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陸不棄淡笑道:“而要想真正達到我們預期的目的,唯有在成長自身的同時,還削弱對方的力量。”
眾人紛紛額首,無論是如今已經變成傀儡皇室的端蒙侯府,還是黑海羌國,都不會在原地等這龍門和陸家發展起來,他們的發展速度也不會慢到哪去。
陸揚問道:“那掌門的意思是?”
“藥王和不悔陪我一起,去會會易蒼山!”陸不棄凜然道:“陸泰負責聯係雲澤派,會麵的地點……就去觀日坪吧!”
“觀日坪?”陸泰微愕:“那不是在囲山,當初我們跟麻衣門解決矛盾之地麽?”
“為何選擇那?”陸揚也很有些詫異。
陸不棄輕笑:“囲山位於端蒙州,如果談得愉快的話,那麽可以直接去鬧騰一下那傀儡皇室,要是能把齊道和齊妙給一並解決,那麽也算是賺了。”
“可要是談得不愉快呢?”解千愁整了整那很有些淩亂的虯髯。
“那麽恐怕我們跟雲澤派之間還不可避免有一戰,觀日坪東麵不遠就是大海,那種地方肯定能讓藥王的水法更強大幾分,應該能抵擋住易蒼山和應空劫其中一人,另外一人……我雖不是對手,但隻要稍作抵擋,待不悔帶我往海裏一鑽,也完全有可能將其擺脫!”
“既然掌門已有萬全之策,對於此舉,我並不反對!”解千愁點了點頭,他也知道龍門雖說是獨立於陸家之外存在的,但是如今的龍門卻依然還是會被陸家的情緒所左右,他也無法阻止,也不會阻止陸不棄去追求早日報仇的希望。
然後是理事會的投票期,除了陸康之外,其餘的人都投了讚成票。
陸不棄並沒有去問陸康為什麽反對,他隻是在散會之後,以兒子的身份找到了陸康。
“爹,我要去跟雲澤派一會之事,不是提前跟你知會過麽?怎麽今卻是如此不放心呢?”
“明白事情是一回事,可真正放心讓兒子去冒險又是另外一回事。”陸康獨目中閃著糾結的光芒:“這些日子,你娘一直陪著你奶奶,平常也很少幹涉龍門之事。昨日卻連連問你是不是龍門有什麽大變故,原來她接連兩日做了同一個夢……夢到你被……”
“夢到我不好麽?”陸不棄微微一笑。
“你這小子,還笑得出來?”陸康獨目微怒:“你娘都擔心得要死,而且連續兩日做同一個夢,而且非常真實,恐怕是有警示之意,她很擔心……”
“回頭我去跟娘說!”陸不棄鄭重道:“夢都是反的,夢不好就是好……”
“可我也很擔心,其實每次你獨自離去,我和你娘都很擔心!”陸康長吐了口濁氣:“以你的天賦和如今所獲得的機遇,隻要好好蟄伏,不出十年,必然能修出法力,到那個時候,你不是想去哪就去哪?有必要這個時候冒險麽?爹在世的時候,就說過,你的安全在我們陸家重過一切!”
陸不棄重重點頭:“這些我都知道,這件事即便有危險,我也得去做。一是,它的確有可能成為我們複仇之路上的助力,二是,我必須幫二叔給他自己一個交代,要不然他這輩子也毀了。”
“泰弟……唉……”陸康無奈點頭:“我知道,在我們陸家子孫的骨子裏,都有著一股八頭牛都拉不回的強勁……陸名是這樣,陸雲是這樣,泰弟也是這樣!”
“放心吧爹,我向你保證,就算真有什麽危險,我也一定會活著回來!”陸不棄雙手交叉於心口:“我發誓,我保證!”
“你這小子!”陸洪山強笑了下,卻也雙手交叉於心口:“那你務必當心!”
