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點了點頭,我對穀琛說道:“把屍體弄下來,我去車上找個蓋得遮一遮。畢竟隻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我怕我們這一鬧,那些周圍的鄰居都知道了。”

穀琛說道:“後座上麵有個小毯子。”

瑪麗開口說道:“不過之前的兩具屍體,凶手都給屍體穿上了衣服不是麽?可是這具屍體,凶手並沒有這樣做。”

我打了一個響指,開口說道:“沒錯,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之前我一直很奇怪凶手為什麽會給這些人穿上衣服。”

和瑪麗一邊往外麵走,我一邊開口說道:“我之前一直都很疑惑,我們看到李俊屍體的時候,李俊的屍體在一個廢棄了很久的井裏。但是李俊的身上穿著衣服,而李俊的身體上卻是被人殘忍的虐~待了。”

“沒錯。”瑪麗開口說道:“凶手似乎在故意的遮掩著這些痕跡。”

我用手摸著自己的下巴,開口說道:“沒錯,梁正宇同樣也是如此,凶手並沒有脫了梁正宇的衣服,這一點很奇怪,尤其是看到了郭麗的屍體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之前的猜測沒有錯,凶手的確是張子俊和郝麗敏兩個人一起。”

我打開了車門,從後備箱找到了一個小毯子。

我對著瑪麗說道:“張子俊自然是負責給我們打電話,負責迷惑警方。而郝麗敏就負責殺人,前兩個都是男孩,而他們的孩子也是男孩,這很能說明問題。張佐成被虐~待的時候,一定是被脫了衣服的,而每天張佐成回家之後,張子俊和郝麗敏根本看不到幹淨校服下張佐成的傷口。”

瑪麗姐點了點頭,說道:“所以這麽長時間,做家長的她們都沒有發現孩子被虐~待了。而當他們把屍體領回家的時候,在幹淨的校服的下麵,她們看到了張佐成身體上的傷痕。於是開始設計殺人,於是開始尋找到底誰曾經虐~待過了張佐成。”

走進了院子,這個時候陳伯和穀琛正合力將郭麗的屍體弄了下來。

我用毯子包住了郭麗的身體,繼續說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就是夫妻兩個要做的事情。那麽李俊一定是對張佐成進行了拳腳上的虐~待,梁正宇應該是用鉤子一類的東西虐~待過張佐成,而麵前的這個郭麗……”

“那就是鞭子了。”瑪麗說道。

“沒錯。”我接著瑪麗的話說道:“但是這一次,凶手沒有給這個女生穿衣服。”

瑪麗姐說道:“那麽是凶手故意這樣做的麽?因為自己的孩子是男生?凶手也搞性別歧視?”

我緩緩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有可能。”

我歎口氣,說道:“凶手甚至有時間把那地麵上甚至是屍體身上的血跡都清理幹淨,那麽給屍體穿上一件衣服就並不是難事了。可這次凶手並沒有這樣做,這其中的原因真的是男女有別麽?還是有其餘的可能性?”

穀琛和陳伯兩個人將屍體抬到了車上,我們驅車趕往分局。

當陳伯開始解剖的時候,此刻是早上八點鍾。

“有消息了。”

當王法~醫解剖屍體到一半的時候,陳伯這個時候從門外走了進來,他開口說道:“我們的警察終於將整個鎮子裏的五金店都找了一遍。而我們終於找到了在店鋪裏麵購買魚鉤的人,沒錯,這個人就是郝麗敏。現在我們已經找到了當時的錄像,我們也有案發所用的魚鉤,那麽我們就能夠對比出是否為郝麗敏購買的。”

我點了點頭,對陳伯說道:“好,現在立馬去驗證。並且告訴我,她都去了哪幾個店鋪購買,如果我們能夠肯定一個範圍的話,那麽我們就能夠確定郝麗敏行動了。這樣我們就能夠知道郝麗敏到底去了什麽地方,她住在什麽地方。”

陳伯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現在就去做這個對比,不過這也需要大量的人手,我就先帶走了,你們要是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

說著,陳伯匆匆的離開了。

王法~醫依舊在兢兢業業的解剖著屍體。

我開口說道:“這個案子如果是從動機以及手段上來看,其實並不難猜測凶手到底是誰。隻是我們明明知道凶手是誰,可在案發的現場根本就沒有找到能夠確切證明這些人就是凶手的證據,凶手事後的處理太好了。”

王法~醫說道:“你們可以過來看看這個。”

聽到了王法~醫的話,我們幾個探頭去看,此刻王法~醫已經將屍體解剖開了。我們能直接看到屍體的內髒。戴好了口罩和手套,王法~醫給我們去指郭麗的氣管食道等地方。而此刻我們能夠直觀的看到在郭麗的食道等部位,有很多根深深的刺入了食道中的鐵釘。

