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也是臉皮極厚的,在李思雅放了他之後,他就舔著臉湊到了方小悅麵前,一個勁的說著好話:“蘇醫生,您大慈大悲,能不能給我父親先看看病?”

說著話,這中年男人就將一個厚厚的大紅包送到了方小悅麵前。

以方小悅的眼力,瞬間就能夠看出,以這個大紅包的厚度,裏麵裝的錢至少在五六萬之間。

“不行,首先我不是醫生,其次我隻是免費贈送藥方,不收取任何費用的。下一個。”

方小悅壓根就不給對方任何機會,揮了揮手,就讓李思雅將對方給拖走了。

見李思雅過來,那中年男子之前是嚐過對方厲害的,壓根就不敢掙紮,老老實實的跟著出去了。

毫無疑問,方小悅這樣的行為,讓那些守在門外排隊的病人一陣稱道誇讚。

但對於那些自譽有錢有勢的病人來說,就顯得很不友好了。

自己到那些大醫院都可以住在VIP病房裏,到這麽個破地方,不但租不到房子,連醫生也不給我提前看病,這如何能夠讓他們忍。

在幾個病人家屬試圖塞紅包讓方小悅開後門未果之後,麻煩很快就來了。

這天陽光明媚,炎炎夏日照耀在大地上。

白蝦村這邊雖說臨海,海風終日吹拂不斷,但那些病人在夏日裏也有些難以煎熬,因而方小悅就叮囑李思雅等人用金銀花、**等等藥材煮了幾鍋涼茶,免費送給病人們服用,免得這樣的天氣,病還沒看,就中暑了。

可就在李思雅等人將裝著涼茶的大鐵桶搬到門外,給病人以及家屬分發涼茶的時候,就看到一輛商務車滴滴的開到門外停下。

“這裏就是蘇醫生的診所吧?”

車上下來幾個穿著嚴謹的中年人,年輕人。

其中一個中年人臉上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向一個病人家屬打聽著。

“對啊!我給你說啊,蘇醫生太厲害了……”

這病人家屬大概是出於想要替蘇小小揚名的念頭,即便方小悅一直表示自己不是醫生,這病人家屬依然口稱蘇醫生,然後將其好好的誇獎了一番。

“果然!非法行醫!”

沒等聽完病人家屬對蘇小小的吹捧,那中年人的臉頓時就變了,招呼其他人一聲,隨後就氣勢洶洶的朝著院門裏衝去。

“幹啥啊,你們幹啥啊,不知道排隊嗎?”

李思雅一伸手,剛剛踏入化勁不久的她想要攔下幾個普通人,簡直就是輕鬆加寫意。

“幹什麽?你們這是非法行醫知道嗎?!我們是濱海市龍頭鎮醫務管理委員會的,現在來查處蘇小小非法行醫一事!還希望你們老實配合交代!”

衝了幾下,都被對方無聲無息的攔下,自己甚至於都沒法用力,那中年人心頭暗暗驚異的同時,也是愕然大怒,聲嘶力竭的吼了起來。

就在雙方快要爆發衝突的時候,方小悅出聲了:“思雅,讓他們進來。”

中年人帶著幾個人得意洋洋的進入了院子。

“我作為龍頭鎮醫務管理委員會的督查科長,現在就你非法行醫的事實,詢問你幾個問題。”

中年人一上來就給方小悅扣了帽子,就好似非法行醫一事已經完全確認了一般。

可方小悅壓根就不承認:“這位先生,你說我非法行醫,有事實依據嗎?”

“怎麽沒有?門外那麽多來看病的病人,還不能證明你非法行醫?我勸你老實交代問題,否則的話,我們就要采取強製措施了!”

中年人用一種威嚴的音調警告著方小悅。

“你有行醫執照嗎?”

“沒有。”

“你給人看病了?”

“看了。”

“那麽你就是非法行醫!”

