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按照這個路線走。”

劉宇浩把早已準備好的一份地圖交給了李豐。

“可是......!”

李豐猶豫了一下,他本來是想說需不需要提前把行經路線告訴一下戚李培,可剛抬起頭眼睛便和劉宇浩冷冷的目光碰撞到一起,後麵的話自然就說不出來了。

劉宇浩今天的表現太令李豐意外了。

平時劉宇浩雖然也偶爾會非常嚴肅,但眸子裏不會像今天這樣透著冷意,而那冰冷的眼神似乎能擊穿人的心髒,連李豐這樣殺人如麻的士兵都不敢與之對視。

究竟發生了什麽?

李豐不敢問,但也不敢去告訴戚李培消息。

前不久在鳳焰山劉宇浩給李豐留下了太多的震撼,直到現在李豐還不能完全消化,而且,他還不至於認為劉宇浩會有故意傷害戚李培的心思。

沿著劉宇浩指定的路線走了一段路,戚李培也看出了端倪,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但他很聰明,沒有直接去問劉宇浩,而是悄悄繞道前麵去找李豐去了。

這一切都被劉宇浩看在眼中,但他什麽都沒說,隻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可藤軼就不同了,在戚李培超過他和劉宇浩的那一刻,藤軼的神經就繃緊了起來,這裏是緬北,一切不可想象的事情都會發生。

而藤軼也不是笨人,他知道戚李培是因為利益的原因才和劉哥綁到一起的,對於這樣的人,他一直都懷著一份警惕。

天知道這百來號人中有多少是戚李培派來暗中監視劉宇浩的?

“李豐,為什麽要從這條路前進。”

戚李培知道這條路是通往以前自己家族廢棄的一個礦區的,那裏緊挨著昂山措家族,自己帶著人貿貿然闖進去沒有後續支援是非常危險的。

李豐苦笑了一下,他知道戚李培很快就會來找自己的,所以心裏也想好了一套說辭,於是恭敬說道:“少將軍,行程是劉先生事先預定好的,我也沒辦法反對。”

“可你應該先告訴我呀。”

戚李培頗為不滿的瞪了李豐一眼,在他眼中,李豐無非就是自己家養的一條狗罷了。

天底下有哪條狗不跟著主人步伐的?

李豐當然知道戚李培話中的含意,咬咬唇,正色回答:“少將軍,劉先生是此次賭礦的專家,按照規矩,我必須服從他的意願。”

摘是摘不幹淨了,李豐隻好硬著頭皮頂了戚李培一句。

現在一切都隻能指望劉宇浩了,如果這次賭礦順利的話李豐不會有危險,可如果失敗,等待李豐的將會是戚李培最嚴厲的懲罰。

但兩次的交往讓李豐深深的相信了劉宇浩的人格魅力,他知道劉宇浩是不會害他的。

戚李培不再說話,但他卻很快將自己放到了一個特殊的位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圍在他身邊的那些人都是他的心腹,而一個發報員則不停的在和魏虎那邊聯係著什麽。

“劉先生,這個玉礦是我們家族在五年前廢棄的,當時的確是開采出了一些翡翠原石,但都是沒有任何價值的新坑。”

來到一處被開采的坑坑窪窪的礦場後,戚李培已經把劉宇浩從以前口中的劉兄弟變成劉先生了,可見他對劉宇浩私下更改行程路線的不滿。

劉宇浩也不介意,皺著眉仔細在礦坑周圍觀察起來。

沒錯,這裏就是一直困擾了劉宇浩將近一年時間的那個翡翠玉礦延伸帶。

地麵上還零零碎碎存在著當年戚李培所說家族開采後的痕跡,但基本上都是剛才說過了的那種新坑翡翠原石,的確不值錢。

傳統上將翡翠的種從優至劣分為老種、新老種和新種。這種關於種的分類從專業上來講主要與翡翠的後期成玉階段有關係。

老種也稱為老坑種,是指翡翠原石在成岩後,經過後期動力地質作用的強烈改造形成的。

因為地質改造作用,存在於地殼下的碩石岩就像日常生活中的“揉麵”一樣發生了變化,好比麵粉加好水,經曆一段“揉”的過程,翡翠原石變化成了老坑種。

老種翡翠的原石經曆了長期的、強烈的“揉麵”過程,玉石內的組分礦物顆粒不斷地被“揉”細,結構不斷地被“揉”緊密,因此老種翡翠的質地自然細膩很多,透明度也隨之大大提高。

所以,劉宇浩他們這些行內人一般稱它們的成熟度已經夠“老”了。

而新種翡翠的原石隻經曆了短暫的、輕微的“揉麵”過程,有的甚至還沒來得及被“揉”就被抬升至地表接受自然界的風化、搬運、磨蝕等破壞作用,因而這種原石的質地一定比較粗糙,透明度當然也會較低。

新老種的翡翠原石接受的“揉麵”程度介於老種與新種二者之間,所有質地與透明度也均介於二者之間。但現在對成品的評估中,“種”的概念實質上已成為翡翠質量的一種綜合指示,在普通的珠寶商業中,一般稱質地細膩而透明者為老種,反之則稱為新種。

“少將軍,不知道你聽說過了新坑出老種沒有?”

