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禮壽死命拖住大猿的時候,陸不棄也是將速率提高到了最快,轉眼又擊殺了三頭黑猿,不過餘下黑猿也發現實力相差太大,紛紛逃竄躲避陸不棄的追殺。
也就在陸不棄決定改變策略,暫且放棄追殺那些黑猿,準備回援王禮壽的時候,卻發現王禮壽敗相已露,手中的叉槍竟然再一次被奪,不過這一次大猿將之棄於一旁,隻是掄起兩條如鉤似鞭的雙臂,犀利地攻擊著王禮壽。
而王禮壽吃虧在手臂比大猿短得多,在那大猿淩厲的攻擊下,王禮壽也隻剩下防守之力了,而且雙臂和雙肩是鮮血淋漓,看來被抓傷多處。
從那大猿雙臂拍擊的力量強度來看,它竟然擁有絲毫不弱於王禮壽的力量,也就比暴力熊差上一些罷了。而且那雙臂攻擊的速度,簡直不亞於陸不棄前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詠春拳高手。
陸不棄駭然,他明白,他依然是低估了精獸的強大,難怪都說沒有骨鳴八重的實力,見到精獸就隻有跑的份。
“堅持住!”陸不棄幾個縱步,迅速朝人猿戰團靠近,斬首刀夾著雷霆之威朝大猿後背斬去。
可是那大猿背後似乎長了眼睛,竟然驟然收手,向一側躲去,接著一竄就輕巧地竄上了旁邊那四丈高的棕櫚樹上,然後居高臨下,咧嘴齜牙地瞪視著二人。
“你怎麽樣了?”陸不棄暗恨,他知道猿類很聰明,但是這頭大猿未免聰明得有些過分!
雖然感覺叉槍很不好用,可是王禮壽還是再次抽出一根叉槍,吐了口帶血的唾沫:“還好,沒有傷到筋骨。”
這個時候,在大猿的指揮下,周圍十餘頭黑猿又一次圍了過來,雙方儼然已經成為了不死不休的局麵。陸不棄目光微眯:“這大猿力量不弱於你我,速度又很快,而且還擁有超強的彈跳力,沒有利器的你很難應付。還是我來對付它,你負責清理小的!”
王禮壽也明白,現在不是爭勇之機,當下沉聲應道:“好的,不過不棄你千萬要當心,這家夥那兩條手臂比人還靈活。”
無論是猿,還是猴,陸不棄前世可沒少研究,又如何不知猿的長處呢,那雙比腿還長的手臂可是它們賴以生存的倚仗。
王禮壽率先動了,他肚子裏正憋了一股子窩囊氣,正好找這些實力低下的黑猿消氣。而他一動,棕櫚樹上的大猿也動了,不過這一次,它卻不是直接躍下來攻擊陸不棄,而是驟然竄到另外一株更矮一些的喬木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撲向王禮壽。
“仿佛知道我們的計劃一般,它偏要破壞我們的節奏,果然是有大智慧!”陸不棄心中暗暗叫苦,卻也不得不為這大猿的智商所感佩,而手下可不敢怠慢,反手就將一杆叉槍投擲了出去。
陸不棄也許用弓箭比王禮壽差很遠,甚至連大順都比不上,但是他在中短距離的投擲方麵,卻擁有天下罕有的強大技藝,這也要歸功於他前世就練就的殺手鐧。
其實王禮壽這一路上已經或明或暗的見識過了,無論是夜晚擊殺獾豬和澤鼠、還是平常投擲叉槍擊殺野狼和黑猿,亦或者是剛才為了解王禮壽之困,將血刺以暗器手法投擲了出去,如今那血刺尚且連根沒入了那黑猿的腦門之中。
而這一次,血刺猶如超大的弩機射出的弩箭一般,帶著破空的風聲朝大猿射去,而陸不棄自己人也一個墊布迅速跟上。
在空中的大猿尖叫著將叉槍拍開,掌心卻是被刺出了一個血洞,雖然沒能洞穿,卻也無疑完全打亂了大猿的突襲計劃,也激起了它暴虐的習性。
落在了地上,舔了下傷口的大猿猛然捶打了下結實的胸脯,也不再管追殺它小弟的王禮壽,朝陸不棄迎去。
