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巡邏了一天,太平無事。到傍晚吃晚飯的時候,聽另一隊協jing員在對講機裏喊,在十梓路的小發廊裏抓到一對賣yinpiáo娼的活寶。

扔下手中的飯碗,我和其他幾個弟兄就火速趕了過去。女的妖豔無比,穿著露肩小衫超短熱褲赤足坐在床下。腳趾頭上擦著黑亮的趾甲油,分外引人注意。頭下垂著,金黃sè的頭發披散在臉上,遮住了大部份臉,一看就是隻雞。

男的大約四十來歲,也低著頭,隻穿了條花短褲,上身**,耷拉著腦袋,反手被銬在床邊的凳子上。也許是驚嚇所致,身子有點微微發抖。

大概是聽到又來了人,男的略微抬起頭,朝我們看了一眼。竟是我們隔壁一條街的劉德彪。和我屬於那種不算很熟悉,平時見了麵要打個招呼的那種鄰居。

劉德彪人並不壞,是帽廠的工人,工廠效益不好,正處在下崗的邊緣。平時倒是沒聽說過有什麽不良劣跡。他見了我,有點不好意思,嘴角**了一下,沒有開口,又垂下頭。

“把銬子放了吧,”我對其他幾個說,“這人不會跑的。”畢竟是老鄰居。

放了手銬,把他們兩人一起拉到jing車上,我們跟著上了車,回到派出所。臨上車前,劉德彪特意朝我看了一眼,感激的眼神。

到派出所後,兩人分開關在留置室。接下來就由當班民jing帶至詢問室做筆錄問口供。當天的值班領導恰好是劉明洋,但他沒有參與審查。隻是打電話來詢問了一下具體情況。

我們幾個則等在門外,等兩人做好筆錄,分別帶出來送回留置室看起來,我被分配在看置劉德彪一組。

一組兩個人,半夜一輪。下半夜由另外兩個接替我們,我們再去街上巡邏至天亮。和我一組的名叫小黃,據說是劉明洋的遠房親戚。因為新來沒幾天,所以和大家都不是很熟。

此時已經晚上十一點了,肚子餓得有點咕咕叫。我強忍著,再有一個小時就換班了,到時候再補上幾口吧。傍晚聽到對講機的呼叫出jing的很匆忙,跟本沒有填飽肚子。

留置室一分為二,中間隔著一道鐵柵欄。我和小黃坐在鐵柵欄外看守,劉德彪則垂頭喪氣的半蹲在裏麵地上。

“叮叮咚咚”的手機音樂聲響起,在午夜時隔外刺耳。小黃愣了一下,接起了手機。我當時沒有在意,小黃壓低聲音說了幾句,朝我看了一眼,去另一間接電話。

劉德彪一看剩下我一個人,舔了一下幹裂的嘴唇,澀澀的說道:“小方,我不會有事吧?”

看他這副表情,我知道他是嚇到了,安慰道:“沒事的,按照現在的治安條例,明天家屬過來交上罰款就會放的。”

“唉,明天家裏的黃臉婆不知要鬧成什麽樣呢。”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劉德彪老婆在我們那一帶是有名的潑婦,他則是典型的氣管炎。

“早知道她的脾氣,你又何必呢?”我勸道。

“唉,我不是老被她管著,心煩嘛,再加上單位效益不好,想發泄一下,誰知道他媽的會那麽倒黴。”

站在男人的立場上,我倒是有點同情他,但還是勸道:“下次別幹這事了,你老婆不得扒了你的皮?”

劉德彪聽了我的話,默不作聲,又耷拉下腦袋。

小黃接完電話回來了,大約坐了五分鍾,對我說:“方偉平,劉所叫你把今天的留置報備表送上去,他要簽字。”

我心裏一納悶,留置報備按照慣例不是明天簽完字再送督察隊的嗎?怎麽今晚這麽急?但沒有問,這劉明洋做事就是怪怪的。

拿了報備表,我就往三樓他辦公室內裏送。奇怪,辦公室的門虛掩著,裏麵燈火通明,但就是不見人影。這人渣不會搞什麽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