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你的心,太大了,比風姿界還要大,你讓我怎麽抓的住!”舞衣緊緊抱著天賜,憂鬱的敘說著。

“舞衣,不傷心!”天賜柔聲哄道。

“嗯。”

正說著,天賜的自在天魔真身忽然倏然間,降臨到百萬裏之外的一座雕像上。

榮飛的哥哥,當年在風都被天賜殺死後,便對天賜可謂恨之入骨。

後來天賜傳下自在教,在風順城就建有一座不眛寺,廣招信徒。

而榮飛,時常帶著侍從,去不眛寺惹是生非。

不眛寺的主持,法喜,隻是出塵境,根本奈何不了絕世境的榮飛。

這一日,榮飛終於失去了耐心,他站在殿中,指著天賜的金身神像,不屑斥道:“什麽自在教主,不過一欺世盜名之輩!”

“榮飛,你太放肆了,教主化身千萬,你就不怕惹怒了教主嗎?”法喜已經被天賜度化成魔子,對榮飛侮辱教主,怒不可遏,卻理智的沒有衝動。

信徒,分成泛信徒,善信徒,狂信徒,魔道中的魔子,已經是至高信徒,沒有背叛信仰的可能。

而天魔,做為護法尊者,此刻就算不是榮飛對手,也會誓死捍衛自在天魔威嚴,和榮飛拚命。

榮飛厭惡的看一眼法喜,道:“把自己的信仰,獻給別人,實在是可悲,今天就讓我打破你的信仰,讓你清醒清醒些!”

“天獸列陣,吐火萬丈。百靈千神,除邪驅精。誅邪咒!”榮飛腳踏罡布鬥,手掐訣持印,大殿中火焰洶湧,熔金化石,各種天獸、神靈不斷誕生,榮飛這是要一把火將整座不眛寺都燒掉。

法喜又驚又怒,取出一柄半月叉,口中吼著:“孽障,我和你拚了!”

榮飛譏笑道:“就你也配和我拚了?”

他手中打出一道法訣,就有一頭火靈獸撲向法喜。

這是絕世境的靈獸,法喜必死無疑。榮飛想著。

但突然,大殿中的雕像,傳出天賜的聲音:“榮飛,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一身金衣的天賜從雕像中走出,腦後五道光圈蕩漾著深淺不一的金光。仔細看,每一道金光還有著細微的區別,給人一種大智慧、大覺悟、大光明的感覺。

這時天賜腦後,,第二道光圈,無邊光向四周一刷,頓時將所有火焰包括天獸、神靈統統收攝。

榮飛手托一根玉柱,對著天賜一拋,獰笑道:“通天封神柱,上宮天賜,這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法器!”

通天封神柱在空中猛然分裂成八根,每一個都高有三丈,圓有一丈,組成一座八卦封神陣。

乾、坤、坎、離、震、艮、巽、兌,八卦依次轉動。

天賜自在天魔真身,就感覺到一座大陣壓下,發出恐怖的封印之力。

自在天魔真身並沒有真實形體,隻是神魂顯化,隱約就像被通天封神柱克製的樣子,自在天魔真身居然脫身不得。

“雕蟲小技,天魔鎮道碑!”一座黑光閃爍的大碑從自在天魔真身體內飛出,向上一撞,登時將八根通天封神柱都撞飛。

這八根通天封神柱,每一根都是六階,組成八卦封神陣後,六地菩薩都能直接封印。

而天賜隻有五地,自然抗拒不得。

不過天魔鎮道碑威能無匹,破陣後又往榮飛頭頂落下,將依然竭斯底裏的榮飛,鎮進碑內。

“法喜!”天賜望向殿中的法喜。

法喜立即雙膝跪地,雙手結什,虔誠肅穆道:“教主,弟子在!”

“即日往風順城開壇傳道,宏我佛法!”天賜麵無表情說著,所謂佛法,不過是天賜從自在天魔渡厄經中,闡揚出的奧義。

又把天魔鎮道碑中的榮飛放出,早被度化。

這時榮飛看起來就沒有囂張跋扈的氣息,從骨子裏透出神棍的味道。

榮飛誠惶誠恐的匍匐在地,說著:“弟子罪孽深重,願今後一生信奉教主,彌補罪過!”

