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純淨血丹,還是靈血丹,都是入口即化的。
不過讓風岩起微微有些詫異的是,這靈血丹有二次消化的感覺,就是鴿蛋大小的丹藥下去,在喉間化掉了一層,然後在食管中又化去了一個丹核。
很快,陸不棄說的那種不適感出現了,風岩起感覺精神一陣恍惚,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他回到族脈之中,突然聽到九韶地冥玉消失的消息。
“你們怎麽搞的!”就如同那日一樣,風岩起忍不住內心騰起的怒火和暴躁。
也就就在風岩起皺眉間,準備壓住這種狂躁時,他腦海中不由浮現年輕的時候,他所心愛的女人背著他跟其他的男人苟且的場景。
“我殺了你們這對奸夫**!”時隔多年,風岩起依然選擇如當時一樣,憤怒出刀,斬下了那對狗男女的腦袋。
這件事,是風岩起後半生都強迫自己忘卻的記憶,可是這個時候卻不由自主地想起,而且是那樣的清晰,仿佛就在眼前發生。
神識有些斷續感,飛在空中的身形都因為獸怒鬥氣也跟著中斷,一種失重感讓風岩起猛然打了個激靈。
差點從高空中墜落,讓風岩起驚出一身冷汗,猛然想到他剛服用一枚靈血丹,心頭不由瞬間警覺。
然後風岩起看向陸不棄的方向,發現,他隻看到一片紫色的氤氳之氣。
“河木裏?”風岩起沉聲喝問,揮了揮手,想要撥開紫氣。
可是喝問聲如石沉大海,而且紫氣卻是越撥越濃。
而就在風岩起心頭想要琢磨什麽時,腦子一恍惚,那幕他最不想憶起的往事再次浮現。平常跟他稱兄道弟的家夥,正壓著他的女人,揮汗如雨地耕耘著,而他的女人,竟然媚眼如絲地浪蕩歡叫。
“啊……”怒火瞬間填滿他那狂躁的心。
“混帳!”暴怒的聲音,伴隨著的是風岩起身上驟然騰起,如衝天怒焰一眼的氣勢,然後兩把黝黑的圓月彎刀出現在風岩起手中。
“轟隆隆……”
兩柄黝黑的圓月彎刀驟然爆射出衝天的刀芒,如夜幕被割裂一般,將紫色的氤氳之光分離成破裂的三截。
不過光毫閃爍即逝,在風岩起狀若入魔地發泄著他的莫名情緒的時候。烈焚卻是沉聲提醒陸不棄:“人崽子,你動作要快點,這家夥的破壞力太強,我的鑫羅雷獄可控製不了他多長時間。”
陸不棄臉上浮起一抹冷笑:“知道了,你放心吧,馬上就要好了!”
“這家夥,竟然連攝魂丹都搶著吃,真是有趣。現在,他應該是被自己的一些心魔所困,意識開始混亂了吧!”
耳邊聽著烈焚的感慨聲,陸不棄嘴角輕翹:“這也是烈焚大叔你太陰險,竟然用靈血丹包裹住攝魂丹。攝魂丹有幹擾神識的作用,就算他神識感應,也想不到那濃鬱的血能之下,竟然是一個大陷阱。”
“如果不破壞他的神識防備能力,我們要想將全盛狀態的他拉進鑫羅雷獄,那根本是不可能的。”烈焚應道:“誰讓他堂堂裂合期,卻會對區區一顆靈血丹那麽動心呢?”
