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外兩個私兵,卻也在陸不棄以鹿奔之姿竄出後,先後擊殺,手段之果斷和狠辣讓人咋舌。

當一身是血的陸不棄氣喘籲籲地提著幾具屍體走了回來的時候,那王雙巧正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可是眼中卻沒有太多的畏懼,或許是因為陸不棄之前那挺身相助的姿態深入她心,所以後麵陸不棄再怎麽凶殘,她都隻是驚恐這個場麵,卻一點也不懼怕陸不棄本人。

陸不棄也沒有管王雙巧,而是看向臉色陰沉的王禮壽:“老王,不殺他們,後患無窮!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卻不能被這些人渣毀了。”

王禮壽長吐了口濁氣:“我知道,不過……”

說話間,王禮壽看向王雙巧,如果僅僅是他們二人,這十個人渣殺了也就是殺了,可這身邊還有一個人,如果她嘴巴不嚴實,那帶來的將是巨大的災禍。

王雙巧身子一顫,從王禮壽的眼神中,她感覺到了危險,隻不過她不知道為什麽要有這種感覺。

陸不棄搖了搖頭:“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孩,我想她絕對不會將今天的事說出去的……”

王雙巧確實沒有辜負陸不棄對她的稱讚,咬著下唇,連連點頭:“我……我今天碰到的事,除了我娘,我誰都不說……”

“就連你娘都不要說,要不然別說我們不得善終,你娘也肯定要受牽連!”王禮壽沉重的聲音無疑然王雙巧嚇了一跳,抓住陸不棄的手連忙搖頭:“我不說,連娘我都不說,打死我都不說……”

“好了,你別多想了,去把你的籃子和蘑菇撿起來,回家去吧!”陸不棄這個時候才有心思看一眼這女孩長什麽樣,這一看還真是嚇了一跳。

透過那淩亂的發絲,卻也能清晰看出這是好一個美人坯子。秀眉大眼,翹鼻櫻唇,這年齡還小,臉型還有些嬰兒肥,看上去少了幾分女人的嫵媚,可是再過幾年,恐怕會出落成一個千裏挑一的大美女,也難怪那幾個私兵會色心大起。

“我……我不敢!”王雙巧澀生生地看著陸不棄。

想想也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先是碰到被兵痞追,差點被強x,而後出來兩個見義勇為的,卻如殺星轉世,轉眼把人十個人全部宰了,膽沒被嚇破,都算是很堅強的了。

“雙巧,那你收拾好東西到那邊沙灘上等我們,呆會我們一起回鎮子!”王禮壽開口了,指著晾曬獸皮的沙灘。雖然他不情願參與這事,可既然做了,就送佛送到西。

王雙巧卻是忍不住看向陸不棄,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對於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年,有著比王禮壽還更強大的信任度。

“去吧,你不會想看我們是如何毀屍滅跡的!”陸不棄的聲音有些冷,但是聽到王雙巧的耳中,卻覺得一陣溫暖。

王雙巧乖巧地跑了回去,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一些血跡,拾起她的木籃和辛苦獲得的蘑菇,然後小跑到了那曬著獸皮的沙灘上。

挖深坑,埋屍……毀屍滅跡!雖然看上去並不是什麽難的事情,可要做到專業,卻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王禮壽事後發現,即便他親身參與了這麽一件事,確是一點也看不出這裏曾今出現過一場偌大的命案,而旁邊山林中深埋了十具屍體。

這一切,都是陸不棄所做,他連四處沾上血液的沙石都處理得幹幹淨淨,手法之老練讓王禮壽為之咋舌,心中暗暗感慨,這小子得做過多少這種事情才能如此專業?

兩人到果羅河裏將沾血的身體洗漱了幹淨,河風一吹,血腥氣也早已消失不見,隻不過天色已經漸漸暗淡,轉眼,這麽一天又要過去了。

看著蜷縮著躺在銀白色狼皮上的王雙巧,放下心思的王禮壽忍不住啐笑了一聲:“我們在那累死累活的,這丫頭,竟然睡得著!”

陸不棄輕捏了下鼻尖:“這說明她心理素質還不錯,更能做到答應我們的事,不過她在這麽睡下去,恐怕得著涼。”

王禮壽點頭:“叫醒她吧,這裏離果檻鎮大概還有十餘裏地的樣子,也不知道她怎麽能跑這麽遠采蘑菇!”

