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福通看到這兩道威勢驚人的劍氣,微微一愣,轉而又有些歡喜。這種手段漓江劍派的人在和他對戰的時候並沒有使用,看到這麽大的威勢難免驚訝,這劍氣對他來說也是個威脅,現在有機會了解一下,對以後的對戰也有好處。

宗龍看到這兩道劍氣,臉色卻沒什麽變化,漓江劍派以劍修著稱,練氣期能凝練這種劍氣並不出奇,反而看的津津有味,不時的點評兩句。文忠也沒有在意這兩道劍氣,劍氣神通到了結丹期當然了得,築基期的修士用出也威力不小,但練氣期的修士用出來時沒有罡煞的配合,威力絕對大不到那去。

果然兩道氣勢極其驚人的劍氣打在黃色的光罩上並不比剛才袁興的雷火好多少,光罩稍微泛起一點漣漪,就沒有反應了。

“我,我說埋伏我的時候他們不用這招呢,原來是銀洋鑞槍頭。”袁福通看到劍氣的效果暗自罵了一句,這招除了攻擊距離相當遠外,但論威力不過和用靈器攻擊相仿,並沒有多大的提升,而且看王寒他們的樣子,還要準備一下,遠達不到隨心所欲的地步,難怪不常用了。

王寒二人在釋放完兩道劍氣後並沒有繼續,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在一旁觀察陣法的錢書文。

“有什麽收獲嗎?”

“大致能確定陣眼的位置在陣法中央的地下,其他就看不出來了。”錢書文搖搖頭,雖然感覺到陣法中央有一股力量支撐著護罩,卻沒有弄清到底是如何運轉的,破陣也無從說起。

“漓江劍派和烈陽宗的各位,都已經試過了我這陣法,感覺如何啊?”看兩邊都停了手,不再攻擊,文忠卻高聲向兩派的人挑釁起來。流雲宗的人已經準備就緒,兩派卻是遠來的疲兵,如果現在讓他們開始進攻,總比一會研究出陣法的一些竅門,恢複到最佳狀態再來進攻好。

“說話的可是文師兄?小弟宗龍,對這個陣法十分佩服,不知是流雲宗那位師兄擺下的,我也好討教一二啊。”宗龍並沒有因為文忠的話動氣,而是很和氣的詢問著布陣人。

“原來是宗兄,嗬嗬,我倒是失敬了,烈陽宗這次居然是宗家的人帶隊,難怪有這樣的手段。聽說宗家底蘊深厚,在陣法一道上造詣尤為突出,不知宗兄有沒有興趣來破解一下我擺下的這座小陣啊?”宗家在烈陽宗的地位比文家還要高,宗家的子弟能出來帶隊的,都不是弱者。

“興趣倒是有,可惜水平未必夠,還要仔細準備一下才能和文師兄過招啊。”不理會文忠的激將,宗龍轉身吩咐烈陽宗的眾人打坐休息,自己就要往漓江劍派的方向走去。孔齊卻上前一步,在宗龍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麵色平靜的聽完孔齊的話,宗龍沒有什麽表示,繼續往王寒那邊走去,王寒和錢書文已經在原來地方等待了,三人交談了一會,各自回隊,兩派弟子開始往前走,同時慢慢靠攏。每個人都將靈器祭起在胸前,隨時準備進攻。

文忠幾人也不敢怠慢,柳依依放出了聚水環,兩道光圈把四人都護住,杜鵬程的翠雲峰也在胸口盤旋,劉德也亮出了自己的飛劍,文忠沒有靈器在手,反而坐在了三人中間,開始操控陣法。雖然一般靈器的攻擊攻不破陣法的防禦,但十人同時攻擊的話陣法恐怕也會被打出破綻。這陣法並不怕車輪戰,怕的就是這種集中在一起的攻擊。

氣氛隨著兩派弟子緩緩前進的步伐慢慢凝重起來,陣後的袁福通也感受到了壓力。雖然在流雲宗的時間不長,也沒在流雲宗裏得到太多的好處,但這並不代表袁福通對流雲宗沒有感情,讓他眼睜睜的看著流雲宗的人覆滅他還做不到。何況一旦流雲宗的人覆滅,漓江劍派的恐怕得益太大,自己報仇就更沒希望了,為了自己的那筆債也要幫流雲宗一把。悄悄移動自己的身形,袁福通向戰圈靠近,準備在關鍵時刻給漓江劍派一次狠的。

袁福通身形剛動,猛的感覺不對勁。有人在附近活動!

