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就等著為我接風吧。”我故作輕鬆道,掛斷了電話。

開始專心致誌的趕路,手機又響了。是常平的,“喂,老班,在去山東的路上嗎?”常平開口見山,直入主題的問道。

“嗯,是的,劉軍那有什麽情況嗎。”我有點不安的問道,怕聽到小雪不好的消息。

“老班,聽我說,剛才劉軍打我電話了,說這事好象牽涉到某地的黑勢力組織,你要小心。我已經告訴他你也去了平澤。”如我所料,不牽涉黑勢力有誰會那麽大膽對jing察下手?

我說道:“嗯,知道了,還有什麽情況嗎?李子浩那裏有動靜嗎?”李懿星昨晚回家後就沒有聯係過我,心裏突然對她也有所擔心。

“那二鬼子這兩天的具體情況不太清楚,”常平說道:“但聽股市的人說,近ri贏環的股市有些反常,走勢很詭異。”

“是嗎?”我不禁皺眉。腦子裏一下子閃現李懿星無辜的笑顏。他nǎinǎi的,不好的感覺竟是那麽準確。

“老常,有最新情況及時通知我。”

“那還用說,還是那句,安全第一。盼你和陳雪早ri回來。”常平又叮囑了幾句。

心裏有了底,jing神一下子進入備戰狀態。部隊時的**又湧了出來。他nǎinǎi的,敢傷害我的女人,我不管他是什麽勞什子黑勢力,一定要以牙還牙。牙齒咬的“咯咯”響,我憤怒的甩了下頭。

思前想後半天,耐不住對小雪的思念,決定還是先去軍區醫院,問了常平軍區醫院的位置,直接趕了過去。軍區醫院三樓,樓道裏很安靜,除了難得幾個白衣護士走動外,沒有閑雜人等出入。氣氛相當嚴肅。

我朝小雪的302病房走去,發現門口站著兩個不苟言笑的陌生男子,看見我靠近過來,jing惕的盯著我,手自然的伸到了腰間,其中一個喝問道:“幹什麽的?”

“看病人。”我直視他的眼睛。

“這裏的病人沒有特許不得閑雜人等探視。”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氣。我一聽,一顆心放了下來,這兩位是保護陳雪他們的便衣。

臉上有了一絲柔和,我說道:“我是陳雪的男朋友,今天剛從江川趕過來,想看看她怎麽樣了。”

聽說我是陳雪的男朋友,兩人摸在腰間的手移開了,臉sè放鬆下來,但還是全神貫注的注視著我。“男朋友也不能夠探望,我們有規定,你就等她蘇醒過來吧,到時候會有人通知你的。”語氣還是不容質疑的堅決。

看著兩個高度jing惕的便衣,放心不少,至少陳雪在這裏很安全。

“江川市的劉大在嗎?我想找他。”

兩人頓了一下,其中一個看了我一眼,語氣柔和了點,問道:“請問你找他有什麽事?”

話音剛落,劉軍從303房間走了出來,一見是我,迎上來握手道:“方總,是你啊。我聽到異聲,出來看一下。沒想到你已經來了,真快。”

又轉頭對兩個門口的便衣說道:“陳雪的男朋友,我帶他進去看一下,完了馬上叫他離開。”

“這個,劉大,上級交代不許隨便什麽人探視,這不符合規定吧?”其中一個大個子有點遲疑的說道。

“那是針對外人的,方總是陳雪的男朋友,我也認識,沒問題的。再說陳雪現在處於昏迷中,聽見男朋友的聲音可能有利她的恢複。”劉軍解釋道。

門口另外一個也開口了。“大東,沒問題的,我們劉大的兄弟絕對放心,陳雪的男朋友巴巴的從江川趕過來,不讓他看一眼女朋友說不過去吧。”估計這位兄弟也是我們江川的,開口也為我說情。

那個大東勉強的說道:“那好吧,這次就當我上廁所沒看見。”

劉軍拍了下他的肩膀,以示感謝。帶我進了小雪的病房。

病房內的陳雪平躺在**,臉sè倒還紅潤,雙眼緊閉。密密的睫毛覆在眼瞼上,在燈光的投shè下形成長長的弧型。小嘴緊抿,表情卻定格在思考階段。我的喉間一下子湧上來一股哽咽。

關好門,不管劉軍在邊上,我快步走到小雪床前,緊握住陳雪的手,將這幾天所有的擔心所有的思念匯聚至唇上,狂吻起她的纖纖玉手。

“雪,擔心死我了。快點醒過來好嗎?我好擔心你。”盡管知道她現在處於昏迷中不可能聽見我的話,但還是控製不住的對著陳雪喃喃私語起來。“你知道嗎?自從知道你出了事,我是多麽擔心,如果你有……我會發瘋。”

俯下身將頭枕在陳雪的床邊,心裏突然有一種強烈的負疚感,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放棄小雪的,小雪屬於我方偉平。如果我方偉平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要錢有什麽用?

