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媚成為了我們家庭中的一員了。我也曾經問過女兒姍姍那天到底和韓媚說了些什麽。可這小丫頭就是不說。直到後來在姍姍的抽屜裏看到了一張稿紙,才弄清楚其中的原委。內容如下:

第一步:(開門見山。)媚阿姨,您好。我這次來找您是想和您討論一下我爸爸的問題。(如果媚阿姨麵露怒氣。或者說這種不著邊的問題幹嘛和我討論?那就沒戲了。如果說:什麽問題呀?說來聽聽。哈哈,這就離成功近了一步。)

第二步:(單刀直入。)媚阿姨,您喜歡我爸爸嗎?

第三步:(以靜製動。)媚阿姨,我不想要爸爸了,我想把她送人。

第四步:(欲擒故縱。)我想送給您,我知道我爸爸很喜歡您,他連做夢都喊著你的名字。我爸爸從來沒這樣過。我看著很傷心。所以我曾經想過隻有兩個辦法能解決這個問題。一是,您嫁進我們家。二是,我把我爸爸送給您。但是我考慮過的,如果讓您嫁給我爸爸,您可能會考慮在這個家裏位置會不會尷尬?因為這是再婚家庭普遍的問題。我也很想和您一起生活,可是又不忍心讓您做更多的思想鬥爭,而為此茶飯不思。所以我最後決定把爸爸送給您,連同爸爸早就為您準備的結婚戒指。

第五步:(推心置腹。)我很愛我爸爸,我爸爸也愛我,我看得出我爸爸根本離不開我。但是爸爸一直沒再婚,而媽媽擔心我沒人照顧想讓我去和她生活,可是我走了爸爸怎麽辦?其實我也很自私,如果您嫁給我爸爸,我就不用離開他了。可又怕您不同意。

第六步:(破釜沉舟。)所以隻有您才不會讓我和爸爸分開。我承認這個要求對於您顯然有些苛刻,但我希望您考慮一下。(然後拉過媚阿姨的手,把戒指給她戴上,再把玫瑰送給她)這個戒指您先戴上。如果您覺得不合適那就請您再還給我爸爸。(說完在媚阿姨臉上親一下,然後馬上跑開,怎麽喊也不要停下來。)

看著勾勾抹抹的稿紙,可以想象得到,女兒曾經禱告一樣地背誦著上麵的文字。我心裏如同打翻了無味瓶。眼淚再一次光臨了我的臉頰。

韓媚的父母早年移民到國外還有自己的公司,除了我們結婚的時候見過一次以後,就再也沒回來過。畢竟我這個女婿在他們二老心中不怎麽認可,韓媚的固執使他們不得不勉強走一下形式。我們婚後的生活即甜蜜又溫馨。韓媚和女兒姍姍相處的很好,兩個人居然沒有輩分的代溝,如同好朋友甚至好姐妹。暈,這是我感到意外的。然而更加意外的是在一年前認識了傅芳。我無緣無故地喜歡上了這個小丫頭,這使我無法麵對愛妻韓媚。雖然對韓媚的感情沒有消減,但是卻一直懷有深深的愧疚。當韓媚隱約知道這些後,她雖沒有責怪我。但我能感覺到她內心的酸楚。後來傅芳舍命救了我和韓媚,我們三個人這種無法言表的關係,又繼續默默地演繹著美麗而又荒誕的樂章。韓媚和傅芳的關係更近了。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很多時候兩個人聊天到天亮,害得我躲到女兒的房間獨守空房。

廣西一行,冷如冰一改往日的妖豔和詭異,很貼近、很溫情。對她我不是愛,隻是無限的憐憫和關切。至於我和她是否曾經發生活什麽越軌的事,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了,隻能說沒有。因為那幾天正趕上她不方便。不知是慶幸還是失落。總之她狂熱的親吻讓我熱血沸騰,她溫柔纖細的手讓我羞於啟齒。

回到江川,女兒的出現讓我免去的機場的尷尬。女兒姍姍飛撲到我的懷裏,抱起姍姍的同時,世界也在旋轉。兩個女人駐足在麵前隻能幸福地微笑,因為我已經沒有懷抱再容納她們了。

女兒姍姍18歲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因為學習成績優秀,幾次跳級後上了大學。

回到家裏。女兒拉著我喋喋不休地講著大學的生活。傅芳韓媚在廚房裏叮當作響。女兒狡猾地看了一眼廚房,湊到我的耳朵邊:“老爸,那個芳姐姐就是我媚姨電話裏說的那個傅芳吧?沒想到她那麽漂亮。”

“怎麽你媚姨提起過她?”我稍顯驚呀。

“提過好多次那,她還說,芳姐姐救過她和爸爸那。芳姐真漂亮,看著她我都想抱抱了。”女兒說完一雙狡猾的眼睛盯著我。

“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老爸?”我胡亂狡辯。

“哈哈,我的老爸,你真幸福。兩個如此美麗的女人這樣愛你。雖然不合乎常規,但是置身其中該是多麽愜意的經曆?”女兒抱著我的胳膊漫不經心的玩弄著我的手掌。

“小孩子家懂什麽?老爸最愛的是我的寶貝女兒呀!”

“哈哈,老爸,你承認了?”

“我承認什麽了?”