“恩!”陸不棄重重點頭:“我去給娘和奶奶請安,這幾天我會把龍門的事宜都安排好,三日後出發前往觀日坪。”
其實到如今,龍門已經徹底進入了正軌,因為都是自立根生,猶如一個全新的機器一樣在縝密地運行,根本不用陸不棄安排什麽東西,隻不過是陸不棄自己求個心安罷了。
比如去琴音居看看雲琴,叮囑陸柳和陸竹兩個丫頭照顧好雲琴;又比如說督促一下徐承誌,讓他好好跟著王禮壽學習打鐵技藝。
這個世界雖然沒有無線電,手機這種高速傳遞信息的東西,但是信息的傳遞也並不算太慢,畢竟擁有不少用於傳遞消息的手段。比如天羅地網喜歡用的鷂鷹,又比如像萬寶閣的萬寶訊鳥之類,還有機墨門的機關草鳥等。
雲澤派雖然被黑海羌國方麵威逼得放棄了聖雲山,但是在雲澤國偌大的大地上,還有許多原本就存在的秘密基地。
陸泰隻需要把消息傳給最近的雲澤派分基地,不消三日光景,消息就必然能傳到易蒼山耳中。
如今的易蒼山,就如同騰獸門和魂飛穀的判斷一樣,就在故宋國,雲澤派的中堅成員,也基本上搬到了這處落雲山莊。
這落雲山莊原名叫落風山莊,原本是天風樓的一處產業,位於一處天然小型山穀,占地十數公頃。可是,為了給雲澤派落腳,天風樓掌門風無極刻意將之更名為落雲山莊,其中不無數落雲澤派之意。
“掌門,風無極那老家夥又拿雞毛當令箭,說我們如果還不能把向星雲使者許諾的事完成。那麽還是不要以此為借口拖延了,老實地並入天風樓,共同應對即將出現的大變。”說話者,是一個半短頭發披散,右臉上傷勢還未痊愈,身著一件水藍色的清瘦老者。
“風無極這隻老狐狸,他可就在這守著我們呢!”易蒼山臉色陰沉:“當初黑海羌國來勢洶洶,我們意識到騰獸門和魂飛穀可能聯合時,就向他求援,他卻諸多推辭……就是想等我們落難,再冠冕堂皇地吞並我們,端的好心計。”
清瘦老者表情苦澀:“有什麽辦法呢?在星雲劍派眼中,我們隻不過是被玄魔傲日教試探的炮灰而已。據說玄魔傲日教最近越發猖獗,不但指使騰獸門和魂飛穀攻取我雲澤派的底盤,覬覦故宋國。另外一邊,跟合歡情齋的摩擦更加激烈,聽說玄魔傲日教教主龍篪跟合歡情齋掌門花非花和葉非葉二人都已經交過手了……”
“那不是我們該管的事!”易蒼山咧了咧嘴,別看他在雲澤國雲澤派呼風喚雨的,跟玄魔傲日教和合歡情齋這種絕頂門派的巨臂相比,他就是一條雜魚:“空劫,可有找到陸家人的蹤跡?”
清瘦老者正是雲澤派大長老應空劫,他搖了搖頭:“沒有,陸不棄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劍川城,可那還是兩個月前,這兩個月來,陸家的人仿佛憑空消失了。”
握拳猛揮,身側屏風被一股雷光給轟成齏粉,易蒼山憤然道:“陸不棄那小子太滑頭,之前我在故雲隱市外守候了四天三夜,都沒能見到他。”
也就在這個時候,錢博昌如同一隻白老鼠一樣竄進了廳內:“掌門,大長老,好消息!”
易蒼山和應空劫相視一眼,笑了。
不用錢博昌說什麽,兩人也已經猜得出幾分了。對於如今的雲澤派來說,能稱得上是好消息的,那就是陸家人的消息了。
在錢博昌將消息說將出來後,易蒼山會心一笑:“十二天後,囲山觀日坪麽?那可真是個好地方啊!”
應空劫也是咧嘴一笑,還有傷勢的臉顯得有些猙獰:“看來風無極的如意算盤可算是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