就這樣近距離的看著小雪那沒有血sè的雙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心中充滿了悲傷,一股要為小雪複仇的**在吞噬著我的心靈。

看見我的異樣,劉軍拍了我一下。“方總,你沒事吧?”

我驚醒過來,搖頭表示沒事。回過身,看見劉軍眼睛裏布滿了血紅,很明顯的熬夜現象,不禁有點同情。“劉隊,多ri不見,你辛苦了。”

“辛苦一點倒沒什麽,就是讓我很憤怒,竟然有人敢動jing察,真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被我逮到有他好看的。”劉軍一副咬牙切齒狀的憤恨。

“小雪中的什麽毒,這麽厲害。”我疑惑的問道。看小雪的狀態,應該不象是食物中毒。

“開始醫院也沒能查出是什麽東西,後來還是一個剛從美國考察回來的老教授,根據他們中毒症狀,才知道是超強麻醉劑一類的藥物所至。這種超強麻醉劑本身沒有任何毒xing,隻是讓人昏迷,身體機能逐漸衰退直至死亡。”

“這麽厲害。”我有點吃驚。

“是的,這種麻醉劑主要是擾亂人的中樞神經,超過8個小時,中樞神經就完全損壞,搶救回來也是植物人一個。幸虧這次出事發現的早,當時陳雪所住的賓館房間,上麵房間下水道堵塞,服務員下來察看情況,發現陳雪已經昏迷,馬上送醫院搶救。要不然……”劉軍有點餘悸未消的擦了把汗。

我聽的是心驚肉跳,後怕不已。“那她現在怎麽樣了,什麽時候可以蘇醒過來。”

“初步估計還有十幾個小時就能醒來。”劉隊毫不隱瞞的向我陳述。

“這種東西在哪裏可以買?”這麽厲害的東西,還真是殺人於無形。

“方總你說笑了,這種東西要是國內能夠隨意買得到,那不是要亂套了。並且目前此類藥劑國內還無生產能力,是境外產品。”劉軍解釋道。

我聽得出神。心裏不由一動。境外產品?李子浩?木島誅式會社?贏環?國際貿易?如果那樣的話,李子浩身上肯定存在著疑點。

“主要有哪些國家可以生產?”我jing惕的問道。

“目前還無法最終結論,美國與ri本均有可能。”劉隊回答。tnnd,在心裏暗罵了一句jing察的辦事效率,陳雪她們都躺在**兩天了,還沒查出個子醜寅卯。

劉隊看出我的不快,站起身道:“方總,這事我們還在調查。”

靜靜的盯著小雪,追查到底的決定愈來愈堅定。這事,不能就指望jing察。想到jing察,不由又想到了劉明洋,徐百川之流。不禁哧之以鼻“哼”了一下。

這時候醫生進來給陳雪複查,看他們在那忙活著,我輕聲問道:“劉大,關於死者身上有李子浩電話號碼一事,你們查到什麽沒有?”

“對這事我們詢問過李子浩,按他的說法是被害人的朋友認識他本人,事發之前,被害人的朋友曾受被害人之托找工作。因為贏環聲名在外,所以想進贏環供職,有他的電話號碼不足為奇。”劉軍詳細講述了李子浩的回答。

“那您認為呢?”潛意識裏我感覺這種理由根本站不住腳。據我來山東前托常平打聽過的情況來看,被害人原屬無業遊民,學曆低,遊手好閑,這樣的人怎麽可能進贏環工作?

“是啊,這種說法的確說不過去。”劉隊搖搖頭,從分析中回過神來,道:“你我也一見如故,不瞞你說,我也感覺李子浩這人不簡單,但凡事得講證據。我們經過核實,確有人證可以證明這事。”

“哦?人證,就是被害人的朋友?”我問道。劉隊估計猜出我的想法,沉吟一下道:“方總,我知道小陳的事讓你擔心,但有些事,我不得不保持沉默。”眼中透出許多複雜。

“嗯,我明白。劉大。今天你能告訴我這些,就已經當我是兄弟了。謝謝。”我說道。

劉軍拍拍我的肩,和我一起來到病房。醫生已經檢查完畢,沒什麽異常,就隻有等她自己恢複過來。

得知這一消息,我知道今天是不能等到她蘇醒了。看現在時間還早,不如去找鐵子,看他有沒有什麽情況。

“劉大,真是謝謝你了,我現在想去平澤,不知道明天我可以過來看陳雪嗎?”我問道。

“這個,如果沒有什麽特殊情況,他們蘇醒過來以後,會有人找他們問話,到時候我盡量給你安排吧。”劉軍有點摸棱兩可的說道。

我滿臉感激的點頭表示感謝。“劉大,我是大恩不言謝,以後有用得著我方偉平的,你盡管開口。”

