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禮壽錯愕不已:“這……大管事,你沒病吧,自己砍自己幹什麽?”
“你才有病呢!”王應福撇了撇嘴:“都站著幹什麽,坐下來……一個個眼中就知道看女人,哪還有我這個大管事在?”
這個時候,王禮紅和王禮青也趕了過來,前者那清朗的聲音也是遠遠傳來:“怎麽聽這大管事一口酸溜溜的味道,今天的烤全羊放醋了麽?”
接著二人自然是看到了陸不棄和不悔,當下無疑也是嚇了一跳,一是因為陸不棄這個傳說中跑進了大洪山的人,突然出現在果檻鎮,二則是因為陸不棄身邊的不悔實在是太漂亮了,比果檻鎮鎮花王雙巧還儼然要亮眼一分。
當然,並不是指王雙巧就比不悔差,隻不過王雙巧是大家看著長大的,也就沒有了那種稀奇的驚豔感,再者,這不悔穿著也更洋氣,還有一股很奇特的魅惑之力,無疑比王雙巧要招人眼球。
稍微寒暄幾句後,四人也就一一落座,而王應福這才款款告知四人,他為什麽拿刀砍自己。
“什麽?王江龍死了?”四人屁股剛沾上板凳,馬上又彈了起來,就仿佛有人在板凳上鑲了一枚釘子,爆了四人**一般。
王應福眼中微微有些憂慮,卻也輕籲了口氣看向陸不棄:“王江龍帶人來找場子,正好不棄回來了,後麵還需要我說麽?”
果檻鎮四大天王,可以說是王應福的嫡係鐵杆,王應福什麽大小破事也不會避諱四人。而四人也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一琢磨也明白過來七七八八。
“所以你就砍了自己一刀?”王禮壽一臉同情地看著王應福。
王應福苦笑:“這還是不棄給我想的主意,要不然王江龍在我這被逃犯不棄給殺了,我自己一點事都沒有,長房那邊的人還不找個由頭就直接將我生吃了?”
四大天王相視間卻也都頻頻點頭,看向陸不棄的眼中更是多了幾分讚許。對於陸不棄年紀輕輕卻通透世事,他們可是早就領教過。
四人當中,王禮海的心思是最活絡的,他突然開口說道:“王江龍那人也是個怕死鬼,每次出門都要帶兩個護衛,那兩人我也認識,難道……”
“全死了……還有株潭鎮在武丁大選上出盡風頭的那三個武丁!”王應福說著話時不甚唏噓。
“王叔寶和王智敏他們也死了?”王禮壽等人更加錯愕,武丁大選這樣的盛會,他們自然也是去觀禮了,所以戰況什麽都是知道的。而當王應福下麵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四人看向陸不棄身邊的不悔時,完全是見鬼了的表情。
王應福說的是:“都死了,其中三個人是死在了不棄他妹妹不悔手中。”
最關鍵的是,不悔在這時候,還對著他們笑了笑,一嘴都是油,一雙小爪子還拿著兩種不同的食物,甚至那小巧的鼻子上還粘著一點糕點上的粉末,哪裏有什麽一個殺人者的凶煞樣?
陸不棄在旁適時介紹道:“不悔,見過幾位兄長,這幾年,他們可沒少照拂我。”
隻要是對陸不棄好的,那就是好人!這是不悔心中根深蒂固的價值觀,所以她很乖巧地朝王禮壽等人笑道:“幾位兄長好,我是不悔。”
“你妹妹?”王禮壽疑惑地看著陸不棄,他腦海中突然想到了王雙巧,不知為何,他突然有種悲哀的感覺。
王禮紅性格比較直率,而且跟陸不棄也比較熟,也是皺眉:“不棄,你哪來的妹妹……你爹娘我可都認識,他們沒有女兒啊!”
陸不棄輕捏鼻尖:“義妹,我逃難時她還幫了我良多,這次能這麽順利回到果檻鎮,她功不可沒……對了,我現在有尊姓了,姓陸,名不棄,陸不棄!”
“姓陸!”眾人皆是一驚,王禮壽卻是最先反應過來:“你加入了洪山郡陸家?”
