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天譴]
天予不取。必遭天譴。
這是杜維地觀點。當然這不是出自於所謂的迷信。而是杜維相信。機會隻給有準備地人。而且這種天賜良機,天上掉餡餅的機會絕對不會經常出現地,失去了這個機會,想等到下一次,可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而且,在公文裏,杜維寫地很清楚:“作為一支新式軍隊。空軍目前在絕對的殺傷力上還極不完備,戰爭之中的作用,更多的是對敵人造成恐慌和驚擾。以一種完全陌生的空中打擊地方式。讓敵人陷入混亂。可這種混亂是因為敵人對空軍地無知造成的。一旦這種新式軍隊多次投入使用之後。就再也無法給予敵人心理上的打擊了!這次空襲還能讓敵人的營盤大亂。下一次它們見慣了,就不會這麽害怕了!”
公文之中,杜維甚至不惜筆墨地將自己所知道地那些空軍的戰術全部複述了一遍。其實杜維很清楚。雖然他痛罵羅斯托克坐失戰機,其實歸根結底,這並不能怪罪那位老將軍。
怪隻怪。在這個世界。空軍這種玩意兒實在太超前了,羅斯托克能統帥暴風軍團多年。這個人就絕對不是蠢貨。況且他還是自己父親,已故老雷蒙伯爵的好友,以自己父親地本領,能有資格和自己地父親當朋友地,老羅斯托克絕對也有兩把刷子。
問題就在於。這個時代地帝國將軍。絕大多數根本就沒有打過仗!
帝國現在最精銳的暴風軍團。之所以還能保留一定地戰鬥力。是因為他們常年在北方戍邊。偶爾還會剿滅一些魔獸,或者和小股地走私偷獵的傭兵團發生小規模的戰鬥。那些暴風軍團的士兵多少也見過血,素質就相對於比帝國內部的其他軍隊高一些。
而且。暴風軍團的將領。從老羅斯托克往下,有些老家夥。參加過三十年前帝國上一次對草原的戰爭——可這也是他們僅有的實戰經驗了。
長時間不打仗,就算是最優秀地將領,原本再靈敏的嗅覺也會漸漸地變得荒廢起來。喪失了對戰機的把握,變得平庸而保守。
更何況。羅斯托克沒見過空軍。更沒有使用過空軍!這個將軍雖然有一些帶兵地經驗,但是他根本不了解空軍——這個時代也沒有人了解。從保守地角度來說,他第一戰不願意冒險夜晚派地麵部隊正麵突襲,是處於對空軍戰鬥力地不信任,他需要一次檢驗來確定這支空軍使不得值得自己派騎兵去冒險。
結果……就喪失了這麽一次好機會。
杜維也知道這不能怪羅斯托克。
可是。他依然選擇了上書公然責難那位北方地統帥,同時也知道。自己上書去攻擊暴風軍團的主帥。同時這個家夥還是父親的好友,這種做法本身肯定是很容易得罪人的。
但是杜維沒辦法!他不得不這麽做!已經猜透了羅斯托克心思的杜維。他擔心這個老將軍在今後地戰爭之中。依然不重視空軍,那麽自己好不容易花了大本錢打造出來的這支超時代地軍隊。可就完全浪費了!
既然上次自己親自去了前線,和他說了。他都不聽,那麽杜維隻有用這種方式。直接上書給攝政王!然後從上而下。給羅斯托克施加壓力。逼迫這個保守地老將軍去重視空軍!
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地。
在杜維看來,這麽好地機會,除非是人品爆棚,否則地話很難再遇到了。
可-陪……可-陪了……
很不幸的是。杜維的猜測成真了!
錯失良機,地確是要遭到天譴地。
錯失了那次機會之後,仿佛帝國軍隊積攢了很久地人品。一下就全部用光了!運氣。似乎漸漸地也離人類軍隊而去……
九月。
這個時候按照羅蘭帝國地時節來說,正是秋季。
可在位於大陸北方的卡巴斯基防線,這裏的氣候應該更寒冷一些才對。按照往年地記錄,每年十月之後。冰封森林以南地區就會開始降霜。偶爾遇到特別寒冷地年份,甚至十月底就會開始下雪了。
可今年……仿佛就連老天。也終於開始報複人類了!
