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家愛默生說:“相信自己‘能’,便會攻無不克。”
拿破侖說:“在我的字典裏沒有不可能。”
趙禮看著山穀中的女真人,想著王爺的吩咐,聽王爺的口氣似乎並不想將這些人斬盡殺絕,而是要作為自己的一張牌,留作後用。至於幹什麽,他猜不透,也暫時沒時間去想。
正當趙禮尋思著讓女真人走投無路的辦法時,女真人派來的使者到了,他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己方是誤入宋境,絕無侵擾大宋領土的意思;再者就是現在自己需要暫時在這裏躲避契丹人和夏人的追擊,希望能讓他們暫住於此避難;最後一個要求是讓大宋提供食物和藥品。
女真人的要求都涉及到兩國關係,趙禮作為一個軍人管不到這塊,也做不了這個主兒,而能做主的躲在後邊不露頭,讓他去逼這些人‘走投無路’。趙禮琢磨了片刻,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一條‘你趕緊走,不走我就趕你走’,於是他的回複還是老調重彈,限其在日落之時退出大宋國土,否則隻能將他們作為侵略者對待。
完顏斜也一聽使者的匯報就急了,這大宋不是將自己往死路上逼嗎,哪裏有盟友的樣子,於是完顏斜也以大金國國論忽魯勃極烈的身份寫了一封信送了過來,要求以國禮相待。
“這可怎麽辦呢?”趙禮看著信犯難了,有心去請示王爺又擔心挨罵,不問吧。自己又擔不起這麽大的責任,真是愁煞人了。
“禮哥兒。這是怎麽啦?”帳簾一掀,路逍遙走了進來。看趙禮愁眉不展納悶地問道。
“陸師傅啊,王爺讓我去治那些女真人,可是他們卻遞上了國書,我不知如何處置!”趙禮歎口氣道。
現在路逍遙是王府供奉,軍情司組建後,路逍遙兼任副司長協助蔣飛訓練情報人員,可蔣飛就是他徒弟,這一陣子把蔣飛給膩歪壞了,事事請示吧。自己是正他是副!不請示吧,自己是徒弟他是師傅!蔣飛沒少跟他倒苦水,趙禮隻能從中調解,路逍遙也沒事就上他這聊聊。
“哦,你詳細說說,我幫你參詳參詳!”路逍遙拽了個凳子坐下興奮地說道。
“陸師傅,是這麽回事…”趙禮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嗯,我明白了,王爺這是想抓個冤大頭。從他身上撈點好處,你還真不能魯莽,這事情如何處理還有好好琢磨下!”路逍遙自詡是個聰明人,但這麽多年他在王爺麵前還真沒戰國便宜。可他卻琢磨透了王爺的性子,知道他不會無的放矢,讓趙禮逼他。自然有他的用場。
“我也知道,可他們讓…讓克虜軍給打的損兵折將。除了身上的那身衣服,屁股底下那匹馬。就剩下一張嘴了,還怎麽逼啊?總不能連他們那身衣服也扒了吧!”趙禮無奈地說道。
“哼,別跟我打馬虎眼,什麽克虜軍啊?真當我是傻子,還不是趙勇帶走的那幫人,王爺兩個多月沒露麵不就是借他們的手把女真人擺了一道,給轟到咱們這來了!”路逍遙對趙禮的‘不老實’十分不滿,毫不客氣的揭了他的老底,嗤之以鼻地道。
“陸師傅不愧是咱們忠勇軍情報部門的前輩,什麽事情都瞞不過您的眼睛!”趙禮尷尬地笑笑說道,心中暗歎克虜軍的事情隻有他們幾個高層清楚,一直遊離於邊緣的路逍遙卻能從蛛絲馬跡中分析出事情的大概輪廓,不能不讓人佩服。
“行了,拍馬屁你不擅長,還不如趙忠那小子會說呢!”路逍遙是看著這幫孩子成長起來的,一直將他們當成自己的子侄對待,當然王爺除外,不能把他當常人看,他剛不穿開襠褲就把自己給‘蒙’了,“說正事,我想王爺讓你逼他們,是想把他們的性子磨一磨,搞得沒脾氣了,他再下手收拾他們。”
“嗯,陸師傅說的有理,可怎麽逼啊,總不能扒了他們的褲子吧!”趙禮對路逍遙的話深以為然,但是還想不出什麽好主意。
“你真笨,當兵的以什麽為最大恥辱?”路逍遙心中這個氣,王爺比猴都精,怎麽**出來的怎麽沒幾個機靈的呢。
“當然是做了俘虜啊!”趙禮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著啊,你還沒傻的沒邊,你就讓他們當俘虜!”路逍遙說道。
“陸師傅,這完顏斜也是金國的相當於咱們大宋的宰相和樞密使的大官,咱們讓他當俘虜,怎麽可能,再說他們以兩國之禮論事,我也沒那個權力啊!”趙禮像讓人踩了尾巴似的驚道。
“對呀,正因為他是什麽國論忽魯勃極烈、內外軍都統帥,我想王爺才這麽做呢,要是官小點,恐怕王爺早把他宰了,還能留他活到現在!”路逍遙笑笑說道,“可話又說回來,他說他是什麽就是什麽啊?完顏斜也咱們聽說過,但誰也沒見過,誰知道真假!再說就算他是真的,又涉及兩國,咱們也沒權處理,這就要逐級上報給朝廷,由朝廷派人或委托當地大吏處理,從咱們這到京師快也得四五天,再商議幾天,然後下旨,折騰下來怎麽也得小一個月,這期間他就是過境的潰兵,你就有權處理,對吧?”
