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神武洞天,碧瑤琴掌握了九個洞天,一躍成為天下霸主,自稱瑤琴大帝。

建立九部大聯盟,碧瑤琴做為盟主,終於登上夢寐以求的世界之子的位置。

億萬生靈氣運加身,不出十年,碧瑤琴便踏入絕頂境,完成了空前絕後的壯舉。

十大超級部落族長卡在不滅法相境巔峰多年,一直無法突破,又彼此製衡,誰也不能一統世界。

但是碧青音的橫空出世,自以為有了仙器便天下無敵,急不可耐的要成就世界之子,結果便宜了碧瑤琴。

天賜依舊閉目潛修中,身姿日複一日的靜立,看起來了無生機。

曾經一度,真冥等人認為天賜已死了,然而世界的變故,讓他們又打滅了自己的念頭。

神武部落新任族長是真措,但是登上族長之位後,他才明白,這不是榮耀與權力,這是新的負擔與糾葛。

時間一直過去了百餘年,天賜忽然沒有絲毫預兆的睜開眼,發絲披肩,膚淨無塵,悠揚念道:“百年光影夢中過,回首凡塵何所思!”

他想起了如夢令,“漸睡蓬萊幻洞,忽醒昆侖仙塚。歌罷挽雲歸,卷袖流霞飛鳳。如夢、如夢。一醉千秋誰共?”

境界越高,壽元越長,百年時間在天子眼中,當真隻能算是小憩一場了。

微微感應,對小世界的成長,露出了由心的笑容。

他的小世界融合神武洞天,一舉達到八萬裏。

這是無限天子幻世真經的神通,小世界真實麵積依然是一千裏。

多出來的八萬裏,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稱作“幻世”。

天賜隻需意念一動,便可讓幻世毀滅,再令幻世重生。

他在幻世中,便是無敵的,無限天子幻世真經,本來就是天子修煉,用來和其他天子作戰的。

天子間到底是怎麽作戰,天賜還不知道,那超出了認知。

他修為百年來也有增長,氣力達到了千萬鈞。

而魔道修為,仍舊停留在七地天魔層次,進階需要的信仰,實在是太多了。

天賜身形,到了神武部落上空。

如今的神武部落,就居住在天賜的小世界中,至於神武洞天化作幻世,已不複存在了。

百年過去,凡人大多老去,許多新生代從小生活在小世界中,對長輩口中的巨靈界,充滿了好奇。

至於修士,還是原樣,到傳奇境,壽命太長了。

望著下方萬物,一縷清風吹過稻田的聲音,天賜都能聽到。

八萬裏的世界,對他沒有半點秘密可言,便輕輕想著:“為了修道,我到底放棄了多少?這一切,值麽?”

然而不會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從他身上,突然飛出數也數不盡的天魔,密密麻麻落向大地。

每一個人,本來正在談笑、勞作、修煉,但是腦海中憑空多出一股信息,開始虔誠信仰自在天魔。

沒有一個人感覺到不對勁,仿若本來就是如此般,大家依舊在談笑、勞作、修煉,該幹嘛幹嘛。

隻是生命中,時常是默念、叩拜自在天魔。

神武部落的強者,發覺了天地間的異變,都飛出來見著空中的天賜。

真措提著青龍破天戟,叫道:“九黎,我想我們之間應該好好談談!”

天賜麵無表情的望一眼,說著:“我那有空理你們,都給我度化吧!”

