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麽長時間,我有些口幹舌燥。可做出了這麽心思縝密的殺人案來,這過程可比我動動嘴皮子要困難的多,可凶手就是做到了,而且做的天衣無縫。如果不是凶手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知道她是同性戀的秘密的話,我想我一定不會懷疑到這個女人的身上。

咽了一口唾沫,我繼續說道:“凶手在之後的殺人過程中,似乎能夠根據不同人的性格來殺人,而這一點十分奇怪,凶手為什麽會如此了解這些人呢。就算是研究了這些人七年,可沒有交流就沒有發言權。現在我明白了,如果凶手和這些人七年前是同學的話,一切的難題就迎刃而解了。”

我繼續說道:“假瘋之後的凶手多次離開了家門,第一次出去是為了要殺死劉瑞傑。凶手知道呂知秋死後胡培得到了保險金,所以凶手猜測胡培有可能和劉瑞傑勾結。凶手了解到,劉瑞傑一個欠了幾十萬債務的人還了錢並買了房子,這實在有些不太對勁。凶手覺得,劉瑞傑應該也得到了那些保險金。”

我笑了笑說道:“凶手依舊是如法炮製,隻不過這一次她將腐蝕**放入了噴霧中。劉瑞傑看到一個美女,心花蕩漾打開了門,可卻被凶手當頭噴了一眼睛的噴霧。劉瑞傑趕忙擦拭,能夠擦拭掉臉上的腐蝕液,卻擦不掉眼睛裏的。他趕緊反鎖屋門,在摳掉眼珠的同時摔倒死亡了。”

“我想凶手也有些擔驚受怕。”我看著薑曉春:“因為凶手不能確定對付一個成年人,這樣是否有用。可是之後沒有人來找自己的麻煩,說明這一招對付成年人也是有用的。而劉瑞傑反鎖屋門的這個做法,反而讓警方陷入了是否為鬼魂殺人的矛盾中。”

“而接下來的事情,更是讓鬼魂殺人說成為了最具有說服力的一種假設。”我繼續說道:“為了找出殺死呂知秋的真凶,我天真的通過輔導員開辦了一次聚會,而這個聚會非但沒有取得更好的效果,反而讓整個案子都陷入了僵局。因為在聚會上,這些人互相無端的指責和猜測。”

我說道:“其實凶手自然也得到了這個消息,凶手當晚也出現在了酒店中。她偽裝成了一名清潔員,偷偷的將自己配置好的腐蝕液替換了別人的隱形眼鏡保養液。凶手其實並不知道誰會死,什麽時候死,但是無所謂了。試想一下,如果一次性死了四個人,那麽鬼魂殺人就鐵板釘釘了,就算警方查不到凶手留下的暗線也無所謂了,凶手本來就計劃著的是雙保險。”

我繼續說道:“當晚隻死了一個人,而邢亞芳死亡的地點再一次幫助了凶手。不得不說,凶手的運氣還真是好。我們親眼看著邢亞芳離奇死亡,都認為遇到鬼了。”

“當夜羅定被嚇的夠嗆,其實凶手早就計劃好了。如果要用鬼魂殺人這一套,必須要用在能被嚇死的人身上,所以胡培和羅定是最合適的兩個人。凶手利用安眠藥讓胡母睡著,然後每天都去羅定家製造一些詭異現象,而羅定和凶手是同學,凶手之前隨便找個借口能夠進去就好,而羅定口中鬼魂

複仇之說,恐怕也是從凶手嘴裏先提出來的。”

“而當晚邢亞芳的離奇死亡讓羅定已經在奔潰的邊緣了,聚會那天夜裏,凶手將腐蝕液替換了保養液之後便離開了。凶手早早的回到了羅定家中,在羅定家中設置了一個能夠嚇死羅定的絕好東西。”

“我之前一直都在迷惑這一件事情,那一張一晃而過的巨大人臉到底是什麽東西。這個問題我也是昨天才得到了解答。我這個人有個很好的習慣,那就是很會舉一反三,而且記憶力也不差。我從辣椒進入眼睛後人本能的反應想到了凶手配置腐蝕液腐蝕眼睛的殺人手法,我在別人穿著的熒光衣服上看到了這張人臉出現的最大可能。”

我笑了笑說道:“當天回去我查了很多資料,我發現現在市麵上很容易買到以硫化鋅為基質的夜光材料,這是一種光致儲能夜光粉,在太陽光,日光燈的照射下,會吸收光能,在黑暗的時候便會發出光芒來。”

“而我查到了一種最符合的東西。”我看著薑曉春說道:“在硫化鋅為基質的夜光粉中,添加入由銅為其激活,它能夠吸收很多的光線,在黑暗的環境中釋放出很亮的光來,那是一種淡黃色的光,可在黑暗中,就好像是白色的一樣。”

