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出了口氣,控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劉宇浩說道:“老金大哥,據你所知,小彤還有什麽親人嗎?”

老金點上一顆煙,深深吸了一口,“我和老曹在一起快十年了,他們家怕是沒有什麽親人了。”

“這可怎麽是好,這麽小的孩子一個人怎麽過喲,我家那臭小子都十七歲了連襪子都還不會洗,這丫頭還這麽小,真真的造孽哦!”秦衛先歎聲說道。

“對了,以前和老曹一起喝酒時他好象說過一回,這丫頭還應該有個阿姨在老家襄市......但是......”老金皺了皺眉欲言又止的說道。

三人正說著話,屋內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哭聲,聽的所有人心頭一揪,三人迅速轉身進屋,曹若彤哭的跟一淚人樣趴在曹勇的照片上。此情此景,秦衛先也抹了把眼淚。這聲聲的哭喊像是絕望的悲戚,不斷撞擊著劉宇浩的心頭,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劉宇浩也就跟著掉下淚來。

走上前去,劉宇浩蹲在曹若彤麵前,輕輕扯了扯曹若彤的小手,小丫頭嗚咽著抬起頭來怯生生的望了他一眼,肩膀還在跟著情緒的激動上下一抽一抽的。

“老金大哥,呃,秦大哥,你們出來一下,我有點事跟你們商量商量。”劉宇浩看了眼曹若彤後仿佛下定什麽決心一樣站了起來。

秦衛先一征,又看了老金一眼,跟著劉宇浩後麵走出了屋子。

“秦大哥,你看,這裏你人頭熟,你能不能先找個寄宿學校安排小彤先去上學,現在畢竟已經開學了,孩子不能這樣在家裏耗著,這對她將來的成長不利。”說著手伸進兜裏掏出了齊老給他的那一萬元錢。“這點錢你先拿著,要是不夠的話,你就再跟我打聲招呼,先墊著,等我一有錢馬上還你。”

秦胖子馬上伸手推了回去,“不,不,不,宇浩兄弟,你這不是打你老哥的臉嘛!再怎麽說老曹也是我朋友啊,我馬上就安排我家裏的女人過來,她畢竟是女人嘛,和孩子有共同語言,好辦這個事。”

“這錢你一定要拿著,實在不行就算是我們湊的份子,也算幫了老曹一把!”劉宇浩平時雖然節省,但是做人卻很認真,該他給的決不吝嗇。秦衛先看推辭不過勉強點了點頭,收起錢來,重重的在劉宇浩肩膀上拍了拍,“好個意氣的兄弟!老曹沒白交你這個朋友。”

劉宇浩又對老金說道:“金大哥,我和老曹是朋友又是老鄉,雖然我沒什麽能力,但是我能做的一定會做,過幾天我正好要回老趟家去,看能不能聯係到小若彤的阿姨。”

“現在也隻有這個辦法了。”老金點了點頭。

站在一邊的秦衛先拿出手機打給自己的老婆,在電話裏簡單交代了事情的經過,秦衛先老婆答應馬上就過來,然後掛斷了電話。

聽著秦胖子的安排,劉宇浩對秦衛先的為人又敬佩了一分。

三個人分頭合作幫小若彤收拾了起來,不一會秦衛先的老婆就來了,說是已經聯係了一家熟識的學校,學校知道了小若彤的情況同意幫小若彤辦理轉學手續,並免除了借讀費和一半學費,但是由於是中途轉學,學校的住宿已經滿了,要等明天才能知道結果。

收拾完屋子,安排了曹勇的身後事,秦衛先老婆拉著一步三回頭的曹若彤先走了。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由於中午一直忙著這事大家都沒吃飯,秦胖子說什麽都要請老金和劉宇浩出去吃點飯,經過這件事劉宇浩哪裏還有心情吃飯喝酒,也就再三的推辭了。

回到齊老借居給劉宇浩的房子裏,一身疲憊的劉宇浩沒由得頭疼了起來,飯也沒吃倒在**就睡了起來。朦朧中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裏六年前那個遊方的道士出現了,笑眯眯的看著劉宇浩。

道士是六年前劉宇浩在西山遊玩時認識的,當時幾個要好的同學相約一起去西山遊玩,半路上大家走散了,在一個涼亭裏休息的劉宇浩對麵坐著一個道士,那個道士一直盯著劉宇浩看,直看得劉宇浩頭皮發麻,一陣山風吹來打了個哆嗦。

“這位小友,請教高名啊!小道這廂有禮了。”道士笑笑的說道。

出於禮貌,雖然不怎麽待見這位道士,劉宇浩還是淡淡的說了自己的姓名。

於是道士便和劉宇浩攀談了起來,剛開始劉宇浩並不感興趣,道士居然吹噓自己是真武大帝座下弟子,劉宇浩心裏笑道說:“你要是真武大帝的弟子,我還就是王母娘娘手裏天將了咧”

反正閑來也無事,倆人坐那無聊,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後來不知道怎麽說起了瓷器,老道講起胎質、包漿......說起來頭頭是道,把劉宇浩的情緒也調動了起來,說著說著居然說到了日落夕霞。

“不好意思,道長,你看,說話說的忘了時間了,耽誤了您的事。”劉宇浩搓了搓手笑道。

“哈哈,宇浩小友,是小道不好意思才對。依小道看來,你這身子骨太弱!這樣吧,你我相遇算是有緣,我教你一套“真武八錦”吐納之術,這套吐呐之術有拳和內功兩套,練習後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授於小哥也算是咱們結了善果,如何?”