“首先,我並沒有承認自己是醫生,我一直都給他們說自己不是醫生,其次我沒有收取任何費用,我隻是將自己的偏方送給他們,我也沒有出售任何藥物給他們。”

方小悅輕描淡寫就將中年人說得麵紅耳赤。

這並不奇怪,因為炫炎國對非法行醫的鑒定有一個至關重要的關鍵點,那就是隻有收取了醫療費用才算是非法行醫,而贈送藥方不收取費用,就沒法認定為非法行醫。

說白了,這就好似你結婚好幾年了,沒懷孕,親戚來串門知道後,熱情的給你推薦了一個懷孕秘方一個道理。

隻要人家沒收錢,你就不能說人家非法行醫。

“你!!你等著!”

被方小悅懟得沒話說的中年人腦子裏一片混亂,他尋思了半天,發現自己還真找不到對方的錯誤。

因而在狠狠的瞪了方小悅一眼之後,就不得不帶人離開。

門外那些病人自然是聽到了裏麵的對話,他們最初還以為方小悅真的要被定為非法行醫,那樣的話,他們就沒法看病了。

可事情很快就出現了轉機,那中年人壓根就抓不住方小悅非法行醫的整局,不得不狼狽退去,這讓病人以及家屬們不由得歡呼了起來。

當然,這也讓那中年人對方小悅可謂是恨之入骨了。

等他們回到車上,中年人隨即就撥打了一個電話,將此行的結果告知了對方。

“他說沒有非法行醫就沒有?你們不知道直接抓人啊?”

電話另一邊的人,對此很不滿意,吵吵嚷嚷的聲音隨即就傳了出來。

中年人雖說對這番話語很不滿,但考慮到對方是有錢有勢,乃是上市公司副總,平日裏交接的都是達官貴人,再說了,人家開出了五十萬的高價,讓自己辦事,自己還真得罪不起。

因而中年人最後隻能點頭哈腰的結束了電話。

“陳科,怎麽辦?”

中年人就是眾人口中的陳科長,此行原本就是辦私事,陳科長將自己的心腹都叫了過來,並且這次收的錢,他也分了一些出去。

畢竟這年頭辦這種私事,即便是你的下屬,你不出錢,人家憑什麽冒著風險跟你幹?

“先把人帶回去,關小黑屋裏,我就不信她一個丫頭片子會不招!”

要說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區區一個龍頭鎮的醫務委員會科長竟然設立有小黑屋,你敢信?

“行!我早就看那丫頭片子不順眼了。”

陳科長一個看上去很強壯的手下興奮的叫了起來。

很快,六個人就重新下車,從後備箱裏取出了手銬,電棍等等用具,然後就氣勢洶洶的朝著院子走去,就如同古代淨街虎上街了一般。

看得那些病人以及家屬一個個連忙退避三舍。

這倒不是說這些病人以及家屬不知道方小悅的好。

而是他她們沒有膽量去得罪這種人。

再說了,病人本來就是垂死邊緣,家屬也是一群老幼婦孺,也沒什麽戰鬥力。

偶爾裏麵有幾個強壯一點的年輕人,看到其他人都沒出麵,自己自然也就不敢出麵了。

畢竟人類本來就是一種從眾心理很嚴重的智慧生物。

很多事例都能夠證明這一點。

譬如同樣是一車蘋果翻車了,當有一個路人上前幫著司機收撿蘋果的時候,那麽就會有更多的路人上前幫忙。

但如果有一個人上前撿了蘋果就跑,那麽撲上去撿蘋果的人必然會不斷增加。

這就是所謂的頭羊效應了。

李思雅此時正很無奈的守在院門前。

作為師父的大徒弟,她有責任和義務幫師父看好院門,防止有人衝進去幹擾師父看病。

但守院門的工作的確很枯燥啊。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之前離開的那什麽科長帶著一群人,手上拿著各種用具,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心頭不由得一樂,有事情上門了。

像她這種未成年,尤其是練武的未成年,最喜歡的就是有人來找茬了。

有人找茬才不會無聊,並且還可以打人。

好吧,在拜方小悅為師之後,以往那個甜美可愛的小姑娘似乎長得有些歪了,變得天不怕地不怕。

“站住,你們幹什麽?想要做壞事嗎?”

不得不說李思雅很會有樣學樣,之前那陳科長給方小悅扣帽子,現在她也學會了。

當即就給對方扣了一頂帽子,以便為之後自己痛痛快快的打人埋下伏筆。

“小丫頭讓開,我們現在是在執行公務,如果你阻攔的話,我連你一起抓了!”