“嗯,你拿著通天封神柱去風順城,敢有對自在教不利的,無需手下留情。”天賜伸指一點,便將榮飛點化成魔頭。

魔頭作為傳法尊者,可以借用自在天魔的力量,對魔法無師自通。

榮飛收起通天封神柱,應諾一聲,又退了出去。

隻是來的時候氣勢洶洶,走的時候完全變了一個人。

處理了這件事,自在天魔真身忽然隱去,已經到了另一處。

天賜坐在星辰獸背上,依舊若無其事的和舞衣聊著,而他的自在天魔真身,不停於各大寺廟顯靈,傳下一道道法旨、

“我們回風都吧!”舞衣沉默一會,說著。

星辰獸舒展開翅膀,向著風都飛去。

山川河流,在白雲下若隱若現。

人心沒有極限,曾經的天賜隻要可以仗劍青冥,便已心滿意足。

然而隻有攀上一座山峰後,才會發現還有著更高的山峰。

“到風都你就去見父皇吧,隻要父皇批準,將自在教立為國教,你可以把暗月皇朝所有子民,變成你的信徒。你也可以帶兵打仗,巨靈界還有一片廣闊的天空。”舞衣幽幽說著。

天賜抱著舞衣瘦小的腰肢,道:“你懂我嗎?”

“我懂你的。”

風都,天賜出了府,便直奔皇宮而去。

冷風打在臉上,發出陣陣呼嘯,氣候已是冬天了。

落到皇帝長年閉關的大殿外,天賜平複心情,提聲道:“上宮天賜,求見。”

隨著聲音響起,緊閉的大門咯吱咯吱緩緩打開,露出空闊陰暗的大殿,天賜便舉步走進去。

每一次來到大殿外麵,對皇帝,天賜都有一種壓抑、不自在的感覺。

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讓寶座上那個整日不知在幹什麽的男子看穿了。

還沒說話,皇帝便已先開口道:“你的來意,我已知道。我即刻封自在教為暗月皇朝國教,你為第一國師。”

皇帝手中抓出一塊九龍盤曲的大印,印上刻著“自在教主,受命於皇”八個大字。

“拿去吧!”皇帝把大印丟給天賜。

天賜伸手抓住大印,不由大吃一驚。

這方印,叫做九龍至尊印,乃一件九階法器,是皇帝專門為自在教祭煉的。

自在教為國教,天賜作為國師,九龍至尊印就是身份的象征。

皇帝對自己如此厚愛,這就讓天賜受窮若驚,疑惑不解了。

九階法器,幾乎比得上金丹九轉的真王,每一件都極為寶貴。

皇帝這時又繼續道:“至於行軍作戰,你自行募兵就是,你能修煉到現在,什麽事情也不需要我多說。我再傳旨,封你為遠征巨靈大元帥。不過符令,需你去巨靈界自行祭煉。就這樣,你去吧!”

天賜一句話也未說,手中抓著九龍至尊印,便讓皇帝打發了。

不過此時,暗月皇朝所有官印中,都傳出皇帝的聲音:“朕,封自在教為國教,上宮天賜為國師,再領遠征巨靈大元帥一職!”

頓時,天下嘩然,自在教風頭,一時無兩。

“你回來了?”舞衣正在持筆作畫,雪白的宣紙上,勾勒出天賜飄立雲端,橫笛吹奏的身姿。

“是呢,你怎麽不出去走走?”天賜微笑的,站在舞衣身後。

“倦了。”舞衣淡然說著。

聽到這樣的話語,天賜笑容凝固了。

風順城,榮素德指著榮飛,氣得手指哆嗦:“孽子,你居然敢投靠仇人,你怎麽敢!你忘了你哥是怎麽死的嗎?”

榮飛低眉垂目,道:“父親大人,我罪孽深重,隻有皈依教主,靈魂才能得以解脫,你也不要執迷不悟了,仇恨是枷鎖,放下仇恨才能有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