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刀和鏽劍的禁忌之力,在這一刻徹底綻放。

丁浩體內十二正經和六奇脈之中的冰霜和火焰玄氣,也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被這兩柄神秘的禁忌之刃所抽空,這是一次極致的催動,在這是一瞬間,鏽劍完全化作了銀色的透明之刃,而魔刀則仿佛是化作了一片流淌著的血液……

轟!

魔刀和鏽劍,幾乎是同時閃電般地斬在了納蘭性德的左手手腕上。

雖然也是身經百戰的老牌強者,戰鬥經驗無比豐富,但納蘭性德畢竟太長時間身為家主,養尊處優,沒有過在生死線上遊走,這一次終於露出了破綻,被丁浩抓住了機會。

他麵色變了。

因為手腕處即便是有仙器的銀光覆蓋,但依舊傳來了骨折般的劇痛,在這麽一瞬間,納蘭性德真的以為自己的手腕,已經被徹底給斬斷了。

“那對刀劍是什麽來曆,竟然這麽可怕?難道竟能破開仙器防禦?”

他心中大駭。

低頭看時,隻見自己的左手手腕,的確是被活生生地斬斷了,整個左手手掌完全失去了知覺,但旋即他的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興奮的微笑。

因為左手手腕雖然被斬斷,但從納蘭遊俠手中傳過來的銀色仙器之力,卻依舊緊緊地連接著他的斷手和手肘,那薄薄的一層銀光,柔軟如同**,就像是最後一絲皮肉一樣,沒有被魔刀和鏽劍破開。

“哈哈哈……哈哈!”

納蘭性德有一種劫後餘生的興奮,大笑了起來。

笑聲之中充滿了得意和嘲諷。

在仙器之光的攜裹包圍之下,那被斬斷的手腕,幾乎是瞬間恢複。

“可惜啊,就差那麽一點點,就是這麽一點點,”他冷笑著看著丁浩,臉上浮現出了難以遏製的嘲諷,活動了一下恢複如初的手腕:“你的運氣可真差呢,如果你再強一點點,說不定就真的斬斷了我和仙器的聯係……現在就讓一切,都到此為止吧,我已經對你失去了興趣!”

丁浩心中也是一聲歎息。

還是不行嗎?

前所未有的疲倦像是潮水一樣襲來。

魔刀和鏽劍的完全爆發,已經徹底抽空了他體內的全部玄氣,即便是丁浩的**強度,都感覺到了有一種眩暈之感,想要立刻閉上眼睛就睡過去。

仙器的力量,竟然如可強大,連鏽劍和魔刀都無法破開嗎?

“還不認命嗎?”

納蘭性德居高臨下地冷笑。

他也已經看出來,為了爆發出剛才那驚天一擊,丁浩已經耗盡了全部的力量,現在的丁浩,無比虛弱,在他麵前,孱弱的就像是一隻剛出生的螻蟻一樣,別說是傷他,想要碰一下他,都是一種奢望。

丁浩腳步虛浮,身形晃了晃。

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之色,沒有轉身逃離,反而是緊咬牙齒,集中全部的意誌力,用盡身體最後的力量,揮動鏽劍。

這支伴隨丁浩整個武道生涯的鏽劍,就那麽輕輕地揚起,然後又無力地落下。

這一刻它不帶絲毫的光芒,不再像是以前每當丁浩揮動它時光芒萬丈的光輝,也沒有任何的玄氣力量激蕩,沒有任何的異變,那斑駁鏽跡布滿的刃身,簡直就是一根燒火棍,朝著納蘭性德的左手手腕斬去。

這個動作柔軟無力。

看上去簡直不是要去斬斷對手的手段,而僅僅是用鏽劍去碰一碰。

納蘭性德輕蔑地笑。

麵對這樣軟綿綿的一劍,他甚至躲都不躲。

他就是要讓眼前這個對手徹底絕望,折磨他的心,來報之前被丁浩打爆狼狽不堪的一箭之仇。

鏽劍輕輕地碰到了納蘭性德手腕。

嗤!

一聲輕響。

鮮血飛迸。

納蘭性德呆住。

丁浩也呆住。

斷……斷了?

納蘭性德的左手手腕,抵抗住了丁浩最強大的攻擊,在至強的力量麵前毫發無損,但卻在這一次軟綿綿輕飄飄的一劍麵前,像是豆腐一樣應聲而斷。

時間仿佛是在這一刻定格。

納蘭性德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然後化作了不可思議的驚駭,他甚至都沒有感覺到斷手的疼痛,看著那掉在地麵的斷手,腦海之中一片空白!

“這……這……怎麽……可能?”

原本保護在他手腕上的銀色仙器之光,不知道何時已經消失,在沒有防備之下,鏽劍隻是順著下落之勢,就斬斷了他沒有絲毫防備的手腕,切口處光華,血管、肌肉和骨頭的斷麵清晰。

原本覆蓋在他身上的銀色仙器之光,也早就無聲無息的消失。

丁浩也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鏽劍,再看看地麵的斷手,也是一陣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什麽情況?

