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景可以幾百年時間就修煉到傳奇境,自身的天資反倒是其次,家族傾瀉無數資源培養他,占了第一位。

天賜若有無窮元丹,現在金丹六轉都已經達到,對左丘景勝、承無劍這樣堆砌起來的傳奇境,心中也無所畏懼。

麵對抓向花骨兒的黑暗神靈,天賜的手,也抓出,化作了一隻陰氣森森的鬼爪,對著黑暗神靈轟出。

這是天賜晉升金丹四轉,領悟空間規則後,千奇百態隨意輪的另一種形態。

天賜變作的鬼爪,是一千魔頭催動九階鬼器的全力一擊,一般真王都承受不住。

黑暗神靈隻一下,就被天賜抓在手中,掙紮著。

“不要!”左丘景勝沒想到天賜這樣強,一招失手不由驚呼出聲。

聽見左丘景勝的話,天賜又想起在上宮部落時,和上宮熾烈、上宮蝶衣的拚鬥,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手中用力。

九階鬼器的力量爆發下,黑暗神靈像顆脆弱的雞蛋,破碎。

左丘景勝修煉的是道修服氣士一脈,被天賜捏碎的黑暗神靈,是他冥想出來的暗黑破壞神,類似於練氣士的元神。

一下失去了暗黑破壞神,雖不至於如練氣士失去元神般會丟掉半條命,但也是傷了本源,左丘景勝怨恨的盯著天賜。

在左丘景勝身後,還有一群男女,不過都隻是絕世境,此刻紛紛尖叫起來:“大膽!執法隊伍在哪裏?執法者快出來,把此人抓去大牢鎮壓!”

嘩嘩!

天上梁丘飛花和另一個男子也將落下來,都震驚的看著天賜。

梁丘飛花來到天賜身邊,擔憂道:“你太莽撞了,怎麽出手傷了左丘景勝!”

花骨兒聽了,不滿的說著:“明明是那人好壞,還先出手的。”

天賜自然不會和花骨兒一般頭腦簡單,但他在上宮部落時,就不是一個怕事的人,也從不忌憚表達自己的任何想法。

空間震蕩,五個穿著鎧甲的人,跨越而出,冷冷掃射著在場眾人,一個將軍模樣的男子,祭出一枚令牌,上麵閃爍著“執法者”幾個大字,不帶一絲表情的說道:“這裏是怎麽回事?統統給我押回去!”

來臨的五個人,全部是傳奇境強者,天賜心中震驚,不過他是絕不會乖乖聽對方話的,讓那什麽執法者帶著。

“慢著!”梁丘飛花皺著眉,問道:“承天運,你好像還沒搞清楚狀況?怎麽就開始抓人了?”

“什麽,我沒搞清楚狀況?我不正是要將現場人證,都帶回去審問?梁丘飛花,你這是要幹擾我執法!難道是想進大牢了?”叫做承天運的執法者,冷笑著道。

天賜心中咯噔一聲,腦海閃過承無劍那張氣急敗壞的臉,知道要遭了,開始默默積蓄力量。

“對!都帶回去!”左丘景勝身後那幫子人,也開始起哄。

五大超級部落組建的大聯盟,內部並非鐵板一塊,許多的部落,拉幫結派,都想要真正掌控大聯盟。

這是無數萬年來都沒有出現過的機遇,若不是末法時代,天子紛紛消失,天國如何能夠大張旗鼓殺伐四方?

正是在天國的壓迫下,才讓南極所有部落團結起來,這也給了五個超級部落主宰南極,和天國一爭雌雄的機會。

“你們最好都給我束手就擒,反抗的就地格殺!”承天運冷笑的說著,身上一股鐵血氣勢散發出來。

頓時,像梁丘飛花和左丘景勝這樣沒經曆過多少次生死曆練的傳奇境,都被承天運的殺意壓製住。

就在這時,空間又如水波般開始蕩漾,從空間中,一腳踏出一個人。

來人渾身充斥著極為霸道的意誌,仿佛颶風般,席卷著四麵八方,他的身體,掩藏在鎧甲裏,隻露出一雙眼睛,但隻需要看見那雙眼睛,任何人都能夠很清楚的明白,他要表達什麽,那是一種不容違逆的精神。

“青城叔叔,你終於來了,快管一管承天運這家夥!”梁丘飛花看見來人,登時氣勢大漲,趾高氣揚起來。

“梁丘青城!”承天運驚叫出聲,暗呼不妙,硬著頭皮上前參禮道:“見過宗主!”