“你總不會覺得她真是奸細吧?”陸不棄扁了扁嘴:“在我看來,平民的日子也沒比我們澤奴好過到哪去……”

“是啊,澤奴的世界有猛獸精獸,隨時丟掉性命,平民的世界也有兵痞強盜……都不好過啊!”王禮壽那硬朗的臉上滿是感慨:“早知道那包子鋪的小雞蘑菇包的蘑菇竟然是這麽來的,我就應該多給人幾文錢。”

“幾文錢,你也好意思給出手?”陸不棄很鄙夷地看著王禮壽,在這三個多月裏,陸不棄在無聊的時光中,可了解了不少這個世界的一些基礎東西。

比如如今雲澤國通用的貨幣,就由青銅圓幣和黑鐵刀幣組成,陸不棄大約估計了下價值,一銅板也就是一文錢,相當於華夏國一塊錢的樣子,能買兩個包子的樣子。而一黑鐵刀幣,等於十銅板,年前王勃出手也不算小氣,一百刀,雖然不是什麽大錢卻也足夠使用上一些時日。

而剛才在毀屍滅跡的時候,沒見過世麵的陸不棄,忍住了強占那把上好單刀的心思,卻也沒有拒絕將所有的錢收入囊中,算來也有一百三四十刀的樣子。

雖然是小錢,不過陸不棄還是奉行利益均沾的道理,跟王禮壽分潤了,所以他才會說王禮壽吝嗇。

王禮壽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每天多幾文,一個月下來也不少錢來,我又不是她死了的老爹王二喜,可沒有義務養著她和包子寡婦。”

剛待叫醒王雙巧,陸不棄微愣:“她爹死了?”

“早就死了,她娘一個寡婦,被很多人惦記著,卻也沒有嫁人,靠一門包子手藝活著,我們都叫她包子寡婦。”王禮壽淡然應道:“幾年沒注意,這小丫頭倒是出落得不錯,依我看,等主家給你賜姓了,你擺脫了澤奴身份,倒是可以收了這丫頭,那麽而今日倒也算是不白忙活!”

“老王,你真俗氣!”陸不棄忍不住橫了他一眼:“是你自己對人包子寡婦有想法,還想撿我當便宜女婿?”

王禮壽一聽,錯愕間卻是哈哈一笑:“好吧,就我俗氣……不過你這麽一說,倒是一件不錯的事啊。恩,等我回去把包子寡婦那個妖精收了,也省得她為禍鄉裏,哈哈……”

“小點聲,被人聽見了,你這老臉就掛著住?”陸不棄很有些無奈了,這王禮壽還真不是一個會吃虧的主。

在陸不棄俯身叫醒王雙巧的時候,卻沒想到王雙巧驚叫一聲,卻是一把將他抱住,口中還疾呼救命。數秒才王雙巧才猛然反應過來,鬆開手半躺在地上,一臉紅暈地看著陸不棄:“對……對不起,我剛做了個噩夢……”

還別說,這個時候的王雙巧,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讓人心生保護她的衝動,陸不棄也不否認,鼻尖處子餘香繚繞,讓他有了這麽點衝動:“沒事,隻是噩夢而已,現在,我要送你回家了!”

“噢!”王雙巧連忙站了起來,接著又半跪下去幫忙整理已經晾幹的獸皮,臉上的紅暈半天沒消。

就因為這事,一路上王禮壽可沒有少打趣陸不棄和王雙巧,說她們這是天注定的姻緣,恐怕一輩子都要糾葛不斷之類的話語。王雙巧是低著頭,紅著臉跟在陸不棄身後,一直不說話,估計是羞於說話。

陸不棄則是每每當做沒聽見,隻是催促趕路,留王禮壽一個人自娛自樂。而路上三人又碰上一隊十人出勤的私兵小隊,不過王禮壽輕鬆應對之下,三人卻是有驚無險地度過了,

這一次小插曲,卻也讓王禮壽和陸不棄對王雙巧頗為驚訝,因為王雙巧雖然也有些害怕,但卻隻是表現出小女孩一種正常的膽怯,並沒有慌張,可見王雙巧的心理素質成長得還真是挺快。

在夜幕徹底降臨的時候,陸不棄終於踏出了他人生重要的一步,看到了“傳說中”的果檻鎮,這個果檻密林的澤奴心目中的聖地,一處幾乎要讓世人遺忘的邊陲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