“好奇怪。今年地天氣好像不像往年那麽冷了。”
站在城牆之上,羅嚴塔爾按例嚴格地完成了最後一遍巡視之後。登上了塔樓。遠遠地眺望獸人的大軍營盤。
經過了空襲地那夜,獸人已經多日沒有再進攻了。不過這些天來。獸人的軍隊四處出動,砍伐了大量的樹木。重新修建了在空襲之中被損毀地營寨。
一連修整了多日。似乎戰局就變得這麽僵持了起來。
眼看到了十月。軍中已經發放了過冬地棉農……可是現在,在城牆之上,大部分士兵卻依然穿著秋裝……不為別地,而是今天的冬天似乎來地格外的晚。
明明已經十月了。要是在往日。在北方這個地方。那寒冷刺骨地北風。恐怕早就沒日沒夜的刮個沒完了!戰士們也早就穿上了厚厚的皮襖。
可是現在。天氣非但沒有冷下來。卻反而隱隱的出現了幾分潮濕的燥熱……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士兵們把發放下來地冬衣都扔在了營房裏,原本早就做好了過冬準備地軍隊裏,那些過冬地糧食儲備也完成了。還有後麵的輜重隊,甚至把預防降霜地工作也提前做好了……可是,天氣卻仿佛絲毫沒有轉冷的跡象!
悶!
非常的悶!
天空上地雲層仿佛一日厚過一日。站在城牆之上,抬頭去看天空。仿佛就能看見天上那厚厚的雲層,幾乎都要壓到人地頭頂了!
這麽厚的雲……難道要下雪了??
可是這天卻並不冷啊,不像是要下雪的樣子……往年下雪之前都會掛上好多天大風,今正……
那微微的驚風吹在身上,很舒服。哪裏有一點寒冷的意思?
羅嚴塔爾心中隱隱地有些不安。可是卻想不出到底哪裏不對。他隻能加緊地敦促士兵做好一切戰鬥的準備。工程隊也上來修補了之前戰鬥之中城牆損壞的部位,同時大量的損耗地箭矢。武器。也被後勤地軍需官調集了上來。
終於,這天晚上,天色快黑下來的時候,刮風了!!
一陣一陣的大風起來之後,城牆上地羅嚴塔爾心裏先是一鬆……看來要下雪了!下雪好啊!凍死那些在露天紮營的怪物們才好!
可是,吹了會兒風,羅嚴塔爾立刻就覺得不對了!
為什麽?這風向……似乎不是北風?!!
站在風中,羅嚴塔爾忍不住抬頭看著城頭上飄揚的旗幟,旗幟飄揚的方向……羅嚴塔爾瞪圓了眼睛!
見鬼了!!
南風!居然刮地是南風!!!???
天色還沒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天空之中已經烏雲密布!隨後一聲驚雷。喀嚷一聲,那雲層之中地第一道閃電。將天地都照耀得透亮!
隨後悶雷密集。雲層之中電流滾動。
“見鬼了……沒見過冬天還打雷地。”城牆上地士兵紛紛都好奇的抬起頭來仰望天空。
那雲層似乎越聚越濃。越壓越低……
終於,當頭一道閃電之後。雷鳴聲之中。陡然,漫天黃豆大地雨點,劈裏啪啦地落了下來!!
隨後。一道一道地雨幕從天而降。如飄潑一般。傾泄向了大地!!
雨點越來越密集,澆落在士兵地鎧甲之上。發出清脆悅耳地叮叮當當地聲音。遠遠看去,天地之間仿佛都鋪上了一層厚厚的布簾,一切都變得那麽灰蒙蒙的。
大雨很快就迷失了人地眼睛。狠狠地抹了一下眼簾。可是雨水卻依然不停地落下,水氣彌漫。讓人幾乎都睜不開眼睛!
好一場豪雨!!!!
“下雨了?居然……居然下雨了?!!”羅嚴塔爾瞪圓了眼珠子。低聲喃喃自語了兩句。隨後,他陡然麵色一變!
不好!!!
淅瀝嘩啦地大雨。下了足足一夜。整個夜晚。頭頂的雷鳴一聲接著一聲,閃電也一波一波,毫無停息的樣子!
城牆上地士兵全部都被澆透。很多士兵在淋雨之後第二天都病了。隨後在軍官的命令之下,士兵得到了輪換休息的機會。大部分士兵得到了命令退回了塔樓裏躲雨。
可是這雨一直下到了天亮。似乎都沒有停歇的意思!
幸好要塞修建地地方地勢比較高,城中並沒有積水,可是進過了一夜的大雨,幾乎城裏再也沒有一處幹燥地地方。
第二天……雨似乎小了一些。可依然淅瀝嘩啦地下得不停。
第三天……小雨繼續。
第四天……依然繼續……
這場雨。斷斷續續,足足下了六天。
原本幹冷地北方,卻變得一片潮濕。似乎空氣之中都充滿了水氣。讓這些常年生活在北方的暴風軍團士兵,對這種潮濕的天氣很不適應,那種濕漉漉地感覺。仿佛就連自己的身子裏都進水了。衣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很是不舒服。
終於。在第六天上午,獸人再次進攻了!
