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證?這樣的保證有何力度?”陸不棄冷笑道:“我見過太多出言反爾之輩!”

“不……”風岩起拚命地抓住這最後的生的希望:“我可以發誓,我可以用我凱瑞普特族神發誓,我一定能做到我剛才所說。畢竟除了九韶地冥玉的原因外,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麽深仇大恨……”

“我會想要找更強大的人來找你麻煩,無非是咽不下去心頭那口氣而已。現在我知道你的能力,我服了……我心服口服,絕對不敢也不願再與你為敵。像九韶地冥玉這種天材地寶,應該歸像你這種有能者居之,我絕對不做其他念想!”

“你這麽怕死?”陸不棄很是詫異,雖說每個人都會怕死,但是怕死的態度到這種情況,卻有些丟份。

感受到洞山沛白的晶魂已經停止了攻擊,隻剩下冰火風暴在攻擊他,風岩起心頭微鬆了口氣:“我不能死!我風岩一脈在海西帝國樹敵不少,一旦我死了,風岩一脈一年之內,必然要有覆滅之危。”

陸不棄心頭恍然,這個理由足夠充分,他也能夠理解。

能力越強,責任越重。

像風岩起這種人,雖然不是領主,卻是肩負著一脈生死存亡的重任。風岩一脈能在海西帝國屹立不倒,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有一個裂合期的高手坐鎮。

一旦風岩起死了,那些仇敵再無後顧之憂,必然會群起而攻之。

陸不棄心頭微動,從他會指揮戰嬰靈體暫停攻擊,也可說明,他確實考慮了放掉風岩起的可能。

這個世界,不是鉄獄洞天。

這個世界,看似有秩序,可是卻是一個視生命如同草芥的世界。

荼神神殿從來不會管誰的死活,它們隻會要這個洞天的主導權和把控權,隻要不會破壞她們的這種權威,就算這個世界成為一鍋爛粥,恐怕也不會有什麽意見。

實力,才是一切的保證。

而陸不棄也明白,孤軍作戰,有輕鬆的時候,卻也有無助的時候。多一個盟友,遠比多一個敵人有用。

可是,前提要是,能保證這個盟友,不會在背後捅上一刀子。

“人崽子,你想放了這個家夥?”自從烈焚隱約明白人類的羈絆之後,他考慮問題也越來越人性化了。

陸不棄點了點頭:“殺了他,我身上有九韶地冥玉的消息一樣可能傳出去。我能收獲的隻是他的一些財富,而短暫的安寧。可是如果風岩起能成為像梁霆那樣的角色,或許對我來說,會是一種異樣的收獲。但是,這是一個賭博!”

“那就不要讓他成為一個賭博!”烈焚應道。

陸不棄眉頭輕揚:“大叔,你又有什麽好辦法麽?”

“聚嬰幡,除了能控製聚魂空間中的戰嬰靈體外,其實還能控製其他修士的元嬰和晶魂的。”烈焚說道。

陸不棄錯愕道:“還有這種力量,這未免也太逆天了吧?”

“這就算逆天?人崽子,你太沒見識了。或者應該說,你把這種控製想得太厲害了,可不是你聚嬰幡一指,別人的晶魂就被你控製了,這其中還需要特殊的方法的。”

“什麽方法?”陸不棄心頭大動,如果能有這種好辦法,他就不用像以前控製杜長一樣,還要用假毒藥來騙人。

“控製他人的元嬰和晶魂,其實有很多辦法。比如說藥物,秘法之類,都能達到。隻不過,你有了聚嬰幡,方法就不同了,你隻需要一種魂符為引!”

“魂符,這又是何物?”

烈焚解釋道:“就是有魂血印記的符玉,你可以要求風岩起以獻祭之法分離出他一滴魂血給你。然後你將這它的魂血,溶入到一枚同生符之中,最後將同生符納入到聚魂空間中,那你就能控製風岩起的靈體,從而間接控製他的生死。”

陸不棄雙目大亮:“烈焚大叔,你能教我煉製同生符玉?”

