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或許沒聽懂劉宇浩說了些什麽,可那老醫生卻是聽明白了,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驚愕,一直等劉宇浩走的都看不見人影了,他心中的激動還久久未能平息,

想他人所不敢想,做他人所不敢做,真神醫也,

劉宇浩自己大概也沒想到,僅僅是自己臨時想出來的一番忽悠人的話,居然成就了一位未來的真神醫,

那位神醫在七十高齡的時候才凸顯才能,其伍藥之神奇,斷方之精準令整個杏林為之震驚,

在後來的二十多的年生命中,那位神醫卻一直念念不忘劉宇浩當初告訴他的那番話,一直把自己能快速切中病人的病理要害歸納為劉宇浩對他的提醒,

八卦和小道消息永遠會自己長翅膀滿天飛,

劉宇浩剛給賀老爺子講完自己是如何給吳老症病,如何施針,如何配藥,沒一會劉洋就顛顛跑了過來一臉精彩地附在老爺子耳朵旁悄悄說了幾句,

臨走前,劉洋還怪異地衝劉宇浩擠了擠眼睛,弄得劉宇浩滿頭霧水,

不過這一次的霧水沒停留多長時間,賀老爺子立刻就揭曉了答案,

“哼,我看你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你竟然敢在故宮博物院裏當著那麽多專家的麵砸碎一件古董,你就真不怕自己打眼了嗎,”

盡管老爺子的臉色很嚴肅,可劉宇浩卻沒聽出什麽責備的意思,也就哈哈一笑,道:“爺爺,我當然也怕呀,可怕有什麽用,既然去了一趟,咱不能對不起自己這兩條腿吧,”

“臭小子,以後可不許再這麽幹了,”

賀老爺子今天心情非常好,居然沒有再怎麽教訓劉宇浩,而是揮揮手不耐煩地攆劉宇浩走人,

劉宇浩表示無壓力,站起來聳聳肩,衝賀老爺子做了個鬼臉後才笑嗬嗬地一溜煙跑掉,

回到家裏,齊老爺子也被毛周接了過來,本身家裏就有很多親戚在,熱熱鬧鬧一大群人,劉宇浩又是好不欣喜地應酬了一番,直到把眾人送回酒店,已經快淩晨了,

“進來說話吧,”

帶著滿身疲倦,劉宇浩讓小妮子自己先回後院,而把騰鐵叫到了前院的客廳裏,

從騰鐵回來那天開始劉宇浩就已經發現他有話想跟自己說了,可是因為要結婚,自然有大把的煩心事要辦,劉宇浩一直都沒抽出空來,更沒怎麽理會他,

可明天騰鐵就要走了,劉宇浩覺得有必要跟他做一次長談,看看這小子又要耍什麽花花腸子,

“是不是待在那邊的時間長了心裏有想法了,”

劉宇浩首先能想到的就是這個問題,他和藤軼兩兄弟之間關係匪淺,自然不用遮遮掩掩,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騰鐵連忙搖頭,道:“不是,沒那回事呢,”

“哥,我告訴你,你千萬可別亂起歪心思啊,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藤軼雖然是弟弟,但教訓起哥哥來也一臉正色毫不含糊,

劉宇浩嗬嗬一笑,擺擺手,說道:“藤軼,不許胡說,你哥要是那種人,我當初就不可能放心讓他帶著弟兄們去澳大利亞那邊了,”

騰鐵臉皮有些發紅,神色分外尷尬,撓撓頭笑道:“還是劉哥了解我,”

劉宇浩笑笑,道:“有什麽困難就直說嘛,我們三個人之間用不著拐彎抹角,”

藤軼馬上在一旁附和稱是,

“你小子懂什麽,站一邊去,”

當哥哥的終於發話了,拉長了臉把藤軼好一通嗬斥,然後才歎息了一聲,道:“劉哥,我,我和鄧叔之間有點隔閡,”

“怎麽會這樣,”

劉宇浩微微一愣,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

鄧叔是孔老爺子最信任的人,全權負責整個公司在澳大利亞的毛鑽開采,如果騰鐵真和鄧叔鬧不合的話,對於生意上的影響還是很大的,這個問題不由得劉宇浩不重視,

騰鐵砸吧了一下嘴,猶猶豫豫半天才說道:“我,我想去非洲,可鄧叔堅決反對,”

“原因呢,”

劉宇浩淡淡的問道,

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不能感情用事,必須搞清楚了騰鐵和鄧叔兩人間發生矛盾的真正原因才好做出判斷,

“我在金伯利附近發現了一個新的鑽石礦,可鄧叔卻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為了防止我私下動用資金開采,鄧叔連著三個月都沒付給我們公司一分紅利了,可劉哥你是知道的,我騰鐵會是那種偷偷摸摸幹事的人嘛,”