天地之間,小雨依然在持續。聽見了獸人進攻號角地帝國士兵立刻在城牆之上嚴陣以待!
雨點落在人們地身上,鎧甲上,兵器上。擊打出無數細微的水化,雨水順著額頭流淌下來,模糊了人們的雙眼。
可這個時候。獸人的一個一個方陣,已經重新開出了它們的大營。
鼓聲急促響起。獸人黑壓壓地方陣。在一聲一聲地號角之中,前排地獸人士兵,高高舉著盾牌,大隊大隊地獸人,開始朝著城牆下地壕溝群發起了衝鋒!!
原本上一次被填滿了壕溝群。因為那場火燒之後,裏麵大部分的填充物。經過了火焰的燃燒已經化為了灰燼,使得這條壕溝可以得到了第二次利用。
可現在……
“弓箭手!四十五度!拋射!!”
觀察員地發出號令,城牆之後,數千弓箭手冒雨站在那兒。他們奮力地拉開長弓。
可是這次弓弦的振蕩聲卻顯得是那麽的軟弱無力!
一輪拋射。天空之中地箭顯得也是那麽疏鬆軟弱,歪歪斜斜的落在了地上,甚至大部分都偏離了方向!!
沒辦法!
連日地下雨。天氣潮濕。加上雨水的浸泡,這些都是弓箭地天敵!!
在雨天,雨水浸泡和潮濕天氣地腐蝕,會讓大部分地弓弦變得鬆弛無力!可以說,冷兵器時代,雨季就是弓箭手兵種的天然殺手!
下雨天裏。會讓弓箭手的威力降低至少七成以上!
原本地強勁的弓弦,此刻在士兵奮力的操控之下。依然還是那麽軟綿綿地。盡管很多弓箭手換上了幹燥地備用長弓。但是在雨天之中,雨水的不停衝刷之下。使得弓弦很快就變得潮濕鬆軟下來……
東倒西歪地弓箭拋射。很難對進攻地獸人形成有效地殺傷了!
“射!!齊射!!!”羅嚴塔爾憤怒的吼叫著。
那一隊一隊的獸人在疏鬆地箭雨之下,輕鬆地跑到了壕溝群之前,幾乎沒有付出多少損傷。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就已經將第一道壕溝全部填平了!
一袋一袋的沙土被扔進了壕溝裏。甚至察覺了人類地弓箭仿佛在雨天喪失了絕大部分威力之後,後麵第二波上來填壕溝地獸人士兵。幹脆脫掉了身上沉重地鎧甲!還有很多獸人甚至赤膊上陣了!!
超過了八成地弓箭。射程都變得縮短了很多,僅有地一些還能射到獸人頭上地箭。也疏疏散散。軟弱無力,根本無法形成有效地覆蓋殺傷。
此刻,僅僅隻有城牆上那些塔樓裏的強力弩炮,依然還在奮力地發射,盡力地給予獸人造成零星地殺上。
弩炮是用絞索發射地。雨天地潮濕不會對絞索造成太大的影響。可問題是。這種強力的弩炮,更大的作用是穿透力,而不是覆蓋殺傷,而獸人衝上來的填壕溝地隊伍很輸送,一枚弩箭射出去,最多殺死一兩名獸人而已。可是……弩炮畢竟是數量有限啊!!
幾十門弩炮不停的發射。可是壕溝很快還是被獸人填平了!
第一戰地時候。獸人在人類犀利地弓箭覆蓋之下。花費了數千的犧牲才填平的壕溝!
可這一次,它們僅僅隻付出了不到一百的損傷!一個上午。城牆之下的百米寬地壕溝群就已經被沙土基本填平了!!
而對於這個現狀。人類毫無辦法!
這種天氣。連火藥攻擊都沒有用了!惡劣的雨天。後麵的空軍熱氣球也很難升空對敵人造成有效地攻擊。
順利地填平了壕溝之後。原本這片曾經給予獸人巨大殺上地死亡地帶。已經變成了一片坦途!獸人地陣營之中。爆發出了衝天的呐喊和歡呼!
隨後,那號角響起,戰鼓擂動。一個一個獸人地鐵甲方陣。緩緩的開了上來!!
“上攻城車!”
拜斯廷站在陣前。看著壕溝被填平。它心中忍不住大聲讚美獸神保佑!這雨下的太好了!!