“當然,這同生符並不難煉。可惜我的焱羅火獄沒有徹底解封,要不然我們說話當口,已經給你煉製出一枚來了。”

有了烈焚的指點,陸不棄心頭已經徹底決定了,當下連冰火雙重殺陣的攻擊形態都停止了。

在陣中風岩起眼中浮起一分希冀時,陸不棄說道:“風岩起,我可以不殺你!但是你需要給我做到兩件事!”

“你說!”風岩起精神一振,眼中滿是渴望。

“一是如你所說,向你們凱瑞普特族的族神起誓,不過不僅僅是永不與我為敵,而且要隨時聽我號令!”

“這……”風岩起愕然,但是不過微微隻猶豫了一下,就點頭道:“第二件事呢?”

“交出一滴你的魂血,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弄,我可以教你一種獻祭之法。”陸不棄坦然道:“我也不隱瞞你,你教出這滴魂血後,你的生死基本上就由我掌控了,如果你違背了你的誓言,我一念之間,就能讓你死於非命。”

風岩起一點都不懷疑陸不棄這句話的真實程度:“我有其他的選擇麽?”

“有!”陸不棄冷然道:“那就是豁出去跟我一拚,或許能有突破我三疊殼壁陣和冰火雙重殺陣的可能。當然,也有可能橫死當場,那麽風岩一脈的命運就掌握在他人的手中了。”

風岩起瞳孔收縮了下,咬了咬牙,最後還是重重點頭:“我同意!”

“那需要我教你魂血獻祭之法麽?”

“不用。”風岩起搖頭道:“這個我還是懂的!”

話音落下,風岩起緩緩跪了下來,他的跪姿有些奇特,整個身子埋了下去,雙臂卻以一個扭曲的角度,托在頭頂。

一個神聖的誓言宣讀完畢後,風岩起直接施展了魂血獻祭之法,一滴隱約閃著銀光,透亮的**從他頭頂泌出,然後穿透迷霧,穿透三疊殼壁陣,飄在了陸不棄身前。

這是陸不棄第一次親眼見到魂血,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不過就在陸不棄目光輕眨間,這魂血突然消失不見,不過從烈焚馬上起來的聲音讓陸不棄明白,是被他收到了焱羅火獄中。

然後陸不棄開始教陸不棄煉製同生符。

陸不棄的煉符經曆雖然不多,但是煉符技術還是不錯,當初為了救被困在困龍淵中的那些緋雲螭,陸不棄可以頂住了巨大的壓力,都能成功煉製出那些破陣符。

或許應該說,在煉製東西方麵,陸不棄有得天獨厚的天賦。

所以,在烈焚口中很是簡單的同生符,自然在一刻鍾的時間,就被他給煉製出來了。

當最後,融入了風岩起魂血的同生符納入了陸不棄手中的聚嬰幡時,他驟然將聚嬰幡和四方天局一收。

烈焚也將鑫羅雷獄一收,一直心頭惴惴的風岩起,終於能夠重見天日,而且感覺到壓力全消。

同時,風岩起看到了讓他內心很自然浮起一陣恨意的陸不棄。

這個時候,陸不棄已經撤去了河木裏的外形,恢複了他本來的樣貌。

陸不棄也捕捉到了風岩起眼中的恨意,當下輕哼了一聲:“如果我是你,就會把內心的仇恨抹去,因為這樣以後在做事的時候更不會有負擔。否則的話,你活著得有多累?”

緊了緊牙關,風岩起重重點頭:“謹遵……王上教誨!”

“不用叫我王上!”陸不棄輕搖了搖頭:“雖說我要你發誓聽我號令,但我並沒有隨意指使人的習慣。”

風岩起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陸不棄,他發現,沒有了那氤氳的紫氣,沒有了間隔的陣法,他竟然依然看不透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分年輕帥氣的誒珀族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