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城的秘密之地,任逍遙擊敗遠古多夢,血脈祭祀了十幾年的彩蛋,忽然誕生一隻通靈彩鳳。

這隻通靈彩鳳,一會兒自稱為接光,一會兒又自稱為彩兒。

她的身軀,每一根翎羽都表現出不同的旋律、色彩,蘊含著不同的神韻。

“彩兒,你的存在,早就已經消逝,唯有我,才是唯一。”

通靈彩鳳的聲音,透著一股皇者的威嚴。

但轉瞬,她就用一種小女孩的語氣,說著:“彩兒不要,我就是彩兒。”

“彩兒,我們的生命之火早已融合,這世上,我們已經成為一體了。”

“”

“如果不能相離,不若相合,從今往後,吾是,彩光兒!”

“”

接光的本體,是一頭遠古火鳳,不過天賦異稟,才當上了幻想城的城主。

當日被任逍遙逼迫的涅槃後,一直沒有在本命真火中重生。

直到天賜帶著舞衣、彩兒、花骨兒出現在幻想城,就引起了冥冥中接光意誌的注意,派出了幻想城的凶獸,進行追擊。

彩兒的本體,是春風暗喚彩鳳蝶,幼體,是落花有意相思蟲,而成熟體,就是彩鳳,也喚做真鳳。

春風暗喚彩鳳蝶,想蛻變成彩鳳,幾率不足千萬分之一,基本沒有可能。

但接光,她是火鳳一族的天驕,有著涅槃不死的神通,本身又是絕頂境,通過血脈祭祀,便能夠融合春風暗喚彩鳳蝶的血脈基因。

雖如此,也犧牲了和接光相差無幾的多夢,才成功脫胎換骨,降生為彩鳳。

由此可見彩鳳,是何等珍稀。

這時,天賜立在空中,焦急的喊道:“彩兒,你怎麽了?”

通靈彩鳳的眸光,射向天賜,說著:“上宮天賜,我是彩光兒,彩兒與接光,從今往後,已經不複存在了。”

“怎麽會?我剛還聽到彩兒的聲音了!”天賜根本無法相信,通靈彩鳳所言。

通靈彩鳳的羽翼,輕輕舒展,忽然化作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少女,端麗方莊,清麗無垠。

“上宮天賜,彩兒是我,接光亦是我,我們已經融為一體了。這世上,隻有彩光兒。”

彩光兒的話,傳到天賜的耳中,是那麽陌生,又帶著一絲的親切,是真是幻,誰能辨別?

彩兒,雖然是當初在驕陽大聯盟的拍賣會上買來的,但這麽多年下來,感情早已深厚。

如今,記憶中的彩兒變作了另外一個人,就像十幾年過去,小女孩長大成人,再不是記憶中的那個了。

天賜帶著淡淡的憂傷,朝花夕拾,流年落地成殤。

“花骨兒,你喜歡什麽我便為你買什麽。”

“嗚嗚,天賜,你太好啦!”

當初的對話,曆曆猶如仍在耳前,然而彩兒、花骨兒、梁丘飛花,盡皆不見了。

天賜便輕輕說著:“彩光兒,那我妻子,與花骨兒,現在在哪裏?”

彩光兒容顏淡雅,素手一揮,頓時從一個空間中,抓出了舞衣和花骨兒,柔和道:“她們都還好好的呢。”

一見著舞衣和花骨兒,天賜心神不由顫抖了,忙喚道:“舞衣,花骨兒,快來我這裏!”

突然出現在一個陌生的空間中,舞衣和花骨兒,都有點不知所措。

但聽到天賜的聲音,她們想都不想,就向著天賜飛去,撲進了天賜懷裏,嗚嗚哭泣起來。

不過花骨兒,沒有舞衣那麽多的憂愁善感,隻抹了兩滴眼淚,便東張西望,哇哇說著:“天賜,彩兒哪裏去了也!”

被困了十幾年,花骨兒還是沒有絲毫的成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天賜將花骨兒的翅膀捏在手中,道:“花骨兒,彩兒已經長大了,她現在叫彩光兒。”

“哦也,彩兒,彩光兒,在哪裏?花骨兒要看!”花骨兒,立即激動好奇不已。

彩光兒望著活潑好動的花骨兒,淡然一笑:“花骨兒,我就是彩光兒,我已經長大了。”

彩光兒超越絕頂境的氣息,落在花骨兒的感知中,使得花骨兒弱小的心靈,都被一下震撼了。

忽然,花骨兒怔怔掉下兩滴晶瑩的眼淚,哽咽道:“彩兒,你長大了,再不需要花骨兒的保護了!花骨兒好傷心!”

就算是花骨兒,都認識到,彩光兒與她,已經再不會有什麽交集了。

兩個人的修為,相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我叫彩兒,你們是不是壞人呀?我怕怕!”

“彩兒?呼呼,花骨兒喜歡,不怕怕,到姐姐這裏來,姐姐保護你!”

