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羽向小鋒介紹雪滅的英雄事跡,雪滅原來並不強大的,但他極富有正義感。

雪滅愛上了一個女子,她的名字叫做如葉。如葉是個孤兒,雪滅也是。他兩從小一起長大,收養他們的是一個叫川流的沒落地主,川流沉迷於賭博幾近輸光了家產。如葉楚楚動人,不知為什麽,身為農奴的她在極度營養不良的情況下長得岀奇地冰雪亮麗,猶如嫩葉一般充滿朝氣。不過,更惹人憐愛的是如同她名字一般隨風飄搖的命運。

如葉是中原人,他的父母來到雪域後不久死了為一夥盜匪害死,川流便將如葉收做農奴。那一年,如葉九歲,雪滅十四歲。

命運相若讓兩個少年更加親近,即使語言不通,兩雙目光的交流也已足夠。雪滅保護著如葉這個異族免受欺負,與人打鬥,甚至學習漢語。如葉也隻會為雪滅露出感激的微笑,她對川流態度一般,因為川流對如葉除了有收養之恩外,就隻剩下賭場失利後的壞脾氣。

其實川流除了好賭以外,人還是個好人。雪滅的父親曾被川流送到寺廟讀過兩年書,而後為川流打理收支。隻可惜川流沒有錢再送雪滅讀書,即管如此,他的兒子銀羽,也就是我還是會把我學到的東西都教給他,雪滅。

小鋒點頭,做出認真聽故事的樣子:怪不得您能如此熟悉雪滅的事。您不肯稱呼川流前輩做父親,就是否因為你不喜歡他的好堵吧。

銀羽淺笑:如葉十七的時候,已經長成雪域第一美女。恰逢一位叫盆寅的大地主的女兒盆盈滿臉血瘡,奇醜無比。舊時雪域像如葉這樣的人毫無自由可言,於是盆寅要求用如葉的人皮熬湯給盆盈治皮膚病。雪滅沒有辦法,便拉著如葉一起尋死,同時勇敢地向如葉示愛,如葉深為感動。

銀羽說到這裏,見小鋒表情呆滯,有些不滿道:你有在聽嗎?小鋒卻是已經聽得入迷,這一切似乎在哪裏聽過,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銀羽忽然大聲道:你的長相極像我一位故友,我真懷疑你是穿越時空而來探我。

小鋒一驚,道:這並不是沒有可能,我確實有穿越時空的能力,同時我的忘性也是極大。

銀羽道:許悠恒?這一喊,同時露出極為驚訝的表情。

但小鋒連連搖頭,說不知許悠恒是誰,叫銀羽繼續說故事。

銀羽說,如葉愛上的是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子,那男子便叫做許悠恒。他是雪域外麵的人,博學多才,還懂得武功。是許悠恒治好了盆盈的容貌。

小鋒聽罷笑道:”其實我想說,女人真是可惡。如葉一定對雪滅否定她對許的感情了。“

銀羽道:“真的如你所說,

當時有一股土匪胡作非為,常常拿少女祭他們死去的同夥。地主們都不敢得罪那夥土匪,除按要求送上少女外,還每月送上一些物資。”

小鋒道:”都是求生,如果能給那些土匪一些正當的謀生之路,他們或許能棄暗投明。“銀羽搖頭道:“那不是問題的關鍵。如葉被抓去做祭品了。後來我們知道她是盼望著許悠恒能夠回來救她。我和雪滅則四處打探許悠恒的消息,但雪滅很快找到許悠恒的一本留書,書中所寫是一門上乘的運力法門和一顆墨綠色的寶石的位置。另附言:餘誠為懦夫,避事路經雪域。取悠然漂泊之心,無安身立業之誌,實不應耽誤如葉終生。或雲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汝可取之,以衛如葉終生幸福雲雲。

雪滅極快地學會了運力法門,單槍匹馬取了十個土匪的頭回來。我父川流見之,分田於民聚眾攻打山寨,方原十裏群起響應,隻一上午工夫,便有六萬人前來助陣,雙方主力決戰爭取於如今的護雪神廟,當初那裏是個白雪連天的雪原。結果僅失二十人滅匪兩千,因為雪滅實在是太猛了,雪域周遭百裏震驚不已隨即大喜。然如葉見過許之留書,心有不幹,欲追尋許之蹤跡,竟被阻攔他的雪滅錯手殺死。”

小鋒問:“如葉這麽早就死了,那三葉,也就是如葉和雪滅的兒子是怎麽來的?看到他的年紀,比我們也大不了多少。”

這便是我也迷惑的地方,後來雪滅的行為變得非常古怪,他免費治病救人,他要求病人獻出他們的靈魂。

獻出靈魂?