“方總看你說的,我也是舉手之勞。”劉軍有點無所謂的說道。

“那好,我現在去平澤,明天我找你。”說著走出了病房,在門口和兩位有責任xing的jing察兄弟打招呼離開。

趕到平澤,在開發大廈和鐵子匯合。這是一間中檔小賓館。比不上藍月那樣的豪華,但環境優雅,客人不是很多。細心的觀察前台服務,並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走廊裏鋪著暗紅印花地毯,與其他賓館很相似,沒有特別的地方,和鐵子走進預訂的304房間,乘著沒人在意,我特地觀察了樓道裏所有的監控設備,居然都是唬人的玩意,沒有接通線源。

“鐵子,怎麽樣?”一進房間我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大哥,今天我在總台訂房間時候,我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下服務員,她們聽見我打聽這事,都不願意詳談,後來我解釋說隻是好奇,她們才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和我說了。”

“就是17號晚上吧,大概要12點多了,服務台接到412房間電話,說衛生間下水道堵塞,要求換房間,服務員給那位客人換好房間後,想到下麵的312房間不知道有沒有受影響,就下來敲門,沒人應答,服務員開門進去,發現嫂子暈倒在床邊,準備送醫院,在登記處發現她還有兩位同伴,開門進去發現也是昏迷不醒,賓館方麵才意識到情況不妙,送醫院的同時打電話報了jing。”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

“那個最先發現的服務員到房間裏有沒有發現異常?”

“我問了,今天那個服務員休息。”劉鐵有點無奈的說道。

“那我們現在去找她問問情況。”說著就朝總台走過去。

我叫鐵子在一邊等我,我徑直走到總台,問道:“請問發生中毒事件時值班的那位服務員在嗎?”

聽見我這麽問,服務員一臉jing惕的看著我,問道:“你找她什麽事。”

“請不要誤會,她救了我的女朋友,我是特地趕過來感謝她的。”

聽我這麽說,服務員放鬆下來,說道:“原來是這樣啊,不巧她今天休息,要不你明天過來吧。”

“不行啊,我晚上要趕回去,等不及明天再來,要不,你告訴我她的住址,我自己到她家裏去好了。”我假裝一臉焦急的說道。

“這個……”看我一臉著急,感覺不象壞人,遲疑著把地址告訴了我。“槐柳巷36號203室。”

“謝謝。”得到地址,我馬上和劉鐵打的趕過去,到超市買了點禮物,由鐵子提著按響了203室的門鈴。

“你找誰?”開門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年婦女。

“你好,這裏是顧月小姐的家嗎?”我滿臉堆笑的問道。

“是的,你是?”一臉孤疑的看著我。

我把來意說了一下,問道:“顧月小姐現在在家嗎?”

“在的,那你請進來吧。小月,有人找你。”說著對房間喊了一聲。

顧月從房間內走了出來,有點驚訝的問道:“你們是?”

我示意劉鐵拿的東西放到一邊,邊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你那天值班所救的女孩子的男朋友,我今天來是特地表示感謝的。”我看著麵前這位不算很漂亮,卻很有氣質的女孩。

“哦,是嗎?那是我的職責,你不必這麽客氣的。”顧月落落大方的說道,不愧是做接待的。

“可以把那天的情況和我講一下嗎?”

“jing方不讓我隨便亂說,要我保密。”顧月有點遲疑。

“我隻是想了解一下當時發生的情況,現在想起來真時太危險了,要不是你發現及時,我女朋友就有生命危險了。”我憤怒的說道。

受到我憤怒情緒的影響,顧月也有點激動,講起了那天的情況。“那天是大概深夜12點了吧……”和劉鐵的講述差不多。

“那你進房間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異常?好象沒感覺。”顧月冥思了一會,說道,“我進去的時候看到人已經昏倒在床邊,把我嚇得差點魂都沒了,愣了好一會,才想起通知服務台。”顧月有點不好意思,提起當時的情景,臉上仍顯出惶恐和不安。

“再好好想想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我和劉鐵對視了一眼,問道。

“對了,好象當時**有一隻女式包,而且包被打開了。”顧月努力回憶著。

“你肯定嗎?”

“是的,那隻包應該是打開了。”

“那另外一個房間你進去了嗎?”

“我也進去的,好象他們兩個人帶的東西比較多,翻的滿地都是。”

我和劉鐵都忍不住皺眉。顧月看了我們一眼,不好意思道:“我那時嚇壞了,真沒注意其他的了。”

看見在這裏實在挖不出什麽有用的線索,我和鐵子告別回到開發大廈。

在經過312房間時,看了一眼封住的房門,我朝鐵子點了下頭,鐵子會意,利用在特種部隊學到的技能,飛速打開房門閃了進去。

裏麵顯然已經被jing察仔細勘查過了,我來到窗口,拉開一點窗簾的縫隙,樓下是草坪。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我和鐵子無奈的退出312,回到自己的房間。

我心事重重的看著鐵子,劉鐵也是一臉沉重。

“大哥,看來下手的是個高手,做的這麽幹脆利落,沒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不錯,是高手,但是他明顯的是在找什麽東西。難道,小雪他們找到了什麽證據,才會引來這種職業殺手?”我**握著拳頭,一臉憤怒。

“鐵子,你的戰友聯係到了嗎?他是幹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