當初,在拍賣場第一次與彩兒相見,花骨兒以姐姐自居,揚言要保護著彩兒。

到虛空界,天賜的小世界中,遠古大鵬擒捉彩兒時,花骨兒毫不畏懼的挺胸而出。

到如今,命運竟是有了如此變幻。

這時,彩光兒的目光,又轉移到任逍遙的身上,說著:“任逍遙,你還要為難遠古凶獸一脈嗎?”

任逍遙倚劍的身姿,孤傲不群,劍削而成的臉龐,微微轉動,道:“通靈彩鳳,亙古相傳有著所有鳳凰的神通、屬性,我既然遇見,怎能錯過?”

通靈彩鳳,不死不滅,任逍遙除非進入天子境,否者是不可能殺死彩光兒的。

他現在,也沒有能力再誅盡遠古凶獸一脈,還不願退去,純粹是劍修挑戰強者天性在作怪。

彩光兒就又對天賜道:“上宮天賜,我不會再離開幻想城,等你開啟輪回之門時,我們還會相見的,現今再見吧!”

“花骨兒,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容我,再叫你一聲——姐姐!”

三根翎羽,變作一根精美的項鏈,掛到花骨兒的脖子上,彩光兒的身體,猛然迸射出七彩之光。

天賜幾人,驀然發現自己掉進一個漩渦中,再出現,已經遠離了幻想城,到達虛空界一處空闊的荒漠。

彩光兒與任逍遙的戰鬥,是再看不見了。

天賜停劍四顧,空氣中,卻是沒有聞到二十四番花香,一時茫然。

舞衣依偎在天賜身邊,直到這時,才平靜了心神,說著:“天賜,這些年,你去哪了?你可知道,我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你!”

天賜緊緊抓著舞衣的小手,道:“我知道的,我為了救你出來,去了很多地方,可是直到今日,我才救出了你。”

“天賜,再不想,與你分離了,離別之苦,最是斷人腸。”

“舞衣!”

執劍而行,一路有你相伴,風景不再寂寞。

修者,修來修去,修的終究還是自己而已。

“好啦,不要卿卿我我啦!”花骨兒嘟著嘴,飛來飛去,道:“天賜,我們現在去哪裏?”

天賜和舞衣分開,望著花骨兒,眼眸中泛著一絲笑意:“去休息休息,便回家罷!”

說完,他們三人的身姿,同時消散,到了闊別已久的小世界。

小世界被遠古大蛇、遠古鯤鵬、遠古大鵬鬧一通,死傷無數,人口由十幾億人,經過十幾年的繁衍,反降到了隻剩一億多。

不過天賜的兩千萬先天境戰士,依然健在,凡人死傷多少,對修士來說,其實是並不在意的。

與舞衣在一座庭院中說了許久的話,天賜又平定下來。

他在中古世界的劍塚中,吸收了無數劍意,特別是上古十大名劍之一的君子劍劍意,讓他的武者真意,極度凝練。

傳奇境,隻有在武者真意的刺激下,全身血肉才會進一步釋放出潛力。

而天賜此刻,正有一股龐大的潛力沒有被釋放出來。

隻要將潛力全部轉換成實力,天賜的力量,必然可以一飛衝天。

世界之樹上,一枚足有房屋大的血紅色果子,砰砰跳動著,仿佛一個胚胎,充滿活力。

那是遠古大蛇結成的果子,一直沒有被吸收。

遠古大蛇,幾乎匹敵絕頂境,一身精血之濃厚,任逍遙恐怕都難以與之相提並論。

蓋因遠古大蛇,實在是太大太大了,而結成果子後,得有多少精血?

天賜結印盤坐,神光內斂,張開嘴便瘋狂吞噬起來。

他的嘴,猶如凶獸般裂開,居然一口就將遠古大蛇的果子,吞了下去!

頓時,仿佛開天辟地世界爆炸,無數股精血洪流衝刷向天賜的全身。

天賜的身體,充氣球般急速膨脹著,給人的感覺,是輕輕一捏就會撐破。

“千奇百態隨意輪,諸天萬界渾圓功!”

恒河沙數的混沌符籙,按照某種神秘的軌跡運轉。

同時,寂寞羅離的永恒之光,也照耀四肢百骸,全身每一處地方。

遠古大蛇的精血,漸漸在天賜的壓製下,馴服下來,被竭力吸收著。

潛力不停的釋放、釋放、再釋放

從未有一刻,力量的提升是如此迅猛,用厚積薄發都難以形容。

也隻有中古時代,才能造就如此奇才,若非擔憂舞衣,天賜真不會那麽早離開中古世界。

這一番修煉,足足耗去了半年。

天賜的氣力,本來是一千五百萬鈞,然而將潛力全部釋放後,居然一舉達到了八千萬鈞!

實在是恐怖!

中古時代的劍塚,每吸收一道劍意,便相當於至少和一個傳奇境巔峰的強者交戰。

天賜吸收的劍意,連絕頂境的,都有不少,更有神劍劍意,那是相當於天子境,能有現在的實力,其實並不奇怪。

中古時代,天資出眾的一兩百年便進入絕頂境的都大有人在,也隻有在現代,天賜的成就才稱得上驚世駭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