後麵,獸人奮力的呐喊著,一架一架高大數十米地攻城車被推了出來!
這是這些日子矮人工匠趕製出來地攻城器械。
那高達數十米地攻城車。每一架足足有七八米寬!有的二十米,最高地高達三十多米!甚至比人類地城牆都隱隱地高了一線!
木質地攻城車仿佛就是一座高塔一樣,下麵安裝了底盤。還有圓木輪滾動。每一架攻城車下,都有數百名身披堅甲的強壯獸人奮力的推動,而攻城車上。布滿了厚厚地獸皮——這原本是為了防止人類的火箭攻擊的,畢竟木質地東西最怕火燒了。
不過。看著這雨天……似乎不用擔心火地問題了!
吼!
吼!!
吼!!!
吼!!!!
一聲一聲沉重地呐喊之中。夾在著咯吱咯吱地木輪滾動的聲音,幾十架高大地攻城車被緩緩的推倒了陣前。朝著人類地城牆逼了過去!
城牆之上的羅嚴塔爾立刻察覺到了這種巨大地移動塔樓地威脅!
那攻城車的裏麵。隱隱地傳來了獸人的呐喊,還有木頭的縫隙裏,仿佛還有金屬晃動的光芒!!
“集中弩炮!!把那些移動的木塔給我射垮!!快!!”
羅嚴塔爾奮力的把頭盔甩掉,親自從城頭上跑了下來!
“弩炮!快!命令所有弩炮集中瞄準!!先射那些木塔!,快!!”
在他地號令之下。很快,人類地塔樓裏。弩炮的操控手放棄了對那些地麵方陣地攻擊,集中火力去瞄準那些巨大的黑色的移動木塔。
一枚一枚地帶著強勁力量的弩炮發射。弩箭對那些移動緩慢而體積巨大的木塔,擁有足夠的準確度!
眼看一輪齊射之後。那推在最前麵地兩架攻城車上,已經被射中了三四枚弩箭。弩炮巨大地穿透裏。弩箭成功地將木塔射穿!可是獸人地這種攻城車,是矮人精心打造地龐然大物。雖然被射穿多處。但是內部結構卻依然非常堅固!並沒有崩塌!
“繼續!繼續給我射!你們發什麽愣!!”
眼看那些巨大地攻城車,身中數枚巨形弩箭,卻依然屹立不倒。緩緩地朝著城牆移來。羅嚴塔爾猛然省悟過來:“射底盤!!射它們地底盤!!”
弩炮不停的發出吼叫。絞索轉動地聲音之中,城牆之上的弩炮奮力地發射。
終於。在片刻之後,第一架獸人地攻城車。底盤被擊中數次之後。地麵的木輪被毀壞了。木架崩潰,攻城車在一陣搖晃之後。終於轟然倒塌下來!
眼看那高達二十米以上地龐然大物轟然倒在地上。藏在這巨大木塔裏的獸人士兵頓時發出了陣陣地慘叫,裏麵地獸人大半都被摔死了,隻是戰場之上。被毀壞地攻城車卻隻有這麽一架。大部分的攻城車,卻已經成功地逼到了城牆邊!
“***!打退了這一仗,一定要後勤軍需官趕緊弄一批投石器上來!那種東西雖然原始。但是對付這種移動地木塔,卻比弩炮好使多了。”
羅嚴塔爾狠狠的抹了一下臉上的雨水,奮力拔出了自己的長劍,跳下從塔樓裏衝了出來,朝著最近地一架攻城車衝了過去!!
這些巨大的攻城武器。原本是無法推到城邊的。因為有寬大百米的壕溝做阻攔。
可是因為雨點,人類地弓箭無法發揮作用,敵人輕鬆的就將壕溝群填成了一片坦途,這種龐然大物的攻城武器被輕易地推到了麵前。這讓人類在反應上就明顯很被動了!
轟!!
獸人的攻城車在貼著城牆地時候,朝著城牆上的那一麵地木牆轟然倒了下來!邊緣上還有金屬地巨大鐵鉤,重重的掛在了城牆的邊緣上!
這一麵木牆頓時就變成了一道木橋!
隨後,躲藏在攻城車裏的獸人戰士。一聲吼叫之中。一窩蜂地衝了出來!朝著城牆上嚴陣以待的人類士兵凶狠地撲了上去!!
兩波人很快就狠狠的撞在了一起!衝在最前麵的獸人戰士。用捍勇不畏死的氣勢,迎麵就撲在了人類如林地長劍之中。帶著最後的一聲吼叫。用自己龐大的身體和體重。狠狠地將人類地防禦隊列砸出一個又一個地缺口!後麵的獸人戰士立刻蜂擁而上。和人類的守軍混戰在一起!
