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皮子要搞阿總
二帶著丁經理去了幾個地方”辦事”,雖說丁經理說在”辦事”,但二心知肚明,肯定是為阿總在到處借錢,可奇怪的是從丁經理臉上並沒有顯露出焦急的神情.
丁經理最後一站是她工作的地方—紅樓酒店.她下了車後跟二打了個招呼就婀娜多姿地進去了.
二回到酒店阿總長住的那間客房裏衝了個澡,看了會電視,從壁櫃上拿了一碗方便麵泡著吃了,反正也不用他自個兒掏錢,到時候都算在房費裏了.
開課前阿總打了個電話叫去接他,二一路疾馳趕了過去.看見阿總一個人神情沮喪地站在路邊正悶頭抽著煙.
“哎,阿總,上來.”二喊了阿總一聲.
“二,你上午跟丁經理出去辦事,她沒說啥吧?”阿總一上車就急不可耐地問了一聲.
“說了啊,還說了不少呢.”二逗著阿總.
“說的啥呀,你快點說說.”阿總更加極不可待.
“她說你太厲害,人狠吊硬!耐力持久.哈哈哈.”二邊說邊大笑了起來.
“你個機八貨,都啥時候了,還跟我有心思開玩笑.”阿總有點惱了.
“她啥也沒說,真的,最後到酒店就下車了,就這.”二趕緊一本正經起來.
“操,我讓她跟我搞四萬塊錢來,到現在了她也沒來個電話,真是急死人了,過一會就要開課了,不行,老子跟她打個電話.”阿總說完就跟丁經理打了個電話.
通了沒人接,等了一會阿總又打了一次,這次接了.
“喂,親愛的老婆,那個事咋樣了?”阿總的聲音比剛才突然低下來七,八度.
“你別急呀,我現在是找別人借錢,找別人幫忙的事,再急也沒用,得等別人的回話,別人跟我說了,拿到錢了就跟我打電話,你別急,等我電話吧.”丁經理掛了電話.
“喂,喂,喂——”阿總衝著電話又幹嚎了幾聲,似乎還有話說.
“這機八咋弄咧?”阿總茫然不知所措.
“還去不去場子裏了?阿總.”二問道.
“啊,啊——去哪?——去,去.”阿總從紛亂的思緒中驚醒有些語無倫次.
“這去了沒錢,咱咋麵對別人呢?”阿總自言自語.
“要不今天就別去了吧?”二搭了阿總的話茬.
“去,不去不行啊,不然別人還說我還不了碼錢跑了呢,沒事,去了我再跟他們說說.說不定等會丁經理就拿到錢了.去,一定去!”二斬釘截鐵地說,那神情就像是慷慨赴刑場的地下黨員,大義凜然莊嚴肅穆.
阿總進場子前沒跟二提昨天那1300元的事,而二更不好意思提及,因為他知道阿總現在身上沒幾個現金了.
“皮子,我的錢在路上,別人答應了送過來,但我怕今天萬一錢來不了,就詫異了.要不我先把水子喂嘍?”阿總這是做二手準備,丁經理的錢來了,他就還碼錢,要是沒來,就當先喂了水子,這樣也好看一些.
“水子你別慌喂,我昨天跟你說了的呀,今天要到根子的!”皮子的語氣不容置疑.
“行,那我再跟她聯係聯係,今天還才過了一半嗎?不耽誤事.”阿總的意思是隻要今天晚上十二點以前都屬於今天,時間還多呢.
“搞快一點啊.阿總.”皮子麵無表情語氣平淡.
阿總沒有上去賭,因為他全身上下才3000來塊錢,昨天分的缸子和”揀”的二掉在後坐上的”1300元”錢.這點錢上去賭除了丟人現眼外再起不到任何一點的作用.
阿總跟杯子打了個招呼,說回酒店裏等著別人送錢來.就和二一起回酒店裏了,到酒店後,阿總隔個半個多小時就跟丁經理打個電話,詢問錢拿了沒有,丁經理就是一句話:等別人的消息.
阿總在房間裏不停地來回踱著步,就像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這個情景二在小的時候就經常在等老電影裏看到,阿總此時的表情和動作跟哪些個國軍將領,鬼子軍官一個樣,隻不過別人等的是援軍,他等的是錢而已.
二百無聊奈在外廳裏看著電視,阿總則還是繼續在”健著身”.