袁福通這時候同時使用著隱身術和斂息術,到達戰場的時候又早,一動不動的趴在那,沒人留意他這邊,所以一直潛伏著,沒被發現。但他剛才起身前用神識先在周圍掃了一遍,卻忽然感覺到有個地方神識碰到了阻礙。經過幾年來對纏絲手的修煉,袁福通的神識修為遠超一般練氣大圓滿的修士,一感覺不對立刻把神識收回,並未驚動對方,卻已經發現有人隱身往陣後移動。

雖然不知道對方用什麽手段在移動的時候還能隱去身形,無聲無息,連靈氣波動都沒有。但其他三派的人已經全到場,現在來的一定是一直沒有出現的回春穀的人了。袁福通馬上停止了活動,靜待著局勢的變化。

“動手!”

在兩派離陣法還有二十丈的時候,王寒喊出了命令。幾乎同時,一道銀光,一道金光從漓江劍派幾人中衝出,往陣法南邊二十丈的地方殺去,李兵的金磚已經漲大到衣櫃大小,也朝著飛劍攻擊的地方砸去。與此同時,錢書文已經撐起了靈葉盾,十幾片綠色的葉子飛舞,護住了本派的五人,秦良的天蠶網並沒有出手,而是浮在身前待命。

烈陽宗的人在聽到王寒的喊聲後也同時出了手,一麵火紅的盾牌護住了眾人,兩道紅光飛出人群,速度極快快,幾乎和漓江劍派的飛劍同時到達了攻擊的地點。後麵跟的是一條火龍,卻是由宗龍手中的羽扇發出來的。

這一連串的攻擊還沒到,流雲宗大陣南邊二十丈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忽然顯出四個人來,一把黃色的天羅傘旋轉起來,頂在了四人的上空。同時傘下傳來一聲大吼:“流雲宗各位快動手!”卻是劉富最先發現兩派的進攻不是朝著有陣法保護的流雲宗,而是衝他們這些正在潛行趕路的回春穀弟子而來。

雖然不知道自己這邊是如何被發現的,但現在最要緊的是頂住這一波的攻擊,天羅傘被他放大到一丈方圓,遮住了四人的上空,希望能給三個師弟反應的時間。同時提醒流雲宗的人,讓他們出手,分擔壓力。

不過他明顯小看了兩派聯手的攻擊力度,在接連擋下四隻飛劍的進攻後,劉富氣血一陣翻騰,法力運轉不暢,已經受傷了。天羅傘也落了下來。為了眾人的安全,天羅傘放大到極限,防禦麵是廣了,但防禦飛劍針對一點的攻擊,需要消耗的法力太多了,劉富已經暫時無力再戰了。

回春穀的人為了能避開兩派的攻擊,順利的潛入戰場,一直用隱身術和隱匿陣法配合往這邊趕。麵對兩派共同攻擊的時候隻有劉富這個隊長提前發現不對,撐起了天羅傘防禦,同時提醒流雲宗的人。

流雲宗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回春穀的人已經明白了情況。天羅傘剛從四人的上空消失,李兵衣櫃大的金磚已經迎頭砸了下來。有了劉富隊長為他們爭取的時間,兩隻青色飛劍和萬畜袋的黑氣托起了沉重的金磚。不過這三樣東西都是攻擊利器,用來和沉重的金磚硬抗太不合適了,直到金磚壓到四人頭頂不遠處,才被三人頂住了下墜是勢頭。不過李兵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收回金磚,而是掐動法決,繼續下壓。

金磚從高空砸下,經過長久的蓄勢,可以同時壓製三件靈器。但下墜的勢頭已經沒有,光靠金磚本身,卻遠不是三件靈器的對手。李奇的萬畜袋又是一股黑氣衝出,和原本的那一道黑氣會合,頂住了金磚,其他兩人的飛劍已經和四隻飛劍鬥在了一起,免去了四人被飛劍斬殺的命運。

不過一切在宗龍的火龍到來後變了樣,原本並不在意這條火龍的回春穀弟子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大錯。火龍本身是二階法術,在這個層次的戰鬥中根本沒有用處,被這法術外形迷惑的眾人並沒有太留意它,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明顯很致命的靈器攻擊上。直到火龍靠近,才發現這攻擊雖然外型是火龍,實質卻不是。

這條火龍是由宗龍手中的三火扇發出,由靈火,地火,和極陰火三種火焰糅合而成。靈火是外表,讓攻擊更像普通的火龍,威力卻是由地火和極陰火決定。回春穀的四人就是在火龍裏感到了地火的氣息,才發現上了當。這時劉富顧不得自己傷勢,撐起天羅傘,護住自己,這時候已經沒有能力保護其他人了。

李奇也看到了這個狀況,萬畜袋猛的發力,頂起了李兵的金磚,同時拿出一麵好像由魚鱗組成的白色盾牌,放大後擋在了身前。

這時文忠已經召喚出了四靈獸,其他三人也都準備就緒,四人正要對烈陽宗的人發起攻擊,看到這麵盾牌卻停住了手。

“是文師弟的白鱗盾。”杜鵬程指著李奇身前的盾牌喃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