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蠍子關上門,我才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床邊,一屁股坐了上去,頓時感覺渾身無力,簡直像是死過了一次一樣。

猴子也失魂落魄的坐到了**,臉色慘白,沒有一點血色,發白的嘴唇還因恐懼而劇烈的顫抖著。

二老這時也醒了過來,看著我和猴子有點疑惑。

蠍子笑嗬嗬的,坐到了我和猴子中間,隨後我就感覺一隻冰涼的東西伸到了我的後腰,再然後就感覺被人狠狠的擰了一下,驚得我一下子站了起來,轉頭看向蠍子,而猴子,也是跟我一樣的動作。

“你們清醒一下。”蠍子笑嗬嗬的說道,但這笑容是做給猴子父母看的,我完全可以感受得到他眼神中的嚴厲,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倒是清醒了幾分。

“我們回屋說。”蠍子笑嗬嗬的道,眼睛裏卻沒有任何笑意,完全是不容抗拒,而且我們也根本抗拒不了。

等我們回到屋,避開了二老的目光,蠍子一下子變得淩厲起來,對著我們命令道:“聽著,這件事不能說出去,否則會引起所有人的恐慌!”

我茫然的點了點頭,腦袋近乎鏽住了。

“我知道,這件事卻是有點邪門兒,可我不相信什麽鬼神,這一定是人幹的,而且最大的懷疑對象就是強子,現在看來,不是我們被盯上了,而是全村的人都被盯上了。”蠍子繼續說道。

我這時候才有點回過神來,但依舊感覺雙腿有點發軟,直打顫,剛想說什麽,又聽見猴子及其壓抑的聲音:“我們一定是被盯上了,否則為什麽凶手隻在其他人麵前露麵,而不在我們麵前露麵?他娘的!”說著還恨恨的罵了一句,眼睛裏泛著淚水,卻始終沒有流下來。

接下來便是一陣沉默。

“糟了!”突然,蠍子驚叫了一聲,急聲道:“千萬不能讓村民上強子家!”說著,當先一把推開門跑了出去。

我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要做的是什麽,也跟著跑了出去,這件事兒太詭異,先不提那個變態的殺人凶手,單就是全村人都吃了人皮的情況也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否則一定引起巨大的恐慌!

如果這樣,那事情就更要嚴重千倍百倍,不是我們能控製的了,到時候就算是政府都控製不住,必然是一次集體大遷移,雖然滄村隻有三十幾戶,但是滄山附近的村子呢?如果這件事泄漏到外麵呢?

那絕對不是所有人願意看到的。

我們剛出去,就看見有人敲強子家的門,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緊隨在我後麵的是猴子,這小子或許是遭到重大的打擊一下子變得冷靜了,當機立斷,立馬衝過去攔住了想要破門而入的那夥計,並且告訴他們道:“強子家裏麵有保密的東西,你們先回家吧!”

那語氣,像極了古代的將軍。

蠍子的身份是要保密的,所以也不好開口,我更要保護蠍子的身份,這點還是沒糊塗,更不好開口。

猴子麵色自若的和村民們談了許久,才將這些好奇的村民打發走。

這下我們活來了,不能離開強自家門口半步,隻要有一個人看見裏麵的狀況,那肯定就全玩兒完了。

我們就在這坐了下來,期間連中午飯都沒吃,不是不餓,實在是吃不下,一看見飯就想起來昨天晚上看見的那四具死屍,還有猴子父母做的人皮,這麽些恐怖的玩意時時刻刻停留在腦海裏,誰吃得下啊。

村民們也十分好奇,這一天光應付他們了。

累,就是累,身心俱疲,我在想,這次滄山是不是來錯了?不過一想到這件案子,雖然害怕,還是有點興奮的感覺。

刺激啊!

這種刺激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直到傍晚,日落西山,滄山變成了一個遮蓋了半邊天的身影,法醫才悠哉遊哉的趕過來。

我也知道這滄山的路不好走,這麽晚來也算是快的了,可心裏還是有點來氣,最主要的是被死人和人皮鬧騰的,但看法醫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這氣也自然消了。

法醫一過來,猴子就沒有客套,火急火燎的站起身子,說道:“先驗屍吧!”

“好!”法醫也沒有客套,氣喘籲籲的卸下工具箱,就由著猴子開開強子家的門,帶進去了。

我尋思著要不要進去,卻又見猴子走出來了,對我和蠍子說:“你們兩個進去吧,我看著門,防止村民們進來。”

我知道他不忍心看裏麵的四具屍體,不管有沒有強子,到底是土生土長的村民,這也是難為他了。

蠍子二話沒說,當先走了進去,隨後我也跟了進去。

天已經快黑了,看什麽都有點模糊,可是卻不能開燈,玩意哪個村民不小心看見了,就徹底完了。

自從我進來,法醫就一直蹲在四具屍體旁邊,不知道想些什麽。

場麵詭異的寂靜下來,很久之後,法醫站起身,說道:“這四具屍體是被人活生生的扒了皮的,可以確定,他們被扒皮的時候一定沒死,甚至扒了皮之後還挺了一段時間,單看血液的流量就能判斷出來,這種手段太殘忍了,凶手是個超級大變態!”

法醫的聲音明顯透露著恐懼。

“這件案子太詭異了,現場什麽都沒有,沒有腳印,沒有凶器,甚至是連門窗都沒有被撬的痕跡,而且看這裏的布置,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抗。”蠍子眼尖,指著四具屍體說道。

我這時才想起來身為刑警的本分,四周看了看,的確如蠍子所說,凶手什麽都沒有留下。

法醫又拿起了工具對地上凝固的血液進行探測,帶著白色的手套翻了一具屍體的身子,最後站起來,有氣無力的說道:“屍體無毒,不是被人下藥了,除了被扒了皮之外,屍體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就連剝皮切刀的切口都沒有,它們已經沒什麽價值了,我建議就地火化。”

“我同意。”這四具屍體也隻能這麽處理了,抬是抬不出去的,放這恐怕徒生變故。

“就這麽辦。”蠍子拍板,說道:“我去跟猴子說說。”

“唉!”法醫歎了一口氣,從工具箱裏拿出一瓶**,灑在了四具屍體的身上,說道:“這東西燃燒的溫度很高,而且持久,房子也肯定保不住,這變動,就得靠你們處理了。”

我沒說什麽,事實上蠍子已經去處理了,我還能隱約的聽見蠍子和猴子正在小聲的交談,就是為了怎麽防止**。

這場大火,燒盡了一切。

猴子怎麽跟村民們說的,我沒聽見,也沒有興趣了,他能處理好就行。

直到第二天早上,這場大火才熄滅,裏麵全是飛灰,所有的村民都出來圍觀了,表情不一,指指點點。

我們這才回到猴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