劉宇浩沒說話,淡淡笑了笑。

老道士硬拉著劉宇浩麵麵相授起來,強製著讓劉宇浩記下“真武八錦術”的口訣,又親自看著劉宇浩演練了三次,確認無誤方才罷了。臨分別時,道士從懷裏摸出一個用髒兮兮的鹿皮包裹著的一個黑色石頭要送給劉宇浩,說是送於劉宇浩的見麵禮。劉宇浩推辭半天未果,想了想,無非就是塊破石頭,又不是拿了人家的錢物。也就厚著臉皮說了聲謝謝,兩人相辭各自回去。從那以後,劉宇浩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奇怪的道士了。

一晃這事已經過去了快有六年了,劉宇浩一開始的確沒把道士說的話當回事,但是那套“真武八錦之術”是真真的管了用,這幾年劉宇浩再也沒有生過病。

這事要擱著以前是不可能的。劉宇浩是個早產兒,先天有些不足,一年裏能進無數次醫院。自從練習了這套呼吸吐納之術就再也沒有生過病。更加奇怪的是,最近的這半年裏,每天晚上劉宇浩在練習“真武八錦拳”時隱隱的能感覺到出拳之處會帶出一陣陣熱浪,這種情況越演越烈,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練習時全身上下像在火裏烤一樣,這讓劉宇浩心下沒少嘀咕,說不擔心是假的,但是要說一天不練還真是全身都癢癢,像是哪裏不得勁一樣。

劉宇浩想,反正不管道士說的真假,自己身體是真好了,這是實實在在沒有半點虛假的,以前孱弱的小身板現在都能看到肌肉的鼓起,這些變化著實讓劉宇浩小小的興奮了幾天,所以這段時間練習的更加勤快了,隻是練拳時那種全身像火灼的感覺實在不是什麽美好的回憶。

好奇怪的感覺,好幾年都沒再想到老道士了,今天居然會夢到他......潛意識裏劉宇浩還是感覺到了老道士的存在。

誰知笑眯眯的老道士居然說話了。

“宇浩小友,小道今日功德圓滿,家師召喚在即,我們要分別了。貧道授於你的‘八錦吐納’之術乃道家仙術,囊括內外雙修之法,須勤加練習啊,但這是我們倆人的秘密,小友切勿告於他人,以免引來宵小覬覦之心,禍水引染家人,切記,切記......”說完道士便飄然而去,留下一串爽朗的笑聲。

“道長,道長......”

招呼著愈來愈朦朧的道士,劉宇浩起身坐了起來,睜開眼睛一瞅樂了,原來隻是南柯一夢。

由於晚上沒吃飯,這會的劉宇浩餓的是前胸貼後背,肚子咕咕做響,搖了搖頭,劉宇浩起床走到廚房,廚房裏冷冷清清,翻了半天什麽吃的都沒找到,苦笑了下回到臥室再次躺到**去了,心下想道,“隻有等明天早上才能祭自己的五髒廟了。”

躺是躺下了,卻怎麽也睡不著,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似水般傾瀉於劉宇浩所躺的**,看著皎潔的月光劉宇浩默默的在嘴裏念著:“水波映月,月裏玉兔揮杵,最可喜皓魄當空,月華如練,天上人間花好月圓!......”翻來覆去老半天劉宇浩也沒睡著,想了想,反正也睡不著,不如找點事做吧。

想著老道士,劉宇浩翻了個身,在床頭櫃裏找出放在那快六年之久的小黑石頭,拿到手裏把玩起來。

“究竟這個石頭有什麽咧?老道士還鄭重其事的送給我?還別說,這個不起眼的烏漆麻黑的小石頭比一般的石頭要重的多的多,才雞蛋大小一點,估計快有五斤重了吧!真真的好奇怪。”

劉宇浩心下笑了笑,實在沒搞明白,於是把小石頭放在了貼身的胸口的口袋裏。又翻了翻包著石頭的鹿皮。

“咦!......這張鹿皮上麵居然有字一樣的東西”

“以前怎麽自己就沒發現鹿皮上居然還有這些東西呢!”

看到這,劉宇浩一個咕嚕挺身坐了起來,“像是字,但是又不是字;像是圖畫也不是圖畫啊!”憑著齊老傳授給自己的專業知識,劉宇浩居然對鹿皮上的東西琢磨不出一點頭緒出來。

琢磨了半天依舊沒有進展,劉宇浩也就放棄了,準備過幾天去老師那裏時把鹿皮帶上,“傳道解惑,師之道也”,學生有了問題當然要找老師咯。看看床頭的鬧鍾,快要天亮了,完全沒了睡意的劉宇浩索性盤腿坐在了**練習起“真武八錦拳”來。

當練到第五拳時,灼熱的感覺再次襲來,劉宇浩默默的堅持著一板一眼的接著練習。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劉宇浩其實是個意誌力超級強大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得到齊老的首肯了。

第六拳;

第七拳;

熱氣越來越重,包裹著劉宇浩,每出一拳都似乎耗盡了劉宇浩全部的力氣,而且,感覺自己的身體像火在燒一樣,連呼吸都要噴出火來,整個身體像是要燃燒了起來。

第八拳......

“啊!!!......”

灼熱的氣浪包圍著劉宇浩。他根本不知道,就在這時,貼身放著的黑石迎著皎潔的月光,慢慢變亮了起來,一閃一閃發出紅色的光芒。慢慢,紅色的光越來越弱了,黑石頭變成了一股**,順著劉宇浩張開的毛孔,融入了劉宇浩的體內,又順著流淌的血液慢慢沁入身體的每處。

也虧得劉宇浩是一個人在住,要是讓別人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怕是要嚇個半死。現在的他渾身散發著恐怖的紅光,呼吸也越來越重了起來。劉宇浩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要爆炸了,想停下卻又停不下來,似乎身體根本不是自己的樣,不受自己的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