“你這話,像是在罵他沒見識。”陸不棄輕笑間,四方天局在他頭頂轉動間,在布下三疊殼壁陣之後,終於將最主要的殺陣—冰火兩重殺陣布置了下去。
當已經屢立戰功的冰火風暴將籠罩其中時,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讓受到攝魂丹影響而入魔狂亂的風岩起猛然清醒了幾分。
攝魂丹,這種作為煥神丹煉製過程中的伴生丹,其對實力越高的人,影響力越弱。
如果風岩起是金身期的強者,或者說是更強大的半神級的強者,那麽這攝魂丹就是吃下一把去,估計都會直接被強大的神識給壓製下去。
掣出一個“蝠從天降”形態的雕塑,憑借雕塑散發的如同月光一樣的皓潔光芒保護著自己,風岩起那對深邃的眸子掃視了周圍依然氤氳的紫光,臉皮顫抖著:“哪路高人,跟我開玩笑?”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擠開氤氳光芒,伴隨著的是暴起的月刃之光。
風岩起目光看過去,卻是驚愕的發現,那竟然是一個大型晶魂,而且還是個凱瑞普特族的晶魂。
“洞山沛白?”更關鍵的是,風岩起認識這個晶魂。
而這個時候,一個聲音讓他心頭忍不住一緊:“一個你想殺的人!”
“河木裏?”雖然跟河木裏不熟,但是剛剛聊了半天,怎麽會對他的聲音沒有印象呢。很快,風岩起反應了過來:“你的身份是假的?”
“風岩起,你還不算太笨!”基本上已經掌控了局麵的陸不棄冷笑道:“我是陸雲不棄!”
“什麽!?”風岩起驚叫,也就是這個情緒波動,讓他的神識再次一陣恍惚,他再次浮起那原本應該放著九韶地冥玉,如今卻變成空空如也的寶窟。
而風岩起神識出現問題的時候,他掣出的那個“蝠從天降”雕塑也滴溜溜回到了體內,冰火風暴和洞山沛白發出的月刃之光同時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上,將風岩起的護體鬥氣完全打散,並將他身上的衣物震得稀巴爛,殘破間血水四濺。
強大的打擊力和劇烈的疼痛讓風岩起在意壓製下攝魂丹的力量,重新掣出皓潔光芒四射的“蝠從天降”保護著自己,風岩起怒喝道:“陸雲不棄,你這個陰險小人,陷害我?”
“真是不好意思,我實在不想冒險讓你的計劃成功!”陸不棄坦然笑道:“如果我陰險一次,能夠保住我的小命,那我自然要這麽做。”
風岩起臉色微變,想必是想到自己的計劃,已經**在陸雲不棄的眼中。
正所謂,先不仁,必遭不義。
風岩起自己都策劃著要徹底斷絕陸不棄的後路,又有何臉麵指責陸不棄詐他呢?
“你給我吃的靈血丹有問題?”到這個時候,風岩起自然能感覺到自己的神識出問題了。
陸不棄也沒有隱瞞:“沒錯,那是顆假的靈血丹,事實上,裏麵還包裹著一顆攝魂丹。這種攝魂丹對於你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麽生命危險,隻是會激發你的心魔,影響你的神魂意識,讓你入魔狂亂。當然,你可以依靠你強大的神識壓製下攝魂丹的藥力……可是那樣,你的防護必然無法抵擋我的攻擊。”
風岩起銀牙都要咬碎了,陸不棄敢這麽坦白,無疑是告訴他,他今天是必死無疑。
而風岩起也明白,他深陷一個無解的死局。內有丹藥為患,外有陣法相困、傀儡相逼,還有強敵虎視。
“隻有先祛除攝魂丹的力量,再全力以赴,看能否突破這個死局!”不死心的風岩起,隻能如此給自己最後的激勵。
可當攝魂丹的力量再一次因為風岩起想分勻出一部分神識去輔助防禦,而趁虛而入,讓風岩起心魔再起,卻又因為肌體受到重創而清醒過來時,他有些絕望了。
渾身浴血的風岩起,站在氤氳的紫光中,絕望的眼神中露出最後一抹求生的**:“陸雲不棄,你非得殺我不可麽?”
“我不殺你,你就要殺我!”陸不棄回應道:“九韶地冥玉我已經用掉了,你們風岩一脈跟我已經是不死不休之局。”
“不!”風岩起連忙應道:“如果你放了我,我保證即刻返回風岩城,我風岩一脈永世不與你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