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歪歪一堂課輸了六個
“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這句老話一點假。現在牛逼的賭場這朵花就不咋紅了,而牛逼這個人也不咋”好”了。
牛逼的賭場跟所有的賭場一樣,都隨時要補充新鮮血液。因為有多少人可以有頭賭到尾,就連李姐這種家境殷實的富姐都堅持不了多長時間,都半途而退了,就更不用說場子裏那些比李姐條件差的人了。
而牛逼的”不好”就在於他的新規定,這就是生意不好不怪櫃台而是整櫃台!牛逼要求公司的所有幹部員工以公司利益為重,以大局為重,以經濟建設為核心(要多帶新柱子來公司才能多打水子)。要力所能及地介紹或帶一些客戶來賭場玩,帶人來就有獎勵,(如猴子帶李姐來)這樣公司的員工就絞盡腦汁想著自個兒身邊或熟識的親朋好友當中有誰經濟條件不錯,誰最愛玩,誰最好”說話”(應該說是騙)等等,帶人來不但響應了公司的號召,也從一個側麵顯示了自已的能耐!
其實這個辦法杯子和阿總原來開課的時候就用過。
而家境不錯做煙酒生意的歪歪就成了臘肉的第一個目標。
“人怕出名豬怕壯。”這句話的後三個字好像就是說的歪歪,雖然他的身體沒豬狀,但它有一個很壯的口袋,這就足夠了。
其實在此之前,歪歪就曾被阿總叫到他們的場子裏玩過,但沒有受什麽傷,歪歪小贏即閃,小負也閃,但這一次他受了個重傷,而且這個傷”養”了半年多才好。
“喂,歪歪,忙啥呢?”臘肉上午跟歪歪打了個電話。
“沒忙啥。”歪歪一聽是臘肉,就想不敬而遠之。
“跟你說點事。”臘肉沒聽出歪歪那光冷不熱的語氣。繼續說著話。
“我現在很忙,待會再說吧。”歪歪確實對臘肉不感冒。
“行,你先忙吧,我等會到你那兒去。”臘肉還是一腔誠意,就像是一個推銷產品的銷售員不厭其煩態度溫和。
果不其然,沒一會臘肉就開車來到了歪歪的店麵前,”啪”臘肉打開車門接著親熱地喊了一聲”歪歪!”生怕一眾人不知道他開車來一樣。
“嗯。”歪歪答應了一聲,心說這小子有啥事呀還非得跑到店子裏來?幸虧他不是賣保險的不然就憑他的這種不屈不撓的纏勁,你要是不掏錢買才怪呢?說不定還得被他的如簧之舌說的一次買好幾種險哩!
“來,歪歪,跟你說點事。”臘肉站在店麵門口,沒進去,因為歪歪的老婆在裏麵,免得被她聽見了。
“啥事呀,臘肉!弄得神神密密的?”歪歪說著不得不走出了店子,畢竟點子公司在他這兒拿了不少煙,多點生意多賺點錢嘛,何必得罪客戶呢?
“噯,下午到我們場子裏去捧個場。”臘肉跟歪歪讓了一根硬中華,這是公司在牛逼賭場裏用的煙,不管多少或夠不夠,臘肉每天先揣一盒再說。
“臘肉,這些時賺了不少錢呀?買了車了?”歪歪也不知道這車是他的還是公司的。
“賺啥錢呀,還不是混生活,這車是我剛買的。”臘肉臉上笑開了花,自豪地回答。
“我這一段忙著呢,不能去。”歪歪心想你來拿煙本來就不掙幾個錢,萬一在你們場子裏下個幾B個把的不掉得大!
“哎呀,歪歪,你可非去不可呀,這場你要是不捧就太不夠意思了。”臘肉情真意切語重心長。
“我中午還得請煙草專賣局稽查科的幾個爹吃飯,真的。”歪歪確實說的是真話。他因為私下裏買賣無證香煙(走私的-從外地返銷的-私自收購-甚至假煙)被煙草稽查的給逮到了,煙收了不說還要罰款5000,為啥他中午約請這幾個”爹”吃飯,因為晚上請不起!晚上吃了飯,再出去活動活動,不管是他們本人活動還是他們的小弟弟活動,都得花費不菲。
再說中午請他們,他們要是不喝啥白酒的話,(有的單位規定中午嚴禁喝酒)這又不是省了一些錢嗎?歪歪雖說嘴有一點歪,但這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他的智力。到底是做生意的人,頭腦就是靈光!隻可惜他的腦子還是比不上臘肉,玩不過別人更算計不過別人。
那些煙草稽查的幾個爹們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他們也絕不會在乎山水之間,他們在乎的是信封或紅包之間的東西。所以說就是犧牲自個兒的午休時間也要去赴歪歪的宴。
“那這樣吧,歪歪,我二點左右來接你,再咋說你也吃完中飯了吧!”臘肉還是耐心十足。
“到時再說吧。”歪歪心說我那幾個煙草的爹都還沒應付哩,現在還得又來應付你,真累呀!