陸不棄搖了搖頭:“沒有,隻是向陸老爺子討了個人情,讓他給我賜了個陸姓,然後我在洪山郡弄了個鋪子……”
“陸老爺子……”王英福那短短的眉毛凝結成了一體:“不棄……你說的可是陸洪山?”
“在洪山郡,除了陸洪山之外,誰敢自稱是‘陸老爺子’?”陸不棄的回話,無疑讓幾人又是倒抽了口涼氣。
陸洪山,洪山郡陸家掌舵人,比陽澤郡王家的王維武要早數十年就突破到了玄通境的強者,龍淵洲風雲人物之一,就算是侯爺也要給他三分薄麵。這樣的人物,陸不棄竟然不加入陸家,就能討到人情?
然後王應福等人若有所思地看向不悔,他們沒有互相耳語,可幾人心中的想法卻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都認為這不悔估計是陸家的某個嫡係小姐,要不然哪能這麽年輕,就那麽厲害?
可是再看不悔的吃相,又不像是見慣了大世麵的小姐,這無疑又讓幾人糾結了。
將幾人的表情收在眼中,陸不棄心中明了,卻是抬起酒杯:“轉眼半年光景過去了,難得再聚首,可別隻顧著說話,大管事家的澤風釀可是好酒,我可想多貪幾杯!”
陸不棄這一舉杯,無疑正合眾人之意,腦中胡亂想著的同時,觥籌交錯,一杯暢飲,酒香無疑讓眾人恍然又回到了以前平靜生活的光景,眾人那一點點隔膜卻也隨著美酒入腸而煙消雲散。
這一次飲酒賞月,雖然沒有詩詞歌賦,幾個大老爺們,卻是連連高聲叫好。尤其是在知道陸不棄逃進大洪山的時候,竟然是硬抗了王成周數錘,更是臨戰突破,擊殺了幾個骨鳴九重的大高手才突圍而去,更是振奮異常。
就連手臂有傷的王應福都忍不住拍案叫絕,傷口又震烈也渾然不覺。
勇力九重,對上熱血武者,完全不對等的實力,可陸不棄卻能在戰時突破,而且一突破就是骨鳴七重,並且能以力碰力硬撼熱血戰技。這種戰績,無疑讓人瞠目結舌,也讓陸不棄平淡述說的逃亡之旅,掀起了一個巨大的**。
而後,陸不棄特意將不悔說成是在洪山郡城認識的,無疑更是讓王禮壽等人將不悔當成了陸家的小姐,甚至想象力最豐富的王禮海,腦海中更是有一幕清晰的畫麵,上麵描繪著一個大小姐跟澤奴小子那讓人潸然淚下的愛情故事。
然後,王禮海也想到了他的寶貝徒兒王雙巧,他忍不住問道:“不棄,那你這麽回來……你可見著了巧兒?”
“巧兒……”陸不棄輕捏鼻尖:“還沒呢……”
事實上,這次過來,到底見不見王雙巧,陸不棄心中有了不少的疑慮。倒不是他心裏頭就沒有王雙巧,隻不過他這次回來是接父母過去洪山郡,而在洪山郡等著他的還有許多洶湧的暗潮。
在陸不棄看來,如果真要跟王雙巧提出,讓她跟著去洪山郡,無疑就是徹底表露決心,以後會照顧她們母女。
作為地球上一個準炎黃子孫,擁有華夏國傳統男人對於愛情和責任的重視,他並不認為,現在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也不認為他已經到了可以給一個女人承諾的地步。
王禮海不著邊際地看了眼不悔,見其沒有在意他們說話,也就壓低聲音說:“那你什麽時候去見她,這傻孩子每天都在巴望你回來……鎮上很多人都說她都要變成望夫石了。”
陸不棄心中一動,卻是暗暗做下了決定,同時看向王禮海:“這次我回來,並不是為這事,而且來去也急,就不去打擾她了。”
“啊?”王禮海一聽很有些不對味,在他看來陸不棄是有推脫的嫌疑:“那不棄你這次回來,是要幹什麽?”
這個問題,無疑是王應福和其他三人都很感興趣的。
陸不棄應道:“這次因為洪山郡出了一些比較特別的事,我要將我爹娘帶走……這個,還請大管事高抬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