執法者組成的隊伍,叫做刑宗,一共有五位宗主,梁丘青城就是其中一個,由不得承天運不低頭。

梁丘青城的眼神,像一柄絕世神劍,刺在承天運身上,登時,承天運身體汗如漿下,他的聲音,猶如九幽吹出的寒風,問道:“你們在幹什麽?”

承天運可以對梁丘飛花的問話,理也不理,但麵對梁丘青城,給他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違抗,低著頭老實回答著:“這裏發生了私鬥,屬下這是帶人捉拿歸案。”

“嗯。”梁丘青城淡淡應一聲,他的手,對著空氣一抓,口中念道:“追形溯跡回光術!”

空中,某一種規則,被梁丘青城撥動了。

在梁丘青城的手下,一道光幕綻放開,從梁丘飛花和花骨兒碰見左丘景勝一夥人開始。

禍根都是花骨兒長得實在太招女孩子喜愛,有一個少女看見花骨兒,頓時滿心歡喜。

其中一個男子,平素驕橫慣了,直接出手便要將花骨兒擒捉,後麵趕上的梁丘飛花自然不肯,雙方便大戰起來。

這時天賜穿越空間趕到,和左丘景勝三言兩語談崩,左丘景勝錯估了天賜實力,搶先出手,結果讓天賜一招捏死了暗黑破壞神。

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在梁丘青城眼皮子下麵,重演著,左丘景勝那十幾個人,再淡定不住。

本來他們在葬天城出手,是不會驚動執法者的,但這次是他們主動叫來了執法者,情況完全不一樣。

“你們膽子好大!”梁丘青城冷喝一聲,指著左丘景勝一夥人,對承天運道:“把他們都給我帶回去,關進大牢!”

“遵命!”承天運一點違逆的念頭也沒有,這是五位宗主長年累月的積壓使然,他又對左丘景勝他們道:“你們都主動配合,省的皮肉之苦。”

一夥人盡皆帶著不甘憤懣的神色,被逮走了,不過對天賜的恨意,恐怕是更深了。

梁丘青城微微動彈下身體,他的鎧甲,頓時發出兩軍廝殺之音,對著梁丘飛花道:“飛花,以後少惹些事,今天來的要是乘命,有你的果子吃。”

“知道啦,青城叔叔!”梁丘飛花俏皮的眨眨眼,露出兩個小酒窩。

梁丘青城的身體,便漸漸消散,已然去了。

“嚇死花骨兒了也!他們好可惡!”等人都走了,花骨兒從天賜背後鑽出來,拍著小胸脯,一副擔驚受怕的表情。

“花骨兒,不怕,沒人會來抓你了。”梁丘飛花見著花骨兒的樣子,心中的憐愛如洪水泛濫,忙安慰道。

“天晚了,花骨兒,我們先回去,明天再帶你出來玩兒!”一天的時間,就這般過了,天賜對著花骨兒招著手。

此時落日西沉,在周圍喧囂的背景襯托下,孑然獨立的天賜,身影有著不可掩飾的蕭索滄桑。

梁丘飛花第一次,把注意力,從花骨兒的身上,轉移到天賜的身上。

花骨兒聽話的撲到天賜肩膀,天賜便帶著花骨兒,越飛越高,投向遠方,直至不見。

驀地,梁丘飛花回過神來,驚覺自己竟是忘記了詢問,這個謎一般的男子,住在何方。

花骨兒的活潑可愛,天賜的淡漠孤寂,一切是如此虛幻不真。

在梁丘飛花的生命中,激起圈圈漣漪,又慢慢消去。

恍若從未出現過,如一道寂寞流浪的風,輕拂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