“到時跟你打電話啊,歪歪,我先走了!”臘肉不管歪歪的屁股是不是冷的,隻要他自已的臉是熱的就行了。
歪歪的這幾個煙草稽查的爹還真不好招呼,不是有句老話說:”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人。”嗎?一點不錯,這條狐狸——歪歪想著別人中午不喝白酒能跟他省幾個錢呢,誰知道這幾頭更狡猾的好獵人是沒喝白酒,他們喝的是洋酒—法國的葡萄酒,據服務員說是產自法國北部,而且有些個年份了,反正價錢比劍南春貴,比五糧液便宜不了幾個錢。
這幾頭更狡猾的好獵人和老獵人(四個人其中有一個年紀大的)不喝老白幹也就罷了,他們連幹糧和鹵肉也不吃了,吃的是:”野生甲魚””白灼基圍蝦””清蒸白蟮”,等等就些較為高端的東西,後來一個人還點了份魚翅撈飯。
還沒結帳呢,歪歪就吃不下去了,他心疼如針紮一般啊!
他媽的,算上罰款和扣的一些煙不也就值一萬多塊嗎,你們這一頓飯就得吃掉老子多少錢啊?!歪歪強做笑顏敬酒遞煙隻能在心裏暗暗罵著。因為還要為將來著想。
這幾個老獵人想的也簡單,吃的高興大不了不罰這吊貨的款了,罰款再多也歸了國家,他們一分錢也落不著,還不如多吃點尖端的好東西呢!他們還特地讓服務員拿了幾隻高腳杯過來在那兒煞有其事地品著法國葡萄酒。哪管歪歪心如刀鉸痛苦千分。
這幾個爹是中午12點下班,從單位到酒店用了十來分鍾,再點點菜,洗洗手啥的就到了12點半了,因為下午二點半才上班,所以他們幾個不慌不忙地品著酒嚐著菜抽著煙(歪歪跟他們一個人弄了二盒軟中華)談著天說著地。
兩點不到呢,歪歪的電話響了,臘肉是打來的:”喂,歪歪,吃完了飯沒有?我來接你吧?”
“還沒吃完呢,等會再說吧。”歪歪掛了電話,沒吃完飯是小事,關鍵是到現在這些爹們還沒跟他談正事呢。
“張哥,我的事咋弄啊,”歪歪衝著那個老獵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啥事,你的啥事呀?”老獵人瞪著一雙明亮的紅眼睛問。
“我的煙還被你們扣著哩,說是還要罰我5000塊呢,你還問啥事?逗我的吧?”歪歪望著老獵人傻問。
“就你那點小事呀,算個吊事呀?行了,你明天到我們那兒象征性地罰點款,把扣的那些個煙領回去!罰款還罰個屁呀,看把你嚇的!”老獵人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幾個年輕的獵人也笑了起來,邊笑還邊逗歪歪:”張哥剛才逗你哩!”
沒一會,電話又響了,還是臘肉打的:”你在哪裏吃飯,我先過來,等會好一塊兒走。”
“你別過來了,我事還沒有辦完呢。”歪歪真佩服臘肉的堅韌。
“咋了,小歪,你還挺忙的呀,要不我們先閃?”老獵人還在逗他。
“沒啥事,一個朋友開課,請我去玩玩捧個場。”歪歪有些自得的說,意思是咱也有幾個”混”的朋友。
“來,來,來。喝,喝,喝了咱閃人。”幾個年輕獵人說著客套話,其實他們才不會走呢,因為今天飯局最重要的一個項目還沒開展,那就是塞紅包。
“沒事。沒事,哥們慢慢喝,不夠就再拿一瓶?”歪歪做著不花錢的人情,他們馬上就要上班閃人了,還喝個屁呀。
“不用了,不用了”。這幾個獵人異曲同聲地回拒。
“來,各位哥們,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隻當跟張哥和哥們弄點茶葉錢,你們各位別嫌少啊!”歪歪掏出了幾個紅包,分別塞到了這幾位獵人的手上。
一個紅包裏包了800元,這錢不多不少,說的過去,要是沒有現在這個效果(不罰5000元款了,扣的煙象征性的罰點款就還給他),歪歪就不準備送這800元的紅包了。
他右邊的褲兜還揣著4個各包了500元的紅包,這叫一顆紅心,兩手準備,能省一點省一點。
“哎呀,你這是幹啥呢?”這幾個爹一邊假意客套一邊飛快地把紅包揣進了褲袋裏,有的人還用手在褲袋裏捏巴捏巴測驗一下這包裏大概有幾片錢。
“叮鈴鈴——“歪歪的電話又響了,還是臘肉打的,看樣子他是不達目地不罷休。
“那我們先走一步了,你明天上午別忘了過來拿煙啊——“幾位老獵人跟這個一隻自認為是狡猾的狐狸客氣地打了個招呼後紅酒足撈飯飽中華抽紅錢揣地較為滿意地走了。
“好好,你們一路走好了,各位哥位。”歪歪也匆匆地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叮鈴鈴——“電話還響個不停。
“喂,臘肉,我在天天漁港呢,現在剛剛吃完,正準備結帳呢,你知不知道這個地方?”