對,但我們都認為這隻是護雪使者的口號而已,到今天,我們才發覺,有上千人已經受到了雪滅的控製。

雪滅的神力竟然也有可能是聚合之力。小鋒推斷雪滅通過吸取護雪使者的聚合之力維持他自的能力。隻是不知道雪滅用的是什麽法子。

銀羽聽完倒是輕鬆了些。道:如今總算知道雪滅那可怖的力量是從哪裏來了。

與此同時,雪銘和小順子一起遊覽雪域景色。雪銘趕走了執意陪同她的劉旭和趙剛,跟著小順子來到了護雪神廟周圍。

這裏是護雪使者的地盤,照理說很危險,但有的危險才好玩。

雪銘聽罷,更加興奮,道:那我讓你看看更刺激的東西!

小順子眼中暴發出期待的目光,道:是什麽,我不怕!

雪銘素袖橫揮,一團紫綠交雜的球形氣場在兩人周圍生成,不一會兒,就把小順子帶到萬米高空。落日浮雲,金光流轉,皆在兩人腳下。

小順子驚喜萬千,問:難道雪銘姑娘就是傳說中的仙子?

雪銘卻是笑翻了天,分把鍾後,雪銘喊了一聲”轟”,球形氣場化做星屑四散。小順子從萬米高空落下,氣流衝散了他的衣物,當雪銘喚出手形氣場接住小順子的時候,小順子的身上隻有兩片破褲衩遮羞了。

小順子驚修不已:何必這麽戲弄我?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何況我是發乎情,止於禮。雪銘你這麽羞辱我,有什麽道理?

雪銘笑道:你若是帶著做朋友的目的與我交流,我當然歡迎。你若是帶著追求我的心思來與我接觸,我當然要防微杜漸了。

小順子點頭笑道:有你這樣的女友,夫複何求。隻可惜你是天上仙子,凡間哪裏找得著。放心,我追你之意本來就不堅決,我們做好朋友吧?

好的,我將你的衣著恢複原樣吧。

說完,雪銘轉身拂袖,一股氣場激蕩四周,小順子零碎的衣物從四麵八方聚來。迅速地在小順子的身上凝聚如初。

小順子和雪銘剛準備回去,忽然覺得地動山搖。遠處一個憤怒的聲音十分明亮:誰,在太歲頭上動土?

雪銘第一反應便是拉起小順子,紫色氣場應勢而起,將兩人團團圍住,片刻,便如同一顆紫色的流星,飛走消失了。

喊話的是一個花發老人,他站在護雪神廟的高樓上,那是一種藐視天下的姿態。

與此同時,銀羽接到懷柯大師的電話,得知懷柯大師校仿墨子,赤腳徒步從青海趕到雪域了。

銀羽欲吩咐手下前去迎接,小鋒道:如今世道混亂,雖然你的手下都是身精力壯之士,但護雪使者都是些荷槍實彈之徒,這趟迎接懷坷大師的任務,就由我來代勞好了。

銀羽非常高興,道:無論你是否許悠恒,有你幫忙,我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雪域的西北,是起來伏的雪色山巒。小鋒長立風中,等待著懷坷大師的到來。身旁的石碑在風雪中顯得格外淒涼,石碑上用雪域文字和漢字同時寫上了“雪域“二字。

小鋒仔細留意周圍的一切,因為他常常在不知不覺中忘記最近一段時間的經曆,他希望持續不斷地關注著一些事情讓思維得以連續,或許這樣就能夠阻止記憶的流失。

直覺告訴他,他的失憶症又將發作,他不想任由記憶流逝,無所是事或許給了失憶一個可乘之機。

雖然記性不好,但小鋒堅信自己的直覺。雪滅顯然在進行一個陰謀,他之所以拒絕修路,是因為修路會使他的陰謀敗露,所以雪域這看似平靜的地下,一定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雪滅接受懷坷大師的談判,很可能是因為懷坷大師對他有極大的利用價值。

人總是會變的,四十年前雪滅是個英雄,但這不妨礙他變成如今的妖魔。

今晚,就在這雪域的路口,小鋒和雪滅就有可能碰麵,甚至交手。但是這時候,小鋒已經忘記了是為什麽而戰,忽然間,他變得很迷茫,等待一個人的到來,也許還有一場決鬥。

淩晨兩點,一個瘦小的身影向小鋒靠近,走近一看,果然後是光頭白須的懷坷大師,二十多年了,懷坷大師的樣子一點都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