騰鐵打開了話匣子,說話便順暢了許多,不過興許是人老實,隻是一口氣發完牢騷後便又馬上閉口不再說話了,

劉宇浩微微點頭,但沒有發表意見,

南非金伯利他是知道的,雖然沒親自去過,可劉宇浩知道那裏是“南非之星”的出生地,毛鑽存儲量的確沒澳大利亞豐富,可開采起來卻是輕鬆很多,

1866年,有一個叫丹尼-喬柯伯的人來到金伯利附近的一個農場走訪他的朋友雅克布斯一家,當時雅克布斯的小兒子正和一群小孩玩耍,丹尼發現他們玩遊戲的石塊中有一顆很特別的小石子,於是他就在主人大方的許可下拿走了這顆注定要載入南非史冊的“小石子”,

經最終鑒定,這顆“小石子”被確認為是重21.25克拉的鑽石,不過,後來在南非引發淘鑽狂潮的並不是這顆被取名為“尤蕾卡”的鑽石,而是3年後丹尼-喬柯伯獲得的第二顆鑽石,

不過這第二顆“小石頭”丹尼可不是如此輕易就拿到手的,他用了500隻羊、10頭牛和1匹馬,才從格裏誇地區一個牧羊少年手中換得了這塊後來被命名為“南非之星”、重達83.5克拉的鑽石,

自此,無數懷揣發財夢的人湧向了南非,湧向了金伯利,

現在騰鐵居然也要懷揣夢想向那裏發展,劉宇浩不知是該歡喜還是該犯愁,畢竟騰鐵現在成熟了許多,能自己動腦想琢磨生意了,可南非的鑽石就真的那麽好開采嗎,

“騰鐵,你跟我說實話,現在澳大利亞那邊的開采情況怎麽樣,”

劉宇浩蹙緊眉頭問道,

騰鐵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從身後的背包裏拿出一遝照片,道:“劉哥,您先看看這個,”

劉宇浩接過騰鐵遞來的照片仔細端詳了起來,

照片是站在高處向下拍攝的,劉宇浩能從上麵記錄的時間看出來,那些照片前前後後拍攝了五個月,這足以說明騰鐵是完全做了準備才拍下的這些照片,

照片中,一群礦工正在鑽石礦場埋頭覓尋著什麽,

整個礦區就如一個大蜂窩,布滿密密麻麻的礦洞,那些礦洞像棺材一般大小,最清晰的照片能顯示出,工人們用吊桶將洞底的泥漿帶到地麵,眼睛似乎非常細心地消洗、過濾、挑揀,眼睛聚焦於任何閃爍點,

“一萬三千多工人,已經有半個月都沒采出一克拉以上的毛鑽了,”

騰鐵再次深深歎息了一下,

“這麽嚴重,”

劉宇浩一愣,放下手中的照片,心裏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騰鐵也不想再隱瞞什麽,點點頭道:“鄧叔一直不讓我告訴你這些事,他總在說,過一段時間就會好起來的,可半個月養活一萬三千多工人,又沒有可觀的利潤,我怕再持續下去咱們會賠很多錢的,”

其實騰鐵說的還算是保守的,事實遠遠比他說的要殘酷很多,

天采鑽石是一件危險而枯燥的工作,更需要一點運氣,有時候背運得連續幾個月都勞而無獲,即使有成果,大部分礦工挖到的也不過是1克拉以下的“小豆粒”,

劉宇浩皺了皺眉,問道:“可我們去年已經開采出了一千多萬克拉的毛鑽,這個利潤已經很可觀了呀,暫時沒有必要再向南非擴展了吧,”

公司的經營劉宇浩不怎麽管,可一些具體的數據他還是要牢牢掌握的,畢竟是自己的生意,關鍵事情上萬萬馬虎不得,

騰鐵搖搖頭,道:“劉哥您是不知道,澳大利亞一方麵對我們課以重稅,一方麵又利用大財閥壟斷整個鑽石銷售,我們能得到的僅僅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毛利,而卻要付出巨大的成本,實在不劃算呀,”

劉宇浩擺擺手,道:“你說的這些難道鄧叔就不知道,他可比你多幹了三十年也不止吧,”

“鄧叔肯定知道啊,但他認為向南非發展又要經曆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他說他不想再看到自己身邊的人倒下了,”

騰鐵直言不諱地說道,

劉宇浩沉默了下來,手一直不停的在桌上輕輕叩著,似乎在思考問題,

騰鐵借機說道:“劉哥,隻要我們找到一個沒有犯罪記錄的南非公民做代表,繳納100元的當地貨幣並簽署一張價值100萬的土地使用和環境保護的合同,就可以圈地淘鑽了,根據離心力定律,鑽石應該被拋在最外頭,我們在南非基本沒有成本花銷,可照片您也看了,澳大利亞那邊的礦洞都已經進入到了地下十米,種種情況表明,我們是時候轉移礦區了,”

騰鐵侃侃而談,把心中早已規劃好的遠大宏景描述在劉宇浩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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