兩龜兒子亂哈?你們咋不去呢?”
“嗬嗬,龜兒子呢,你們不是哈時(隨時)都索(說)你們雲南人膽大嘛,所以才看你們敢不敢撒。”小四川的話才完,小甘肅就接著說:“對啊,天天晚上你們盡說鬼故事,現在怎麽沒膽了?”
“去就去!誰怕誰?”曆來有點鄙視外地人幹活不如本地人的大虎忍不住說:“你們兩個雜毛先把錢交到狗剩手裏。”
本意隻準備圖個玩笑的小四川和小甘肅一看這架式,隻能每人掏了一百元遞到狗剩手中,然後笑著看大虎表演怎麽掏小姑娘的胸。大虎滿不在乎的露出一個鄙視的眼神,然後掏出剛買的牙膏擠了一團在左手掌中,對著撣幫族小姑娘走去。
緬甸因為氣候炎熱,男女老少都穿著一個圓桶形布料的籠基,而愛美的女性一般是穿著同色短袖小花上衣,一般衣服都開領為v字形,如果說大虎要從外麵隔著衣服摸小姑娘胸一把,那也不是難事,但是他要做的掏,意思就是要把手伸進衣服去掏一把,可是小姑娘衣擺下麵被係的籠基紮的嚴嚴實實,他是無法如手的,所以他隻能打上麵領口的主意。
隻見大虎走到小姑娘身邊,故意大驚小怪的喊道:“喲,大妹子,你呢頭上咋弄了一泡鳥屎?”說完就伸出藏著牙膏的左手在小姑娘後腦勺上迅速一抹,然後把左手伸到小姑娘麵前給小姑娘看。
本來那個撣幫族小姑娘對這男子突然對自己動手動腳有點惱火,但是一看到他手中白白的膏狀物體,急忙感謝道:“謝謝大哥。”
“不謝不謝!還有呢,你把罐取下,把頭低下來,我幫你抹幹淨。”大虎裝出一付學雷鋒做好事的一本正經模樣對小姑娘說,小姑娘不疑有它,真就取下了頭頂著的瓦罐,低下了頭。
可是兩人身高差不多,於是大虎又裝出一副很難抹幹淨的樣子來,小姑娘就索性彎下了腰。這下好了,小姑娘一彎腰後,v形領口下垂開,整個胸部是春光乍泄,大虎趁此機會右手猛然出擊,一把伸進小姑娘衣領中,狠狠捏了一把小姑娘的胸,然後抽出手來轉身就跑。
所有集市上的人隻聽到一聲尖銳的“啊……”還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情況,就看到四個男青年笑著跑離集市,那個小姑娘則痛苦地捂著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