刀行如掛日,可那大猿確實敏捷,竟然躲了開去,並探手如鞭,掃向陸不棄的腦門,而陸不棄早已預判它的攻擊方式,及時做了規避反擊的動作。
一時間,陸不棄跟大猿,二者猶如兩大武學高手一樣來往過招,片刻過後,陸不棄手臂和肩膀也多了幾道深深的血痕,而斬首刀卻也奏功,在大猿的雙臂上留下了數道傷口。不過這樣的以傷換傷,卻無疑對陸不棄更不利,畢竟陸不棄的生命力可沒有堂堂精獸那麽強橫。
不過另外一邊,王禮壽的戰果確是不錯,在用叉槍暢快地戳死三頭黑猿後,更是用大弓接連射殺四頭黑猿,搞得剩下幾頭黑猿發出一陣陣短促而讓人心悸的尖叫,卻是隻敢躲在樹木等障礙物後。
這樣無疑是刺激了那大猿,大猿似乎陡然清醒了過來,竟然拚著後背捱了陸不棄一刀而驟然轉身,朝不遠處剛剛收弓站定的王禮壽攻去。
由於事出突然,王禮壽隻能抬弓就迎上大猿,弓身劈在了大猿的麵門之上,而大猿修長的右臂卻是狠狠地擊打在了王禮壽的肩頸之上。
伴隨著弓身在巨力之下崩裂之聲,陸不棄聽到了一聲痛哼,然後就看見王禮壽那雄壯的身子驟然倒地。
“該死!”也不知道王禮壽傷得如何,陸不棄內心一陣愧疚,如果不是它沒能纏住這大猿,又怎麽會有這種情況,當下怒吼了一聲,斬首刀朝大猿當頭斬落。
可沒想,那大猿竟然驟然一沉身,在陸不棄刀勢用老之際,一胳膊甩在了他的右臂膀上,巨大的力量將陸不棄擊打得飛了出去,並撞在一棵棕櫚樹上,直撞得陸不棄七葷八素的。
也就在陸不棄甩了下腦袋,神智清醒過來時,感覺一個黑影已經近身,知道危在旦夕,陸不棄銀牙暗咬,勇力狂湧,運勁全身,挫身間持刀右手橫掃,腰斬而出,在耳邊傳來一聲吃痛的厲叫的同時左手一翻,聽風辨位間迎上了一條粗壯的猿臂。
就這樣,陸不棄還沒有停止,左掌與猿臂一觸即分,然後迅速落下和右手一起死死地扣住斬首刀柄,然後後腳蹬樹,借力衝撞了出去。
“撲哧”聲響,陸不棄甚至聽到了一陣讓人牙酸的刀鋒摩擦骨頭的聲音,然後在一陣鬼哭猿嚎間,陸不棄的胸腹驟然遭受重擊,身子飛起的那一瞬間他依然死命拖著斬首刀不放。
血光四濺,幾乎模糊了陸不棄的雙眼,而當陸不棄摔落在數丈開外時,那腰腹幾乎要被陸不棄斬斷的大猿竟然沒有死,痛呼著,雙目帶血朝陸不棄走來。
“該死……”陸不棄掙紮了一下身子,竟然沒有爬將起來,倒不是傷到了筋骨,而是身子剛才勇力耗費太大,加上整勁施展受到重擊,肌體幾乎陷入了半休克狀態。
大猿那沉重的步履越來越近,陸不棄心中大是不甘:“難不成我陸不棄這輩子就要這麽窩囊地死去?”
也就在大猿那粗重的呼吸聲都幾乎要到陸不棄耳邊的時候,它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然後轟然倒在了陸不棄的身旁,那巨大的腦袋就對著陸不棄,吐出了它人生最後一口濁氣,那雙原本黑亮的眼睛儼然變成了深綠色。
“王勃,真是要謝謝你八輩祖宗啊!”陸不棄這一刻,幾乎想要淚奔了。他知道,雖然他那一刀也足以致命,可是真正讓這大猿如此迅速死亡的,卻是要歸功於王勃留下來的那根毒針。
將時間倒轉片刻,回到王禮壽重創倒地,而陸不棄被大猿一手臂甩飛後的場景……
當陸不棄站起身來時,離陸不棄不過一米間距的大猿那幾乎好比“收官”之勢的攻擊已經落下。可是陸不棄那驟然反應過來的一刀卻似乎是出乎了大猿的意料,而更出乎大猿意料的顯然是陸不棄左手的攻擊。
那擋住猿臂的左手掌,可並不僅僅是簡單的一掌,在陸不棄的指縫中,還夾著一根閃著藍芒的長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