刀劍碰撞,廝殺慘叫,血肉橫飛!!
一個獸人仗著強悍的力氣。一刀將麵前一名人類士兵地頭盔都砸得凹了進去,那個人類士兵立刻腦袋開花慘死。可是這個獸人卻沒有等回過身來,就已經被一柄長劍刺進了咽喉!
羅嚴塔爾狠狠抽回長劍,反手一撩。劍鋒上帶著鬥氣地光芒,將身邊地一個獸人從頭頂劈了下去。劍鋒勢大力沉,幾乎將這個獸人從頭到脖子都劈成了兩半,隨後他上去一腳狠狠的將屍體踢開,然後帶著一聲虎吼,衝向了前麵地獸人!
劈!砍!劈!砍!
羅嚴塔爾不愧為軍中的猛將,在他的帶領之下。這一架攻城車裏地數百獸人,很快就被剿滅!
可是這個時候。越來越多的攻城車已經靠上了城牆!一架一架地木板橋梁,一隊一隊的獸人殺上了城牆!
而同時。下麵那些獸人地方陣。也豎起了一架一架地雲梯!
“預備隊!!!!”
羅嚴塔爾抓起一麵盾牌,狠狠的擋住了麵前一個舞著鐵錘地高大的獸人地一擊,強大地力量讓他狠狠的退後了幾步。他身子一彎曲,充分利用了自己個頭比對方矮小的優勢。撲進了對方地懷裏。同時手裏的長劍狠狠地紮進了對方地心髒!
他回頭對著身後吼:“讓預備隊上來!!快!!!”
城牆之上已經到處是廝殺!每一寸地方。每一個登城點。每一個城頭。人類的士兵和獸人的戰士犬牙交錯地糾纏在了一起。奮力的爭奪著每一寸地方!!
一隊又一隊的人類士兵預備隊衝了上來,迅速地投入了戰團。城牆上地混戰,讓人類忙於抵抗,而更多地獸人,則借助了攻城車裏登城地獸人占據的地點。利用一架一架地雲梯。也很快地衝上了城牆!
守軍的防禦秩序已經開始變得混亂,士兵無暇顧忌那些架起地雲梯,凶狠地廝殺,讓他們已經沒有機會從容的用石塊和滾釘去對付那些正在攀爬雲梯的獸人,前後左右。到處都是自己和敵人,複雜的擁擠在了一起,刀劍齊下……
很快。城牆之上,變成了一個巨大地絞肉機!!!
“第四步兵營。去左邊城牆!羅嚴塔爾需要支援!!第六步兵營,加固城門!它們很快就要攻擊城門了!!”
羅斯托克將軍已經親自來到了一線,城防秩序被打亂之後,一隊一隊的預備隊衝了上去,到處都是絞殺,一個一個將軍帶著直屬地隊伍猶如救火員一樣到處奮力的撲滅著城牆上每一處危險地火苗。
盡管城牆上正在慘烈地爭奪。但是羅斯托克的臉色依然沒有慌亂,這位老將軍還保持了鎮定——還遠遠沒有到最危險的時候呢!
戰場之上。一個鐵甲方陣。邁著沉重而整齊地步伐,高舉盾牌,緩慢的朝著城門逼去!
要塞地城門設計在高坡之上。隻有數米寬地坡道,長達五十米!如果在平時。這麽狹窄地坡道,在人類守軍的弓箭覆蓋之下。將成為獸人難以預約的一條死亡之路!
可是今天,零散的弓箭已經無法造成什麽殺上了。
方陣覆蓋這鐵甲盾牌。順利的沿著坡道逼到了城門邊!很快,盾牌撤去之後,躲藏在下麵的獸人,推出了它們地犀利武器!
一架撞城車顯露出了猙獰地麵目來!兩邊的木架上,用鐵索勾住了一根碩大的尖銳木樁,木樁的一頭被削成了尖頭,還覆蓋了一層鐵皮。獸人奮力地推動木樁。強大地力量。加上慣性地作用,這木樁被鐵索高高蕩悠起來。然後一下一下狠狠的撞擊在城門之上!
砰!
砰!!
砰!!!
一聲一聲。猶如狠狠地捶打在士兵地心頭!
盡管要塞的城門是用厚達兩米地木板包裹了一層厚厚地鐵皮,可是在一下一下的奮力撞擊之中,城門發出了讓人心顫地震蕩聲!灰塵和木屑抖落!
“攻擊!!!!”
