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宋喆最恨的一個人就是張贇虎,明明是自己的問題,卻讓張贇虎成為了學校的風雲人物,卻讓自己從此陷入了穀底。宋喆不是沒有想過報複,可每次一看到張贇虎對自己笑的時候,宋喆就沒有辦法了。

張贇虎對自己好,大一的時候隻有他帶著自己玩,隻有他和自己還能算得上是朋友。宋喆自嘲的想,或許是自己太**了。

“對不起。”聽完了宋喆的話,張贇虎站了起來,很認真的和宋喆道歉。

宋喆擺了擺手。

說出了心中的秘密,他反而不像之前那麽扭捏了,麵對我們坦蕩了很多。

喜歡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或許宋喆選了最卑微也是最低賤的一種方式。可他沒有傷害到任何人,至始至終也沒有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來。

躲在陰暗角落裏的愛,讓人可悲又覺得可笑。

“沒關係的。”宋喆閉著眼睛,淡淡的說道:“這個世界的確充滿了不公平,可我也學著接受了。”

張贇虎聽後,沒有說話,而是緊緊的抱住了宋喆。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一種狡黠的微笑,他的眼神中一股不屑一閃而過,可卻被我看了個一清二楚。

良久,兩個人分開。

“沒什麽事情了,張贇虎你先離開吧,有事情我會再通知你的。”我對張贇虎說道。

張贇虎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我看著他開門離開的身影,心裏很不是滋味。

關增彬開口說道:“宋喆,既然話都說開了,我們也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你這麽關注劉菲兒,一定知道劉菲兒已經失蹤了。”

說到劉菲兒,宋喆的臉上滿滿寫著的都是“擔憂”二字,他開口說道:“我知道,現在互聯網上把這件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的,說什麽的都有。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了這件消息,原本我以為劉菲兒隻是請了一天假,可後來才發現不是這樣的。”

我認真的看著宋喆,詢問道:“那麽你覺得或許是什麽人做的?有可能是侯瑤麽?”

雖然我基本上排除了侯瑤的嫌疑,但多個心眼不是什麽壞處。

宋喆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可能是侯瑤,侯瑤這個人雖然是霸道了一點,可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我知道,她不久前說過要讓劉菲兒消失,那是她認為劉菲兒勾引了張贇虎。可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侯瑤,告訴她下春~藥事情暴露了,侯瑤便沒說什麽了。”

“怎麽說也是一個校花敗給了另一個校花,侯瑤有些受不了,就每天都到夜店等地方玩,她哪裏有時間讓劉菲兒消失啊。”

“那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我接著問道。

宋喆點了點頭,眼珠往右側瞟。

心理學上,這是回想事情的下意識的動作。有人說一個人說謊的時候,是不敢看你的眼睛的,這其實是較早版本的心理學了。大量的實驗證明,一個人說話時直視你的眼睛,是希望你相信他說的話,因為這句話很可能是假的。

半晌後,宋喆低著頭說道:“在我特別迷惘的那些日子,我曾經跟蹤過劉菲兒,希望能夠借此排解心中的迷惘。那段時間我經常能夠看到一個男人也跟著劉菲兒,隻是距離太遠,看不清他的模樣。”

“有個男人經

常跟蹤劉菲兒?”我問道。

宋喆一邊回憶一邊說道:“那估計已經是兩三個月之前的事情了,因為劉菲兒每次回家的時候,基本上都有保鏢跟著,所以我們都不敢靠的太近。那個男人大概有一米八左右吧,總是穿著一身黑衣服,其餘的我也就不知道了。”

聽到了宋喆的話,我用一隻手拖著下巴。兩三個月前跟蹤劉菲兒的男人,會不會是綁匪派來踩點的人呢?以這群綁匪的謹慎程度來看,這是有很大可能的。隻是綁匪或許也沒有想到,宋喆竟然提前發現了他們的下落。

宋喆繼續說道:“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沒有在意,因為喜歡劉菲兒的人學校裏有成百上千個。我能跟蹤,也就不差於別人也會跟蹤。可是現在劉菲兒出事了,我這才覺得那個男人或許是有點可疑的。”

“一點相貌模樣都沒有看到?”我不死心的問道。

宋喆搖著頭:“我不敢離著太近,我就遠遠的看著劉菲兒,那個人比我近一點,我隻能看到他的背。對了,那個人可能是左撇子。”

“哦?”我眼前一亮:“你怎麽看出他是左撇子的?”

“普通人擰瓶蓋,應該是左手拿著飲料右手擰蓋子。”宋喆一邊淩空比劃著,一邊開口說道:“可那個人是右手拿著飲料瓶,左手擰瓶蓋,我想如果不是左撇子,一般人很少這樣做吧。”

我打了一個響指,說道:“沒錯,瓶蓋都是右旋打開的,設計之初就是為了方便絕大多數的人,而隻能舍棄左撇子的舒適度。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這個人十有八~九就是左撇子。”

宋喆懇切的說道:“我知道的也就這些了,希望你們能夠盡快的找到劉菲兒。”

說話間,他的神情落寞,像是丟了全世界一樣。或許劉菲兒就是他的全世界,隻是這個世界一直都未曾注意到他波瀾壯闊的內心。

沒什麽可交代的了,我們也就讓宋喆離開了,並告訴他如果有任何消息可以隨時聯係我。

看著宋喆離開的背影,關增彬說道:“你說他還有臉住在張贇虎的家裏麽?張贇虎對他掏心掏肺,可他卻這樣對待張贇虎?”