我繼續說道:“而這種夜光粉很好得到,同時也有一種很奇特的特性。它具有紅外猝滅現象,在電燈光的照射下,幾乎會瞬間失去光芒。而這就是為什麽當我們開了燈之後,那個巨大人臉會一瞬間消失的原因,就好像是穿過玻璃離開一樣。其實如果我們當時關掉燈的話,過一會兒,那個巨大人臉一定還會出現。凶手應該是將其塗在了玻璃的反麵。”

我歎了口氣:“可當初羅定的喊聲引起了鄰居的注意,我們也待不了多長時間便匆匆離開了。而經曆了這一件事情,就連我也有些猶豫了,這會不會真的存在靈異現象。可實際上,那都是一些簡單而巧妙的辦法罷了。”

“警察調查到了這裏,一定覺得不可思議。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鬼,鬼魂殺人是不可能的。現在警察首要做的,就是必須將這件案子拖回正常的案件中去,而不是什麽鬼魂殺人的說辭。”

“凶手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在王茜朵死亡之後,凶手便故意留下了破綻。”我繼續說道:“當時王茜朵也因為腐蝕液而痛癢無比,但是王茜朵沒有把眼睛摳出來的勇氣。她一次次的撞牆,是希望用其餘的疼痛來掩蓋這種無比特殊的疼癢,可王茜朵做的過火了。我想那個時候她也神誌不清了,她最終不小心從七樓狠狠的摔了下來,成了肉泥。”

我搖著頭:“到這裏的時候,凶手估計可能會有警察猜測出摳眼的殺人手法了,於是凶手故意留下了一個很容易讓人看破的破綻。當天夜裏,凶手聯係了曾經的孫守望等同學,同學自然是不疑有他,說了自己的安排。殊不知,他們是把命交給了凶手。”

“凶手知道了孫守望等三個人的行蹤,知道泡完澡喝水是肯定的。凶手這次假裝成了一名服

務生,將帶有劇毒的三杯融合著氰化物的水端了進去。凶手可能自己都沒有想到,那家店裏沒有監控。否則我們應該能看到,凶手的身高身材都和鄧雪梅差不多。”

“凶手這個故意留下的破綻沒有被人發現,否則警方應該已經開始著手調查這個身高和身材的人了。”我繼續說道:“但是這也告訴了警方,一切都不是鬼魂作案,而實實在在是有人在殺人的。”

“與此同時,凶手做了一個最大膽的決定。”我說道:“她明知道王一凱要和我們一起,可她還是先於我們一步給王一凱下了毒,因為凶手知道,很多人會繃不住離開東興市了,她必須要在此之前殺人。所以後來我很奇怪,這些人應該不認識鄧雪梅,為什麽鄧雪梅能夠下毒呢?可如果我們換一個思路,凶手是認識這二十個人的,一切就好說了。”

“凶手利用小刺和蛾子身上的毒粉,喂給了有痔瘡的王一凱吃。凶手這樣做,也是知道王一凱在便血之後應該不會大驚小怪。而這一次,凶手又猜對了。我們在王一凱家裏住了一天,王一凱在淩晨開始肚子疼,到達了楊立成家之後達到了頂峰,終於肚疼而死。”

“而在我們和楊立成以及趙平娟宿舍等人交談的時候,凶手並沒有閑著。她約見了王鑫,並且看到了王鑫擺~弄的那個香爐。那個時候王鑫還沒有接到楊立成的電話,也沒有保鏢。凶手假意要送王鑫熏香,輕而易舉的將甘汞放入了那個香爐中。第二天的時候,王鑫才請了保鏢,之後楊立成也到了王鑫家中。”

我搖搖頭繼續說道:“王鑫這個人的性格,凶手很清楚。王鑫絕對不會說這個香爐自己不懂,是別人弄的,所以王鑫一定不會把凶手的名字供出來。而實際上,王鑫也真的沒有這樣做,凶手又一次猜對了。凶手在這個時候有了一個意外的收獲,那就是楊立成竟然和王鑫一塊死了,這樣凶手也不用去再殺楊立成了。”

我說道:“恐怕凶手也沒有想到,殺人計劃竟然進行的這麽順利,一點差錯都沒有。而這些人之間的互相猜疑,更是使得案子撲朔迷離,讓警方陷入了圓圈一樣的線索之中。但這個時候,其實凶手已經向警方傳遞了一個信息,就是殺人的人是一個精通化學,而且是一個身高在一米六五,身材勻稱的女人。當然,後一點因為凶手沒有想到那個洗浴中心沒有攝像頭,所以其實並沒有傳達出來。”

“但是。”我話鋒一轉:“警方還是能夠根據走訪調查,得知七年前呂知秋曾經資助過一個生物係的女生,而生物係是要學習化學的。這樣鄧雪梅就出現在了警方的視線,鄧雪梅符合全部的條件,具有殺人動機,殺人時間以及殺人能力。”

我繼續說道:“到這個時候,凶手知道其餘三個女人,就是張雪,趙平娟以及周默莉一定會死,那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當然現在做馬後炮來講,這三個女人也已經死亡了。但是當時還有一個人,這個人是不戴隱形眼鏡的,凶手必須要把這個人也殺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