陳科長已經打定主意,今天必須將蘇小小帶回去,否則的話,這事情辦不成,自己就有麻煩了。

“抓我師父?”

李思雅一聽這話,頓時就怒了,執意不讓對方進門。

而陳科長早就不耐煩了,立馬朝著那個壯漢一示意。

壯漢隨即上前,伸手就朝著李思雅抓了過去。

“你想幹什麽?耍流氓啊!”

李思雅嘴上不斷給對方扣帽子,但手上也絲毫沒停,伸手就抓住對方左手便是一個過肩摔,當即就將那壯漢摔得七葷八素,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好啊!你膽敢暴力抗法!”

陳科長這個時候也氣壞了,自己手下不給力啊,之前說得那麽好聽,結果就這麽被一個小姑娘給修理了。

隨後,陳科長身後的兩個年輕人就拿著吱嘎吱嘎著響的電棍朝著李思雅逼了過去。

不得不說電棍的確算得上是一件對付武林高手的大殺器。

十多年前,就在濱海市,某位武林高手在酒店吃了飯不給錢,還把一群服務員給打了,就連十多個保安一起上都沒能把他拿下。

但最終,這位武林高手卻敗在了電棍之上,被十多個人拿著電棍圍上去,一伸棍子,吱嘎吱嘎的幾下,武林高手渾身抽搐就倒下了。

沒法,這玩意太不符合武德了。

就包括化勁高手,被電棍碰上,也得渾身無力倒下。

但問題是,化勁高手也得給你碰到他的機會啊。

麵對兩根電棍朝著伸來,李思雅絲毫沒有半點慌亂,而是順手從門後抄起一根長木棍,然後一套完美的五郎八卦棍使出,將那兩人手上的電棍瞬間砸落不說,還打得他們捂著手腕一陣嚎叫。

“反了!反了!”

陳科長這個時候暴跳如雷,但他再狂怒也是無能的。

因為這個時候李思雅算是打得上癮了,轉瞬之後就將他的手下一個個打倒在地,最終將木棍指向了他。

“你想幹嘛?”

陳科長這個時候怒火全消,看著指向自己的木棍,後背一陣冷汗狂冒。

他那些手下可是被打得哭爹叫娘的慘,自己如果被這麽打一頓的話,科長的威嚴何在!自己以後還能在單位上混嗎?

一想到這裏,陳科長也不敢硬頂了,急忙向後退去,見李思雅沒有上前,立馬轉身就逃。

“科長!”

那幾個被打倒在地的手下看到科長轉身逃走,一個個不由得啞然。

當然,李思雅也沒有將他們扣下,那樣的話就真的違法了。

等陳科長那幾個手下跌跌摔摔的跑出去,才發現車被陳科長開走了。

“陳XX,我X你XX!”

幾個手下氣得朝天一陣狂罵。

不由得他們不生氣,這白蝦村可沒有公交,出租車什麽的,平時漁民外出,要麽開著自家的三輪車,要麽就是自行車,再不濟就是摩托。

因而這幾個手下在無奈之下,隻能找一個漁民借了三輪車。

可由於他們得罪蘇師傅的消息已經傳開,因而那個漁民也沒給他們好臉色。

三輪車倒是借給他們了,但卻收了他們500元租車費,外加5000元押金,說是怕他們把車開走了不還回來。

還好這年頭網絡支付發達,否則的話,這幾個人就隻能夠走著回龍頭鎮了。

且不提這群人回去之後怎麽不待見陳科長,隻說陳科長回到龍頭鎮之後,立馬就撰寫了一份報告,大意就是白蝦村某某某非法行醫,在陳科長前往查辦的時候,對方非但不承認錯誤,還動手打人雲雲。

總之,將一切的過錯都扣在了蘇小小頭上。

這份報告交上去之後,很快就引起了濱海市醫務管理委員會的重視。

畢竟這年頭,非法行醫的可不算少,每年也抓了不少,可非法行醫不說,還敢阻礙公務,動手打人的就沒有幾個了。

因而很快,濱海市醫務管理委員會就派人下來調查。

可了解到的情況和報告上的說法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