我重重的歎口氣,想說些什麽,可想想還是算了。

張贇虎真的是為了宋喆著想的麽?張贇虎真的是把宋喆當兄弟麽?至少我是不這樣認為的,至少我從張贇虎最後的那個眼神裏,看到的是敷衍和不屑。以張贇虎這麽高的情商,他會不知道保護宋喆那脆弱的自尊麽?

劉菲兒知道,這種涉及尊嚴的事情要瞞著大家不能公開。可張贇虎卻把宋喆的生活生生的挖開來給眾人看,完全沒有理會宋喆血淋淋的裸~露在外麵的自尊心。

其實張贇虎根本就是為了自己,對宋喆好,召開晚會,都是為了讓自己出名而已。利用別人來達到宣傳自己的效果,張贇虎成了男神,別人覺得他善良陽光,讓他能泡到漂亮有錢的白富美劉菲兒。

可實際上呢?人心隔肚皮,猜不到的。

我也希望我的猜測是錯的,所以我沒有告訴關增彬,畢竟,這個世界還是多點希望的好。

簡單吃過了午飯,回到市局。毛姐似乎已經回去了,見到了我們,瑪麗開口說道:“回來了?根據你那個毛姐所提供的線索,我們

在東興市裏找到了大概有五六個販賣這種大衛杜夫英式混合煙絲的地方,穀琛已經便裝走訪了,估計很快就會有線索。”

我點了點頭,說道:“這樣就好,隻要能找到一個活著的綁匪,我們就能找到全部的綁匪。”

“還有。”瑪麗繼續說道:“我用軟件已經將綁匪的聲音還原了,說話的人是一名男性,聲音略微沙啞,年齡應該在二十到二十五歲之間,其餘的就不清楚了。”

二十到二十五歲之間,這麽年輕卻老練的綁匪,很少見。

這個人會是誰呢?

搖了搖頭,將這件事情先放在一邊。

對邵組長報告了我和關增彬的行蹤,白板上的名字少了一個,侯瑤的確不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剩下的我們能夠調查的,就剩趙東發和曹傑了。見趙東發,必須要預約,我們打算先去會會即將破產的曹傑。

剛走出辦公室的門,瑪麗卻喊住了我們:“綁匪的電話打進來了!”

早上綁匪剛剛打了電話,我以為今天綁匪絕不會再打來電話了,可這才下午兩點多鍾,綁匪竟然再一次來了電話,不知道這次,綁匪又想要幹什麽。

我們幾個趕緊坐了回去,還是一樣的流程,邵組長這裏能夠直接指揮到劉寅炎的別墅。

一開口,綁匪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似乎剛睡醒的樣子:“你們好啊,劉老板,你做過什麽事情,你想清楚了沒有啊?”

“你說出幾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來,千萬要拖著。”邵組長趕緊說道。

小劉在旁邊複述著。

劉寅炎說道:“我,我不知道你具體指的是什麽事情,要不,要不你先給我提個醒?”

綁匪顯得很是無奈,他說道:“劉寅炎,這樣就沒有意思了。我六歲的時候,有個和我一樣愛玩遊戲的小朋友。一次我在家裏玩一款通關類的遊戲,遇到了瓶頸,過不去了,正巧他來了,就告訴我該怎麽樣怎麽樣。”

“可是。”綁匪的聲音突然尖銳的刺耳:“你猜怎麽了?”

“怎麽了?”劉寅炎下意識的問道。

綁匪哈哈大笑:“我用電腦砸爛了他的頭!你要知道,提示別人的人太可惡了,而要求別人提示的人就更可惡了。所以,你沒有機會了,我們很公平的。我會寄一份禮物給你的,你不要著急。”

說著,綁匪就掛斷了電話。

我們麵麵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綁匪說這些又是為了什麽。

可半個小時後,劉寅炎的門被人敲開了。

管家走了進來:“劉老啊,剛才有個玩具飛機帶著一個盒子落在了我們別墅門口啊,上麵寫著字——給劉寅炎的禮物。”

我們第一時間就明白,這就是綁匪所說的禮物。

劉寅炎當場就要打開,邵組長趕忙阻止:“別碰,萬一裏麵是炸……”

可邵組長的話沒說完,劉寅炎就拆開了包裝。

裏麵裝著的並不是炸彈,而是一根手指。

一根齊根截下的雪白而修長的中指,上麵還綁了一個蝴蝶結。

劉寅炎隻看了一眼,就朝後載到在地。

那根手指掉在了地上,正好支在牆邊,似乎在對著所有人豎中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