“啪,啪,啪.”這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阿總聞聽敲門聲,幾個健步,如飛一般跨到門口開了門,他一廂情願地以為是丁經理跟他送錢來了.但進來的這個人太讓阿總和二失望了,二當然失望,丁經理不送錢來,他幫著阿總借的那5000元錢都沒著落.
進來的這人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穿著一身運動服,理著個光頭,露在挽起衣袖外的小臂上紋著一條出海蛟龍,按郭老師說的就是一條帶魚,一是小二是失真.
阿總和二都認識他.是皮子手下的一個弟兄.
“阿總.皮子哥讓我在你這兒等著拿錢,免得你等會送過去.”這小子說完就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手握搖控看起了電視.
“行,你就呆在這兒等著吧!”阿總不軟不硬地說了一句後,從身上掏出1600元錢遞給了二.
“二,你去幫我交個房錢,多的錢弄點吃的上來,還有1300元是你昨天落下了錢.
“哦.”二答應一聲揣起了那”失而複得的1300元錢,但內心沒有一點兒的喜悅感.
二到酒店服務台幫阿總又續了一天的房錢,剩下幾十元錢到餐廳炒了二個菜,打了二盒飯,其間二跟阿總打了個電話問管不管碼隊的飯,阿總回話很簡要:”管個機八!”
二回到房間裏跟阿總吃起了魚香肉絲紅燒雞塊和香噴噴的大米飯,那個碼隊的隊員看著二和阿總自顧自地吃著,不做聲不做氣的從壁櫃上拿了一碗方便麵泡著吃去了,不過他比二還要大方和奢侈,他還弄了一聽啤酒二根火腿腸和一小袋榨菜,阿總用眼橫了這家夥一眼,往廢紙蔞裏狠狠地吐了一口痰,啥也沒說.
這碼隊的小子在這就跟到了自個家裏一樣,隨隨便便.一會上廁所一會洗澡要不就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弄得二也沒地方呆,裏間阿總不是悶悶不樂就是唉聲歎氣,二隻好跑到酒店大廳裏去看報紙雜誌去了.
沒多久,下了課的老雞,杯子還有他們的幾個得力幹將,都陸陸續續走了進來,最後麵是皮子.
“二,阿總呢?”杯子隨口問了一聲.
“在房裏哩!”二邊說邊跟著他們一起上了樓.
老雞和杯子還有那幾個幹將回到了杯子的房裏,他們又準備搬磚徹牆了.(打麻將)
皮子則帶著幾個人站在阿總的房門前正在敲門,二一看這幾個人都不怎麽熟,其中一個家夥還背著個網球包,以二在江湖上略混幾天的經驗來看,這包裏肯定裝的不是他媽~的網球拍,這幾個家夥從穿著打扮上及麵相上來看也絕非善類.
門開了,那個在這裏吃飯喝足了的家夥站在門口跟皮子小聲耳語了二句.皮子和那幾個人進去後,二也連忙跟了進去.那個斜背著網球包的家夥把包挎在了胸前,站在了房間門口.還有二個家夥手揣在衣服裏站在了套間的門口,估計夾克衫裏麵夾著的不是西瓜刀就是砍刀,形成了翁中準備捉阿總(用那個字不雅)之勢.
“阿總.”皮子喊了一聲.
“哦,皮子來了.”阿總剛才一直在裏間踱步,現在踱到了客廳裏.
“現在能不能到位?”皮子的口氣像沒蒸透的饅頭又生又硬.
“我跟朋友聯係了,她正在跟我組織.”阿總說完,看了看那幾個擺姿勢做造型的專業隊員,眼裏透著一絲絲的不屑.心說你們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
“你昨天說是的今天上課前到位,現在都下了課半天了,我已經又算是給了你一次麵子了.”皮子點著一根煙,吐了幾個圈後慢吞吞地說.
“我說再跟你喂一天水子,你又不要.”阿總發著牢騷,後一句”這能怪我?”沒有說出來.他也自顧自地點著了一根煙抽著,沒跟任何人讓.
“這樣吧,你再跟你那個朋友打一次電話,看現在能不能到,能到咱就說能到的話,不能到咱就說不能到的話,辦不能到的事!”皮子的語氣頗有些不耐煩了.
二一見情況不好,就出了房間往杯子的那個房間小跑而去.這事雖說現在還算不上大勢(事).但再發展下去可就真的要出大事.
