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被鎮住了,這也太詭異了,離鬼官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也不可能長出來屍毛吧?那可是腐爛的肉裏長出的菌毛!不對!

“屍毛是白色的,這東西上麵的毛明顯不是!你看……”我說道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左手有點顫抖著撚下一撮,輕輕的在手裏搓了搓。

他娘的!真是白色的!這上麵全是灰塵!

我再仔細看了看被蠍子幹掉的時候捋下來的**皮膚,這一看我不禁頭皮發炸,那哪裏是皮膚啊,幹癟的不成樣子,似乎沒有一點水份,還能看見風幹了的血管青筋,而且根本沒有皮膚的遮掩,顯得醜陋無比。這是一具屍體!

“操!”我當場就退了出去,雙腿發軟,險些站立不住,突然感覺這狹小的空間,沉悶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一具屍體,在四川這種氣候潮濕的地方還能風幹,這簡直是不可思議。那這具屍體還能行走甚至是攻擊,就更是天方夜譚了,有誰能想象,會是這個樣子!怪不得蠍子百發百中的槍法打不死這東西,他娘的原來不是活物!

“砰!”

道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裏拿著的我不知道什麽時候給的手電筒都拿不住了,軲轆到了一邊,近似夢囈的說道:“這下麻煩了……這下麻煩了……”

又不知道是蠍子還是陳川撿起來手電筒,照著屍體說道:“這具屍體死了也不知道多少年了,身上的灰塵這麽多,這根本不符合常理。怎麽可能在風幹的情況下會有這麽多灰塵呢?最不可思議的是我們還遭到了屍體的攻擊。”是陳川的聲音,有著絲絲的顫抖。

“沒錯。”蠍子也開口了:“而且這具屍體很顯然生前是被人活剝了皮的,看他的身體就能一眼看穿,這和滄村的案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我後悔來這裏了,真的徹底後悔了,該死的東西!我雖然喜歡冒險,但也不是受虐狂,喜歡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不過後悔也晚了,世上沒有後悔藥吃,我隻能想辦法出去了,這裏留不得,簡直太邪門兒了,說不定什麽時候又蹦出來個不知名的東西,我真怕沒被幹掉就已經被折磨死了。

“我們要想辦法出去!”我不想在攙和進來,以往無性命之憂的時候還不知道生命的珍貴,現在我總算知道了,人在被危機生命的時候對求生的**是多麽的強烈,我現在就是如此。爸,媽,我想你們!

“對!這個地方不能呆太久,我們完全處於被動中,還不知道有什麽未知的危險等著我們呢!”陳川說著,蹲下來拿著手電筒照著躺在地上的幹屍,這個死變態,這玩意他都研究!

“說的對,我們應該想辦法出去,如今已知的隻有上麵這個出口,外麵有一群離鬼官或者說是幹屍守著,對我們很不利。不過也隻能賭一賭了,說不定它們白天不能出來見人,明早我出去探探風,今晚隻能在這裏過夜了。”蠍子什麽時候都是這麽冷靜,這番話說的我突然安定了下來,也不感覺那麽恐懼了,好歹還有三個人,不是我孤身陷入這裏。

“嗯,說的對,那些東西或者白天不敢出來。”我現在極其不願意稱呼它們為離鬼官或者幹屍,這種稱呼在了解了他們的本質後讓我毛骨悚然,或許這是有意的逃避吧,人總是在聽見詭異之事後好奇心大起,想要一探究竟,而又總是在害怕的時候不願意麵對現實。雖然我是個刑警,這麽想著有點憋屈,我挺了挺脊背,發現我現在真是腰酸背痛,腦袋更是受傷不輕,現在還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估計是腦震蕩了。

“對了,道士。”我突然想起了身邊還有個精通鬼怪之事的道士呢,忍不住問道:“你知不知道那東西的習性?”雖然它們隻是傳說中陰殿的離鬼官,不過無風不起浪,流傳下這種傳說肯定有什麽原型,估計就是這個詭異的東西。既然能流傳下來,或許道士真的有點了解也說不定。這時我才感覺有點怪,道士似乎自始自終都沒發表意見。

“了解。”道士沉默了一會說道:“離鬼官被陰殿十天子烙上麵具,終生於饑餓中度過,苦難無盡,據說它們隻要聞到血肉的味道也有會不顧白日的灼燒,出來獵食。”

我的心猛地向下一沉,竟是沒有懷疑道士的話,他在我們這些門外漢麵前就是權威,現在我們也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他沒必要欺騙我們。

不過總讓我感覺不對勁兒。也許是受到的刺激太多了吧。

“它們都被封住了眼口,吃什麽?”蠍子這時候卻開口閑聊了起來,不過我總感覺他是在揶揄道士,這人是個徹底的唯物主義者,不信邪,我也能理解。

“傳說它們會處死生人,剝其皮膚,皮膚乃是固三魂七魄之用,如此皮膚沒了,三魂七魄便離體而出,它們趁這個時間吸食。不過也隻能吸食極少的一部分,三魂七魄就會消散。說到底,他們永遠吃不飽。”道士將其這些來倒是頭頭是道,真不知道是真有其事還是瞎蒙的。

“哦?”蠍子似乎真的對這玩意來了興趣,不過我就是感覺有點揶揄的味道:“那這麽說,陰殿十閻王不是加重了它們的惡行?吃都吃不飽,那不是要天天作亂嘛!”