“哈哈,如果讓我選擇那,我會選擇媚姨做媽媽。選擇芳姐做姐姐。”

我突然發現女兒真的長大了,一直以來困擾著我的迷霧被女兒一句話吹的無影無蹤。是呀!傅芳最適合的位置就是女兒,而韓媚這個太太的位置是風吹不搖、雨撼不動的。為什麽我以前沒有想到?可是現在傅芳還能成為我女兒嗎?曾經銷魂的一幕幕還能置於腦後而接受我這個堂而皇之的老爸嗎?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自從高中時第一次知道“性”這個詞匯的真正含義時,便拉近了我和姍姍媽媽的關係。最後,我的理想讓我選擇了她不怎麽喜歡的法醫專業。以前的溫情漸漸疏遠。當我的手撫摸她的時候,給予的不是誘人的呻吟,而是令我顏麵掃地的拒絕。離婚後“性”這個詞匯離我漸漸疏遠,我一直懷疑我是否還具有這個功能。對工作的熱情、對女兒的關懷讓我忘記了自己還是個男人。王丹曾經讓我有過聯想,但卻一閃即逝。沒有過多試圖體會的計劃。韓媚的出現讓我忘乎所以。新婚蜜月以前她一直不肯讓我更深入的接近。而所能接受的最親密的動作隻是允許我牽她的手,或者她認為與眾不同的吻。這是我視她為寶貝的原因。而傅芳卻讓我感受到了異樣的刺激與歡愉。不管任何視角,傅芳的確應該作為我的女兒。我為什麽要回避這個問題?醫學院宿舍裏我們打破了這種關係。難道真的不能再回到從前?

女兒摟著我的胳膊似乎睡著了。她的麵容更像她媽媽,甚至比她媽媽還要美。女兒三天的假期對於我似乎很短暫,畢竟一年多沒見到女兒了。女兒的手臂上有多了些堅實的肌肉,特警訓練讓女兒變得很健壯,這與苗條的身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韓媚找來了一條毛毯,輕輕蓋在女兒身上。又在女兒額頭親了一下。一路的疲勞讓我的眼睛也漸漸模糊。直至飯菜香味的出現,我的肚子終於把我叫醒了。

“嶽哥,你醒了,一會就開飯。”傅芳溫柔地收起蓋在我身上的毛毯。原來女兒早就醒了,正在房間巧**扮。韓媚拿著梳子站在後麵像母親一樣攏著姍姍的頭發。婚後,這個工作韓媚一直沒有放棄過,女兒也幸福的接受著,有時我會感覺到韓媚更愛我的女兒。

餐桌上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兩個女人不停地把菜送到姍姍的碗裏,讓我頗有被遺棄的感覺。不過內心的甜蜜卻無以言表。

“老爸,是不是嫉妒呀?哈哈。”女兒調皮的看著我。

“怎麽會那?我的寶貝女兒開心我這個老爸才開心呀?”女兒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韓媚和傅芳。

“可是我現在更喜歡媚姨和芳姐,爸爸,你隻能排第三位了。”

傅芳微笑著說:“真的沒想到,我還能排到爸爸前麵。姍姍你真是太可愛了。”

姍姍摟住了韓媚和傅芳的脖子興奮地說:“老爸,咱們是幸福的一家人,我真的希望一生一世都在一起。”傅芳突然變得沉思的樣子,很顯然在她的心裏知道女兒的表白似乎意味著什麽。

韓媚摟緊姍姍,微笑著說:“姍姍,那很容易呀!明天我和爸爸就把你芳姐的物品搬過來,以後我們就天天在一起了。”

我沒有回答,看了一眼傅芳,表麵似乎是在等她的答案,其實我和她的心裏都明白。如果傅芳搬過來住,那我們會是什麽樣的關係?

還沒等傅芳表態,韓媚接著說:“最近醫院要晉級培訓,哈哈我當然也是名額之一,所以有可能會忙一段時間,小芳如果搬過來正好也能照顧你們父女了。那我也就放心了。”其實韓媚知道姍姍後天就要返校了。心裏的目的當然不言而喻了。

我一時默然,傅芳摟緊了姍姍笑著說:“我們的小公主後天就要走了,我還真舍不得,今晚我和你一起睡,跟我講講你的大學生活吧!”傅芳的確很聰明,這點和姍姍非常相似,而且她們兩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臉上永遠帶著天真的笑容。

“哈哈,三位可愛的女生,我們還吃飯嗎?你看就顧著說話了,我的肚子可早就抗議了。”我指了一下飯菜,躲避著每個人深藏著的問題。接著端起了酒杯:“慶祝咱們一家四個人的團聚,幹杯。”

“幹杯。”酒杯殆盡,三個女人又摟在一起,歡快的笑聲表示著幸福的意義。

飯後,我們坐在客廳裏,女兒依舊抱著我的手臂靠在我的懷裏。她曾說過,這是她覺得最最幸福的時刻,很溫暖,很安全。不過女兒畢竟在一天一天地長大,我這個做爸爸的當然也不能太越位。

聊天聊地,最後聊到了女兒的學校。女兒突然坐直了身子,一掃臉上天真的笑容:“老爸,離我們學校不遠有一個青山康複中心,也就是精神病院。最近發生了一連串怪異的事情,好恐怖呀!”

傅芳突然變得很專注,坐到了姍姍的身邊:“姍姍,給我們講講,到底有多恐怖啊?”

姍姍說:“那你可不許尖叫呀!”

韓媚笑著說:“爸爸和芳姐都是做法醫的,什麽恐怖場麵沒見過?我是做醫生的自然也就不會害怕了。”

姍姍一笑:“看你們這樣喜歡獵奇,那我就給你們講講這家康複中心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