“對是對,可王爺就在營中,如果我這麽處理,會不會牽連王爺啊!”趙禮想了想說道。
“胡說,王爺現在正巡視千裏之外的河中地區邊境,而那邊交通不便,王爺行蹤不定難以聯係,你隻能緊急處置後上報河東製置司、轉運司等各個衙門,聽候朝廷處置!”路逍遙一聽就急了,恨鐵不成鋼地指點他道。
“唉,我怎麽把這個忘了,王爺根本不在河東,哪裏知道這些事情!”趙禮夢醒般地說道,現在他一直拿這個理由塞搪想拜見王爺的地方官員,隱匿王爺的行蹤,王爺突然回來反倒忘了這茬兒,想來王爺也是因為這個不便露麵,才把這事兒甩給了他的……
等著大宋以國禮迎奉自己的完顏斜也特意洗了洗臉,換了身衣服,可等了半天來了個自稱忠勇軍參軍的家夥,說什麽他們無法辨別其身份,也就不能按照國禮接待。
因為現在邊境地區常有散兵遊勇過境搶劫,所以看在兩國交好的份兒上,一是讓他們賠償損失後自行離境,他們不再追究其誤入宋境之過;二是沒有按第一條做,他們隻能將他們作為潰兵處理,那就是繳械後送到苦役營進行甄別,留給他們三日為限,過期就要得罪了。
完顏斜也聽罷,不用問氣得暴跳如雷,兩條他都不答應,要求會見當地職務最高官員說明情況,並再次讓他們提供住所、糧草和藥品,保證生命安全,否則將重新考慮與大宋的盟約和關係。
可不管完顏斜也怎麽蹦,這參軍根本不為所動,告訴他自己權限所在,無法當應他們要求會見上級的要求,隻能上報聽候回音,再者他們不可能向一支身份不明的異國過境軍隊提供糧草等便利,但是如果放下武器,不僅可以保證他們的安全,還會提供飲食和藥品。
完顏斜也是什麽身份,怎麽會接受這些苛刻的條件,雙方弄得很不愉快,當然不會向他們提供所需,而且加派了軍隊將他們的營地團團圍住,劃定了區域,隻要跨過一步堅決射殺。完顏斜也對此卻毫無辦法,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條魚鑽進了一張無形的大網中。
………
趙檉洗了個澡,吃了頓熱飯,躺在自己的大帳中,這十多天他追著完顏斜也跑了這麽時間,攻城掠地也累的夠嗆,不過卻覺得十分值得。東勝州雖然借給了西夏,自己其實並不吃虧,不但將他們栓到了自己的戰車上,還多了張擋箭牌,一條看門狗,是一舉三得的好事,如果加上那個西夏公主就是四得!
經過這一戰後,成功打通了大宋與德州這條走廊,軍需物資人員可以自由出入,其不再是座孤立的飛地。更讓趙檉高興的是自己控製了朔州,這不僅僅是因為是奪回了燕雲十六州之一,而且朔州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朔州位於華北平原西部的黃土高原上,屬黃土覆蓋的山地型高原,是東部濕潤區和西部幹旱區的過渡地帶。總體地貌輪廓是北、西、南三麵環山,山勢較高,中間西南高、東北低,屬桑幹河流域衝積平原,相對較低,高低錯落總體也呈v字結構。
其雄踞雁門關外內外長城之間,北連內蒙,南控雁門、偏關、寧武三關,有通達忻、代、原平諸縣之道,古為邊陲之要塞,既可應援大同,又能拒防全晉,是曆代兵家必爭之地。又是一個以大同盆地為中心的、四麵環山的、相對獨立封閉的地理單元,因此進可攻取大同,退可回到大宋,立於不敗之地。(未完待續。)