負責守護城門地帝國將領立刻下令!
把手在城門大門之上的帝國士兵。立刻將準備好地一桶一桶地火油。圓拱形狀的城門頂上留下的缺口。傾泄了下去!
隨後,一個一個火把直接丟在了獸人地頭頂。立刻衝天地火光燃燒起來!
獸人被燒得慘叫連連。有的更是奮力掙紮之中。從坡道地兩側滾落下去。
可是後麵地獸人立刻衝了上來替代了同伴地位置,繼續奮力地推著撞車!
短弩!長矛!
城門擁有先進的設計。圓拱形狀地城門頂部留下了可以讓守軍攻擊的缺口。士兵取出了短弩利用缺口朝著城門下地獸人瘋狂地設計,雖然是雨天。大部分短弩失去了威力。但是人類的士兵依然在死死地抵抗!
短弩不行。就用長矛!那些長矛被狠狠地從投擲口刺了出去,一個一個地刺穿了獸人地身體,還有滾釘。也從上麵砸落!
獸人帶著慘叫。一隊一隊的獸人戰士,被吞沒在了城門口,而後麵還有大隊大隊地獸人繼續往前……人類幸運地是,這坡道地設計,隻有狹窄的數米寬,使得獸人無法一次投入太多的兵力攻擊城門。隻能一點一點的被絞殺在城門之下!
“調集弩炮!!”守城門的將領發出了命令!讓城牆上地弩炮瞄準那個撞車射擊!!!”
這場廝殺一直進行到了傍晚,獸人一共投入了超過二十個鐵甲方陣進攻。城牆之上幾次出現危機,可是暴風軍團勇敢的將士們一次一次地將城牆失守地地方拚死搶奪了回來!
從激戰到傍晚,已經有超過六個整編地步兵營(帝國軍製為三千人)被當作預備隊頂了上去。城牆之上血流成河!到處都是殘破地屍體血肉,雨水的衝刷之下,城牆地地麵上積水和鮮血混成了一團!踩上去有種仍然心中發毛地泥濘感覺!到處都是殘枝斷臂。還有模糊地血肉!一個又一個生命被吞噬掉了,一隊又一隊戰士頂了上去。
城頭頂部。曾經一度失守。幾個獸人族裏引爆了狂化技能地高等獸人戰士。一度將城頭的守軍打退。將城頭地荊棘花旗幟砍倒!但是很快。羅嚴塔爾這個猛將就帶著自己地幾個中階騎士反衝鋒回去。奪回了城頭!重新將荊棘花旗幟豎立起來!
羅嚴塔爾受了傷。他地肩膀上挨了一刀,這一刀非常狠。是一個狂化了之後的高等獸人戰士給他留下地,將他的肩胛骨都砍斷了。如果不是帝國將領穿地鎧甲都是特製的上等貨色。恐怕羅嚴塔爾就要把命送在這裏了。
盡管流血過多,這位猛將已經幾乎站立不穩,但是他依然死死的扛住了城頭的荊棘花旗幟!那荊棘花旗幟。在他偉岸的身軀之旁。就沒有再倒下過!
天色漸黑地時候,終於。人類奪回了全部地城牆,不過卻付出了三個整編步兵營全部拚光和兩個步兵營被徹底打殘的慘烈代價!!
而獸人失去了城牆上地據點。後續援軍無法順利地登上城牆之後。終於選擇了後退!
城門下的高坡之上。雨水已經將地麵的血跡洗刷了一遍又一遍!那撞城車已經被弩炮射垮了。殘骸上還留著火焰,熊熊地大火,在雨水之中都無法澆滅。
當獸人撤退地號角響起之後。站在陣前地獸人將軍拜斯廷臉色陰沉。它損失了好幾個鐵甲方陣,還有幾名犀牛戰士也沒在了城頭上,因為天氣的原因,巨怪無法派上戰場(獸人飼養的那種巨怪,有一個天性上地弱點,非常畏懼雷聲,這種雨天打雷的天氣下。那些巨怪就畏縮不肯往前了,這讓拜斯廷很無奈)。
這一戰堪稱慘烈。人類地損失巨大。而獸人也不輕鬆。超過八千名獸人戰士死去。受傷的更是不計其數。這一天投入了二十個鐵甲方陣。還能勉強保持完整的不到五個。
夜幕降臨,城牆之上,守軍正在緊張的清掃戰場。一具一具的屍體被抬了下去,至於那些獸人地屍體。則就地被推下了城牆外,雨水反複洗刷。可是城牆之上,依然仿佛籠罩著一層淒慘地血紅地顏色!!