而在郭麗的胃中,我們也看到鐵釘。這些長短不一的鐵釘將郭麗的胃帶都刺破了,大量的胃液從開口中流了出來,腐蝕了其餘的器官。看樣子是胃液流出導致的急性腹膜炎,伴隨著大量的內髒出~血。

王法~醫看了看之後說道:“所以死亡的原因就很清楚了,不論凶手用什麽方式,總之郭麗吞服了大量的鐵釘。這些鐵釘有長有短,首先劃破了郭麗的食管,造成了郭麗的食管出~血。而緊接著,這些釘子進入了郭麗的胃中。而隨著郭麗胃部的蠕動,這些釘子刺破了郭麗的胃袋。”

“胃出~血以及胃液流入腹腔造成的急性腹膜炎是郭麗真正的死因。”

王法~醫斬釘截鐵的說道。

九點鍾,王法~醫屍檢完畢。

郭麗還是死了,盡管我們已經抓到了一個所謂的凶手,但是另一個還在逍遙法外。不過這一次,我們很快就能找到郝麗敏了。之前由於電話的緣故,我們都認為凶手是一個男人,但現在我們知道了,這是張子俊故意迷惑我們的招數。

而這個凶手在不久之前給我們打了電話,這個電話徹底的暴露了她,我想這麽簡單的道理她應該不會不知道,那麽,她這樣做是為了什麽呢?甚至她隻要發一個短信就可以,可她還是打了電話。

這是為什麽呢?

中午十點,壓了一天的烏雲終於開始哭泣了起來,雨下的並不是很大,淅淅瀝瀝的小雨掃清了夏

日的炎熱。而此刻我和穀琛正站在雨中,享受著這片刻的涼爽。而這個時候,穀琛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陳伯打來的。

陳伯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來吧,找到郝麗敏了,除了郝麗敏,還有其餘的發現。”

我和穀琛對視了一眼,從陳伯不久才才發現了郝麗敏曾經購買過了魚鉤到現在,期間似乎隻過了一個小時左右。而在這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裏,陳伯竟然就找到了郝麗敏,這速度確實是有些快,但總歸是抓到了凶手。

不過從陳伯那裏聽到,除了找到了郝麗敏,似乎還發現了什麽其餘的事情。

我們驅車趕往陳伯所在的位置。

當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陳伯已經帶著警察把這個地方圍住了,我們走進了屋子,一個女人正坐在沙發上,而在女人的旁邊正有兩個男人看著她。女人穿著寬鬆的便衣,一頭幹練的短發,腳上穿著的是平底鞋。

難怪在我之前檢查張子俊房間裏麵的時候,我在洗手池看到的都是短頭發,我之前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女人其實也可以留著一頭毛寸。看得出來,這樣不但能夠迷惑警方的調查方向,而同時行動起來也更方便。

而見到了我們幾個進來,郝麗敏隻是抬頭看了我們幾眼。從她的眼中,我看到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樣,麵對周圍的任何刺激都已經失去了應有的反射了。

陳伯見我們走了進來,笑著說道:“吳老弟啊,你說的果然沒錯啊。通過我們的調查發現,郝麗敏一共在五家五金店包括一家漁具店購買過魚鉤,單次的批量都不大,不會引人懷疑。然而這幾家五金店和漁具店的距離呢都算不上是特別的遠,幾乎是正好能夠組成一個圓圈。”

見我點了點頭,陳伯繼續開口說道:“於是乎我們就在這個範圍中尋找郝麗敏,知道了郝麗敏的長相年齡,我們聯係了各個派出所,在派出所的協助調查之下,我們找到了各小區的住戶,在調查的過程中,我們發現一個叫做郝麗敏的女人租下了這套房子。”

“當我們趕到這裏的時候,當場抓獲了郝麗敏。”

說著,陳柏伸了伸手,旁邊的一個警察拿來了證物袋,這是大號的證物袋了,在證物袋的裏麵裝著的是一根鞭子。

我接了過來,仔細的去看,從鞭子的長短和粗細的程度上看,和郭麗身上的傷口是吻合的。具體是不是這跟鞭子造成了郭麗身上的傷痕,這一點還需要經過王法~醫的對比實驗才能確定。

而如果一旦確定了這鞭子就是虐~待郭麗時鎖使用的鞭子,那麽我們就有了物證,加上那些購買批次的魚鉤和魚線,如果能夠對應正是郝麗所購買的,那麽基本就證據確鑿了。不論郝麗敏是否承認這一點,她都逃脫不了法律的製裁。

“一會兒把郝麗敏帶回警局去審問。”

我扭頭看向了陳伯,問道:“不是說還有什麽新的發現。”

“進來看就知道了。”

說著,陳伯走向了臥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