八萬裏高的世界之樹,力量之強,天賜也不知極限在哪裏。

樹根就有幾百丈粗,從地底抽出來,照麵將一百多個不滅法相境統統鎮壓。

天魔撲上去,喋喋不休的度化起來。

在樹上結出了一顆白色果子,是神武部落的信仰神化成。

天賜一口吞下去,頓時自在天魔一震,腦後生出一道魔光,終於進入了八地天魔。

天賜再一步跨出,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巨靈界。

龐大的神念散布在天地間,一直延伸到遙遠的地方,采集著信息。

這是自在天魔的神通,第八道魔光,叫做智慧光。

智慧之光明,破眾生之無名暗,有著推演、擾亂種種天機的奧妙。

“世事變遷,沒想到碧瑤琴居然做上了盟主,進入絕頂境。”天賜自顧說一聲,目光悠遠。

絕頂境,便是半步天子,隨時都有可能證得天子業位。

不過天賜用屁股想也知道,三千大世界絕無一人可以進入天子境。

妄圖衝擊天子業位的,最後都被打死了。

碧瑤琴既然達至絕頂境,天賜即便是用神器也不會是對手。

若是沒有變故,在巨靈界待著也沒什麽意義,便一路向風姿界而去。

路過燃燒軍團,想著當年初臨此界,在這裏大戰真武,自爆了一千鬼族魔頭,真個如夢似幻一般。

如此想念一番,終究沒有停留,便進入了鮮火荒林。

呼吸著風姿界的空氣,感覺不到巨靈界的那種躁動,一片安寧祥和。

人人遵守法製,重複著日複一日的工作,這樣的世界,雖然沒有戰爭、沒有災難,但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呢?

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

恣意飛揚的夢想,每一個人從來都不會少。

飛行在天地之中,天賜的速度極快,不久趕到了迷月之居。

迷月之居是天賜與舞衣的小居,此時已是月朗星稀。

一襲紅裙的舞衣,正靜然坐在庭院裏,手中畫筆畫著一副水墨畫。

長長的青絲搖曳,一如那許久未曾忘記的年華,倒映出怎樣的相思。

原來有些記憶,可以深刻到骨子裏,無法忘懷。

“舞衣!”天賜輕喚一聲。

筆鋒落在晶瑩的畫紙上,突然一顫,舞衣回過神,驚喜的叫道:“天賜,你回家啦!”

眉梢眼角藏秀氣,聲音笑貌露溫柔。

天賜柔聲道:“是呢,舞衣。”

舞衣跑到天賜身邊,緊緊抱著他,說著:“你一走,這許多年,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天賜輕抱著舞衣,道:“我都知道的。”

他怎麽能不知道呢?青絲結和同心結將兩個人牽在一起,一生一世不能分離。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

佳人幽思,浪子情懷,在相顧的眼波中流轉著,一時靜謐無言。

有些話,不說出口,也比千百句甜言蜜語要來的真。

有些話,說出口,反而不知道是真是假。

難得的,天賜又安閑下來,他的修為,憑自己幾乎沒有辦法寸進。

每日陪著舞衣,也是一種別樣的人生。

小世界中,呼呼睡了好些年的花骨兒,終於醒了,抹掉嘴角的口水,花骨兒高呼一聲:“花骨兒成為大聖了也!”

彩兒在旁邊立即也興高采烈的,仿佛是自己突破了一般,嬌嫩嫩說著:“花骨兒,你好厲害哦!”

花骨兒和彩兒,到底還是孩子心性而已。

天賜感應到花骨兒的動靜,手伸進小世界抓著花骨兒和彩兒的小胳膊,將她們兩個提了出來。

一到風姿界,花骨兒立即活蹦亂跳,跑到天賜身上,炫耀似的叫道:“天賜,你看我,現在也是大聖了也!”

天賜對花骨兒的成長極為歡喜,微笑著:“不錯,花骨兒,快趕上你母親了。”

一說起自己的母親,花骨兒頓時耷拉下來,嘟噥著:“花骨兒想念媽媽了!”

這世上,那個遊子不思家?

彩兒低低說著:“我還不知道我的媽媽是誰呢!”

天賜抱著花骨兒小不點的身子,道:“花骨兒,我帶你回暖城。”接著又道:“看,這是我的妻子呢,舞衣,快來看看!”

舞衣還是第一次看見花骨兒,少女的臉上滿是喜愛,甜甜叫著:“花骨兒,讓姐姐抱抱。”

“耶!天賜,你居然有老婆了也!”花骨兒誇張的大呼小叫,小眼中全是亮晶晶,又跳到舞衣身上,蹭起來。

望著嬉鬧成一團的舞衣、彩兒和花骨兒,有一種溫馨在天賜的心底滋生。

他又掏出許久未用的如夢令,靜靜看著。

眾人坐在星辰獸背上,天賜招呼一聲:“大家抓好了,出發,幻想城!”

一道時空之門洞開,重回虛空界的天賜拖家帶口,又會有著什麽機遇呢?

而穿過時空隧道,眼前已經是另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