“它們隻存在於陰間,是不能出現在人間作亂的。這些東西我怎麽能全知道?”道士說著說著,似乎聽出了蠍子話裏揶揄的味道,急眼了,蹭的一下就跳了起來,吼道:“你這是褻瀆神靈!”

不過接下來道士又蔫了,隨著他這聲大吼,可能聲音傳到了上麵,驚奇一連串的淒厲鬼叫。

“嗬嗬……”蠍子隻是笑了笑,隨手搶過陳川的手電筒,向四周照了照,我正看見,這裏全是石頭砌成,很工整的建築工藝,我對建築不精通,還真看不出來是什麽年代的,索性也不管這些了,拿起我的旅行包摸著還有多少壓縮餅幹。

餓死了。

我一邊摸著壓縮餅幹,一邊想著,這裏怎麽會出現那個奇怪的墓碑?十天子墓,生人勿入,難道說的真是陰殿十天子?墓碑前麵有這樣一個洞就更奇怪了,其天方夜譚的程度不下於那些活著的幹屍。難道是盜墓賊?

我曾經接觸過這個行業,確切的說是參與捕捉過盜墓賊,他們挖判斷方位和挖盜洞的手段堪稱一流,而且我們下來的這個通道也和盜墓賊挖的盜洞有點相像,都是斜插入古墓的,唯一的一點就是沒見過哪個盜墓賊敢在墓碑前麵挖盜洞。這可是忌諱的,古代死者為大,盜墓賊這個行業雖然有損陰德,但他們也懂得不在墓碑前麵作亂這個規矩。

不過外麵那麽多鬼東西,要是來幾個盜墓賊,估計還沒挖出這樣一個盜洞,就應該掛掉了吧?想想外麵的積屍坑,還真沒準兒。

“這裏的空間很小,不過十立方左右,不過這裏有一條甬道。”我正掏出四袋壓縮餅幹,就聽見蠍子這麽說了一句。

隨後響起了道士似乎有點急切的聲音:“既然這裏麵有甬道,我們何必還要回去冒險?這裏麵也可能有出去的路。”

道士的話一出口,我們都沉默了,他說的對,回去實在是太危險了,幾乎是自找死路,可是前麵就一定安全嗎?說不定還有更大的危險在等著我們。

這些我們不得不考慮。

“怎麽掰不下來啊?”沉寂中又響起陳川的聲音,我隨著蠍子照過去的手電筒正看到死變態正在掰鬼東西臉上的麵具,他娘的好像我們剛才的談話他一點沒聽進去!

“我看看。”蠍子走了過去拿著手電筒照在了鬼東西的臉上,兩個人蹲在地上小聲嘀咕了起來。

“你……”道士動容了,不可置信的指著陳川的後腦勺。

“這應該是金屬製作的,看質地似乎是青銅,不過鏽跡斑斑了。”

“我也感覺是,年代似乎很久遠了。”

“嗯,而且看屍體的狀態,也應該是如此,你看這些屍體,明顯都發生了匪夷所思的異變,並不是通常所說的屍變那麽簡單。”

“嗯。麵具確實掰不下來,是不是真的像道士說的是活生生烙上去的?”

“我用全力試試。”

……

我手裏的壓縮餅幹硬是送不出去了,左看右看,還是給了道士一袋,自己打開一袋,“嘎嘣嘎嘣”的嚼了起來。

兩個人依舊在討論,蠍子和陳川一人遞出一隻手,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著鬼東西,一動未動。

我日!

“嘎嘣嘎嘣”

整個墓室裏隻有嚼壓縮餅幹的聲音外加上討論鬼東西的聲音。

對於那個死東西的研究,我根本沒興趣加入,以往崇尚的冒險精神全沒了,這倒是不能怪我窩囊,實在是沒那個心思,怎麽活著出去才是最主要的。

“還是掰不下來,我怕我再用點力就連著幹屍的腐肉都撕下來了。”蠍子剛說完這句話,一下子靜下來了。

一聲本來已經被我們忽略的鬼叫由遠及近。

我隻感覺我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它們似乎要進來。

“唰”

一隻離鬼官跳進來了,蠍子的手電筒正照在它的臉上,映著毫無生氣的麵具,上麵掛滿了蜘蛛網。

“刷”

又是一個。

看樣子它們是打算集體出動了。

我真想知道,這些死東西是怎麽叫出來這麽淒慘的聲音的。

給讀者的話:

對不住了各位,今天更新的太晚了。為了表達歉意,明天更新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