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凰青帝、刑無邪、精靈女子,還有東皇鍾主人,憤怒的從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中燃燒起了火焰,紛紛順著天道之座穿梭的軌跡,直直追趕。

費了這麽多心機,沒有人能夠容忍被一個毛頭小子搶走了青華寶錄,這和**裸的當麵扇了眾人一耳光每有區別。

身為半步天子的尊嚴,都讓眾人無法把這一口氣咽下去。

天賜還沒喘口氣,就感覺到身後四道恐怖的殺機將自己給鎖定,猛地一個激靈,駕馭著天道之座再次穿梭走了。

坐在天道之座上麵,天賜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楚凰青帝等四個人的身影,而他們卻看不見天賜,隻能憑借天賜飛遁時在宇宙間留下的氣息追蹤。

這是法則的差距,天賜也沒有辦法。

但是現在就好像是捉迷藏,四個人捉天賜一個人,而天賜可以看見四個人的一舉一動,自然是有的放矢的到處躲起來,四個人是怎麽也無法把天賜逮住。

世上要是論逃跑利器,恐怕天道之座至少可以排上前三了。

天賜並不在乎身後的四個尾巴,他手中抓著青華寶錄,瘋狂的祭煉,漸漸神魂深入了青華寶錄的內部。

一個個神秘的符籙在青華寶錄中閃爍,代表了種種意味莫名的至理,天賜卻是一個也無法理解、解讀。

時間拖的越長,凰青帝幾人便越氣怒,以致漸漸焦急,如果青華寶錄被天賜給祭煉,那是就算把天賜抓住也都無濟於事。

青華寶錄被祭煉後,會直接融入生命之中,不可剝奪,即便是將主人殺死,青華寶錄也會隨著主人消失,沉寂在生命之中。

隻有到特定的時候,青華寶錄才會再次出世,但那時卻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後的事情了。

宇宙中,天道之座行蹤不定,一會兒在這裏,一會兒在哪裏,根本沒有什麽規律,完全是隨機的。

按照這樣的情勢發展下去,追到老也沒可能有人能夠追上天賜。

天賜一心一意祭煉著青華寶錄,但是忽然,天道之座正穿梭,落到一個地方,在宇宙中一本書便飛出,發出道道青光,一下將天道之座收了進去。

完全是措手不及!

天賜的心情,和凰青帝被刑無邪打爆時一樣,和凰青帝、刑無邪四個人正相互角力、驀然發現自己隻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時的心情一樣。

本來以為是萬無一失,正慢慢放鬆警惕的時候,關鍵時刻就一頭栽進了一本書中。

那本書,閃爍著四個字——“世界之書!”

世界之書早就已經四分五裂,天賜的天魔真身便是一頁世界之書化成的。

而天賜現在掉進的這本世界之書,足足有一千頁!完整的世界之書也不過是三千頁而已,對應的是三千個大千世界。

天賜駕馭天道之座無目的的穿梭,他去的地方,其實正好屬於一個大千世界,就被一個擁有世界之書的人,通過世界之書感應到,瞬間得手。

要是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天賜是怎麽樣都不會往大千世界跑,那和自尋死路沒有什麽區別,然而現在說什麽也晚了。

天賜在世界之書中,就感覺到自己掉入了曆史的長河中,意識都要被世界之書同化。

現在他不可能再直接用天道之座逃跑,天道之座還無法直接將世界之書的屏障破開。

明白了前因後果的天賜,猛地變作黑暗風暴,就將神器之力全部催發,劍芒通天,企圖將世界之書刺穿。

二十分的無堅不摧之力,在世界之書中縱橫,然而世界之書卻是紋絲不動,堅韌的超乎天賜的想象。

正想方設法的要逃出生天,世界之書中憑空燃燒起大火,天賜置於一片火海中。

這些火焰,全部是種種的滅世之火,燃燒起來可以毀滅世界,將世界煉化成一片岩漿。

對方是準備直接把天賜給煉化,連和天賜磨嘰的心情都沒有。

外界,一個老頭信步走在虛空中,青色的長袍寬大而又飄逸,他的名字,叫做天機。

天機,是一種稱號,每一代獲得“天機”稱號的人,都會將自己的名字改作天機。

天機代表的,是宇宙間最善於推演天機之人,預知今古對天機來說不過等閑。

但天賜是命運之子,不在命運之中,沒有人可以推演得出來,就算是天機也隻能守株待兔,通過世界之書正好把天賜逮到。

有些時候,命運就是如此玄妙,天賜的一舉一動,他都要自己負責,現在便是如此。

滅世之火極為霸道,在世界之書中溫度眨眼間便達到了幾千億度。

幾千億度,相當於幾千億的氣力加諸在天賜身上,瞬間將天賜體內的杳冥之祖龍舟、修羅神宮、死神鐮刀全部逼出,天賜整個人化作了恒河沙數的混沌符籙。

按照正常來說,被幾千億度的滅世之火包圍,絕頂境初期的人根本堅持不了幾下,就要魂飛魄散死於非命。

對天賜的理解,天機也僅僅限於絕頂境初期了,天機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推演出關於天賜的任何信息。

天賜的修為,還是近距離看見後才知道的,自然不會明白天賜的底細。

一枚又一枚混沌符籙被滅世之火燒的破滅,消失,恒河沙數的混沌符籙以一種誇張的速度在減少。

最終,世界之書中剩下了一枚混沌符籙,這一枚混沌符籙開始燃燒起火光。

混沌符籙可以模擬宇宙中的任何物質,滅世之火一燃燒,最後一枚混沌符籙也跟著燃燒,化作了一道滅世之火。

小世界的能量瘋狂湧入混沌符籙中,將混沌符籙瞬間推到了幾千億的溫度。

幾千億的溫度,實在是太恐怖了,天賜根本不可能負擔得起恒河沙數的混沌符籙一起燃燒,他隻能保住一枚混沌符籙。

不過混沌符籙可以分裂,隻要還有一枚,將來照樣可以重新化作恒河沙數。

而天賜的神魂,躲在最後一枚混沌符籙中,還在抓住祭煉著青華寶錄,一刻也不放鬆的祭煉。

外界,天機周圍,凰青帝、刑無邪、精靈女子,以及東皇鍾主人,將他團團圍住了。

其中精靈女子的名字,叫做席光,東皇鍾主人的名字,叫做太如一。

被這麽幾個人包圍,虎視眈眈的注視,即便是天機也有壓力。

他手中捧著世界之書,微微笑道:“幾人這是為何?”

“廢話少說,將青華寶錄交出來,青華寶錄不是你可以獨吞的!”

刑無邪的體內,有魔神的血脈,本來就暴躁偏激,這是搶先喝道,幹戚巨斧被他提起,好似一言不合便要出手。

刑無邪當然不會如此無腦,他更多的隻是想給天機一些壓力。

他和其他三個人的關係並不牢固,真動起手來還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一副光景。

場麵一時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