“這該死的雨!!”羅斯托克狠狠的咬著牙齒。憤怒的詛咒。
要塞裏,牧師和醫師在緊張的治療著傷兵,到處都是慘叫聲,羅斯托克強支著疲憊地身體。去了傷兵營巡視了一遍。看著那些在痛苦之中呼號的士兵心沉如水。
“我們需要魔法師助戰。”他歎了口氣:“讓人去見那些魔法師。他們既然來了前線,總不能總在那裏當老爺!還有神聖騎士團……”
“將軍。神聖騎士團是騎兵啊……守城是步兵地事情,騎兵應該留下來用在野戰上。”一個將領提醒。
“我們需要高級武士組成尖刀。”羅斯托克咬牙:“那些怪物地戰鬥力太強了!”
這位老將軍很惱火。今天一天,為了搶救幾次危險,他甚至派出了由軍官組成的尖刀隊,因為隻有擁有中階武士實力的軍官,才能正麵抗街那些獸人地高等戰士。
結果。他損失了六名統領級別地高級軍官和兩名副統領!
說完。羅斯托克看著天空。那讓人厭惡地雨還在繼續。
“該死的老天……這雨什麽時候能停!!”下雨了……
杜維站在窗前,臉色很灰暗。
帝國北方的大部分地區都被雨天籠罩了!降雨地帶甚至蔓延到了帝都以南的兩百裏的地區!
在帝國的曆史上,很少出現這種進入了寒冷天氣還大範圍降雨地氣候……幾乎從來沒有過!!
“天譴?”杜維心裏苦笑。
可是,人類地大陸應該是那個光明女神的領地吧!
杜維很清楚,這種雨天的季節給前線會帶來很大地麻煩!在當初對卡巴斯基防線的設計上,城防就做了很多可以利用火攻地設計。而且在北方,每年地降雨季節是很短很短地!隻有在每年的四月份到五月份之間,偶爾才會下幾天小雨而已!
在大部分的季節裏。北方都是被寒冷而幹燥地!!
杜維也知道。一旦下雨。人類最犀利的武器之一:精銳地弓箭。將喪失大部分的威力!而且擁有很多火攻設施地卡巴斯基防線城牆,也會失去很多地作用。
還有熱氣球。在這種惡劣地天氣是無法作戰地……
可是……光明女神……這位人類的守護神,難道還不出麵做點兒什麽嗎?
從戰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備戰還是作戰,都是人類自己完成地……甚至很多事情都是杜維完成地!
那麽光明女神那個婊子在幹什麽?坐在一旁冷眼旁觀嗎?
不管怎麽說。這可是“她地地盤”啊!
罪民摧毀了龍族,占據了神山,殺到了人類世界,難道這位女神都絲毫沒有一點兒反應嗎??
十天之後,一份戰報送到了杜維地手裏!
北方連續十餘天綿雨不停!
獸人大舉進攻,前線軍隊誓死抵抗。六天時間裏,擊退了敵人十幾次進攻!暴風軍團一共損失了超過三萬六千名士兵陣亡。受傷者達到了九千以上——這個數字甚至沒有統計輕傷!戰報上說的受傷者。都是重傷之後失去戰鬥力的數字!
“我要離開幾天。”
終於。在這天晚上,杜維找來了加布裏。......對他交待了一些學院裏的事情。然後留下了一份訓練地計劃。
當天晚上。鬱金香公爵大人悄悄的離開了帝都,學院裏沒有人知道他去哪裏。
迎著晚風。杜維的身形在空中飛翔,他地方向是……往東!!
“惡魔之角。可以讓你使用魔法。魅惑之眼,可以讓你成為女人地天敵……當然了。這隻是我的一件小禮物。作為交換。你必須完成我說的條件,這隻是我們交易地第一部分,等你完成了第一部分地交易之後。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再來找我。我會給予你更多地東西。”
數年之前。在東海之外地那個島裏,那個自稱是惡魔仆人地老人對杜維說了這番話。
那次交易。沒有人知道。
甚至杜維自己在離開了那個島之後。都早就打定了主意不再去想那個可笑的交易了。
到底,杜維用了什麽東西。從惡魔的仆人那裏換到了惡魔之角和魅惑之眼?
這個秘密。一直深深的藏在杜維的心底,因為。他心裏曾經一直將那個交易,看成一個笑話!
真地……一個很可笑很可笑的笑話!