“還愣著幹什麽,速速握住仙器。”

一個聲音在丁浩的耳邊響起。

是之前那個淡金色麵具人的聲音。

他以傳音入密的方式,聲音中夾雜著獅子吼之類的醒神之效,第一時間提醒丁浩,他的聲音鎮定而又平靜,有一種奇異的力量,似乎他早就已經預見了會發生這樣的一幕。

丁浩一個激靈,立刻反應了過來。

這一瞬間他也顧不上去想為什麽這個納蘭世家的高手,會以傳音入密的方式第一時間提醒自己,心中一動,體內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力量,驅散了疲乏,身形如閃電一般飆射過去,第一時間伸手握住了納蘭遊俠的右手。

下一個電光石火的瞬間,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師父,是你嗎?我感覺到了你的心跳……”

一個溫柔清澈的女聲在丁浩的腦海之中響起。

是納蘭初的聲音。

“阿初?”丁浩一愣,旋即大喜:“阿初,你……沒死?”

“師父,真的是您?我……阿初真是太高興了,您真的趕來了……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我的狀態,有點兒奇怪……我在遊俠的身體裏麵。”

納蘭初用一種喜極而泣的聲音回答。

在納蘭遊俠的身體裏麵?

丁浩微微一怔,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驚道:“莫非剛才……是你……阿初,你能操控遊俠的身體嗎?剛才是你暗中幫了我?”

剛才那一瞬間,仙器銀光突然不再保護納蘭性德,丁浩才能那麽輕鬆地斬斷他的左手,斷絕他和納蘭遊俠之間的聯係,顯然納蘭性德也沒有預料到,這說明是仙器在那一瞬間,主動拋棄了他。

既然納蘭初在納蘭遊俠的身體中,那一定是她暗中做了什麽。

“我隻能幹擾到遊俠的一些行為,沒有辦法控製……遊俠的狀態也很奇怪,我能感覺到他還活著,但他的身體似乎不受他的控製……”納蘭初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種難掩的歡喜,顯然能夠再見到丁浩,她十分的興奮。

與此同時。

納蘭性德也反映了過來。

看到丁浩握住了納蘭遊俠的手,他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不過下一瞬間,他又想到了什麽,鎮定了下來,冷笑道:“被你觸碰到仙器又能如何?你不要忘了,納蘭遊俠的身體之中,流淌著的是我的血液,注定隻能被我一個人催動,你根本無法控製它。”

丁浩沒有說話。

因為他分明感受到,順著納蘭遊俠的手掌,有一股暖流傳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在不斷地填充自己剛才因為全力催動魔刀和鏽劍的消耗。

這種力量無比磅礴,轉眼之間,丁浩就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玄氣通道之中,雄渾飽滿的玄氣激流在呼嘯澎湃。

“好人,我餓,我要吃肉肉……”這時納蘭遊俠的聲音也突然在丁浩的腦海之中響起,依舊是傻乎乎的樣子,依舊充滿了對丁浩的信任和依賴。

丁浩心中頓時大喜。

而對麵,納蘭性德的冷笑凝固在了臉上。

他察覺到了不對。

因為他能感覺到丁浩體內不斷澎湃強大的力量,氣勢在狂飆一般恢複,不再像是之前那樣虛弱,一個更加強大的丁浩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不可能……不……為什麽?”納蘭性德慌了。

丁浩竟然可以操控仙器?

竟然可以得到仙器的力量?

怎麽會這樣?

突然納蘭性德意識到了什麽,猛地扭頭死死盯住淡金色麵具人,怒吼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竟敢騙我?”

淡金色麵具人語氣平靜地道:“我沒有騙你,你不是已經得到過仙器了嗎?你應該感受到了它強橫無敵的力量,我說的這一切,都實現了。”

“可是……可你說隻有至親的人,才能操控這仙器。”納蘭性德近乎於咆哮地道:“為什麽這個人也可以得到仙器的回應?他為什麽也可以催動仙器之力?”

依舊平靜而坦然地道:“沒錯啊,是隻有至親之人才能催動仙器,但這個至親的意思,並不僅僅指擁有同樣的血脈之力,也包括那些得到了仙器軀殼靈魂認同了的人,很顯然眼前這個人,得到了納蘭初和納蘭遊俠的認同,他們將他當成了最可信賴的親人。”

“你……”納蘭性德呆住。

丁浩也若有所思。

原來是這樣?!

“不!我不服!”納蘭性德瘋狂地咆哮,竭斯底裏地質問:“一定是你隱瞞了什麽,為什麽仙器會突然拋棄我?為什麽?你號稱算盡一切天機,一定早就預見到了這一幕,你卻隱瞞了我,你不要忘了,你的妻兒還在我的手中。”

“拋棄一個喪心病狂,拋棄妻子,恩將仇報,心如蛇蠍的垃圾,還需要什麽理由嗎?”平靜的目光之中,終於露出了一絲絲的鄙夷,道:“莫非你真的以為仙器沒有靈魂,可以隨意對待它嗎?”——

兄弟姐妹們情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