歪歪問臘肉此話簡直就是在汙辱他,好象他沒見過啥世麵一樣,隻要是本地人沒有不知道的,這是本地的一處高檔海鮮酒樓。是高價和豪華的代名詞。
“行,你就在那兒等著,我一會就過來。”臘肉生怕歪歪跑了,再磨磨嘰嘰一會,等趕到市郊的賭場裏,課都上了一半了。
這邊歪歪結了二千多元的帳(當時的時令價)。把剩下的海鮮打了幾個包。準備帶回去給老婆嚐一嚐。
媽的,臘肉叫去賭場,去就去吧,說不定還能把這頓飯錢弄回來呢!歪歪在內心憧憬著。
臘肉今天為了接歪歪,提前了一個小時先送小雄他們幾個到的賭場,然後再掉頭去接歪歪,弄得小雄他們幾個人在家裏吃完飯就趕得急馬急槍的。
歪歪今天也喝了幾並啤酒,本來他是喜歡喝白酒的,但那裏麵的白酒太他~媽~的貴了,況且他的那幾個爹都沒喝白酒他就更不能喝了,隻好弄了幾並單價8元的啤酒造造,而且是這酒樓裏最便宜的啤酒。
歪歪站在天天漁港門前,手拎著幾個打包盒,幸虧那幾個爹經常在外大吃大喝,食量不算大,多少還跟他剩了點,這顧飯花了二千多,咋說也得讓老婆知道都吃了些啥,況且老婆還管著家裏的錢哩!
“歪歪!上車。”臘肉把車停在了歪歪跟前。
“臘肉,我先回家一趟。”歪歪邊打著酒噎邊說。
“回家幹球呀?都機八二點多了,再開車過去不都三點了?”臘肉的有些急了,今天可是他在牛逼賭場裏露臉的一個機會呀!
“不行,我得回去一趟,我跟老婆打的包,這可都是她平時舍不得吃的東西呢。”歪歪愛妻心切。
“哎呀,不就是幾個海鮮菜嗎?晚上再帶回去不就得了,先去場子裏,等會你把打包的菜就放在我車裏。”臘肉邊開動車子邊說。
“那可不行,這個天在車裏一捂還臭了?”歪歪雖說喝了點啤酒可心裏清楚著哩。”
“哎呀我服了你了,這樣吧,要是臭了我幫你再炒同樣的幾個菜,成了吧?”臘肉貌似豪爽地說。請注意,是”要是臭了”,這裏是有一個假設條件的,也就是說要是沒臭,你歪歪還是接著拿回去吧。
臘肉話已至此,歪歪也不好說什麽了,不過他還是想起了一件事。
“臘肉哇,我身上可沒帶幾個錢啊,剛才請煙草的幾個爹吃飯,身上的錢都用的差不多了。”歪歪確實也是說的實話。
“沒事,場子裏有碼。”臘肉一臉輕鬆,心說你歪歪拿多少碼我都敢搭白。”
“拿碼?這劃得來?一個都要扣五片水子。”歪歪雖不是天天吃豬肉,但他也知道豬肉的行情。
“五片算個啥?半盒子不就回了,再說搞完了還要拿點片子(分點缸子錢),隻當公司幫你認了水子錢了。”臘肉還挺會安慰人。
“多大的台麵呀?”歪歪不打無準備之仗。
“紅錢課,一片起注,一個的台麵。(最少下注一百,最多一萬)”臘肉說。
“哎,你這是往那兒開呀?不是去杯子的賭場嗎?”歪歪一臉疑惑。
“杯子的場子前幾天被公安衝了,我們現在都到城郊牛逼的場子裏去了。”臘肉加足了馬力向賭場馳去。到了賭場,臘肉安排歪歪在前排板凳就坐,並大聲對皇帝和水手介紹:”這是我煙草界的朋友。”然後衝著泥鰍叫了一聲:”跟歪總丟盒煙。”
泥鰍陰著個臉丟了盒煙過去心說:”未必老子還不知道跟他丟盒煙?”
“碼隊,來,這是我有一個朋友,先跟他拿二個碼,手子先抽了吧,不要緊。”臘肉意氣風發神采飛揚就似這賭場是他開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