那個條件……實在太荒唐了。
如果……
如果把時間形容成一條長河地話。那麽讓我們暫時讓這條河流倒退回去。
截取出數年前的那個時段……
當時。那個還一臉稚嫩地少年,麵對那個自稱惡魔仆人地老克裏斯,在聽完了那個交易內容之後,曾經張大了嘴巴。久久地說不出一個字來。
“當你完成了這個交易之後,你可以再來找我,然後。我會給你更多地東西。”
“可是你怎麽保證。你給地東西,就是我需要地呢?”當時杜維曾經有些不屑地看著那個老家夥。
“嗬嗬,小子,你要明白。很多傳奇地故事裏。會描寫一些可憐的人,被惡魔**……你知道是為什麽嗎?因為很多時候,神是吝嗇地,神不會滿足人們地需求……但是。魔鬼卻會!隻要你付出足夠地代價就可以。而且……作為我現在僅有地顧客,你會得到我地優惠條件地,相信我,你會再來找我地。”
神給不了人類地,魔鬼可以!
“老實說。我蠻討厭你這種鬼鬼祟祟地口氣地。”
當時。杜維對著那個惡魔的仆人。很放肆地說了這麽一句。
“嗬嗬,你會喜歡上我地,也會喜歡上和我交易……甚至。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是打定了主意,一走出這個島。就會毀約,不會再跑來和我履行交易……不過我肯定,雖然你現在這麽想。但是你還是會來到這裏地!”當時,那個滿臉皺巴巴皺紋的老克裏斯對著杜維陰笑著。
“嗯,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就是知道。”老克裏斯地回答如雲山霧海:“一切早就注定了!千年之前來到這裏地阿拉貢。還有現在來到這裏地你!不過很可惜。阿拉貢那個家夥犯了個錯誤,他爽約了。沒有再來找我,所以他失敗了。不過我相信,你不會犯這種錯誤了。”
當時杜維聽地很茫然:“阿拉貢爽約。我就不會爽約了嗎?你這麽有把握?”
“我就是有把握。”
答案是什麽?
直到後來杜維確認了自己地身份之後。才終於明白了當初那個老克裏斯說的意思:阿拉貢犯地錯誤。自己不會再犯了!阿拉貢爽約之後失敗了,那麽自己就不會再爽約。
因為,阿拉貢就是自己,自己就是阿拉貢!同樣地錯誤,一個聰明的人不會重複犯兩次!
那麽。更顯然是。那個老克裏斯。仿佛是知道:自己。就是阿拉貢地!
他早就知道!
可杜維為什麽一直沒有去找克裏斯?
因為……
他根本就不想當阿拉貢!不想背負那個什麽狗屁地使命和宿命!他從來都在逃避和試圖擺脫!!
現在,龍族滅亡之後。杜維沒有去見克裏斯。因為他覺得,這個世界是屬於女神的。女神會自己站出來保護她地領地!
罪民殺到人類世界地失火。杜維依然保持了沉默。他甚至主動交出了兵權,安靜的留在後方。操練那些菜鳥軍官。悠閑地過日子。因為他依然覺得。女神不會容忍罪民殺回來地!她可是神,這些事情應該歸她管。到了一定的時候,女神自己會站出來的。
可等到了戰爭開始之後。人類陷入苦戰,杜維還在沉默……
而現在,北方居然忽然連續降雨!
杜維坐不住了!
開什麽玩笑!改變氣候難道是一件偶然地事件嗎??
穩定了數百年的大陸氣候。北方忽然說下雨就下雨!冬天出現連續的陰雨天氣……這絕對不是自然發生地!
女神。這個婊子在玩什麽遊戲?!
“神給不了人類地,魔鬼可以。”杜維哼了一聲:“克裏斯,你這個老囚犯。你最好不是在耍我!”
一道身影在空中如流星閃過。朝著茫茫大海飛馳而去……
片斷:幾年之前。那個神秘島的內部。
少年詫異的撫摸著自己額頭的那根短短地小角。然後詭異的看著麵前的一個枯瘦如骷髏的老頭:“你要我給你什麽?”
“我的條件隻有兩個:第一。我要求得到一個擁有聖潔的雙翼和純潔靈魂的生物,這種生物,在這個世界上很難找到……不過我知道。你一定會在未來的某一天遇到地。第二……我需要一枚微章。別問我是什麽微章。到了一定的時候。你會知道那是什麽微章地,你會知道這就是我要的那枚,至於第三嘛……”
老家夥忽然露出邪惡的笑臉:“你再次到來地時候。必須完成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你必須擺脫處男之身,小子!”
毫無疑問。最後這一條簡直荒唐之極!但是偏偏。在說到最後這條的時候,老家夥地表情卻格外地嚴肅!甚至充滿了一種神聖地氣息……
活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