劉宇浩笑眯眯的看著戚李培,不經意間用腳挑動了一下地麵上的一塊沾滿泥漿的石頭。

新坑與老坑並不代表翡翠形成的地質年代的新與老,隻是由於它們的礦物組成、結構不同、經曆的地質過程不同。

戚李培點點頭,反問道:“劉先生的意思是......?”

這個說法他是聽蘇巴昂以前給自己講過的,但因為那個時候他滿腦子都在想怎麽才能控製父親手中的軍隊,所以記得不是太清楚了,劉宇浩這麽一問,他還真回答不上來。

劉宇浩擺擺手說道:“我好像記得,其實地下三千米以後還有很多翡翠玉礦存在吧。”

“嗯,是有這麽個說法,但誰也沒真正去開采過,畢竟開采地下三千米以外的玉礦需要的財力物力我們四大家族都達不到。”

戚李培沒有否認這個說法,早在十年前軍政方倒是試驗過一次,當挖掘到三千米的時候,老帕敢一個早年廢棄的場口竟然再次出現了極其罕見的老坑毛料。

當時那個消息一經傳出便震驚賭石界,可後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最後軍政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那個消息,不了了之了。

可惜的是,那個時候戚李培年紀還小,當時他還沒資格參加家族的秘密會議,所以對真實的情況並不了解。

劉宇浩微微點頭,說道:“少將軍,我個人認為,如果當年那個消息確實的話,那有可能說明,新坑玉礦的下麵也會是有老坑翡翠原石存在的,這點不知道你會不會否認呢?”

“呃......”

戚李培有點犯暈,一臉茫然的看著劉宇浩,想從他臉上找到答案。

關於新坑與老坑還有另一種說法,是開采年份的新與老。這裏提及的坑是指開采翡翠的場口,而新坑老坑自然地被人們聯想到場口開采曆史的長短,雖然實際情況並非如此,但新坑、老坑翡翠原石的種水與礦坑場口的開采曆史還是有一定的間接聯係的。

翡翠開采之初,人們對翡翠質量的要求是很高的,質量稍差些的根本不予理睬,更談不上加工銷售,那個時候產翡翠的場口隻注重優質翡翠的開采,相當多老種或老坑的翡翠都在是那個時代的場口產出,所以就有了優質種分的翡翠一定來自老坑的歧義說法。

實際的翡翠公盤交易中,老坑翡翠的種水常常明顯優於新坑翡翠,但這與它們的開采年份是否久遠並不直接關聯。

但劉宇浩剛才說的那些戚李培可真從來都沒想過。

“李豐兄弟,你把這塊石頭洗幹淨。”

劉宇浩再次用腳尖挑了一下剛才那塊石頭,隱隱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語氣。

李豐見狀,連忙小跑了過去從劉宇浩腳邊把石頭撿起。

“將,將軍......”

李豐是親衛隊長,他倒不會親自去洗一塊又髒又惡心的石頭,但他的手下卻一定要按照劉宇浩的吩咐去做。

當石頭被清洗幹淨後,那個手拿石頭的士兵張大嘴巴猶自不信的驚呼起來。

“又有什麽事?”

戚李培不喜的皺了皺眉,等他扭過身看到那士兵手中的石頭後也同樣陡然愣住,如果不是長期的鍛煉,戚李培沒準也會驚訝的大喊起來。

靠,那可不是石頭。

從皮殼上看,那是一塊真真正正的老坑種翡翠原石。

這怎麽可能?

自己家族在此曆時一年都沒發現一塊真正意義上的上等毛料出現,可劉宇浩竟然連看都沒看就知道腳下有一塊翡翠原石。

這也太妖孽了吧!

戚李培不相信的瞥了笑吟吟的劉宇浩一眼,目光又快速的轉了回去生怕自己眨個眼翡翠原石就不見了似的。

“你沒有看錯,那塊的確是毛料。”

劉宇浩眼中帶著濃濃的笑意,剛才他也是釋放出異能想對這個廢棄的玉礦觀察一番,想找出讓戚李培在此勘探的突破口,可沒想到,異能剛剛放出,劉宇浩卻首先發現了腳下有一塊老坑種毛料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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