“啪啪.”二拍了兩下門沒等裏麵應聲開門就推開門衝了進去.
“二,啥事?”正打著麻將的杯子問了一句.而老雞則一臉不悅,因為二打擾了他們的活動,因為二的這個級別這樣子擅入是對老江湖的不尊重.
“杯總,皮子帶著幾個人好像要弄阿總的事,你快去看看吧.”二上氣不接下氣但還是一口氣說完了.
“別急,多大個事呀?至於嘛?二,你去把皮子叫過來,就說我和他哥叫他來的.”杯子邊出了張小雞邊跟二交待著.
“好咧.”二連忙應聲轉身出房往阿總那邊跑去.
“皮子,杯子和你哥叫你過去一趟.”二照著杯子的原話說了一遍,可能加上他哥對他的作用更大一些.
“還沒打通?”皮子看著還把電話靠在耳邊不停地”喂,喂,喂”的阿總說了一句後出去了.
二跟在皮子的屁股後麵到了杯子的房間裏,阿總那邊沒事,隻要皮子不發話,那幾個家夥是不敢動阿總的.
皮子一進去就問:”杯子,啥事?”
“你是不是帶了幾個人在阿總那邊準備弄事啊?”杯子反問,老雞則一言不發隻顧盯著三摸一的牌看.
“啊!是呀!他前天拿了二個碼,昨天沒到喂了水子,說好了今天上課前到位,又沒到,他說再給一天水子,我沒答應,我叫他今天必須得到根子.剛才讓他打電話讓人送錢來,不然我就綁他的人.”皮子擲擲有詞.
“操,皮子,你要是在這弄阿總的事,不是潑我的麵子嘛?你明知道阿總跟我有些手續(交情)!”杯子麵無表情重話輕說.
“杯子,就是看在你的麵了上我還沒弄他,讓他又拖了一下午,現在還給個機會他,讓他跟別人打電話,不然我們一來就帶他走了.”皮子說的完全是實話和心裏話.
“這樣吧,你看在我的麵子上,還寬限一天,如果他晚上能到位更好,萬一明天下午到不了,我不管這個事了,隨便著你咋弄,水子哩還是拿著,你這一幫子弟兄不吃不喝了?你說對吧,老雞?”杯子說著又把老雞抬了出來.
“杯子說的在點,這個麵子皮子肯定要給杯子的,你放心,杯子,就照你說的安排.”老雞幫他兄弟表了態.
皮子一聽杯子和老雞都發了話,他也隻得如此了,一個是他尊重的親大哥,一個是他哥的朋友和合夥人,而且也是一方老大的杯子,他還能咋樣,隻能就坡下驢了.
“行,就按杯子說的辦.明天他要是在到不了位,可就跟你沒一分錢的關係了.我過去了.”皮子跟正忙著的杯子,老雞他們打了個招呼走了.
“二,把這一千塊錢拿著,等會幫阿總把水子喂嘍,還有我的原話你跟阿總轉告一聲,我隻能做到這裏了,他要是明天還不應點,那我就真幫不了他了.”杯子跟二鄭重其事地交待了一番.
當二走出房門時,看著皮子和他那一幫子弟兄們正耀武揚威地從阿總的房裏出來,還在交著頭接著耳.
“皮子,今天的水子給你,拿著.”二把1000元往皮子的手裏塞.“給小六,給小六.”皮子擺了擺手,指指那個在阿總房裏吃飯喝足了的家夥.
二把錢遞給了那家夥,正要走,皮子拉住了他.
“二,你跟阿總說一聲,今天我可是衝著杯子的麵子,明天別自找難受!”皮子擱下一句狠話揚長而去.
二進了房間一看,阿總已經不再來回踱步了,他仰麵朝天躺在**不停地長歎短噓,就像是一個被男人拋棄了的怨婦,既不想死,又活的不自在.
“阿總.”二喊了他一聲,然後把杯子和皮子的原話原原本本地描述了一遍.
阿總聽完從**一躍而起:”走,去找這個死婊子去,明天再拿不到錢那我可真沒法再在這兒混了!”
可見丁經理在阿總的心目中還是很有地位的,她在阿總的心目中有著不同的形象和稱謂,從丁經理,到老婆,再到親愛的,再到姐姐,再到現在的婊子.
而且還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